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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大科學家

作者:何事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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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 大江東去 二四二、紙船明燭照天燒(四)

卷十 大江東去

二四二、紙船明燭照天燒(四)

哈夫肯哈哈大笑:「約翰遜博士,我知道你是新型口罩的專利所有人,生產口罩的正是你妻子的工廠,但是你在你們國民中間推銷口罩就可以了。至於我們,你是知道的,我們有鼠疫疫苗,不需要什麼口罩。我建議你下次推銷前,最好先調查清楚客戶的狀況。」
「那快搶救啊!」周圍志願者都是二十歲左右的青年,看見傷者和自己一般年紀,感同身受。
由於山東、直隸兩省連年遭災,大量勞工北上闖關東。許多毫無捕獵經驗的關內勞工加入了獵獺隊伍,他們卻沒有這樣的經驗,往往還會因為染病旱獺容易捕捉而大量獵殺。在東北冰天雪地的原始森林中,獵人們渴了喝一口雪水,餓了就以旱獺肉為食。鼠疫病毒就這樣由染病旱獺傳給了捕獵者。
王海陽心裏懊惱:就憑身後密集的槍聲,無論丁大成刺殺能否成功,自己鷹嘴崖的寨子肯定保不住了!看來回去之後就得收拾細軟,找個安全的地方躲上一段時間再說!
進屋就看見丁大成躺在床上,臉燒的通紅,不停地咳嗽。醫生不用孫元起吩咐就上去檢查,檢查結果卻是令人錯愕:只是受寒發燒,並不是鼠疫。
醫生帶上口罩和橡皮手套,過來翻翻孟二叔的眼睛,搖了搖頭:「瞳孔放大,已經不行了。」說罷走到吳克仁身邊,檢查完傷勢,又把手指放在頸部大動脈上,說道:「如果搶救及時,這小伙沒準兒還能撈回一條命來。」
志願者鼓噪道:「送進城裡,還有一線希望;躺在這裏,只能等死。相比之下,自然要試一試!」
拿到伍連德的研究報告后,孫元起趕緊派和圖書人請來北里柴三郎和哈夫肯,向他們通報最新的發現:「北里先生、哈夫肯醫師,根據我們研究人員在養病院的觀察,這確實是鼠疫,但臨床表現卻和以往不同,應該可以確認為一種新型鼠疫,它的病源可以追溯到染病的旱獺。這也是北里先生為什麼沒有在老鼠身上發現鼠疫桿菌的原因。最關鍵的是,這種鼠疫可以依靠飛沫傳播,在防疫過程中必須做好隔離和防護,其中,口罩更是必不可少——」
等開第二槍,很多巡邏隊員已經能夠看到他騎馬遠去的身影,各種槍支就像放鞭炮似的響成一片。可惜距離太遠,準頭也不行,開了那麼多槍連毛都沒碰到一根。即便如此,也把王海陽等人嚇得夠嗆,他們死命揮舞馬鞭,在馬身上抽出一道道血痕,只恨騎的不是日行一千夜走八百的追風駒。
如今,傅家甸每天死亡人數已經攀升到30人,養病院里人滿為患,孫元起忙得焦頭爛額,哪有心思管這種事,大致翻了一下案卷便遞還給吳存德:「不管內情如何,都按凶殺案辦理,由你們巡警局負責。我只管防疫,這些事務不在我管轄範圍。」
醫生攤開手:「要救,就得趕緊輸血、動手術。不說手術器械,這裏連輸血都沒法輸,怎麼救?」
「好吧,盡人事,安天命。希望這小夥子福大命大,能挺到醫院。」醫生拗不過這群熱血青年,只好從急救箱里掏出止血劑灑在傷口,又用繃帶纏好。志願者四下找來樹枝木棍,脫下衣服綁成簡易的擔架,抬起吳克仁就往城裡送。
在二十世紀初,人們發明了一種工藝,hetubook.com.com只要對旱獺的皮毛進行適當加工,其成色堪比貂皮。一時間,旱獺皮成為世界皮革市場的新寵,價格連年看漲。1910年,每張旱獺皮的售價比1907年猛漲了6倍多。巨大的利潤吸引了眾多中俄商人。他們紛紛招募華工捕殺旱獺。1910年僅從滿洲里一地出口的旱獺皮就由1907年的70萬張增加到250萬張。
站在牆外,就可以聽到屋裡病人的咳嗽聲。這次大家連門都懶得敲,眾人直接砸門而入。
既然他是普通感冒發燒,自己一行人破門而入就有些過分了。孫元起上前正準備說幾句場面話,丁大成從被子里掏出手槍,沖他胸口就扣動了扳機。
旱獺,又名土撥鼠,在廣袤的東北、西伯利亞有大量分佈。誰也沒有想到,這個可愛而且值錢的小生物,居然會是鼠疫病毒的根源。旱獺一旦染病就會失明、失聲、行動遲緩,並被健康的同類逐出巢穴。有經驗的獵人一眼就能看出是不是染病旱獺,他們絕不會捕獵有病的旱獺。
在養病院,伍連德私下解剖了幾具屍體,加上這段時間的仔細觀察,終於得出了結論:這是一種新型鼠疫,主要依靠飛沫傳播,潛伏期短,感染者有危重的全身中毒癥狀及呼吸道感染特有癥狀。感染后若不及時有效治療,病人多在2、3天內死亡。旱獺是病毒的源頭,最先得這種病的便是在俄國境內捕捉旱獺的關內移民。
北里柴三郎含糊地答道:「啊,既然孫博士研究出這樣的成果,在一度程度上加強隔離和防護也是必要的,至少帶上口罩不會增加鼠疫的感染率和-圖-書嘛。當然,如果能保持衛生、消滅老鼠,應該可以最大限度地保證疫情不在居住區泛濫。總之,對於鼠疫的研究,還需要繼續深入,尤其是用科學的手段。」
孫元起是聽出來了,看來北里柴三郎對於自己的研究成果也抱有很大的懷疑。
一位防治鼠疫的專家竟然死於鼠疫!
王海陽剛開第一槍的時候,周圍的巡邏隊就聽見了,以為是有人從城裡逃出來,發現的人鳴槍示警,所以一股腦地湧現事發地點。
哈夫肯滿臉不屑:「我隨著我叔父曾經多次參加過印度、香港等地鼠疫防治,有著豐富的防疫經驗,那就是鼠疫由老鼠傳播,滅鼠才是防治的關鍵。隔離、口罩之類的根本沒有必要。知道為什麼你剛到傅家甸事每天只死亡十幾人,現在卻上漲到每天三十多人嗎?道理很簡單,就是你的方法錯了!你不應該戒嚴隔離,而是要去滅鼠。明白么,博士?」
集得十幾張獺皮后,獵人們便寄宿客棧。這些客棧簡陋至極,往往幾十個人擠在一張大炕上。冬天為了保溫,更是門窗緊閉,一旦有人感染鼠疫,全客棧幾乎無人能夠倖免,很多人在不經意間成為受害者。這些人順著鐵路南下,又會成為新的傳染源,感染更多的民眾。就這樣,疫情從北向南,很快傳遍了東北平原。
整個東北頓時陷入一片惶恐,連老油條北里柴三郎來見孫元起的時候,也規規矩矩帶上了口罩。隔離、消毒、口罩在日俄居住區得到大範圍推廣。此時距離孫元起抵達傅家甸已經達一個月之久。
一個月來,疫情沒有絲毫好轉的跡象,反而愈演愈烈,孫元起的心情也和-圖-書日益沉重。就在這個時候,孫元起再次接到志願者的線報,還是那一家,還是有病人,還是拒絕入門檢疫。孫元起心中早就埋著一股無明業火,只是沒有找到發飆的機會。如今聽聞消息,頓時怒氣上涌,帶著程子寅等人就直奔過去。
「城裡醫院不是可以么?」志願者們七嘴八舌說道。
此類凶殺案,在東北每個地方每年都要發生好幾起,因為各種原因,最終多是不了了之。如果真要追究起來,破案難度非同小可,巡警局肯定要脫一層皮。吳存德見孫元起不過問,心裏大石落地。回去吩咐巡警加強城外巡邏,避免土匪進城擾亂后,這件事情基本上到此為止。除了孟二叔、吳克仁的親屬,誰還會在意?
很快,這起案件出現在了濱江廳巡警局的案頭。當事人吳克仁雖然命硬,僥倖逃生,卻一直處於昏迷狀態。吳存德搞不清楚這是一起單純的凶殺案,還是涉及城裡居民外逃,本著「有殺錯,沒放過」的原則,把案情送到了孫元起面前。
正如先前剛到吉林時所預料,因為前期隔離措施不得力,現在鼠疫正以難以想象的速度和規模蔓在東三省蔓延,幾乎每個府縣都有病例報告。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孫元起在北上前,已經在山海關等地設防,封死了鼠疫入關的道路,使得全國其他地方沒有疫情報告。
進入臘月後,整個東北彷彿成了冰窟窿,傅家甸外的馬家河、松花江先後封凍,原先規劃的設卡檢查失去了作用,只能派出巡邏隊24小時不監督巡查。好在於駟興和趙景行先後派來不少人支援,倒是不缺人手。整個傅家甸不過才兩三萬人,駐和圖書紮在此的各類防疫人員卻高達三四千,幾乎將這座小城圍得水泄不通。
對於頑固不化無可救藥的哈夫肯,孫元起已經不打算說服他了,改而問北里柴三郎:「北里先生,你覺得我們是不是應該摒棄舊有的防治方法,注重隔離和防護?」
巡邏隊員氣喘吁吁地跑到案發現場,只見一老一少躺在地上鮮血橫流,急忙招呼隊里檢疫的醫生:「快來看看,這兩人是不是染病從城裡跑出來的?還有救么?」
既然他們不配合自己的防疫措施,看來只有繼續單幹了。說是單幹,其實除了消毒、隔離,也沒有更好的法子,得了病基本上就是等死。趙景惠等人甚至嘗試使用最新研製的青霉素,效果也很不明顯。就在孫元起一籌莫展的時候,一個噩耗傳來:幾天前還跟自己頂牛的哈夫肯,竟然感染鼠疫死在了俄國鐵路醫院里。
原來,哈夫肯醫生絲毫沒有聽進去孫元起的建議,回到醫院后依然我行我素,穿著白衣、白帽和橡皮手套就給鼠疫病人檢查身體。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這次好運氣終於用完,鼠疫桿菌在他身上生根發芽、開花結果,注射再多的鼠疫疫苗也於事無補。他先是頭痛、發燒,而後脈搏加速、咳嗽不止,最後全身發紫,在感染鼠疫的第三天不治身亡。
醫生道:「這裏離城裡有三四里路,送得慢,恐怕沒到醫院血就流幹了!送得快,路上顛簸幾下,死得更快!」
孫元起一愣:難道莉莉絲也染指了口罩生產?旋即正色說道:「口罩廠商問題,和我們現在要談的病情沒有多大幹系。我再次嚴正地告訴你們一遍,這種新型鼠疫可以通過飛沫傳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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