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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然收斂祥雲，抱著雲夢落到山丘上，靈力外放，形成一個巨大的氣罩，將雲夢、鳥人靈嬰籠罩在裏面。

浩然驚呼道：「他們沒走？糟糕，肯定發現了地道，知道有人逃脫了。」

浩然挺直了腰桿，冷笑連連，突然心中一動，敵人聲音大變，特別是這嘆息聲熟悉無比，腦海里靈光一閃，失聲叫道：「姐姐？」緊接著連退百米，欣喜若狂：「雲夢姐姐，是你，一定是你，不要再嚇唬我了。」

三千里后，雲夢降低高度，道：「那座山就是戰場，能否速戰速決就看你的了，出手要狠，一擊必中。」

月光皎潔，雨後的空氣特別清新，靈氣中帶著淡淡的沁香，令人心曠神怡，夜鳥群飛，熱鬧飛凡，一片生機盎然。

突然間，遠出傳來一聲厲叫：「誰，站住！」

浩然十分驚訝，在他的印象中，魔王的意志堅如磐石，從來都是一幅女強人的樣子，怎麼會流淚呢？他慌道：「姐姐，你怎麼啦？出了什麼大事？」

雲夢一點浩然的腦門，嬌笑道：「傻弟弟，你變聰明了，咯咯，進城是常用的手法，現在的局面是歷史的重演，亂到一定程度，陳宗最後收拾局面，不僅如此，紫華還有另一股勢力，那就是名山，兩洲多達兩千六百座，他們擁有五行洞，同樣是出高手的地方，自古以來，幾乎所有的空靈都出自名山福地、大小洞天。」

過了半個時辰，前隊遠去，雲夢一指下方，傳音道：「那傢伙在地面，肯定與前面的空靈有約定，一方遇警，另一方支援。」

雲夢接過去看了幾眼：「說實話，天質一般，經過彩虹女伐毛洗髓，成靈的可能性增加到兩成。」幫浩然扎在身後，笑道：「不要泄氣，只要有靈脈，就有成靈的可能。」

浩然定在半空，看看西下的明月，逐漸隱去的群星，冷哼道：「你不要再廢口舌，我葉浩然修為雖低，卻是堂堂的男子漢，絕不會委曲求全、苟且偷生，寧為玉碎，不為瓦全，來吧，有多少本事使出來，爺爺一併接下。」

如果說以前是各懷心機、相互利用、虛與委蛇，那麼說現在的雲夢已經發生了改變，產生了真正姐弟之情，不再是利用對象、合作夥伴，而是親人，心血相連，沒有了以往的隔閡。

雲夢沉默片刻，似乎在回憶著什麼，徐徐道：「兩洲之內有八大洞天、二十二小洞天、五十福地，每山一宗，個個都有悠久歷史、強大的實力，合稱八十顯宗。」

浩然趁機講述自己的經歷，除了太陽與「星羅棋布」之外，毫無隱瞞，最後解下鳥人靈嬰，小傢伙還在熟睡，顯然被彩虹女做了手腳。

浩然眼前一亮：「謝姐姐指點。」

雲夢笑了笑，不屑道：「那個空靈非常狡猾，一直跟著。」忽然停了下來，輕噓一聲，示意浩然和_圖_書屏住氣息。

最後一顆星星消失，空中風起雲湧，大雨傾盆而下，電閃雷鳴，震耳欲聾，彷彿天崩地裂，星河倒灌。

遠處飄來一個身影，是一位空靈，鳥人山上空的空靈迎了上去，兩人竊竊私語，交談了一會，那人又遠起，鳥人山的空靈揮揮手，鳥群緩緩下降，地靈份份躍上鳥背。

雲夢凝視著浩然，興奮、喜悅、欣慰、幽怨、痛恨，目光複雜得令人難以置信，也許連她自己也無法分辯。

雲夢蹲下來，捂面放聲大哭，浩然將她摟住，輕拍她的後背，心中特別難受，雲夢渾身無力，蜷縮在他的懷裡，哭得更凶了，天地為之變色。

雲夢理解他的心情，搖頭道：「你不要想得太簡單，每個空靈都不是弱手，空靈的神通懸殊很小，不好對付，即便剛跨入空靈境界，我也要費一番手腳，兩個至多打個平手，更別談苦修多年的一宗之主。」

沒過多久，魔月降臨大地，紫華靈界陷入絕對的黑暗，浩然熱血沸騰，取出小葫蘆猛灌幾口紫水，修為再次高漲，信心十足，殺意膨脹到極限。

浩然默默不語，雲夢安慰道：「想開一點，世上的事有時就那麼殘酷，該爭取的爭取，該放棄的就放棄，千萬不要太過執著。」又輕輕一嘆，語重心長：「你啊，心地太軟，性情太剛烈，可交平生摯友，但做為一宗之主、一盟之主，必須改一改，不能感情用事，否則日後會吃大虧的，連累數十萬弟子、數百萬盟友。」

不知哭了多長時間，雲夢忽然沒有了聲音，她睡著了，嘴角露出燦爛的笑容，從未有過的愜意。

浩然回頭一看，頓時嚇得魂飛魄散，一位空靈急馳而至，正是冤家對頭高松子。

雲夢嘴唇微動，眼睛模糊了，很快就淚流滿面。

聽到「鳥人山」三個字，浩然心中一沉，毫不遲疑地跳上她的祥雲，雲夢施展幻術，隱匿了兩人的身影，轉而向西飛去。

雲夢忽然掉頭，轉而向西，指了指地面：「那傢伙已經放棄跟蹤，馬上返回。」

話音剛落，眼前出現一個虛影，迅速變出人形，正是分別十幾年的雲夢，她似笑非笑：「好一個寧死不屈，傻弟弟，你沒有讓我失望。」

浩然擺手道：「儘力而為吧，成不了算他運氣不好，找一個女鳥人延續鸞宗血脈，不過，彩族土人不好找，實在不行找天雲女要。」

浩然一點就通，接過她的話茬：「如果在萬靈城，就採取對付鸞宗的方法，暗中陷害，如果在外地，就讓他們進城，消耗雙方的實力，不到萬不得已，陳宗很少親自動手，除非罪大惡極，為了樹立正義之名，號令天下共討。」

浩然撓撓腦門，輕哦一聲，不解的問道：「四明山只是小洞天，卻出現兩大空靈，實力強得不可思議，有htｔｐs://ｗｗｗ.ｈeｔｕｂｏok•ｃｏm.ｃｏｍ些不合情理。」

浩然深以為然，天下地靈多如牛毛，羽靈也不罕見，再進一步難上加難，需要更加充沛的靈氣、稀世靈藥，除非天姿極高、奇遇不斷，普通門派很難修至風靈，倘若出一位高手，肯定想佔領名山，門派躍上一個新的台階。

人類號稱萬靈之長，其實與禽獸並無本質的區別，同樣嗜血好殺，同樣殘酷無道，甚至於還不如禽獸，禽獸的忠誠無人不知，人類卻充滿了背叛，對同類的手段更加殘忍。

浩然怒目圓瞪，斥道：「放屁，鬼鬼祟祟的東西，有種的出來，我們決一死戰，爺爺不怕死。」心中平靜了許多，敵人不是無隙可乘，也不是強大到不可一世，有些虛張聲勢，他暗中提起十成功力，隨時準備反擊。

浩然忐忑不安，鳥人山肯定已經失守，眾鳥人生還的可能性為零，但他還抱著一絲僥倖，經營了千萬年的幻陣，必有獨到之處，說不定能堅持幾天，憑藉雲夢的修為，應該能救出金鷹、彩虹女。

雲夢做了個手勢，表示他們要離開。

雲夢點點頭：「你這點小伎倆只能騙騙普通靈師，根本逃不出空靈的法眼，呵呵，不要怕，我們耐心等一會兒，他們不可能永遠在一起，魔月之前肯定會分開。」

浩然更是驚慌失措，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內心的驚恐，聲音還是控制不住的顫抖：「雞命狗盜之徒，見不得光的東西，出來吧！」

浩然柔聲道：「再睡一會，沒事的。」

浩然故意板著臉，嚴肅道：「好，不笑，不笑。」忍不住哈哈大笑。

雲夢笑道：「飯要一口口吃，不要太心急，今夜除去一個空靈就夠了。」眨眨眼睛，目光有些神秘：「有一點你說錯了，各派雖以扶桑、方丈為首，分成兩大陣營，卻沒有上下之分，他們敢到萬靈城，都有橫強的實力，是合作關係。」

雨收雲散，雷電驟停，一輪潔白的明月從西方升起，億萬星星布滿了蒼穹，爭先恐後的眨著眼睛。

浩然的眼睛濕潤了，哽咽道：「姐姐，辛苦你了。」

浩然回頭觀望，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在這寂靜的夜幕中，浩然有一種奇妙的感覺，自己變成了一頭野狼，靜靜的躲在暗處，等待獵物的到來。

浩然頗為苦惱：「小弟心裏明白，每一個門派的崛起都伴隨著腥風血雨，身為宗主，主要精力不是修行，而是用於陰謀詭計，對外勾心鬥角，對內平息爭端，最忌個人英雄主義，越是老謀深算、心狠手辣，門派越是興旺發達，可是我做不到這一點。」

雲夢再次升高，原路返回，監視那位空靈的行蹤。

浩然心中一酸，靈師基本擺脫了睡眠，空靈的精力更是充沛，幾乎永無止盡，雲夢太累了。

這些年來時時刻刻都在奔波，沒有m.ｈetuboｏｋ.cｏm•cｏm一刻安寧，瘦削的肩頭擔負著天葉宗、和平聯盟數百萬人的生死，為浩然的命運擔驚受怕，承受著別人難以想象的壓力，在外人面前卻要強裝笑臉，不能表現出絲毫軟弱，內心的苦酒只能獨飲。

金鷹、彩虹女，兩位可敬的朋友，從今往後天人兩隔，自己卻獨自逃脫，無能為力，浩然湧起無限愧疚。

浩然駭得肝膽俱裂，敵人太狡詐了，竟然早就察覺到自己的行蹤，在此守株待兔，今天是在劫難逃。

雲夢容貌依舊，秋波流轉，艷麗耀眼，但眉宇間隱藏著無盡的憂鬱，眼中蘊涵著濃郁的疲憊。

果然不出所料，大部隊排成一個龐大的陣勢，飛靈在前，風靈、羽靈護衛兩翼，空靈殿尾，前後連綿五、六十里，浩浩蕩蕩向東北飛去。

浩然一拍胸膛，哈哈大笑：「姐姐放心，小弟最善長偷襲，一打一個準，保證他只剩下半條命，姐姐再痛打落水狗。」縱身跳下地面。

浩然卻讀懂了，看到的是關切、責備。

浩然嘴巴鼓起，噴出大口熱血，他沒有惱怒，只有羞愧，緩緩的飄到雲夢面前，低頭道：「姐姐，對不起。」

浩然凝神注目，百十裡外並是鳥人山，儘管早就心裏準備，還是控制不住心中的悲憤。

不知不覺中，明月掛在東山，群星暗淡。

雲夢語氣一變，臉上現出一絲厲色，浩然打了個哆嗦，卻聽她繼續道：「偶爾也有名山突然強盛，陳宗一般是順水推舟，大加扶持，慫恿他們打擊各地大宗，甚至於取而代之，經過億萬年來的爭鬥，八十顯宗已經名不副實，有些徹底消亡，有些衰落下去，丟失洞天福地淪為普通門派，時至今日，真正的顯宗所剩無幾，不少名山、福地、小洞天其實是一家，南海的四明小洞天、未央福地、東土贏洲的衡山、程府名山就是如此，這兩個空靈有可能同祖不同山，五島也曾經插手，後來被陳宗制止，否則早就天下大亂。」

浩然興奮道：「對，魔月，不管他們屬於扶桑一派，還是依附方丈，反正是我們的敵人，要干就干大一點，打蛇打七寸，除掉兩個空靈再說。」

雲夢搖搖頭，輕聲道：「他們不是傻子，找到地道也為時以晚，肯定不會有結果的，不要急，我們見機行事。」

「哧！」雲夢發來飛符。

此時此刻，雲夢不再是魔王，不再是威風八面的空靈，而是一個受了委曲的小女孩，滿腹委曲、憂傷憋了多年，苦不堪言，一時間全然暴發，不可收拾。

說話間，雲夢停了下來，做了個禁聲的動作。

雲夢還有些不放心，盯著浩然看了半天，見他一本正經，稍稍心安，理順衣裙、長發，神色恢復了正常，祥雲升起：「我們去鳥人山看看。」

浩然一點就通，合作是暫時的，矛盾是永遠存在的，一旦形勢wｗw•heｔuｂoｏｋ.ｃoｍ•ｃｏｍ穩定下來，又是另一番新局面，誰是誰的盟友很難說。

浩然疑惑道：「他們回山？」

鳥人山已經不存在了，原址變成一座圓形巨坑，直徑超過百里，深不可測，在兩大空靈的全力打擊下，山峰、山谷粉身碎骨，毫無疑問，眾鳥人也葬身於此。

時間一點點過去，前面卻始終沒有動靜，雲夢也沒有發符，浩然心生疑惑，區區千里距離，早就應該到了，那傢伙難道中途有變？

那人忽然沉默下來，輕嘆一聲：「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唉！」

雲夢的睫毛微微顫動，氣息微粗。

一路上鴉雀無聲，大部隊都保持沉默。

雲夢睜開眼睛，俏臉微紅，使勁掙開浩然的懷抱，一幅女兒家的嬌態，嗔道：「不許笑。」

雲夢跺跺腳，輕咬著嘴唇，瞪了他一眼：「還笑？我警告你，今天的事到此為止，日後不要提一個字，否則我不客氣了。」

閃電映紅了整個天際，浩然視而不見，眼中只有雲夢的淚臉，天雷震撼萬靈，浩然充耳不聞，耳中只有雲夢的啼哭聲，緊摟著柔弱的嬌軀。

大坑四周還有上千名地靈，百位靈師、大批靈鳥駕雲飄浮，領頭的是一位空靈，另有兩位飛靈、七位風靈，其餘是羽靈，他們在仔細搜索現場。

雲夢感應到浩然的殺氣，傳音道：「他們是青竹人，來自南海的四明山，不要輕舉妄動，遠處還有大量靈師，其中有一位空靈。」

「叭！」一記耳光打得浩然飛出老遠，雲夢尖叫道：「滾，你滾，你去死吧，我不要你管。」

雲夢眼睛一瞪，語氣開始嚴厲起來：「做不到也要做，沒有人是天生的陰謀家，靈門本應安心修行，但有人就有矛盾，有門派就有爭執，從古到今都是如此，沒有什麼凈土，必須有人站出來犧牲，這是你的職責，除非你想解散天葉宗、和平聯盟，與世隔絕，獨善其身。」

立即駕雲而起，目光飛快掃視，空中、地面、丘陵、樹林，卻沒有發現一個人影，也沒有感應到絲毫氣息。

雲夢瞥了他一眼，嘆道：「不要再說了，天葉宗剛起步，你的任務是打好基礎，為了你自己，也是為了子孫後代，想脫身只有一個辦法，抓緊時間培養弟子，若有一、兩個天縱之才，你就解放了。」

敵人陰陰輕笑，聲音飄浮不定，似乎無所不在：「俗話說，識時務者為俊傑。天葉宗大勢已去，葉大宗主，我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不要做無謂的抵抗，你青春年少，前途不可限量，若是冤死在這裏豈不可惜？」

下面是連綿起伏的山林，地形十分複雜，此山高不過百丈，覆蓋著茂密的樹林，浩然隱於山頂的一顆大樹，屏息凝神，死死盯著東面的天空。

那人哈哈大笑，贊道：「好，算你有種，是個血性男兒。」話峰一轉，嘲諷道：「你死了又怎麼樣？能和圖書說明什麼問題？沒有人知道你死在這裏，與一條野狗沒什麼區別，天葉宗完了，和平聯盟也完了，你的死有意義嗎？」

浩然迫不及待的飄到她面前，像失蹤多年的孩子見到了長輩，幾欲投入雲夢的懷抱，卻強行剎住了身勢，目不轉睛的盯著雲夢，激動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浩然一愣，瞬間反應過來，雲夢以變應變，放棄前面的，鎖定了後面的空靈。

浩然訝道：「八十顯宗？什麼意思？」

浩然脫口而出：「輪迴。」又補充道：「陳宗控制下的輪迴。」

浩然暗罵：「老狐狸，標準的老狐狸。」起身駕雲而去，那空靈比想象的還要狡猾，居然原地不動，前面的空靈也返回匯合，雲夢當即改變策略，先對付大部隊。

雲夢邊想邊說道：「我可以斷定，鸞宗馬上就要分裂，天雲女能力有限，根本無法控制局面，算了，到時再說……咦，這些傢伙不簡單。」她向後看了幾眼，繼續升高。

浩然心念微動，敵人走了大半，憑藉自己與雲夢的實力，幹掉幾個頭目不在話下，殺殺敵人的銳氣。

她頓了頓，繼續道：「在紫華歷史上，除了陳宗的位置始終不動，每隔百萬年，四十八宗里就換幾個，上五宗時間長一些，但也不會超過兩千萬年，總之一句話，不出八十顯宗範圍。」

她修為通天，卻也到了心力交瘁的地步。

浩然本想說事後讓賢，見雲夢目光有異，猶豫了一下，只好將話悶在肚子里。

雲夢冷笑一聲，道：「大家只聞上五宗、上十門、三十三小宗，很少有人聽說八十顯宗。」

雲夢笑了笑，點頭贊道：「孺子可教也。」又解釋道：「八十顯宗佔據著最好的靈山，幅員遼闊，物產豐富，弟子眾多，出一、兩個空靈不是奇事，陳宗最盛時有九大空靈，為了防止其它門派坐大，威脅自身地位，只要有一派興旺起來，陳宗就想方設法削弱。」

浩然知她臉皮薄，堂堂空靈失聲痛哭，絕對是靈界一大奇聞，倘若被外人知道，肯定會笑掉大牙，雲夢的美好形象破壞無遺，當即舉起雙手，點頭道：「行，我保證，拿腦袋保證。」

輕嘆一聲，搖頭不止：「好險惡的奸計，好高明的手段，四十八宗，特別是上五宗沒有一個善類，豈是好惹的？每次改朝換代都是血流成河，沒有幾萬年、甚至於數十萬年，很難恢復元氣，還要取得陳宗的支持，否則難以站得住腳。」

捋開她額頭的秀髮，端詳著那蒼白的嬌容，甜美的睡意，心中充滿了溫馨與親切，一動也不想動，姐弟心連心，從此以後相依為命，再也捨不得分離。

雲夢向後退卻百里，傳音道：「來了。」

青竹人人多勢眾，但靈鳥的速度太慢，大軍不慌不忙的前進，雲夢也是悠然自得的樣子，等他們飛出五百里才動身，以同一速度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