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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閉眼，一咬牙，那是一種更痛徹心肺的感覺，字字見血，全刺在心裏的痛處，史保全一抹嘴巴，活動著臉上僵硬的肌肉，指指單勇，無話可說了，憋了半天一拍桌子罵道：「行，媽了個驢逼的，算你狠……能把秦軍虎這驢日的給我放倒也算。」

單勇驀地臉上帶笑了，能說動這頭老倔驢，怕是要成為平生最得意的一件事了。老頭看樣真是被刺|激到了，找著酒，狠狠咳了兩聲，咕嘟一灌，再坐下來，細細斟酌的時候，又發現漏洞了，直道著：「不行，你這還不夠狠，秦軍虎和孔祥忠兩人交情不淺，你去鬧西苑冷庫，他們馬上能組織人過去，人少了要吃虧……最好把這王八蛋也一起做了。」

「那你還沒說，怎麼喂牲口嘴裏呢。」史保全道。

……

「既然你看出來了，就應該知道我擔心什麼？」史保全以問代答。

時間到了，史根娃手撮著，吁聲一聲尖銳的口哨。

「對，奇淫合歡散，公的母的通用。」雷大鵬吹噓道。

愣了愣，不知道是被雷哥的凜然之色逗樂了，還是被這下三濫手法逗樂了，三哥們都說雷大鵬忒缺德，整不上妞，來整母驢來了。瞎扯了幾句，史根娃撓著腦袋問了句：「是不是不管用呀？」

此時也看到了場子里只有剩兩位看門的，剛下樓抄著傢伙趕著，還沒近身，倒被一頭德州大個驢朝後一蹄，通聲飛了好遠。一下子樂得雷大鵬差點從車上栽下來。

現場……對了，現場怎麼樣？真的好幾百人。

這一問，雷大鵬回頭看著史大彪，指指裡頭問著：「彪哥，怎麼還沒動靜？」

「不用意外，我很欣賞史家村爺們身上的血性，三孩叔忍了幾年，老柱叔也不得出那口惡氣，我知道你壓著也是為大家好，可你想過沒有，等他們身上的血性消磨殆盡了，沒人敢站出來，就即便你史老爺子被人擠對得傾家蕩產也沒人敢站出來了，你覺得那樣好嗎？」單勇問。

知道接近尾聲了。接下來，看著單勇，像是有什麼話要說，單勇倒提前說了：「好了，史老爺子，我們是不是該商量一下，把史家村的優質食材提高到什麼價位才合適？或者也可以提前商量一下，在市區設個銷售點了，此事一過，潞州市的大門向您暢開了，沒有人再有能力攔住你了……這不是也是你多年來的願望嗎？否則也不會讓我們打先頭陣探探虛實了……」

幾個作怪的都笑著，等著，好一會兒了，還是沒見有什麼動靜，整飼棚靜悄悄的，偶爾才有一兩聲驢叫。

「完了完了，是不是公和公搞基搞上了。」趙向陽奸笑著，看著眾人。這仨兄弟可找著笑話雷大鵬的機會，雷大鵬卻是糗得一臉菜色，要是真不管用，可他娘的白費功夫了。

電話的另一端，一夜酒醉方醒，攬著一位香臂柔頸的美人還躺在溫柔鄉里的秦老闆一聽，傻眼了，這事出得考慮也來不及了，第一反應是叫報警，第二反應是撥著孔祥忠的電話，直說著：「老孔，快，有人到冷庫搗亂，多去點的人，先壓住場子再說……肯定是那幫小子報復，真他媽吃了熊心豹子膽了，這次抓著得把他整死。」

「接下來還用說嗎？現在路不拾遺夜不閉戶的地方可不存了，簡單地打個比方吧，如果一輛大wｗw.hetuｂoｏｋ•ｃｏm.cｏｍ貨車在公路上翻了，車上拉得又是比較值錢的貨……你覺得會出現什麼情況，或者說不管出現什麼情況，你覺得能貨還能完完整整的再回來嗎？」單勇問。

「嗨，老臭，別跑，你還準備追草驢怎麼著。」麻三潤拽著臭腳。

「下毒，你要毒死牲口？」史保全驚訝地道。

回頭看時，這五十人堵得果真是人還真不少，三輪車、人力車的、小貨廂的，都不知道出了什麼事，紛紛鳴著嗽叭，都是要提貨趕早市的，這麼被堵著早不耐煩，吵吵嚷嚷，不明就裡的還真以為是鬧事的來了。還有好事者擠到門前不遠來看，雷大鵬知道這裝逼明顯裝不了很久了，手指一勾，二胖上來了，再一勾，大胖上來了，附耳一說，兩小弟得令，一左一右拉著同來的史家村人嘀咕著。

※※※※

他不急，雷大鵬急呀，自打知道了是這夥人打得自己，媽的就靠這奇淫合歡散出口惡氣涅，可半天愣是沒聽到院子里有動靜。

另一端接電話的趙紅旗一骨碌起身，急匆匆地套著衣服，撥著老闆的電話：「喂喂，秦老闆，壞事了，有人圍攻咱們冷庫，來了好幾百人。」

「啊？春|葯。」三個同時反應過來了，哭笑不得地說道。

喲，就是啊，一點動靜都沒有，雷大鵬牛皮吹破了，不過還是強自維護著臉面道著：「等一等、再等一等，驢身上那玩意長，它勃起肯定需要更長的時間……嘿嘿。」

壞了，中招了，把臭腳趙向陽也給催情了，雷大鵬找著車裡的飲料，下車灌了口「撲」聲音噴了臭腳一臉，看樣還不解毒，又是揮著手：「現在知道山寨奇淫合歡散的厲害了吧？去去，趕緊扶到玉米地，自個打飛機去，射一炮就好了，牲口都是這麼解決的。」

「不用喂，用彈弓射進飼棚里就行了，這是帶著菖蓿草香味的催情葯，驢群在初醒的時候，第一件事是嗅著味道找點食料嚼巴嚼巴，它自己會找上去吃的，只要有很少的一部分發|情了，衝破飼棚，就會把整個驢群帶走。」單勇道。

「還真不是毒，你吃了都沒事。」雷大鵬收拾著傢伙，不過聽著好像沒什麼動靜，好不納悶。

正門處不遠，驀地響起了幾聲，好幾聲「哞啊、哞啊」的驢叫聲，這一叫，不少亂跑的驢兒耳朵一豎，有目標了，嘩聲朝著大門衝來了，通通通連踢帶撞衝著鐵柵門。隨著叫聲越歡，群驢越撞越凶，潮水般地湧向門口，終於嘩啦一聲撞得門柵歪斜，驢群破柵而出，越出越多，不多會，只剩院圍里只剩下了不多的幾對，正哼哧哼哧乾著那事，有的剛乾完，也追著大部隊去了。

「我也不知道，單勇說這玩意行。」史大彪撓著腦袋，也是迷茫一臉。

「聽見剛才那喊聲了沒有？那是咱村人學母驢叫春……相當於美女喊著，啊，我好癢，來上我吧，來上我吧……你說吃了偉哥的一群驢爺，能不急么？」

史保全沒有開口，像在等，像在思忖，或者也有點擔心，這個亂局究竟能亂到什麼程度。或者說那些事哪怕只要有一點紕漏，怕是單勇得結結實實栽個大跟頭，這時候，他倒有點替單勇擔心了。

事件，好像還沒有結束。

此時此刻，西苑冷庫的大門口，https://m.hetubook.com.com聚集了越來越多的人群，而且不像平時來冷庫拉水果、菜蔬的商販，昨天雨夜停電後幾位值班的上報后還沒有解決，此時猝來這麼多人圍著大門，有位膽大的把門開了條縫問著：「找誰呀？」

「裡頭可都是牲口噯。」麻三洋詫異地問，不知道大清早被雷哥調出來，這要幹嘛呢。

「呵呵，我也活了大半輩子，就看不懂你是個啥人。」史保全幾乎訝異。

「老爺子，你怎麼比我還狠，人雖然可惡，牲口可都是無辜的，你也下得了手。」單勇意外地開了個玩笑。

「近一點的結果，是一個危害公共安全的亂局，事情很大，會比想像中大；遠一點的結果，將是個亂局，他們將成為眾的矢之，西苑甚至全市的市場會重新洗牌。」單勇道，越發現所見越清晰，心裏也越穩定，嘴泛著譏誚的笑容道著：「有時候小人物有小人物的好處，好處就是沒人在乎。就找個為這事負責的，我的分量也不夠。」

「那這是……」史保全看不明白了。

雷大鵬笑歪嘴了，邊笑邊說，哥幾個都笑歪嘴了。事情辦妥，雷大鵬上車坐著叫人走，卻不料老包回頭時，看著趙向陽咬著指頭直得瑟，再一看眼直臉紅，嚇壞了，直喊著雷大鵬，臭腳怎麼中招了，一看馬上明白了，啪聲打落這貨的手指直罵著，咬手指的毛指老不改。

此時、此刻，史保全還沉浸在單勇調走村裡人的憤怒中，不用說，肯定是根娃和大彪聯繫的後生，只要說打架，村裡這干光棍來勁著呢，更何況這幾位鹵坊的平時就在村裡威信不低，都指著鹵坊屠宰收自家的驢呢。他們一招呼，肯定又能招呼走一幫人。因為收肉駒未果的事，村裡人對村長的不作為怕是積怨甚久快爆發了。

「這是……」單勇笑了，好笑這玩意，有那點說不出口，委婉地道著：「這是一劑良藥，我保證，絕對人畜無害。」

對了，還有跑向市區那一群驢呢……

這仨胖子快有門寬了，嘭聲門關上了，那人嚇得撒丫子就往值班室跑。奔上了二層拿著電話直撥著：「喂喂，趙經理，冷庫出事了，來了好幾百人，準備打架呢，他們要咱們交出刁滿貴……什麼，報警，啊啊，好好，馬上報警。」

「這個是用高揮發性的粉酶調合製作的，必須在零度以下的溫度保存，接觸常溫之後，會很快揮發；如果接觸到水，會很快溶化，不會留下什麼痕迹的，反正現在飼養用的各類抗生素十幾類，不少都是激素葯，就即便解剖，也未必能找到讓牲口炸群的原因。即便這東西有殘留，會散落在關著上千頭牲口的飼棚里污水糞便飼料里，想提取樣本怕是沒那麼容易。」單勇道，很肯定。

「牆倒眾人推，樹倒猢猻散，為了合圍驢園，秦軍虎和孔祥忠差不多押上全部身家了，就等著旺季猛撈一把，凍著的食材出問題了，活的食材跑了，他們自顧尚且不暇，還想反咬？更何況這個操蛋世道從來就不缺趁火打劫和落井下石的人……比如其他冷庫和經銷大戶、比如那些還西苑市場也垂涎三尺肉聯廠，只要出現空檔，他們會像吸血螞蟥一樣撲上來。當然，還包括我和你。」

「他們應該剛趕到冷庫。說不定還報警了。」

和_圖_書這話聽得史保全有點翻白眼了，簡簡單單的辦法，偏偏聽得是狠得露骨，要是千把頭牲口炸群，怕是一時半會找不回來。不過遭遇過被幾家經銷商合圍的事，史保全也不扮那張偽善的臉了，直問著：「往下說？」

「哎，雷哥，是不是公的母的已經幹上了，它不出來呀。」臭腳又謔笑著問，聞了聞手上的味道，沒啥感覺嗎？

雷大鵬說著當先一弓，蹭一聲，直愣愣射進棚子的敞口裡，惹得眾哥們一陣好不服氣。就像搗蛋一樣，這幾位哥們趁著熱鬧，一人往口袋裡抓了一把，隨即是各司其位，嗖嗖嗖嗖的白影在雨幕里飛著，多數從棚頂下的空隙射進了飼棚里，有的引起了一聲兩聲驢哞，有的射偏了，射在了雨地里，這當中就數雷大鵬的準頭好，20米到40米彈無虛發，嗖嗖補著其他的空缺，幾分鐘的功夫，袋子見底了，這干射得高興的還沒玩夠呢，收手的時候才迷懵了，趙向陽聞聞手上還是香味，詫異地問著：「這幹嗎呢，雷哥。什麼東西，你丫不是投毒吧？」

「對，還有你，有命幹事，沒命享福的事可多了。」史保全直接了。

單勇也不急，笑著，安安生生地坐著，等著消息※※※※

亂了，哞啊、哞啊，驢叫聲不約于耳，越來越亂，雷大鵬興起，爬上車廂一瞅，哈哈樂了，驢群終於亂了，彩板的飼棚被撞得咚咚直響，不一會兒，轟一聲，板塌了，嘩聲潮水般地湧出來活蹦亂跳的驢兒，狹窄的空間肯定擋不住激|情的勃發，偏偏分群里有些還有草驢的喊聲，這倒好，群驢直衝著草驢的叫聲橫衝直撞，雷大鵬眼直了，還真想像不到這麼凶，牲口發|情果真是不同凡響，那群最先出來的個大驢從外面直撞倒了一片板房，霎時間把另一群也解放出來了。

「是什麼呀？」老包也納悶了，雷大鵬手裡的，肯定沒好貨。

「是啊，最起碼保住大多數人不掉進火坑，包括史老爺子你一家。」單勇反駁著，看著史保全一愣，又是直指心肺刺道：「你也別裝好人，都知道你史家擁資千萬，威名赫赫，那是怎麼來的，還不是從村裡人身上拔毛的，你富甲一方，村裡赤貧一片，光棍遍地，你這一代的威名是樹起來，沒人敢說什麼，可下一代，下下一代，能孚眾嗎？或者不用等到下一代，只要今年的驢群賠在手裡，你在村裡還抬得起頭來嗎？」

※※※※

「你要把老孔的牲口全催情？」史保全哭笑不得了，指著單勇拿回去的手機不解地道著：「你怎麼撬開驢嘴巴喂進去，平時可都是摻在料里吃的。」

浩浩蕩蕩的驢群從養殖場奔過菜地，穿過小林子，奔上的水泥路，那方向是：潞州市區。

這一頭，雷大鵬帶著根娃和老包，早一溜煙走了。身後那倆直罵忒他媽不夠意思，兩人直往玉米地里拖著臭腳，一解褲子果真是藥效奇特，那下面豎了老高。

「少廢話，拿傢伙。」雷大鵬一指后廂，史根娃和史大彪下車來了，一拉后廂，蹭蹭蹭傢伙什扔出來了，拿到手裡，幾位哥們眼亮了亮了，好精緻的彈弓，渾圓的筋條，烤漆的彈弓架子，還帶著手托，正迷懵時，雷大鵬從車裡的冰箱里取了一袋凍好的圓珠，一撐開教著道：「快，一人一個飼棚，用最快的速度射進ｍ.ｈｅtubｏｏk.ｃoｍ.ｃoｍ飼棚里。看看你們水平怎麼樣。快點啊，這玩意是冰凍了，一會兒就化了。」

「雷哥，你在鄉下學會偷驢了？」趙向陽個大舌頭問，四下看看，差不多到荒郊野外了，不遠處就是玉米地，來這兒除了偷驢好像沒啥乾的，上學時候就偷過學校后地里的玉米。

「君子、偽君子我都無緣，小人，真小人吧，我好像也不是。」單勇道，幾分自嘲的口吻道著：「我應該算個爛人吧，我上學的時候是在一直琢磨怎麼害人中過來的，在開始做驢肉生意時，其實我想好了，如果沒人惹我，我肯定會做大；如果有人惹我，我不介意踩著他們，一樣做大。當然，前提條件是，我需要史家村的貨源。」

這一問，史保全長舒了一口氣，答案很簡單，肯定要被哄搶。公德都沒了，誰還指望個人道德有多高？

正迷懵著，史大彪耳朵一動，嘴裏說著：「聽！聽！」

群養的公的多，母的少，種驢都是金貴玩意，平時這驢兒那有XXOO的機會，一解放出來，一群驢撲滕著追著小種驢，一下子全場亂了，群驢亂嘶，哞聲四起，嘩啦啦一個接一個飼棚都被撞翻了。

※※※※

單勇從容地說著，就像一個指揮若定的大將，在這個特殊的市場上縱橫開闔。看著史老頭慢慢地眉頭浮現起了笑意，單勇又湊著小心翼翼地追問了一句道：「老爺子，我看不出，您在擔心什麼？」

「不找誰。」門口站著仨惡胖子，當頭一位呸了口，補充道：「找碴行不行？」

「喂喂，雷大鵬，你丫到底幹什麼呢？不整人了改整驢了。到底什麼玩意？」老包揪著雷大鵬問上了。

「小樣，嚇死你，哥們來了五百人，今兒把你們冷庫推成平地。」栗小力氛了惡相，狐假虎威道了句。

「那為什麼不管用呢？」老包一指養殖場，不信了，這一句把史根娃難住了。

嘀嘀的手機響著，單勇翻看到了炸群的照片，這一次輕輕地放到了史保全的面前，老史的臉上也意外地出現了久違的笑容，笑著道：「這時候我還真想看看那倆驢日的臉上是什麼表情。」

「好辦。」

此時，此刻，朦朦亮的小雨清晨中，車駛了十二公里停在離西苑種驢養殖場東牆外時，雷大鵬一伸腦袋，正好看到了鬼鬼祟祟的包鐵鋼、趙向陽、麻三洋三個骨幹分子，氣喘吁吁說著：「走了，走了，四輛車，拉了二十幾號人，都走了，這裏頭有沒有人我們可不知道了。」

二胖白曙光四下瞅瞅，回頭道著：「栗哥，那有五百人，這五十人都不夠。吹多少人不行，你吹五百，正好倆二百五。」

「就是啊，還公母通用，就沒聽說。」麻三洋嗤笑上雷大鵬了。

※※※※

單勇道，看著史老爺子那複雜的眼光，笑著問：「為什麼這麼看著我？」

這話聽得史保全倒不覺得是狂妄之言了，全盤落在眼底，史保全不愧是經事的老混子，瞥了單勇一眼，不動聲色地道：「還早了點吧，打蛇不死反咬一口可更狠，這麼點事，不至於把秦軍虎都干趴下吧。」

「喂喂，不會有後遺症吧？」老包喊著。

黑的、白的、葷的、素的一起上，呼嘯的警車，裏面坐著打著哈欠的民警；疾馳的廂貨車，車廂里窩著操著傢伙的工人。都朝著西苑冷庫來了。

單勇解和-圖-書釋了句，收回了手機。

「嘿嘿，那堵在外頭進不來的也算呀。」栗小力狡詐了一句。

單勇摸著手機，調到了一副圖片上，讓史老頭看著，滿滿一箱圓圓的、白色晶瑩的珠子，饒是史老頭和牲口打了一輩子交道，也不認識這新式玩意。

這一點立馬遭到史根娃的駁斥，養殖得分群，絕對不對公母混養，否則胡亂幹起來可收拾不住，而且催情葯呢，就是對閹驢都管用。

「那當然，就憑這一刀，我一點愧疚都沒有。他敢要我的命，不能不允許我拚命吧？」

這麼詭異的事看得老包、臭腳、麻稈那叫一個目瞪口呆，回頭看眯得眼笑成縫雷大鵬時，卻不知發生了什麼事，這丫一群驢兒，愣是比學生娃還有紀律性。

土匪本性出來了，斬草不能留根，單勇一笑道：「誰說要鬧冷庫了，那可是嚴重違法的事，我可不幹……孔祥忠要組織人去支援，他養殖場可就只剩下牲口了。您說這空子是不是很好鑽了，畢竟牲口比人好對付。」

雷大鵬把眾兄弟一聚，凜然道著：「江湖相傳有一種東西，能把柳下惠變成西門慶、能把孟姜女變成潘金蓮，能讓老納和師太一見鍾情，猜猜看。」

「您在擔心會造成什麼結果，是不是還有什麼疏漏的地方。」單勇問。

笑了，史保全笑了，知道自己那麼點心思早被單勇窺破了，不過就是笑了笑，沒露口風，或許在塵埃落定之時，還言之尚早。

這一打雷大鵬得意了，倆胖小弟直恭維雷哥腦子轉得快，這打起來了，都閃在旁邊看笑話，又能拖段時間了，拖啊拖啊，拖得那叫一個心焦，直拖到手機鈴聲一響，這一偷樂，叫著兩小弟，舉著胳膊喊著：「別打了，別打了……散了散了，怎麼閑得這麼大勁，大下雨天的還打架，走了。」

同一時間，西苑派出所的電話也響起來了，幾公裡外伍所長的電話也響起來了，更遠處養殖場的電話也響起來了，牽一髮動全身不假，這猝來的事，把這個大戶的隱藏勢力全部調出來了，甚至於伍所長沒出門，分局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這一喊又是很奇怪地特別地管用，那打得不可開交的，罵得狗血淋頭的，一眨眼都散了。圍在中心的一堆人四散開來，乘車的、步行的、攔車的，排著隊向冷庫來了。

不過這個時候，守庫的倒不敢開門了。

不多會，一輛三輪車和三個挑擔的叫罵起來了，拉拉扯扯，罵得污穢不堪。另一頭兩個衣衫像趕驢的漢子，你一拳我一腳，莫名其妙地打起來了，亂鬨哄的擠了一堆人觀看。樓上冷庫值班的幾位奇也怪哉地瞧著，你看我，我看你，實在看不明白。

就是啊，他們怎麼先打起來了。

「少他媽裝好人，你來史家村就沒安好心。你這是把他們往火坑裡推。」史保全頹然道著。

另一側的白曙光不甘落後，直指著罵著：「把刁滿貴交出來，我們要打黑除惡。」

呃……好大的一聲嗝應，史保全眼睛瞪得溜圓看著單勇，那驚懼又深了幾分，敢情他這一石數鳥早想到了，不過還免不了好奇地問著：「你……你準備咋鬧，那可是活牲口。」

「雷哥，這不行吧，就那幾個彈彈。」包鐵鋼不信了。

「它的主要的成分是雨酸宰酮和甲基睾丸素，提純過的，簡單地說就是獸用催情葯。加強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