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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林身為大弟子，只了解一個大概。

分別一年，浩然有一種久別重逢的感覺，特別親切：「吃得好，睡得香，呵呵，恭喜大哥，一戰全勝，順利拿下萬山林。」上下打量著紫光，大哥好像換了一個人，氣質大變。

「徒兒明白！」「孫兒遵命！」六靈師聲音宏亮，中氣十足，沒有半點猶豫，估計紫光鄭重吩咐過，他們早有心理準備，再大的意見也只能悶在肚子里。

浩然露出了笑臉，呵呵笑道：「太好了，可喜可賀，解決了長臂人的威脅，你們也解脫了。」又見灰林面色黯然，似乎嘆了口氣，浩然訝道：「怎麼啦？哦，你們的損失也不小？」

「人生在世，十之八、九不如意。」這是凌虛上人的教誨，浩然想起了自己的經歷，有感而發：「誰又能主宰自己的命運呢？我們都是身不由己。」

灰木臉色慘白，精神萎靡不振，見眾人寒喧完畢，拱手道：「紫光上人，是不是……」

灰林咬著嘴唇，滿臉悲切。

這天霧日，浩然入定醒來，穿衣打開洞門，忽見灰林站在門外，心中一喜，急切的問道：「他們回來了？戰況如何？獲勝了？」

灰林弟脫口而出：「大獲全勝，長臂怪損失慘重，全體臣服。和*圖*書」

紫光歡快大笑，笑聲中帶著殺氣：「好，好，就是這樣，你們記住，二弟與我情同手足，哪個鳥蛋敢有半點不敬，休怪老子翻臉無情。」

「二弟，紫光派所有弟子都是你的晚輩，有什麼事儘管使喚，不要客氣。」紫光對徒孫的表現很滿意，逐個詳細介紹，左邊是他的四個大弟子，紫風、紫雲、紫雷、紫電，另兩個是親孫子：紫月、紫星。

紫光滿面春風，眉目間掩飾不住喜氣，笑聲更加爽朗：「不就是幾個長臂怪嗎？哈哈，對我們來說只是小腳色，小場面，不費吹灰之力。」

靈湖谷中，大隊人馬等候多時，紫光最先感應到浩然，大喜過望，迫不及待的迎了上去，一把抓住浩然的兩肩：「二弟，近日還好嗎？」

獨目人均是地靈，份份一揖到底，異口同聲：「拜見二師叔！」「拜見二爺！」態度非常恭敬，他們的外貌差不多，外人很難分清，個個虯髯茂密，虎背熊腰，宛如一群嗜血的野獸，膘悍勇猛，渾身掩飾不住濃濃的殺氣，紫光就是獸中之王。

「那當然，你們是堂堂上五宗，區區幾個毛賊，還輪不到你們動手，只要報出名號，嚇也能把他們嚇死。」

浩然一陣www.hetubook.com.com自嘲，豁然開朗，所有的不快煙消雲散，心境前所未有的平和：「好好修鍊吧，爭取早日成靈，如果想為綠松報仇，我一併接下，咱們邊走邊說。」

兩敗俱傷的結局早在浩然意料之中，猿門有背景，長臂人也有靠山，不用說善惡宗，其它兩宗也不會讓獨目宗輕易得手，暗中窺視、通風報信是肯定的，稍有風吹草動立馬傳到長臂人耳里，那個鬼傢伙只是其中之一，還有更多的沒有現身。

望著泣不成聲的灰林，浩然轉身而去，他不知如何勸解，也不想安慰，這就是弱者的無奈，強者是沒有眼淚的。

感應到一股沉重的氣氛，浩然升起了一絲憐憫，他們只是為人作嫁衣，再輝煌的戰果也白費力氣，死了白死，即便真的全軍覆沒，猿宗與獨目宗只有高興，不會掉一滴眼淚，甚至於……

浩然心中一格，八十九人出征，死亡超過八成，可見此戰何等慘烈。

兩珠的異變讓浩然不知所措，他畢竟只是尊者，見聞有限，不敢輕舉妄動，暫停煉化紫水，甚至於停止入定修鍊，小心翼翼的觀察兩珠的變化。

「各位請起，不必如此。」初次見面，浩然不敢擺長輩的架子，心中訝道ｗｗｗ•ｈeｔｕｂoｏｋ.cｏｍ.ｃoｍ：「還有兩個孫子？哦，肯定是紫月與紫星。」

浩然不想糾纏下去，看了看紫光身後，六個獨目人與灰木上人已經走近，「這事以後再說，大哥，我們去哪裡？回萬靈城嗎？」

「老子現在就回山，你好自為之吧！」紫光看也不看他一眼，抓著浩然的肩膀，飄然升至高空，落到其中一隻鳥背上，紫風等人連忙招下獅鷲，各就各位，眾鳥迅速排好隊形，紫光在內，其餘六鳥分為兩列，左右擁護，向南齊飛而去。

「對，咱們回去研究，有話等會再說。」紫光醒悟過來。

「二弟說得太對了，上五宗就是上五宗，除了萬靈城的那些鳥蛋，我們根本不屑出手。」對浩然的誇讚，紫光深以為然，忽然臉色微變，驚道：「咦，二弟，你膽子不小，好像喝了不少紫水？」

浩然心中一熱，激動萬分：「大哥真的把我當兄弟，他向所有弟子宣布了。」僅余的不快拋之雲霄，紫日的無禮之舉更是無足輕重。

浩然明白他的意思，心中一陣悵然，綠木嶺就是三十年前的葉嶺，綠奎的處境與自己相仿，最大的區別就是他還有成靈的機會。

紫光皺了皺眉頭，面露疑惑：「這是怎麼回事？不對，不對。」紫水的威力太hｔtps://ｍ.hｅtubｏok.ｃom.ｃｏm大，普通地靈也無法承受一大口，何況浩然只有氣沒有力，再者，浩然已是廢脈人，紫水只能延緩經脈衰老，修為不可能快速增長。

說到最後，灰林再也控制不住，嚎淘痛哭，不僅因為灰木，而是為整個黃土林的前途擔憂，實力一損再損，衰落已成定局，連自保的也成了問題，若想傳承下去，唯一的出路就是投靠獨目宗，徹底淪為獨目人的奴才。

灰林滿臉哀色，淚水止不住的往下流，哽咽道：「只有十七人生還，個個重傷。」

浩然神態自若，笑嘻嘻的說道：「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大哥無需擔心，小弟是不死之身，命大福大，區區紫水還不在話下。」

作戰計劃是由獨目宗與猿宗制定，本想聚中優勢兵力突然襲擊，各個擊破，速戰速決，一舉定勝局，沒想到長臂靈門早有準備，將計就計，同樣聚集在一起，設下埋伏，猿師們很快就陷入苦戰，三天內死傷過半，甚至於有全軍覆沒的危險。

面對這些靈師，浩然心裏怪怪的，興奮中有迷惑，人生無常，奇妙而多變，當年廢脈被迫背井離鄉，從來沒想到有今天，好像處於夢幻之中。

灰林驚訝的看著浩然，遲疑片刻，小聲道：「包括師父在內，黃土林剩和圖書下八門，綠木師伯也慘遭不幸，綠木嶺再無靈師，所有弟子已經轉投其它門派，唯有奎師兄獨守空山。」

一連半個月，兩珠有規律的運轉，散發的靈力也沒有增加，浩然還是不放心，先舔一下紫水，見兩珠並無任何異常，逐步增加頻率，幾天後的魔月開始大口喝。

在這生死關頭，猿宗高手暗中出手，連斃十幾名最強的靈師，力挽狂瀾，長臂人見大勢已去，只好停止抵抗，其後的幾個月，勝利者掃蕩整個萬山林，接管了所有靈山，據說倖存的長臂人被送到萬靈城，具體如何處置，灰林一無所知。

「我也大不了幾歲，人生經歷還不如他，這點事就變得老態龍鍾？呵呵，其實沒必要考慮那麼多，想開一點，否則活著還有什麼意義呢？」

灰林抬起淚眼，一片迷惘。

浩然打了個冷顫，不敢再想下去了，語氣變得柔和：「你師父怎麼樣？」灰林低頭抹去淚水，道：「沒有性命之憂。」浩然明白了，應該是靈核受創，拍拍他的肩膀，「沒事就好，能活下來就是勝利。」

生活重新恢復了正常，只是多了一道程序，每次煉完，浩然都要仔細察看一遍，當然，收穫也是極其豐厚，既有紫火鍊金，又煉化為兩股靈力，金靈氣越來越純，修為突飛猛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