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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大科學家

作者:何事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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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 大江東去 二三三、斷頭台上凄涼夜

卷十 大江東去

二三三、斷頭台上凄涼夜

只是不知那時候,汪兆銘主席是不是很後悔當初寫出這首詩來?
再比如加上石敬瑭、秦檜、吳三桂等著名漢奸的名字,變成:
汪兆銘等畢竟是外行,所謂的暗殺計劃,只要細究幾乎處處是破綻,更何況在此之前他們根本就沒打算掩飾呢?巡捕順藤摸瓜到鐵匠鋪一問,老闆便從賬簿上查出這個鐵箱子是由守真照相館訂做的。就這樣,汪兆銘、黃復生在照相館里被逮了個正著,好在此時其他暗殺小組成員已經逃之夭夭。
第三,之前已經擬定了開辦國會九年規劃,現在執行得很好,充分證明規劃的可行性、科學性。我們不能朝令夕改,要在太后、皇帝的光輝指引下,牢固堅持九年規劃不放鬆。
自然,孫元起不會腦袋發熱,上奏摺要求朝廷對汪兆銘從寬從輕處理。當年主張寬大處理是民政部尚書肅親王善耆,——只可惜善耆在三四年前便被吳越炸死了,如今墳上都應該長滿了青苔——他是希望藉此來緩和人心,所以汪兆銘和黃復生都只被判了終身監禁。
俗話說得好:「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誰知道亂黨下一個目標是誰?本著小心無大過的原則,諸位王公大臣白天出門必須戒備森嚴,夕陽西下便趕緊蜷縮回府內,晚上再也不敢到外面飲酒高歌、眠花宿柳。清朝規定,漢人文官坐轎,武將騎馬;但滿人不分文武都得騎馬,非特旨不能坐轎。為了避免因為騎馬而成為襲擊的目標,王公大臣們甚至連馬都不敢騎。
在他看來,像孫元起這麼年青就做到高官的,只能是載灃、載濤、載洵之類滿清貴族。孫元起也懶得反駁。差役們卻暴跳如雷起來:「大清千秋萬代,才不會亡國呢!倒是你這個死囚,怕是沒幾天活頭了吧?趕明兒把你推到菜市口,綁在架子上用小刀慢慢割,先手腳,再臉上,最後身上,每天割一千二百刀,足足割上三天三夜,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看到那時候,你還笑不笑的起來!引刀成一快?我呸!你想hetubook.com.com得倒美,到時候讓你成三千六百塊,看你還快不快?」
普天之下最為著急的,除了汪兆銘家人,就該數陳璧君了:于公,兩人是一同參与刺殺的革命同志;于私,汪兆銘曾答應出獄之後和她拍拖。于公于私,她都該竭力營救。所以陳璧君四處找人幫忙,但汪兆銘是被清廷最高當局逮捕,罪名是暗殺當朝的攝政王,營救談何容易?
第二,今年九月份我們會先開資政院,資政院也很重要的,不僅是開辦國會的基礎,也可以培養大家對國會的認識。大家可以先到資政院里玩,等玩熟了,我們再玩國會唄。
其實孫元起也確實想見見這位近代著名的大漢奸。以前網路上有傳言,說著名經濟學家茅教授是汪兆銘的三兒子,還列出無數張照片作為佐證。茅教授經常在電視上拋頭露面,他的相貌孫元起倒是親眼見過;至於汪兆銘長什麼樣,卻只能從照片中一窺風采。照片難免有失真之處,如今有了親眼驗證的機會,怎麼能輕易錯過呢?
孫元起不願在此過多停留,聽完便徑自去了。
可孫元起不是善耆。善耆除了是根正苗紅的滿人外,還貴為鐵帽子王,無論說錯什麼話,都屬於人民內部矛盾,載灃也不會拿他怎麼樣。孫元起就不同了,漢人、海歸,他要是替汪精衛緩頰,很有可能上升到敵我矛盾:「身為朝廷命官,居然替蓄謀暗殺攝政王的革命黨出頭,究竟是何等肺腑?」
眼下,革命黨人又把目光瞄向了海軍大臣載洵、軍諮府大臣載濤、慶親王奕劻、攝政王載灃,要不是列祖列宗保佑,幾位爺的性命就被亂黨取了去!
汪兆銘倒也光棍,一進監獄,不待清廷用老虎凳、灌辣椒水,便主動招供,把自己的暗殺計劃和盤托出,並洋洋洒洒地寫了長達數千字的供詞,中心思想就一個:君主立憲是水中撈月,要想民主,只有造反推動舊政府。
引刀斷髮成一快,不負三桂少年頭。
見孫元起一直不和-圖-書開口,汪兆銘倒是忍不住了。他義正詞嚴地說道:「你們不用多勸!能說的,我已經全說了;不能說的,就是打死我,我也不會說的!」
汪兆銘剛才吟詠的這首詩是他《被逮口占》組詩里的一首,也是這組詩中最著名、最廣為傳頌的。等他叛變之後,很多人在這首詩上動了點小文章,對汪兆銘冷嘲熱諷。比如:
當年慷慨歌燕市,也曾從容作楚囚。
朝廷拿獲企圖暗殺攝政王的革命黨,這一消息很快在國內外報紙上廣為刊登,迅速成為大家關注的焦點。孫中山此時正在美洲籌款,得知汪兆銘被捕的消息,大叫一聲「痛煞我也」便眼前發黑。等悠悠醒轉后,立馬吩咐道:「兆銘被捕,如斷我一臂。諸位愛卿,汝等當為國惜才,儘力營救!」
就這樣,第二次國會請願失敗。但如果你認為大家應該偃旗息鼓消停一段時間,那就大錯特錯了!請願即可國會同志會隨後便決定進行第三次大請願,時間初步定為明年二月,大家回去之後要廣泛發動農、工、商、學各界在請願書籤名,每省至少要在百萬以上。
「慷慨歌燕市,從容作楚囚。
孫元起暗暗嘆氣:姑涼,相貌不好,就不要學別人撒嬌賣萌了!
孫元起最後問道:「汪先生還有什麼心愿未了?」
汪兆銘看了眾人簇擁下的孫元起一眼,有些不屑:「滿清狗韃子,大爺有什麼好看的?沒見過我大漢鐵血男兒?告訴你們,革命義士是殺不完的,你們這些韃虜就快亡種了!哈哈哈哈。」說完竟大笑起來。
數年前,革命黨人吳越在前門火車站施暴,肅親王善耆、輔國公載澤當場身死;
作為當事人之一的載灃更是脊背發涼:要不是巡警發現,第二天上早朝時,自己豈不是會被炸成齏粉?一念及此,便惶惶不可終日。
雖然以前就想到死,但沒想過來人直接判了自己死刑。汪兆銘聽到這個問話,頓時如墜九里深淵,腦海里一片空白。清醒后,心中浮出的第一個念頭居然是:和圖書當時同意就好了!至於是同意和大家一起撤退,還是同意陳璧君的自薦枕席,他就說不清了。
汪兆銘頓時語塞:這也太不按套路出牌了吧!
見孫元起沒有承諾,陳璧君再次哭天抹淚起來,滿臉涕泗橫流。
陳璧君這才收住眼淚,滿臉感激,朝孫元起福了一福。
陳璧君這才想起來,見面之後既沒有通名報姓,也沒有說出個子丑寅卯,自己便撒歡地哭開了。不禁臉色有些發紫,趕緊從懷中掏出一封信遞過來:「大人,這是中山先生給您的信。希望您能看在中山先生的面子上,施以援手,救汪兆銘一命!」
作為老師和公務員,歷來最講究形象。和一位女子在辦公室里拉拉扯扯,這像什麼話?關鍵這女子還哭哭啼啼,別人見了會怎麼想?實在不成體統!為了穩住局面,孫元起只好敷衍道:「這事我知道了。具體如何,只能盡人事安天命。」
與革命黨的行動相對應,立憲派也再次鬧騰起來。「請願即可國會同志會」成員在第一次請願失敗的五個月之後捲土重來,他們理直氣壯:要避免暴力革命,就必須儘快立憲。
差役們走到囚室前,可不管汪兆銘是否詩興大發,把鐵柵欄敲得「哐哐」巨響:「死囚徒,老實點,有大老爺來看你了!」
誰也沒想到,七拐八拐,陳璧君居然找到了孫元起。
汪兆銘雖然死了,他的刺殺也沒有成功,卻讓皇室貴族膽戰心驚:
侍郎要想救一位死囚,確實有點難度;但如果只是見見,無疑易如反掌。在某日黃昏,孫元起穿過重重嚴密的看守,來到監牢探視這位傳奇人物。離監牢還有段距離,便聽一位青年用略帶粵語味道的官話高聲吟詠道:
善耆只有一個,在沒有人要求寬大處理的情況下,汪兆銘很快被判處了斬立決,推到菜市口,「引刀成一快」。不,身首異處,應該算是成兩塊。
汪兆銘蓄謀刺殺攝政王載灃的事情,近來報紙上炒得沸沸揚揚,孫元起也有耳聞。但孫中山讓自己去救汪兆銘和_圖_書,這是什麼意思?孫元起皺著眉頭打開信封,抬頭連自己的名字都沒寫,信的內容也非常隱晦,一方面是感謝很久以來的關照,一方面則希望孫元起能儘力協助持信的姑娘,解決她遇到的困難。
陳璧君見哭沒有效果,乾脆跪倒在孫元起面前「嘭嘭」地磕起頭來,不幾下額頭上便鮮血涔涔。
這次來勢明顯更加兇猛,僅參与請願的團體就有十個,包括各省咨議局、各省商會、蘇州及上海商會、南洋二十六埠中華商會、澳洲華僑、各省教育會、江蘇教育總會、各省政治團體、各省紳民及旗籍、東三省紳民等,分別代表農、工、商、學各方面向都察院遞送請願書,希望儘早開設國會。
孫元起之前並不認識陳璧君,見一女子進門就嚎啕大哭,心裏好生鬱悶。等到她從風雨交加變成小雨淅瀝,趕緊問道:「姑娘,你哭成這樣,究竟所為何事?」
巡警們發現炸藥之後,馬上請來日本技|師挖出炸彈,並組織精兵強將對炸彈進行分析。清廷的刑警並不笨蛋,他們敏銳地意識到裝炸藥的鐵箱子製造手藝非常粗糙,像是在京城裡臨時趕做的。順著這個思路,他們很快在鐵箱上找到了鴻泰永鐵鋪的記號。
恨不引刀成一快,終慚不負少年頭。
引刀成一快,不負少年頭。」
剛一見面,陳璧君便擺出了申包胥哭秦庭的架勢,直哭得梨花帶雨、肝腸寸斷——只可惜這朵梨花長得實在太磕磣了點,難免影響演出的效果。
總之,開設國會茲事體大,要認真貫徹、全面落實、逐步推進。你們這些人就安安心心等著吧,別老給政府添麻煩。
孫元起一愣:「我沒打算勸你啊!我只是好奇,所以過來看看。」
聽聞消息,孫元起心中默念:汪兆銘主席,我既成全了你的一世英名,又避免了你們家二代出三個臭名昭著的大漢奸,對你不薄吧?你也不用太謝我,一路走好便是!
孫元起無法,只得連忙過去扶住陳璧君。陳璧君一邊大哭,一邊還掙扎著想給孫元起繼續跪m.hetubook.com.com下。兩人抱持糾結成一團。
陪著孫元起探監的幾個差役有些悻悻地說道:「這死囚吃飽喝足,又開始冒酸水了!」
敬瑭慷慨歌燕市,秦檜從容作楚囚。
貌似這種信不僅能給自己,給誰都可以。信尾只是簡簡單單地署了個「文」字。之前孫元起沒見過孫中山的手跡,自然不能確定這封信究竟是不是孫中山所寫。孫元起沉吟片刻,把信裝好遞還陳璧君,然後說道:「信我看過了,你走吧。」
第一,國會只是參与立法的一個機構,並沒有大家想象中那麼重要。君主立憲,千頭萬緒,哪一樣不重要?哪一樣能忽略?我們要按部就班慢慢來,不能著急。
汪兆銘確實被這種死法嚇到了。他不再說話,只是對獄外之人怒目而視。
孫中山也就是這麼一說,其實他又能有什麼辦法?如果用他自己來交換汪兆銘,清政府倒是會考慮考慮;動動嘴皮子就想讓朝廷放人,這不是白日做夢么?同盟會中有很多人和孫中山不對付,連帶著對這個小白臉也沒什麼好感,見他被捕,雖然不至於幸災樂禍,但要說到營救,還真沒多大興趣。
汪兆銘還是太幼稚了,像在京城安放炸彈這等危害國家安全的重大事件,怎麼可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政府再無能、官員再顢頇,他們也不敢拿自己的政治前途開玩笑。
半晌之後,汪兆銘才振作起來,大聲說道:「汪某隻有一個心愿未了,便是未能親眼看見驅除韃虜恢復中華!」
孫元起不理她,低下頭繼續看雜誌。心道:汪兆銘這回將天捅了個窟窿,我只是學部左侍郎而已,又不是超人,怎麼救他?再者說,救他幹什麼,讓他三十年後有命做漢奸么?
朝廷當然再次拒絕,他們的理由也很充足:
孫元起掃視囚室一圈,發現條件並不算太惡劣,汪兆銘的精神也很足,顯然也沒有受到什麼虐待。藉著差役舉起的燈籠,可以大致看清他的五官,有兩點可以確信:第一,汪兆銘果然不愧是美男子;第二,網路上的傳言是無風不起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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