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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您在家裡守著，我們倆跑腿去。」滑鼠徵詢道。

不一會兒到了洗車房，這是案發前四天受害人來過的地方，已經被外勤摸排過了，沒有發現異常。這兩人一個坐在進車處、一個坐在休息的地方，開始磨洋工似的盯上了。

「這個不難……綳個橡膠類的東西，臉型就變了。」餘罪道，回頭看俞峰，俞峰笑笑道：「我還在試圖解析他們轉賬的IP地址……你能想像他們怎麼拿走錢的嗎？太牛逼了。」

「開一個支付賬戶，然後關聯一個經營賬戶，搶劫案的刷卡入賬直接進了經營賬戶，然後自動跨行進了另一個支付賬戶，再然後直接對境外以貨款方式支出……所有的過程只需要一部手機或者一部筆記本電腦，信號接入都在各地的無線網路上。」俞峰驚嘆地道。

「錯，不可能。不是這兒。」餘罪道。

喲，應該有點小貓膩，肖夢琪沒有揭破，不過對她而言，似乎不是帶隊，而是跟著這兩位，那個可能性很大的「作案模式」其實一直縈繞在她的心裏，不過經過一天的查證，似乎可能的幾率在慢慢減小，這下手的機會，還真不那麼好找啊。

對呀，打開車前蓋，如果真要做手腳的話，趁人不備，幾秒鐘就可以搞定了，肖夢琪下意識地拿起手機，拍了張工人彎腰清洗車發動機的照片，放到手裡，卻是越看越像了。

「開這麼多賬戶，一點蛛絲馬跡沒有？」曹亞傑皺了皺眉頭。

李玫唉聲嘆氣地道，有氣無力地舀著粥抿著。昨晚只睡了三個小時，總共動用和-圖-書了這裏的指揮中心以及原信息支撐中心一共近五十名技偵員，不眠不休十個小時，仍然在浩如煙海的人臉里打轉。

「不，還有一個可疑最大的地方。」餘罪道。

「確實不是，這兒的視線很開闊，除非車主要求，否則不會開蓋清洗髮動機，一般這活都是專賣店乾的，車主的心態不一定相信外面的人……特別是豪車。」滑鼠道。

「喂喂，兩位，今天還有活呢……走啦。」肖夢琪道，叫了聲，兩人像跟屁蟲一樣跟著她，一左一右，肖夢琪邊走邊問著：「我說兩位，在車上的破綻，到現在為止，還沒發現吧？今天怎麼安排？」

「不是？」肖夢琪一下接受這結果，哪怕疑似也行呀。

「你確定探頭能夠攝下工人彎腰幹得所有的動作？」餘罪問。

「哪兒？」肖夢琪問。

車行駛途中，這兩人一個玩著硬幣，一個開著音響，滑鼠要聽重金屬，邊聽邊扭屁股，餘罪卻是要聽民樂，兩人說著都伸手搶，最後肖夢琪乾脆啪唧關了，都不準聽，影響注意力。

「對了，詢問錄像我看了，他們在逼問受害人的時候，好像臉上都貼了一層什麼東西，受害人現在想起來都驚恐。」李玫道。

哦，這是去看沒有提供監控記錄的地方，肖夢琪倒覺得這根本是無用功，就真在那地方做手腳了，難道還會留下證據不成。

「可是……這怎麼可能？」肖夢琪不相信地道。

對於用身份壓制兩位，效果從來都不佳，所以肖夢琪總下意識地顧及著兩人的感受，和兩和_圖_書人討論著案情的進展。兩人對這種興趣不大，總是試圖岔開話題，問一些試圖窺探隱私的問題，特別是那眼光，肖夢琪總覺得這倆貨眼光像有刺一樣，老是往她身上敏感部位瞅。

蹲守了一個多小時，眼看著兩人還和洗車的小老闆聊了幾句，不一會兒奔回來上車時，肖夢琪興奮地道：「我說同志們，我覺得還真有可能啊，這樣做手腳，還真是神不知鬼不覺。」

「所以就不是？可能性呢？」肖夢琪問。

「我……我知道這餿主意誰出的。」滑鼠小聲道。

「可能性為零……那天受害人僅僅是沖洗了一下表面，在這兒呆了不到二十分鐘，如果誰開她的車前蓋了，這麼開放的地方，能看不見嗎？」餘罪道。

「不好找，作案車輛是他們丟棄的線索，即便找到，價值也不會很大。肖像恢復嘛，你應該比我清楚，只能當偵破的旁支參考，準確度有多高，誰也不敢保證。」曹亞傑道。

肯定是，不過李玫卻是惡感沒那麼強了，邊吃邊道：「她也不容易，昨晚跟我們熬了一夜……就在椅子上眯了會，剛起來。哎，你們在哪兒睡的。」

很有道理，不過卻讓肖夢琪有點泄氣了，一攤手道：「看來，這條路仍然是不通的。」

電腦洗車，場地不小，車開進去兩側噴水、加洗滌劑，泡沫洗了一地，如果僅僅是洗表面，開出來一擦就能走了，洗得再細點，就是四五個人同時操作，車廂、內飾、座椅墊，當然，也有內部發動機……看到有輛車打開車前蓋，有位工人拿著噴https://www•ｈｅｔubｏｏｋ•coｍ•ｃom槍刷刷噴氣，起來一片灰時，肖夢琪皺了皺眉頭，似乎能把這個和案情聯繫起來。

「你急什麼？要是急能破了案，我跟你一起急……飯需要一點一點吃，事得一點一點辦。」餘罪道。

「能經過車主允許，正常打開車門、車蓋的地方。」餘罪道。

餘罪正在教嚴德標玩硬幣，就一拍變沒那種，一看嚴德標興奮地，哎喲，我操，這麼簡單，尼馬讓我想了好長時間。跟著啪啪幾下，拍桌上，一拍手沒啦……再一拍出來啦……又一拍，露餡啦，從手心掉下來了。

「有個專門的休息室啊，給你們也有配的。」餘罪道，不過一看，還是算了，都著魔了，估計乾著乾著就睡著了，俞峰和曹亞傑根本沒回去，不但他們，在座的大部分技術幹警幾乎都沒有怎麼休息，因為誰也不可能知道信息和消息會什麼時候傳回來。兩地都在深挖細查，據說大同警方全市的摸排進行了數日，這種行動，根本沒有晝夜之分。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南北方行情不一樣，咱們這兒的審核比較嚴，到南方經濟發達的城市，有這種掮客，出售銀行的儲戶資料、空賬戶以及空卡。」俞峰道，技偵對這方面很了解。

「對於拚命找錢的犯罪階層，一切皆有可能。」餘罪笑著道。滑鼠跟著得瑟，肖夢琪卻是撇撇嘴，懶得和他們計較了。她估計啊，這是最後一種可能了……

肖夢琪扭過頭了，跟他說話能把人急死，她一看車行的方向，問著嚴德標是不是錯了，滑鼠卻是道著，沒錯，去www.hetubook.com.com洗車行看看，看有沒有機會。

「怎麼拿？」其他人的興趣來了。

早飯剛吃完，刑偵總隊來人了，又帶來了幾位陌生面孔，看樣是壯大偵破力量，雙方來了個短會，然後特警和刑偵配成幾個小組，離隊不知所向……肖夢琪從會上匆匆下樓，到一層給這個支援小組安排的臨時休息室時，一推門，又有點生氣了。

「就手心粘了層透明雙面膠……這個賤人，就教這麼一招，還要拿走我的ZIPPO打火機……不行，還給我，太簡單了。」滑鼠扯著餘罪，後悔了，餘罪一亮兩指，鉗形，呲眉瞪眼威脅著滑鼠：「你確定想要回去？」

「哎喲，我的娘哎，這誰想的辦法，這叫找人嗎，簡直是坑爹吶。」

上車，她讓嚴德標開車，又像往常一樣，先看手機，翻閱案情的進展，看了一遍，回頭時，餘罪的手上溜著硬幣，又在那兒一漾一漾玩起來了，她奇怪地問：「看樣子，你好像一點也不上心啊……對於車上做手腳這一判斷，你現在覺得可能性還有多大？」

「有錢能使鬼推磨，推銀行更沒問題，嘎嘎。」滑鼠插了句，看到肖夢琪端著盤子來了，他趕緊挪挪讓位置。肖夢琪卻是已經吃完了，一盤子蘋果，挨個分了，笑著問討論什麼，李玫嘴快，把分析的情況一說，牢騷一堆，肖夢琪笑著道，其實這個閃光的創意點來自你們內部，真不是我想的餿主意。

「這是怎麼辦到的？」肖夢琪暫時放下了不快，好奇地問。

誰呢？李玫愕然問，肖夢琪回頭一指，他……不對，餘罪早端著飯和*圖*書盆溜了。

「不行，史科長說了，你們倆慣於不守紀律，所以得監督著點。」肖夢琪笑道，一說兩人不吭聲了，各換了個眼色。

「什麼辦法，肥姐？」滑鼠吃得唏唏律律，同情地問。

「這個死鬼，我告訴你啊，領導……你可千萬別信他，平時我就分不清他說的是真話假話，還吹什麼破綻在車上，到現在還沒找出來吧……大家都累死累活，就這倆懶漢偷奸耍滑……」李玫忿忿不已發著牢騷，肖夢琪多多安慰，他們不也在找嗎，分工不同，你們受累了。

「算了，別把老子錢包摸走。」滑鼠被嚇住了，不敢再要了。

「對，電子商務比車輪可快。」俞峰道。

「老曹，你對這案子怎麼看？」餘罪抬頭問。

「那意思是說，他們其實在撤離途中，已經完成轉賬了。」餘罪愕然道。

話音剛落，餘罪毫無徵兆地咳了兩聲，滑鼠話鋒一轉小聲道：「就那美女唄，是不是？」

「喲，你可睡得滋潤啊。」李玫嫉妒了，和小標弟說著，昨天的分析內容，是查找同時出現在太原各大酒店、高檔出租公寓以及另一座城市機場、火車站的男子。本來這種查找以實名的話很容易，但恰恰不能用實名制，只能用面部識別，而且是沒有比對模板的面部識別，到現在為止，只建起了兩個龐大的模板，粗略估計都有數千人之眾。

「對，這事，還是我們辦，你等消息就成了。」餘罪道。

「4S店！？」肖夢琪愕然了，馬上又道：「前期排查人家已經提供監控錄像了，全程都有啊。」

算了，她放棄了，不說案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