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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夢搖頭輕笑。

浩然想了想，忍不住搖頭笑道：「除了開山的賀禮，姐姐肯定動員了所有盟友，不知能有幾人成靈？」弟子數量太多，很難精雕細刻，成靈率是個問題。

這是一座小山谷，遠離靈谷五千里，也與恆山宗的防線相隔甚遠，浩然盤坐在谷底，閉目養神。

沉默片刻，高松子赧然笑道：「老弟高明，老哥我佩服。」

高松子遲疑道：「真的不需要我幫忙？」

高松子嘆了口氣，默默點頭。

浩然笑道：「沒問題。」一瞥高松子驚訝的神情，手指連飛，在地面劃出一幅地形圖：「這是靈谷北面的出口，老哥開放一條地面通道，至於護送，不敢麻煩老哥，天葉宗有能力安全出城，五天後的魔月午時，我們準時移交靈谷。」

高松子既欣喜，又感到一絲惆悵，心情十分複雜。

高松子呆了呆，若說浩然視自己為友，打死他也不相信，雙方合作只是利益使然，各有忌憚，各取所需，高松子本人就隨時打算悔約。

浩然神秘一笑，將頭湊過去：「告訴老哥一個秘密。」

高松子失聲道：「他說什麼？」

浩然緊盯著高松子，正色道：「老哥應該明白，小弟已經走投無路，萬般無奈的情況下只有冒險，從這裏出城有六百多萬里，隨時有覆沒的可能，不客氣的說，成功的可能性幾乎為零，這是一條不歸路。」

浩然拱拱手，吃吃笑道：「對不起老哥，這是小弟的錯，呵呵，老哥一定很奇怪，天葉宗開山不久，幻陣怎麼如此厲害？」

浩然訝道：「誰？老朋友？」

雲夢悄悄進洞，拍手道：「說得好！」

高松子抓住他的手，苦笑道：「老弟別這麼說，老哥哥慚愧難當，再說下去老哥就無臉見人，唉，老弟天縱之才，死在這裏太可惜了，聽老哥肺腑之言，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老弟有機會先走吧。」這話已經違背了他的初衷，話一出口立馬後悔莫及，但高松子憑直覺，相信浩然不會苟且偷生。

搭上高松子的肩膀，使勁晃了晃：「我與老哥素昧平生，陰差陽錯相識，開始階段並不愉快，但命運讓我們又見面了，而且合作一次，小弟感謝老哥，給天葉宗一次機會，無論能否成功，小弟都感激莫名，這份情義永記於心。」

浩然好奇的問道：「姐姐，我現在有多少弟子？」

浩然當然是非常滿意，連連道好：「鏗兒性情沉穩，不動如山，頗有大將之風，二十年內肯定成靈，鈺兒形如流水，深得水脈精髓，比我強，至多十年修成正果，呵呵，姐姐授徒有方，小弟佩服！」

浩然眼觀四方，一幅煞有介事的樣子：「陳寧大長老拍拍我的肩膀，說道：『葉宗主，靈山不錯，但你的運氣太好，會遭人眼紅。』我當時正春風得意，沒聽出話外之音，答道：『大長老所言極是，和*圖*書在下的運氣一直不錯，不費吹灰之力拿下大洞天，忌妒者肯定不少。』陳寧笑道：『眼紅到沒什麼，這是人之常情，關鍵是人心叵測，個別人不服氣，想與宗主比個高下。』我有些吃驚，急道：『有大長老支持，哪個敢在萬靈城放肆？』陳寧哈哈一笑：『陳宗不是萬能的，有些門派的實力不可小視，野心甚大，對上五宗的位置垂涎欲滴，呵呵，人無遠慮，必有近憂，開派前幾個月最為關鍵，我建議宗主加強防備，有備無患。』老哥知道，我對陳寧尊敬有加，他的話當然深信不疑，不惜一切代價布置幻陣。」

果然不出所料，浩然慷慨激昂：「小弟雖然年輕氣盛，卻知道情義兩字，身為一宗之主、一盟之主，豈能貪生怕死？只要山中的靈友沒有脫離危險，小弟決不離開。」

高松子的態度出奇的和善，看不出絲毫敵意，好像是多年的老朋友：「不怕老弟笑話，以前在恆山，魔月靜休已成慣例，自從到了萬靈城，一天也沒修鍊過。」感激一聲，面色黯然：「累啊，前途難測，進退兩難，絞盡腦汁想打你的天葉宗，卻碰了一鼻子灰。」說著自嘲的笑了。

只要讓出靈谷，天葉宗就成一群綿羊，龐大隊伍如何能逃出追殺？浩然是真傻還是假傻？他是老江湖了，浩然能想到的危險他不可能忽視，所以判斷浩然必有殺手鐧，可是他打破腦袋也想不通其中的奧妙。

高松子心念急轉，五天能走多遠？只要在萬靈城地面，一個也跑不掉，當即爽快的點頭：「好，一言為定，什麼時候動身？」

靈谷漆黑幽靜，萬籟無聲。

「五千？」

從記事以來，他們就沒見過師父，但沒有哪一天不聽到浩然的名字，眾師叔、師伯提起師父，個個豎起大拇指，特別是雲夢，時時灌輸師父的光輝形象，在他們的心目中，師父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像神一般的存在。

雲夢若有所思，默默的看著地圖，心中算計其中的風險。

剛才一聽說師父回山，心情激動不已，師父現在站在面前，更是不能自抑，彷彿見到了親生父親。

浩然哈哈大笑，飄然而去：「老傢伙滿腦子上五宗的美夢，想下手還不是時候。」

浩然迴音道：「姐姐辛苦了。」

浩然道：「為了恆山宗的安全，小弟建議老哥慎之又慎，除了一些核心長老，不要向任何人透露，我們悄悄出谷，不聲不響的出山，當然，這條路線千里範圍內要布下崗哨，希望老哥哥將弟子撤出，免得發生衝突，你本身更要裝聾作啞，最好暫時外出迴避。」

雲夢白了他一眼，又嬌笑道：「傻弟弟，這裏還有兩個人，馬上就要見到，咯咯，保證讓你想不到。」

不敢說後無來者，但絕對是前無古人，外人很難想象，也無法效仿。

高松子和*圖*書仔細看看浩然，滿臉不解，浩然的方案完全出乎他的預想，太爽快了。

浩然嘆道：「姐姐深謀遠慮，一針見血。」突然渾身一震，閉目沉思，喃喃道：「跳躍，跳躍？對，是跳躍。」

兩弟子愕然，注意到浩然的連心眉，飛快對望一眼，忽然湧起莫名的興奮，一個箭步上前，磕頭而拜：「弟子葉鏗然、葉鈺然拜見師父！」

雲夢手指洞口，笑眯眯的說道：「你自己去看。」

雲夢繼續道：「進入萬靈城幾個月開派，算是一個質的飛躍，那只是輝煌一時，不，曇花一現，現在被迫退守大草原，表面遭受挫折，未嘗不是好事，天葉宗、和平聯盟脫胎換骨，實力不降反升，又是一次跳躍，卧薪嘗膽一段時間，等待實力足夠，再大舉反攻，那是第三次飛躍，到那時天葉宗才成為真正的名門大派，樂觀一點講，其它大宗數百萬年成就正果，你三次跳躍只需千年完成。」

浩然一愣：「五百？」

許久，浩然睜大眼睛，叫道：「姐姐，我明白了，快，地圖。」

浩然小聲道：「姐姐，你意下如何？可不可行？」

谷底盤坐著上萬靈師，他們排成一個龐大的陣勢，目光緊盯著空中的幻陣，看到浩然緩緩落下，均露出欣喜的表情，很快又全神貫注，隨時準備應對敵人的攻擊。

雲夢擺擺手，示意浩然落座，笑問道：「怎麼樣？」

雲夢面露喜色，知他有了靈感。

少年比浩然只矮一頭，體格健壯，目光炯炯有神，頭梳髮髻，劍眉闊口，背負一把長劍，威風凜凜，一身黃衫更顯英氣，少女身材高挑，眉清目秀，臉若桃腮，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閃閃發光，白裙飄飄，恬靜文雅。

雲夢搖了搖頭：「我不敢居功，只是為他們打下基礎，平時交給眾長老指導，關鍵是姿質，純靈之脈不可多見，修行速度無人能及。」嫣然一笑，又道：「他們是弟子之首，成就最高，也是天葉宗未來的希望，平時在大草原，定期前來天葉嶺，切身感受戰鬥的殘酷性，巧了，這一批正好遇上你回山，他們兩個最有福氣，尚未入定。」

高松子精神一振，浩然暗笑，壓低聲音道：「開山之前，陳寧長老曾經來過靈山，與我交談了半天，基本上全是廢話，臨走前卻說了幾句話，讓我產生警覺。」

高松子苦澀的舔舔嘴唇，他心裏明白陳宗的手段，可惜實力不如人，所以不想再糾纏下去，道：「不說這些，我們談正事。」神色恢復了正常，緩緩道：「我們四家損兵折將，扶桑島的黑水宗主十分不滿，決心在五天之後親率大軍進駐靈山，據說有兩大空靈、九大飛靈，三天拿下靈谷。」

浩然笑了笑：「老哥有問題嗎？」

雲夢五指一張，笑而不語。

浩然起身道：「半個時辰之後，請老哥做好準備https://www.hetubook.com.com。」

雲夢帶領浩然走向靈府，傳音道：「這幾年比較平靜，四宗沒有大規模進攻，所以大家分為三班，輪流警戒，大部分靈友與眾弟子照常修鍊，他們修為提高很快。」

五千弟子？那是什麼概念？

兩弟子眼含淚水，激動得說不出話來。

兩弟子忙抹去淚水，恭聲道：「見過師姑！」

雲夢眼前一亮，明白了他的意思，介面道：「通過恆山宗的防線，大部隊先出主谷，途中不間隙的運輸，萬里雲日行三百萬里，一天能來回二十五趟，慢則四天，快者三天運送完畢，然後在遠處再選幾座山脈，如此這般，跳躍式撤離。」

首先是靈嬰來源，土人數量雖多，但具有靈脈的非常罕見，可以說是萬中選一，藍木九派多少年積累才有幾千弟子，青鳥宗數百萬年根基也不過如此，除了名山福地、大小洞天，達到五千規模的門派寥寥無幾。

雲夢莞爾，噗哧笑出聲來，浩然不好意思的撓撓頭，說起來相當滑稽，他是貨真價實的師父，卻不認識自己的弟子。

雲夢笑道：「傻弟弟，我們姐弟倆還要謝嗎？」頓了頓，神色變得嚴肅起來：「自古以來，所有大宗都是由小到大，由弱到強，經過漫長歲月的積累，無數代先輩的努力才取得顯赫的地位，你是唯一的例外。」

雲夢的手心幻出萬靈城地圖，浩然掃視天葉嶺北部，手指一劃，興奮的說道：「請看，出山不足六萬里，這裡有一座山脈，位置與面積適中，方圓不過百里，而且不惹人注目，如果在此布下幻陣，隱去全部山嶺，以姐姐的神通，一天足夠，幻陣不要堅持太久，半年就行。」

雲夢笑吟吟的說道：「你不要擔心，我只是提了個方案，大家積極性很高，基本上都是姿質最好的靈嬰，至於成靈嘛，估計最起碼達到兩千。」

強敵壓境，戰火份飛，天葉宗、和平聯盟到了最危急關頭，浩然沒有感受到任何慌亂的氣氛，眾派一致對外，團結如一人，谷中也是花紅草綠，樹木蔥鬱，幾乎看不到戰爭的痕迹，一切都是井井有條，全賴雲夢協調指揮。

俗話說：「時勢造英雄。」這是老生常談，也是至理名言，趁萬靈城之亂，天葉宗橫空出世，卻因崛起太快，根基太淺，一旦外敵消失，內部矛盾很有可能暴發，雲夢未雨綢繆，趁此機會培養實力。

浩然笑著點頭，向眾人拱手回禮。

高松子閃過一絲尷尬，點頭道：「不瞞老弟，我們幾家確實迷惑不解，善惡宗剛土崩瓦解，靈谷破壞嚴重，正常情況下，新的幻陣達到原有水平不太容易，最起碼需要百年之久，老弟的幻陣不僅攻守兼備，而且布置的速度太快了，好像知道大難臨頭。」

天底下唯有浩然，集和平聯盟資源於一身，才創下這驚人的記錄。

浩然理解她的良苦用和-圖-書心，心中只有感激：「謝姐姐！」

高松子大笑：「早就準備妥當，隨時恭候。」

兩弟子猶豫了一下，不舍的看著師父，卻見浩然微笑點頭，當即長揖而退。

浩然點點頭，滔滔不絕的說道：「主谷先留數千靈師，讓恆山不敢輕舉妄動，等大部隊到達安全地點，我們再用萬里雲逃跑，整個過程只需四到五天，扶桑大軍出現之前，恆山宗正好進駐靈谷。」略一思索，又道：「關鍵在於恆山宗，高松子能否配合，運輸過程中要避開他們的耳目，如果行蹤暴露，後果不堪設想。」

兩弟子大概十五、六歲，容貌有七、八分相似，一看就知道是親兄妹。

她的意圖十分明顯，天葉宗成份複雜，必須以最快的速度建立嫡系班底，有了兩千靈師做基礎，數百年之後，門派的規模將膨脹到數十萬，足以應付任何變化，永遠立於不敗之地。

浩然故意猶豫了一下，搖了搖頭：「謝老哥好意。」語氣頓了頓，感慨道：「老哥的壓力不小，多少眼睛盯著恆山，不僅有其它三宗，還有內部，小弟不想拖累你，再者說，扶桑的力量太強，如果我們出了問題，老哥豁上全宗也無濟於事。」

浩然打斷了他的話，糾正道：「不是我高明，而是陳寧大長老高明，說實話，儘管他心機太深，道貌岸然，但我還是感激他，沒有他的提醒，靈山支撐不了三天，甚至於一夜就煙消雲散。」

浩然喜笑顏開，撫摸他們的腦袋，將兩弟子挽起：「起來，起來，讓師父看一看，哈哈，沒想到，真沒想到，我們的鏗兒、鈺兒長大了。」既開心，又是深深的慚愧，自己沒有教導一天，弟子們能有今天的成就，完全是雲夢的功勞。

浩然臨時起意，搞一個簡單的挑撥離間之計，其實沒想起多大作用，只是在高松子心中播下一顆種子，人的心理很奇怪，一旦起了疑心，再也揮之不去，若有合適土壤就能發芽成長。

但浩然的這番話很有道理，四宗相互牽制，一方有大規模動作，肯定瞞不過其它三宗的耳目，連年攻擊受挫，死傷慘重，無止盡的對峙，恆山宗內部也出現不同的聲音，雖不能動搖高松子的位置，卻也有很大的威脅。

大廳里的確有兩人，出人意料的是，不是什麼老朋友，更不是德高望重的老前輩，而是兩名陌生的年輕弟子，一男一女。

浩然也嘆息一聲，頗為傷感：「各宗與我向無怨仇，但為了本派利益兵戎相向，我憤怒，但又理解，這是人之常情，也許從四宗圍攻的那一天去，我們的命運就已經決定了，但我不甘心，只要有一線希望也要爭取。」

「葉老弟，久等了！」高松子的聲音由遠而近，瞬間定在對面。

到了這個地步，他認為浩然耍不出什麼新花樣，這番話是肺腑之言，覆沒之前的心裡話。

浩然感應到兩弟子的真ｈtｔｐs://wｗw•heｔubｏｏｋ.ｃｏm•ｃom切感情，深為欣慰：「鏗兒、鈺兒，不要哭，我們師徒相見，這是天大的喜事，豈能做女兒狀？」

雲夢沉吟半晌，抬頭笑道：「世上沒有十全十美的事件，更沒有百分之百成功的方案，此計成功率極高，正如你所說，恆山宗至關重要。」

浩然睜開眼睛，看了看即將升起的霧日，微笑道：「不好意思，是我來早了，打擾高大哥靜休。」

雲夢搭上他的肩膀，重重點頭；「放心去吧，我先在就找諸位長老商量，選拔留守殿後靈師，收拾行裝，天亮前出谷布置幻陣，太陽落山前全部完成……你多幾個心眼，當心高松子的暗手。」

高松子見浩然神態自若，似乎胸有成竹，心中驚疑不定，說道：「這次非同以往，小弟須在黑水宗主來之前移交靈谷，我派人護送你們出山，否則就來不及了。」

浩然怔了怔，對他們的臨變反應大為讚賞，再次端詳幾眼，少年初修金脈，已成七十九結，少女初修水脈，正好修至百結，心中一動，含笑道：「葉鏗然、葉鈺然？」

高松子聽出了玄外之音，臉色變幻不定。

浩然對扶桑的實力並不吃驚，五島雖然各有一族，但又分為幾大宗，扶桑島有扶木大洞天、灰冥小洞天、三大福地、六十八座名山，此次入侵幾乎傾巢出動。

主谷北面高峰林立，深谷縱橫，人跡罕見，魔月時份更顯陰森可怕，荒涼之極。

見高松子又露出一絲疑惑，浩然不慌不忙的說道：「五天之後，我們就再無關係，為敵為友還看緣份。」

浩然眼中寒光連閃，殺氣大盛：「高松子那邊，由我來負責，倘若他有所異動，休怪我心狠手辣，哼，血債血還，恆山宗，以及他們的族人，將要在紫華消失。」騰的一下站起身來，有些急不可耐，向高松子發出一枚飛符：「距天亮尚有半個時辰，姐姐，我現在就走，這裏交給你了。」

浩然默默點頭：「小弟明白。」

兩弟子先是一驚，不約而同的退後數步，全神戒備，很快就冷靜下來，好奇的看著浩然，那少年比較老練，恭恭敬敬的問道：「大長老有事外出，前輩請稍候。」

此外，培養一名弟子不是那麼簡單，需要花費極大心血，靈師什麼也不幹，同時教誨百十名弟子已是極限，還有物資，若非天葉宗佔地極廣，物產豐富，單那些天材地寶，普通門派就無法供應。

浩然見她目光神秘，好奇心大起，迫不及待的奔進洞內，不由呆了呆。

雲夢一臉憐愛：「起來吧，來日方長，你們的師父再也不走了。」目光一瞥浩然，意味深長，對兩弟子道：「你們守在洞外，任何人不得擅自闖入。」

咋一聽，浩然完全為高松子作想，為恆山的前途考慮，但高松子經驗豐富，隱隱感到不對勁，浩然似乎另有陰謀。

見雲夢點頭，眼中滿是得意，浩然驚得目瞪口呆，又有些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