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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人

作者:常書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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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非正規創富攻略 第66章 底線之底 有情有義

第二卷 非正規創富攻略

第66章 底線之底 有情有義

病房裡,帥朗拉著大牛的手,斷斷續續說著:「……說什麼來著,我就知道死不了,好人才不長壽,你連皮帶骨頭組不出一個好字來,和好人一點關係都沒有……就你這號禍害,別說一槍,一炮都轟不死……」
「那你是猜出來的,要再猜出來,你成神仙了。」童輝壓抑著心裏的狂喜,故意問帥朗。帥朗解釋著:「……這次不是猜的,不過有一半是猜的,冷庫那個人你們抓了是不是?現在梁根邦成了驚弓之鳥,倉促間,他暫時做不好出逃準備,況且現在剛過了幾個小時,這個風頭上,聰明人他不會選擇倉惶出逃,從發案到現在他一直隱藏在中州就看得出來,這也是土生土長的中州人,我想現在他一定藏在某個角落等著機會溜……」
是什麼呢?沈子昂頭腦里的思緒一團紛亂,一會兒是梁根邦、一會兒是端木界平、一會兒又是帥朗,亂嘈嘈一團,理不清頭緒……
偏偏帥朗是語不驚人死不休,接著說道:「可能……我是說可能啊,可能我知道端木怎麼通過遠程調度人員和資金。」
說著說到了正題上,帥朗終於把那句很難出口的「對不起」說出來了,輕聲說著:「……我真不該把你拉進來,不該讓你幫我出頭打架,不該把那幾個混球騙到貨場,我本來想讓你們揍他一頓,可沒想到他們還帶著槍……我真恨不得,躺在這兒的是我……」
「不用謝我,謝謝小方、謝謝童政委,是他們給你爭取的。」鄭冠群聲音不動聲色。一言已畢,帥朗對著童輝說了句謝謝,回頭再謝謝方卉婷時,卻迎上了那雙明眸秋水的眼睛,微微怔了一下,謝字還沒有出口,方卉婷卻是邁步前行了,把帥朗一個人扔在後面,讓帥朗頓覺失落的厲害,那份失落,可不知道來自於何方。
「直接說,怎麼挖出來?」鄭冠群催著。
會議結束后三十分鐘,市鍋爐廠一幢宿舍樓前。
「那你回來吃閑飯了,納稅人的錢是讓你浪費的?」鄭冠群斥著帥朗,像個玩笑,不料峰迴路轉,帥朗湊上來,壓著聲音神神秘秘道:「……我可能……注意用詞啊,是可能……我是說,我可能知道梁根邦的出逃路線……」
說著,帥朗笑了,不料大牛的手輕輕動著,有點虛弱,沒有說話,手指蜷著,只露了一根中指,長長的一根中指,對帥朗此番安慰給了最好的一個回敬。
「就是身份證信息全部是真的,確有此人,從證面上查不出問題來,不過持證人是假的。這是你們警察戶籍管理的漏洞,有專門做這號生意的人。」帥朗解釋道。
問題就在這兒,沈子昂也越來越感覺到端木界平這個騙子的高明之處,這個高明之處在於他和地方的涉黑人員走得若即若離,甚至於有些人替他辦事,卻根本不知道他的存在,沈子昂思忖著這個鬆散組織團伙的結構,開始懷疑,即便是抓到梁根邦,也未必能找到端和_圖_書木界平的直接線索。
底線?在哪兒?帥朗似乎動了動,被觸動了,方卉婷聲音從綿軟變得彷彿是質問語氣追問著:「我欣賞你的擔當,可不是獨善其身的擔當……已經禍及朋友了,有一天終究會禍及到你的家人、你自身,難道還沒有觸到的你的底線……在這個時候你都不敢站出來,當有一天殃及己身,你覺得還會有人為你站出來嗎?」
鐵路醫院,ICU重症監護病房,鄭冠群居中站大偌大的玻璃前,左右是方卉婷和童輝,三個人透過玻璃窗,看著帥朗,輕輕地坐在病床之前,醫生連家屬也不讓接近,不過給了警察個方便之門,只說剛剛渡過危險期,盡量不要讓病人說話,更不要讓病人情緒激動。
輕輕地掩上了門,回頭再看一眼,鄭冠群三人前行著,帥朗一言不發地跟在背後,快到門廳的時候才追上鄭冠群的腳步出聲道了句:「謝謝您,鄭叔叔。」
帥朗二話不說,嗒聲開門,竄下車吱溜就跑了,一口氣直跑到醫院門外,一眨眼不見人影了。
帥朗看著大牛的嘴唇翕動著,眼睛笑眯眯地,這淫笑出來了,能想那事,估計就沒事了,而且兩個人心意幾乎相通,剛一動嘴唇,帥朗點點頭:「……知道了,你別說話……你讓我陪你去是吧?我當然要去,咱們是兄弟,我不陪你誰陪你去……不過不能讓你媽知道啊,你媽上午差點揍我一頓。哎,要她揍我一頓,我倒好受點……對不起啊,大牛,這事都是因為我惹的……」
是方卉婷,回身看著臉隱藏在黑暗裡的帥朗,是低著頭,就聽她說著:「……這個案子很特殊,還有很多有關案情背後的事可能你無從知道,不涉及保密我可以告訴你,端木在呼市組織投資詐騙,直接導致當地決策失誤,炸掉了剛剛修建的公安局大樓,成了警察的一個笑談;在寧夏銀川,他組織的合同詐騙,大肆騙取外包商的保證金和建設款,他逃走的時候留下了個爛攤子,不但騙走了當地市民九千多萬的集資,還直接導致當地的七家小企業破產……廣西就更慘了,被騙的幾家業主數年沒有追回騙款,被逼得跳樓的都有……我知道,你也許從心眼裡瞧不起警察,可誰也不能否認,警察是這個社會走向墮落的最後底線,十幾年來,我們一直在追捕端木從未放棄,即便是你受到過不公正的待遇,我相信,他們的初衷沒有你想像的那麼壞……認識你這麼長時候,我就想問你一句,你的底線在哪兒?」
這個要求,甚至連鄭冠群的也動容了,沒有思考便答應下來了,童輝、鄭冠群、方卉婷一行陪著帥朗到鐵路醫院去了,走的時候,沈子昂從窗戶上看到是方卉婷給帥朗開的車門,還溫言勸慰了一句什麼,那表情,幾乎要觸到他的涵養底線了,數月之前在防搶反騙工作組時就隱隱地感覺到了方卉婷和帥朗在眉m.hetubook.com•com目間有某種不為知的曖昧,一直以來把這個當成是兩人關係向近一步的最大障礙,今天,案情和線索一點都沒有確定,不過他此時確定的是,這兩個人,好像真有某種默契,是超乎嫌疑人和警察之間那種關係的默契。
「啊?走!?」帥朗的震驚又上了一個層次,終於開口了,很愕然。
「因為他很滑溜、很聰明,真躲起來,那就突破警察對他的容忍底線了。」鄭冠群道。
「不輕,子彈近距離擊穿了肺葉,大出血,差點就沒命了,輸了600CC才搶救過來……十幾個人用叉車硬抬來的,要是等120,說不定就耽擱了。」方卉婷說著,有點萬幸,能撿回條命來,都值得慶幸。
是感動?還是同情?
「回專案組……快!」鄭冠群憋了半天,憋出這麼一句來,車嗚聲發動,直向中原路駛來……
「喲,怎麼不走了?」童政委取笑道。
嘖聲響起,是童政委,很鬱悶,起反作用了,這傢伙寧願贖罪不願配合,倒是先前沒有料到的。
帥朗笑了笑,把手握得緊了緊,勸慰著:「……我可不是盼著你死啊,你進搶救室,把我都差點嚇死了……現在好了,趕快好起來啊,等你好了哥豁出去不過了啊,什麼金富豪、什麼天上人間、什麼帝都,反正就中州,叫上來的夜總會,哥把花魁都給你包了啊,什麼五鳳朝陽、七鑽毒|龍、九星連珠……挨個來,想幹嘛幹嘛,行不?你不都說了嗎,生命在於運動,主要是床上運動……怎麼了,想說什麼?」
「對,我和老帥通過電話,一提起這個兒子他就唉聲嘆氣,直把責任歸咎到自己頭上,這孩子繼承的老帥的精明和過人之處,不過用的地方有點偏頗了。」鄭冠群惋惜地搖搖頭評價著。
……
「鄭老,這還沒向專案組彙報呢?」童政委嚇了一跳,只期待從帥朗這裏找到點線索,可沒說有權放人呀?
下了台階,上了車,方卉婷像避嫌一樣,坐到了駕駛的位置,鄭冠群坐在副駕上,童輝把帥朗迎上車,也坐到了車裡,剛要發動,鄭冠群示意了下,沒有起步,就見得鄭冠群回頭問著帥朗道:「小夥子,給你線人身份,你不要,就想來看看朋友,好,仗義,我們也服氣……看來你是就準備看一眼,義無反顧地進去蹲兩年是不是?」
是個吸毒窩點,抓獲吸毒分子十七人,一大部分是廠里的職工,看來保衛科不但知道,沒準還有人參與,乾脆續兵把保衛科值班的兩人也傳回了派出所,收穫也不算小,機制大麻煙繳了四十多支,還有吸毒人員自己配製的貨,外勤一下子連成分也說不清,細細的數了一遍,問了幾個清醒的,目標包猛剛不在,只是前一天在這裏拿走了一些貨。
梧桐街派出所出動四輛警車、兩隊十四隊全副武裝的民警,配合專案組續兵一隊外勤對這裏一個窩點進行了突襲,和_圖_書這是舒戰、沈立軍等冷庫抓獲的嫌疑人交待的窩點,有可能是漏網嫌疑人包猛剛的藏身之地。不過這裏保衛科的根本不預配合,邊支吾搪塞,邊把排查的警察往其他地方引,續兵也發現有點問題了,帶著人不理會廠里保衛科的,直衝目標,當民警和外勤用液壓破門器強行衝進緊鎖的宿舍大門時,驚呆了……一屋子男男女女、煙霧繚繞,有的已經抽暈了,在翻著白眼做好夢;有的還在抽,呶著嘴吸溜著,連警察進來也渾身不覺;更有的抽得淫興大發了,在當眾演春宮圖,一屋子淫|靡之氣,饒是這些外勤見多識廣,也看得吃驚不已。
……
沒想到老頭還有如此鏗鏘的一面,不過帥朗回敬著,軟綿綿地道著:「也是我的命運嗎?我一直感覺我的命操縱在別人手上,其實你們現在是不是也覺得我操縱在你們手上,想讓我沿著你們擬定的軌跡生活……」
軟綿綿的逆反,讓鄭冠群有點意外,感覺到自己所做的一切心理窺探都是徒勞的,在窺探別人的同時,自己的心思也被人一覽無餘了,霎時的語結,有點明白,之所以爆出這麼個尋找端木行蹤的方法,不是態度鬆動想和警察合作,而是純粹想給警察一個難堪。
「為什麼?」童政委詫異地問。
帥朗怔了下,於是尷尬的笑容綻開了,果真笑比哭還難看,哭比笑還難受,不過這時候,帥朗倒發現大牛笑著很好看,很恬靜,那種帶著疲憊、帶著豁達的恬靜,輕輕地給大牛蓋好被子,護士進來了,示意著讓大牛好好消息,帥朗依依不捨的移著步子,背過身的一剎那,悄悄地抹了抹發紅髮酸的眼睛,悄悄地消滅了那兒浸出來的濕潤……
不料帥朗搖搖頭:「我知道你們想知道什麼,我確實不認識梁根邦,更不認識端木界平。」
「那個……」帥朗語結了下,黑暗裡看著三人頭都向著自己,小聲囁喃地說著:「那個,假證的渠道,我好像知道。」
帥朗拉著大牛那隻粗糙的大手,一直以來,自己一直忽視的,恰是最珍貴的,對大牛深深的歉疚,讓帥朗勉強的笑尷尬的凝結在臉上,大牛的嘴唇翕合著,拉著帥朗,帥朗趕緊地湊上來,就聽得大牛小聲地說了句:
對了,還有一個消息通道,遲遲沒有傳回來,沈子昂在辦公室坐了良久,一個激靈起身了,準備拔鄭冠群的電話,想了想,又扣了,那樣好像顯得自己很沒城府很沒風度,一點氣都沉不住……不過確實有點沉不住了,給了帥朗一個天大的機會,卻不料鄭冠群出面和帥朗談話時,帥朗根本不要,只提了一個小小的要求:想看看醫院的大牛!
呃,明顯地聽到了鄭冠群也嗝了下,果真這貨肚子里還有料。
童政委說著,微笑著,對於這個混球,一直以來好感大於惡感,此時幾人再看,帥朗和大牛相視微笑的樣子,似乎真像一對血濃於水的兄弟,帥朗在輕聲https://www.hetubook•com•com說著什麼,說得娓娓道來,聽著一臉微笑,手拉著手,方卉婷被這種心與心的默契吸引著,心想著劫後餘生,能說出來的話都是大智大徹大悟的話,說不定,對於帥朗,會是一個很好的觸動。都再沒有再說話,靜靜地看著這兩人。
安靜,車廂里安靜了片刻,隱約的光線看不清此時幾人臉上的表情,從期待回到了失望,肯定所有的表情都很難堪,半晌,有人說話,叫著帥朗的名字:「帥朗!」
「他不敢跑,端木和梁根邦都快狗急跳牆了,沒有比咱們這兒最安全的地方,這兩個人是咱們的一塊心病,同時也是他的一塊心病,去不了這個心病,他安生不了……走,開慢點。」鄭冠群揮揮手,方卉婷駕車起步了,對於自己的話沒有效果,讓方卉婷有點失望。
「什麼是休眠身份?」
事實也果如所料,這位受害人抽抽答答,涕淚交加,把前因後果說了一遍,十九日從拘留所放出來,洗了個澡好吃了一頓,剛回家進小區門,就被人摟脖子攬腰給綁了,之後就是無休止的審問、耳光、拳腳,那叫一個不堪回首,說到逼問的內容,一個是帥朗的下落和身份、一個是他叔叔吳蔭佑,說到帥朗,吳奇剛有點咬牙切齒,而說說自己叔叔,又有點諱莫如深,閃爍其詞,只說叔叔是個鄉下的陰陽先生,以給人尋龍看墳為生,詳細情況不知道。
距離專案組所在的機動車檢測中心不過四公里行程,就近在這裏治療的吳奇剛迎來了三位便衣外勤,吳奇剛所受的都是些皮外傷、皮下軟組織挫傷,特別是臉部的軟組織挫,再直白點,帶隊的范愛國看出來,一臉青中帶紫、於血幾處,這是耳光扇得,扇得很重,但凡這種情況,羞辱比肉體傷害更甚。
「糊塗。」鄭冠群的斥了句:「我沒有逼你的意思,我只是想借重你的視角來看這個案子,警察不是神仙,每一樁案子都要借重技術手段、目擊證人、知情人的協助,我知道你心裏肯定有什麼要說的,沒有逼你……多行不義必自斃,即便是你一言不發,我們遲早也能抓到這個嫌疑人,凡是作姦犯科的嫌疑人,都無法逃脫他的最終命運……」
「不會。」鄭冠群確定道。
「你……你笑的真你媽難看。」
童輝聽著,心裏跳了跳,敢情果真有灰色地帶,層出不窮的假證,著實讓專案組頭疼不已,說到此處,方卉婷倒按捺不住了:「他持假證,只要出了中州,照樣不好排查出來呀?」
「對,因為你提供的線索,我們暫時可以逆推到端木的行蹤,靠這個線索可以初步建立端木在中州活動的時間軸,我們已經向專案組申請,以知情線人的身份保護你……這是我平生最不得意的一次徇私枉法,希望你懸崖勒馬,像你父親一樣做個好人……走吧。」鄭冠群不帶著客氣的逐客了。
「這小子還有點良心……最起碼沒有壞到骨子裡。」鄭冠群突m.hetubook.com.com然說道,聲音很輕,方卉婷看到了,帥朗在拉著大牛的手,一臉微笑,很燦爛的微笑,那種帶著歉疚、帶著深情的微笑,握著手,那麼不舍,此情此景讓她也頗有感觸地道著:「我研究過他,對於這種幼年家庭破碎,在家庭暴力中長大,求職又屢屢碰壁,能走到現在已經很不容易了,對於人情冷暖、生活艱難,應該比像我一樣的同齡人有更深層次的理解。」
「好,沒問題,這個成全你更容易,不過我希望你成全我一次,怎麼樣?」鄭冠群換了個方式問道。
「要出逃,需要一個休眠身份,他們和一般的流竄犯罪不一樣,要跑,跑得肯定是穩穩妥妥能長期安頓下來……所以這個休眠身份至關重要,得騙得過安頓地的警察排查。」
這倒也是,童政委哭笑不得地想著,這幾個騙子和騙子相關的,似乎都是在玩貓捉老鼠的遊戲,正想著,嘎聲剎車,方卉婷愣了愣,剛出醫院大門不遠,帥朗蹲在路邊站起身來招手,童政委樂了,開著一側的車門,拍門上車,帥朗果真又安安生生坐下了。
粗重的喘息,似乎能聽到心跳的聲音,鄭冠群瞬間做了一個決定,突然說著:「好了,你可以走了。」
「傷得重不重?」童輝副政委第一次來,問著方卉婷。
哦,欲擒故縱,童政委明白,不過問題來了,童政委小聲道著:「鄭老,這小子可滑溜得緊,別藏起來可沒地兒找了啊,逮他不比抓端木容易。」
「應該是這個結果吧。」帥朗道,輕聲說著:「不管怎麼樣,謝謝鄭叔您,我從小對警察沒有什麼好感,從我爸開始就這樣,不過您算個好人……謝謝您成全,等我出來,我一定脫胎換骨,重新做人。」
在說什麼?說得如此親密、如此溫馨、如此和諧。
「少跟我來圈套,我要跑了,你們想抓我還不就抓回來,不過你們得相信我,我真不知道案情,也不知道嫌疑人在哪兒。」帥朗辨著道。
「總還是有餘地的,最起碼這孩子很重情義,看他組織群毆就看得出來,社會上混要不仗義,也不至於能混得風生水起,有這麼追隨者了……鄭老,您看,這倆多像一對難兄難弟。」
會議結束后二十分鐘,市青年醫院。
童政委搖搖頭,有點無語,沒有想到一個疏忽能釀如此嚴重的後果,即便遮俺得住,但此時看著垂危的傷者,又何嘗不是一種良心上的拷問。
有點意思了,一個陰陽,能拿出一百萬贖金來;更有點意思的是,范愛國突然發現,帥朗好像成了公敵,誰好像都和他有深仇大恨似的,這個情況,回到了指揮部沈子昂的桌上……
這個情況,也回到了沈子昂的辦公桌上,或者,可從從毒源入手查找包猛剛的下落,不過讓沈子昂頭疼的是,即便是這個漏網的包猛剛,頂多和舒戰是同一層次的馬仔,不會知道更多的情況,別說不容易抓到,就抓到了,對於整個案情的推進有多大作用,還真夠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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