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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這位他一直不願意認下的生父，蓋庭甲突然輕聲地叫一句：「爸。」

「什麼辦法？」段炎國問。

「還是叫書記，今天是公事。」

「可是爸，很危險的。」蓋庭甲沒想到生父真能下了決心。

「我也有點擔心，不過我用的是10G超級網卡。應該不會？」栗小力得意道。

「找到的越遲，他的效果就越差，如果早一點找到，可以和解；如果遲一點找到，可以想辦法把這個蓄意組織群體事件的由頭從他那麼挖出來，那樣的話，我們還有一線生機。等我們倒台就沒用了，他就成了笑在最後的人了。」段炎國道，時效性變得越來越微乎其微，不過他還是決定要找，惡狠狠地道著：「毀了五洲這麼大家業，我不介意對他做任何事了，如果不做點什麼，我這輩子都原諒不了自己。」

「辦法有，不過沒頭蒼蠅亂撞可不行。」高個子的道。

與會的訝異地看著，有人指著讓他外面等著，正在開會，卻不料領導驚異地差點失態，然後驚喜地道：「你……怎麼來了？……好，就說到這兒，遵照市裡的布置執行，嚴密監視咱們區各轄區的動態，發現情況，馬上上報。都去安排吧。」

「沒事，抓著頂多三兩個月，對你等於減肥。」栗小力勸道。兩人嗆上了，雷大鵬火了，回頭罵著：「少JB得瑟，就你倆吃得比豬多，睡覺占仨人地方，你自首看人家收不收你。」

事發地正在緊鑼密鼓地處理善後，此事連省里也驚動了，派下來了省里的一位專員正往現場趕，事實遠比想像中激烈，憤怒的村民把工人堵在河裡足足幾個小時，掀了警車四輛，鄉政府也被砸得一片狼藉，到此處理緊急事件的王洗然市長下車伊始感覺到了這場危機的棘手。

這一消息，讓棠梨村不少發愁生計的婦幼喜極而泣。

蓋庭甲到了七層，輕輕地邁著步子，鋥亮的大理石地面，豪華的頂燈，精美的辦公室門，偶爾露開著的門裡，坐著閑適的公務員們，曾經他也有這種機會端坐在這裏的，不過他放棄了，有時候免不了要考慮後悔與否的問題，比如此時就是，如果再讓他選擇一回，他的選擇是：不後悔。

「老佟，你說怎麼辦？」段炎國第一次這麼低調問。

父子倆討論著政事，蓋庭甲知道讓生父走出這一步很難，他憤然道著：「蓋書記，你好歹也是黨內幹部，難道就坐視腐敗分子大行其道。」

段炎國愣了下，拿起潞州市的城區圖看，幾個可能的地方都標註了，炒貨廠、渡假村、水站，此時看來這家做的生意著實不小，他奇怪地問著：「可能在那兒？」

後面倆不爽，白曙光小聲問著：「栗哥，昨天咱發了一晚上貼子，不會被他媽查水表跨省吧？這麼大事，別秋後算賬，算咱們頭上啊。」

高個子的神秘人物，有點同情地看了眼，知道從大勢上無法挽回了，他輕聲道著：「工程和生意的事我不懂，不過我有點不理解，您一直找這個人有什麼用意？」

……

沒錯，生父，蓋天旭。

於是這一群訓練m.hetubook.com.com有素的保鏢，對一千萬的賞格只能望錢興嘆了。

接著是市長帶隊走訪，和棠梨村民代表談，積了不少年的問題一股腦扔出來了，救濟、補償款、白條，甚至還是許多年的稅費不公和不知道多少年前的派出所以罰代征，但凡遇到這種事處理的速度也是飛快，深諳民意的王市長吼了聲：「凡是白條，今天兌現，我們市政府今天就在這兒現場辦公，不處理完棠梨的遺留問題，你們把我們扔下河去。還有一個好消息告訴大家，水泥廠屬違規審批，市委正在追究相關責任人的責任。」

「還用傳嗎？早傳國外去了。」

蓋書記親自起身，把兒子請進來，小蓋稍有局促地坐在沙發上，蓋書記又是親自倒了杯水，親切地看著，慈祥地關懷著：「有事嗎？怎麼直接就來了，也不打個電話？」

「呵呵，我接收的別人家的信號，要查也是查他們，查不著我。」栗小力道，樂歪了。白曙光氣著了，揪著罵著：「你不早告訴我？我靠，我用的是我家的。」

棠梨鄉被封鎖了，是兩個武警中隊封鎖的，許中行出不來，到此的薛亦晨也進不去，只能望村興嘆。

不過又能如何？人治的氛圍里，又有什麼在旁觀者看來不是光怪陸離的。

這個節骨眼上，領導最害怕接連出事。

三輛車疾驟向雁落坪，目標：響馬寨醋廠。

「簡而言之說吧，棠梨鄉是我們公司看中的地方，不過被五洲搶了，五洲依託的就是市國土局的鼎力支持，而我們，是新生的勢力在相助，我常和你說的那位單勇，將有可能成為新市長的乘龍快婿……所以，我們要把他拍下去。」蓋庭甲道，他也說不太清利害，純屬根據單勇的交待胡編。

段總秀矍的臉上鬱悶濃濃的愁容，他心有不甘，可感覺幾乎是根本無處著力，甚至連人都找不到，如果提前幾個小時找到正主，那一切都還有能挽回的餘地，最起碼第二場械鬥不會發生。甚至就發生時找到，都有可能化解，無非是錢的問題，而現在，除了錢，其他都成問題了。

「喂喂，聽說挺凶得，幾千人干仗，鄉政府給砸了，警車給砸了，不得已武警派去了……」

「他還真不缺這點錢，這次最好的結果是保住五洲公司，不過得損失幾千萬，還要丟掉兩個多億的路橋工程，擱誰誰也受不了這口窩囊氣。」陰晦臉色的，淡淡地道，甩一千萬出氣的大佬不少，可也不多，不過段總肯定算一位。

「你懂的，最狠的那種，實名舉報。」

是國土資源局局長的黑資料，很詳細，有違法批建，有農村侵吞補償款、還有違建高爾夫球場，甚至把他夫人的底子摟出來不少，蓋書記又看了看，又咬牙往碎紙機里扔，可看著兒子，又遲疑了，想了想驚訝地問著：「你做你的生意，你怎麼會有這些？」

「你們也接到通知了？」

這些事，除了曝光死，沒有其他結果。

中心水站，換人了。響馬寨農家樂，根本沒人。漳澤渡假村還是一片工地，晌馬ｈｔtｐs://ｗｗw•hetuｂooｋ•ｃｏｍ•coｍ寨上的木屋渡假村，是個肥娘坐鎮，根本不認識。走過多處，沒有一個是要尋找的目標，讓段總手下這幾位迷糊了。

可是，就怒氣難消，可也志氣難立，他背著手，在辦公室巡梭著，一遍一遍，緊張得兩額汗出不斷，還在搖著頭，覺得這事太危險。

「至於嗎？離棠梨鄉還那麼遠呢？」

一句刺到要害了，蓋書記糗事被揭，而且是被兒子揭了，停手了，他拿著東西，又關上了門，凜然道著：「我的小祖宗呀，你這是不要命了，你收集王一民的黑資料幹什麼？別說你了，人家就想拍死我都容易得很，別看是個市局長，新市長都得聽局長的，現在的財政收入，有幾家不靠賣地的？」

「可不，大清早的，主任親自打電話。」

趿趿拉拉的椅子上，與會的男男女女夾著小本子次弟出來，都異樣地看著這們戴著黑框大眼鏡的男孩，那位喝斥的明顯感覺到自己錯了，面目間，隱隱和區書記有幾分相似。

「去了也扯蛋，敢架機槍掃？這事得村裡人說了算。」另一位保安道，樂得得瑟，甚至沒注意有位不是區政府的人悄悄進去了。

快到中午時分，回去了四人，又過了一會兒，又回去了四位，八位隨從在這個陌生的城市像沒頭蒼蠅一樣亂撞，想想也是，出這麼大事，對方豈能不會想到你對他不利，早把可能尋找的地方全部清理乾淨了。

「他如果不在呢？」段炎國最擔心這個。

「嗯，好車。」栗小力道。

從一個窩在家裡不問世事的宅男走到今天，看到的、聽到的、經歷到的，已經讓這位不諳世事的大男孩有了更多的思考。他站到了區長辦的門口，輕輕地叩響了門，沒人應聲，他乾脆推門而進，對著端坐在大辦桌後面的領導喊了句：「蓋書記。」

「我查了，他的父母一直在。男的叫單長慶，女的叫滕紅玉。」另一位道。

兩個小時后，省里的專員到場，和市裡通氣后，高音喇叭又宣布了一條旨在平息民憤的消息：棠梨鄉長、鄉黨委書記，鄉派出所所長，一律就地免職，有違法違紀問題的，交由司法機關追究。

※※※※

「這不行，萬一偷雞不成蝕把米，不得把自己裝進去。」

「庭甲，別叫我書記，我們能換一個稱呼嗎？」

「只要控制住人，讓他的保鏢來，干這臟事，他們在行。」另一位道。

……

「爸……爸……」蓋庭甲有點難受，他是抱著欺騙的心思來的，甚至想報復這個生父，卻不料騙出來的是血濃於水。

「全局都提前半小時到崗了，市政府啟動緊急預案了，咱們科室一會兒要到街道，主要走訪那些老上訪戶，發現隱患，要火速上報。」

一枚重磅炸彈被扔在了潞州官場，誰也沒想到漳澤區委書記居然悍然掛官封印，實名舉報風頭正盛的國土資源局局長王一民，其羅列的違法事實引起了市紀委的高度重視，對此不得不審慎處理，暫且隔離了舉報的蓋天旭以防意外。

「雁落坪。」陰晦臉色地吐了個地名。

和*圖*書蓋書記一愣，這何等的親切，他異樣地回頭看著兒子，就聽兒子動情地道著：「你雖然扔下了我們母子，可在我眼中，你仍然是我的父親，所以我一直沒有改掉我這個姓氏，因為你在我眼中，一直是頂天立地的父親，是我的楷模……你別理解錯了，我不是來讓你幫忙的，是來和你告個別，我要是出事了，拜託你照顧我媽媽……」

正午時，一輛城管電瓶車晃悠悠地駛到東明大酒店左近，雷大鵬又穿上了城管制服，蠻新鮮的，開著小電瓶車得瑟，回想起了當年吃拿卡要的日子，真爽。

「不許信謠傳謠，這個時候咱們得端正姿態。」

「你終於問到關鍵問題了，我要說是新市長給的，你信么？」小蓋笑道。這一問，把蓋天旭嚇了一跳，官場里派系斗得從來都是不亦樂乎，新的市長在潞州無根無基，場面上紛傳早被書記和小官僚架空了，誰也想攫取權力，你搞我，我搞你這很正常，可奇怪的是，怎麼著也不該兒子摻合進來。

「你看完再說，你一定不知道事情的真相。」蓋庭甲不爭了，乾脆把兜里保存的完整錄像給了生父，蓋天旭也隱隱聽說棠梨村的群體事件了，聽得原委，又目瞪口呆地看了一遍這等慘烈的場面，即便有貪腐分子傾向的他也出離憤怒，他憤然道著：「這個王八蛋也太黑了，至於嘛，就建個水泥廠，要把老百姓往死里逼，都這麼干，能不出事嗎？」

「舉報。」

好事者的反問，惹得好一陣子鬨笑，對於朝九晚五的小公務員們，頂多過過嘴癮而已，下了電梯各奔科室，等著領任務，這一次市裡的緊急預案發得很急，直接是市委直屬的武警保衛隊伍分頭派送的，當然，內容不怎麼新鮮，主要還是針對一些上訪戶、下崗工人、拆遷問題之類的，嚴防群眾聚眾鬧事。

那兩胖弟「呃」聲，齊齊噎喉，眼巴巴地看著雷哥，嚇住了，估計你就找兩頭驢拉，他們也不去了※※※※

更多的人在齊齊消失，毫無徵兆地消失。

事，在一點一點發酵著，誰也不知道它最終會定格在那一種結果上。

「嘖，這孩子。」蓋書記笑了，回身坐到了座位上。

好在大軍壓境，沒有再起變故，王市長發表了一番聲情並茂的演講，低調低姿態的懇求把這些工人兄弟都先放上來，所有肇事打傷村民的人，一定要負法律責任，這一番鬧騰卻是勁也消了不少，那些可憐巴巴的工人不是真正的仇敵，看著他們凍得瑟瑟發抖，被荷槍實彈的武警聚在一起，村民倒也氣消了不少。

「你……你要實名舉報？」蓋天旭抽了抽微酸的鼻子，猛然霸氣道：「絕對不行。」

沒有人去想這個群眾打架、政府買單的事，既不合理，又不合法。

「滾出去。」段總給了手下這麼一個訓斥。結束了兩個多小時的追蹤，那些人悻悻然全退出去了。

「兒子呀，這東西誰說誰呀，有不腐敗的嗎？就查查我也是一屁股問題。咱們和人家過不去幹什麼。」蓋天旭道，實在想不通兒子當商人的，怎麼還有這麼高尚的世界觀。和圖書

事情越來越變得不可逆轉了，有兩家大型網站轉載了棠梨鄉群體事件的經過，深度報道已經有了，把建水泥廠引發群體事件的事羅列了個清楚，那場悍然發動的群毆成了段總最大的昏招，所有指責齊齊指向五洲路橋，總公司已經公開發言了，對於下屬公司的不正當行徑，要嚴肅查處。高速總指揮部也派人趕赴現場，公開表態全力協助查處此類事件。他們關心的是路，而不是那家路橋公司。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凡有礙和諧的事一定會比其他事傳得快，這是經過實踐檢驗的真理。於是棠梨鄉的群體事件在天亮時已經哄傳到了潞州的街頭巷尾，不管是公車上，早餐攤上，單位門口，見面第一個表情是神神秘秘，第一句話不問吃了嗎，而是：你聽說了嗎……八卦之火在屁民們長年被壓抑的心裏，熊熊燃燒起來了。

「沒事，我五十了，再上一個台階也不可能了，大不了丟官罷職，他們不會把我怎麼樣。這王八蛋黑得很，漳澤區的地面我根本當不了家，遲早得有人捅他。」蓋天旭聽著那聲呼喚，彷彿是多年來最動聽的聲音，這聲音讓他忘記了所有危險，而在兒子面前，他自覺著形象又一次高大起來，他躊躕著，他期待著，又道著：「再……再叫我一聲……」

用不了多久，五洲這個臭大街的名字就真會傳遍五洲了，恐怕就實力雄厚也別指望誰敢把工程包給你這麼臭名昭著的公司。雖然大家都這麼干，可憐的是，咱乾的被人曝光了。網上已經開始有人人肉「段炎國」的大名了，怎麼承包到的工程也被置疑上了。這裏面誰也知道不可能沒有貓膩。

態度贏得了時間，奔回家翻箱倒櫃找白條的老百姓，倒一時忘了還要鬧事，市府緊急調集大量現金，押送到棠梨鄉現場，就在破敗的鄉政府現場辦公室，群體事件，成了發錢事件，不過群眾情緒，被暫時給穩定下來了。

「那這樣的話……什麼意思？」蓋天旭看著兒子，可不知道這小傢伙什麼時候也摻合進官場鬥爭了。

是蓋庭甲，他聽著小話，心裏說不上是喜是憂，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在近距離接觸到這個場面時，他覺得比他玩得任何一類遊戲都讓人熱血亢奮，進了電梯，他靠在後面，看看時間，剛七時三十分，而上班的濟濟一堂來了。

也在這一時間，一輛武警牌照的轎車，兩輛警牌車疾馳在通往石城鎮的二級路上，走得很急。前車裡的兩位正是從段總處出來的那二人，高個子地問：「老楊，我聽說段總開出的賞格一千萬，你說要是我們辦了這事，會不會給我們。」

「好……好兒子，比你爸強，爸一輩子沒做過什麼好事，就算替我兒子做一件，值啦。」蓋天旭卻是幾分決然，拿起那包資料，拉著兒子，直下了樓，連司機都沒有帶，爺倆打了輛車，直駛紀檢委。

很多年前離異的時候他記得兒子還沒有這麼大，後來聽說兒子宅在家裡。連他的工作安排也不願意接受，他為此很是自責了一陣子，也許家庭的不幸，傷害最大的是兒m.hetubook.com.com子。可現在，不知道什麼就長大成人，而且做出點名堂，這一點怕是讓當父親的最心慰的。

火，在一點一點熄滅著，可誰能保證不會有一天重燃起來……

「哦，那倒是。」白曙光很誠懇地道，放心了，雷大鵬把車停下了，三個人下車，倚著車，雷大鵬一指酒店的停車場道著：「看，那輛車。」

「可咱們這身份，干這事畢竟還是有點不太合適。」高個子駕著車，稍有遲疑。

「這什麼跟什麼呀？」蓋天旭愣了，不過眼前一亮問道：「單勇，新市長的女婿，沒聽說呀？」

「打架，那簡單。」栗小力道，回頭看了眼，怨不得雷哥把城管隊兄弟們招來不少。

雷大鵬給氣得呀，一人一巴掌，蛋哥帶著人物都是生龍活虎，偏偏就自己帶了一群草包，他生氣地道著：「跟你們直說，咱們今天助拳來了，車邊上那人是司機，門廳休息區那兒，坐了兩人，一夥的，十八層電梯口，兩個，還有四個機動力量，一共八個人，加司機九個……把這幾個人，一鍋端了。」

「在，我們不得已，進了聯通公司的機房，當然，我們身份能辦點別人辦不到的事，這個信號在雁落坪，那兒就像段總您這兒一樣，是個隱藏的指揮所。」高個子的道。

這裏的火藥味，被一條一條大快人心的消息在捻滅著，不多時，在押解這些工人啟程前夕，高音喇叭里再宣布一條：所有受傷村民醫藥費由政府全額負擔，重傷員的家庭撫恤每戶不低於三萬元，當天落實。

小蓋沒有沉浸在親情里，他拿著一摞資料，輕輕放到了生父面前，蓋天旭書記訝異地看著兒子一眼，粗粗地翻著資料，幾頁過後，臉色大變，額頭見汗，兩眼外凸，起身就要往碎紙機里放，小蓋輕蔑地道了句：「蓋書記，你還和以前一樣膽小怕事……就像多年前，那位女人嚇唬了嚇唬你，你就把我和媽媽扔下和她結婚了。」

「什麼意思？」白曙光沒明白。

蓋庭甲無暇顧及了，他親自到生父家裡，把那位毀了家庭的女人和同父異母的妹妹，接走，不知所蹤。

「蓋書記……」

「怎麼舉報？」

「要預約嗎？」小蓋笑道。

「他女兒在美國，今年就回來了。」蓋庭甲道。

「我非干不可，和我們合作的棠梨鄉老百姓被打傷打殘了幾十人，不管為公為私，我豁出去了。」蓋庭甲站起來了，一副義無反顧的樣子，親爹急了，拿著東西裝起來，一伸手制止著道：「絕對不行，要去我去，你不懂官場上的事。」

段炎國明白了，拱手、作揖，拜託了的表情，那二位什麼也沒說，起身離開了※※※※

「怎麼不至於？星星之火，萬一燎咱們這兒怎麼辦？」

「對，好車。」白曙光跟屁了。

「他們可能有槍。」雷大鵬來了句更狠的。

「就是啊，咱們來了，我數數，二十三個，干九個還干不過，揍扁他呢？不過這地方不合適呀，在大酒店門口打架，不找著讓隊長收拾嗎？」白曙光道，有點法治意識了。

「聽說打死了好幾個人，武警開去了。」漳澤區政府門口，一位保安小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