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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有人大喊了一聲，是李玫，聽不下去了，大吼一聲，你們說這事的啊，比干這事的還沒節操，啊，氣死我了，老曹，打賭的事不算數啊。說著蹬蹬蹬離開座位出去了，她一走，那干技偵卻是笑得更歡了……

「呵呵……還真有件事，不過我也是聽說的，不敢打包票。」侯波道，兩人趕緊追問，於是侯波說了，話說這4S店裡從迎賓到辦理保險，到客戶聯絡，總共有妹妹十六七位，一多半沒成家，沒成家的裡頭有個比較騷的，據說很好勾搭，和不少修理工、銷售員都不清不白，某次喝酒，有人取笑王成和那女的有一腿，兩人喝得面紅耳赤，吵得差點打起來。

哦，擔心這個，滑鼠回頭看了看，可憐兮兮的娃，他道：「警察可不管判你多長時間，不過啊，要是找到重大線索，可以對你從寬處理。」

「沒來過，他新人，和他不太熟悉。」侯波道。

「除了男的，他和什麼女人有沒有來往？」餘罪又問。

「你最後見他是什麼時候？」餘罪問。

噗噗，有喝水的噴了，噴了一電腦屏幕，不迭地擦拭著，然後確認這個消息無誤時，不少人笑得直捧腹。

「你不要老那麼多奇思妙想好不好？就不管住在什麼地方，作了手腳離開，肯定是收拾得乾乾淨淨了，在這上頭，我覺得就不可能還留下什麼線索。」滑鼠道。

「這……賣幾百塊。」侯波不好意思地道。

滑鼠呃的一聲，倒的水差點把自己燙著，和小女孩說話都這麼賤。

「余兒，我跟你說個事，昨天我聽肖夢琪說，車那事是老許把栗雅芳詐住了，如果證明作案的就在這裏，咱們的主動權就大了……可如果不在人家這兒，可能呀，咱們這事還沒完，最差你也得賠人家一部分車損。」滑鼠道，有點擔心餘事未清，畢竟是一百多萬的豪車，現在估計對方也是有所忌憚，真要是和人家無關，就再給許平秋面子，賠償總是還要的。

「可我知道的都說了啊？」侯波道。

「人之常情嘛，這個呆了兩個月，不能夜夜擼擼睡吧。」餘罪道。

誰都知道不能，可余兒這賤人偏偏不信，兩天往這裏跑了八趟，次次無功而返。

「哎，侯波……你和他一起來過這兒嗎？」滑鼠問。

不用說，已經處理的乾乾淨淨了，只留下了空房一間，滑鼠帶著侯波進來時，餘罪蹲在衛生間，和圖書盯著便池的地方想著什麼，滑鼠呲笑著伸著脖子問：「余兒，發什麼呆，是不是餓了……要不把飯給你送這兒？」

「那到底有沒有這一腿啊？」餘罪問，保持著強烈的好奇心。

「可是……賠不起啊，那得賠多少？哎對了，大家把錢可都給聚了不少，這錢怎麼辦？」滑鼠道。

「我覺得咱們可能犯了個錯誤。」餘罪道。

「沒有沒有……我錢還不夠自己花呢。」侯波自證著清白。

「就那天他說家裡出事了，要請假……我班上忙也沒顧上送他，他說過幾天就回來。」劉萍萍道，有點難堪，而且有點難受。

七月份的天氣，對於地處內陸的太原是相當難挨的，今夏少雨，粉塵又大，樓距且密，坐在車裡即便把空調開到最大，還是像水裡撈出來的一樣，一身一身出汗。

「怎麼可能？」李玫聽得嚇了一跳，其他人也不相信了，都出聲問著。

本來就難挨，對於胖子更難挨，滑鼠擦了把汗，往樓上看了看，餘罪還沒有下來，上午都上去兩三個小時了，真不知道他在嫌疑人的住所幹什麼，這個地方是4S店裡的員工提供的，市局的技偵從牆角到門縫搜了不下十遍，難道還能在這兒撿上漏子？

「其實很簡單，他們考慮到嫌疑人在太原呆了兩個多月，肯定要解決生理饑渴問題，於是就沿著這條思路往下找……恰好4S店女人不少，肯定要發生肥水不流外人田的事，一找二找，嗨，就把嫌疑人的姘頭找出來了。」曹亞傑笑道：「剛剛最新消息，餘罪和嚴德標同志，在嫌疑人的第二個臨時落腳地，成功地找到了嫌疑人留下的一雙鞋子，還有兩條內褲……」

可賤話起效了，那姑娘苦著臉，咬著下嘴唇，不搖頭了，也不說話了。

「萍啊，忙著呢？」

「走，上去看看去，都快中午了。」滑鼠叫著。侯波跟著下車了，這兩天沒銬著、也沒放人，也沒說定什麼罪，讓他心裏老虛了，跟著滑鼠的步子問著：「標哥，問您個事。」

「不都說了好幾遍了……好像沒誰來過，平時都各顧各，一下班各回各家，每天累得跟孫子樣，哪顧得上玩。」侯波道，典型的苦逼生活寫照，據說一月一千八，根本沒有節假日和公休，從銷售到修理人員，全部是臨時工。

「萍啊，5062客戶的資料。」

4S店客戶服務台hｔｔps://wｗw.hｅｔｕｂook•cｏm.cｏm後，一位臉上幾處青春痘的姑娘，或是嬌嗔、或是白眼、或是微笑面對著一干同事的調笑，這位就是侯波說得那位「公共廁所」。

那姑娘鼻子抽了抽，一副好難堪的樣子。

「先別管線索……說落腳地，你看啊，這地方肯定是刻意打掃過，而且還打掃得很乾凈，對吧？可不能連窗戶也沒開過吧？這他媽可是衛生間啊……而且呀，你看這個洗涮檯子上，看這牙缸子，哪怕他用幾回，多少該有點痕迹吧，邪了，技偵連一點東西也提取不到，這是根本就沒用過……還有，你看抽水馬桶里這水，已經有水銹了，也就是說，這一缸子水，根本沒衝過，最少有半個月了吧……噝，這好像不是走得時候打掃乾淨了，而是根本就沒用，又故意打掃了一遍而已，其實稍遲幾天，物業恐怕就要來接收了，到期沒人，直接住進新住戶，就像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

姑娘搖搖頭，臉色有點不太好。

「哎……偷一桶機油能賣多少錢？」滑鼠笑著問行情了。

「請坐……倒杯水。」餘罪請著人，和這位姑娘說著：「劉萍萍，你千萬不要有心理負擔，首先，和我們不管說了什麼，都是保密的；二則，不管有什麼事，你必須告訴我們，就你們經理現在都很配合，我們砸了車不照樣進來？三則呢，不管是什麼事，是王成的事，和你也無關，你得正確對待啊。」

餘罪側眼瞥了瞥，沒理會，肯定在想，想不通而已。

干這事一般不害羞，不過要和別人講這事，還是免不了害羞的，滑鼠有點鬱悶地看著這妞一眼，實在有點火大，這麼簡單的解決生活饑渴問題，用這麼長時間才想到。

「那……那……那你這不是為難自己么？」滑鼠道。

把這位帶進了的會客室，小姑娘年紀不大，凸翹的程度一般化，不過要解決饑渴問題肯定足夠了，餘罪單刀直入地問道：「除了上班時間，你和王成還沒有過其他接觸？」

「想想，肯定有，否則就不會二次找你了。」滑鼠詐著。

是侯波，偷機油的事自然沒有抓嫌疑人重要，那事被擱過一邊了，兩天里，滑鼠和餘罪帶著這貨跑了不少地方，比如嫌疑人去什麼地方吃過飯、喜歡點什麼菜、喜歡穿什麼顏色的衣服……等等之類，侯波知道的也不算多，不過指出了幾家飯店，那和_圖_書幫子年輕的修理工也有共同語言，在「王成」這個人招聘到4S店的兩個多月里，一起出去吃過四頓飯，不但侯波，連其他修理工也提供了不少信息。

姑娘又搖搖頭，不過搖頭的頻率明顯慢了。

又擦一把汗，他拽著車裡的礦泉水，遞給後座的人一瓶，那人接住了，謝了聲。

「沒有，還不到一個月。」姑娘不好意思地道。

「我再問你個事，就你和王成走得比較近，對吧？」餘罪攬著小伙，和顏悅色地問著。

不算很差嘛，頂多是臉上有點痘痘而已，餘罪和滑鼠站到台前的時候，那姑娘收斂起了笑，機械地問著：「警察同志，你們有什麼事需要幫忙？」

沒說話，滑鼠又問著：「喂喂，你丫在不聽我說話……老盯著便池這地方幹什麼？」

姑娘又搖搖頭，囁嚅道：「沒……沒什麼接觸啊……」

「我說你們肯定不相信，嫌疑人還有第二個落腳點。」曹亞傑笑著道。

「我這……您看我這情況？又得住多長時間？」侯波問。

「萍噯，夠漂亮了，還照鏡子呀……」

「這……」侯波咧嘴了。

「那誰來過？」滑鼠又問。

「他經常晚上都在你那兒住？」餘罪問，那姑娘抬著眼皮，看著餘罪，餘罪趕緊道：「我尊重你的隱私，不過這個人確實不是個普通人，你千萬不要有顧慮。」

「他……他……嘖，他住的地方離我那兒不遠，每天他起得很早，我們不一塊走。」劉萍萍聲如蚊蚋，臉紅耳赤地道。

「工作上沒接觸我相信……不過，你臉紅成這樣，不會是有過肉體接觸吧？」餘罪突然問。

「走，你最好期待他搞過……如果搞過，就算你立功了啊。」餘罪拉著侯波，下樓，又一次直奔4S店裡。

「劉萍萍，你要什麼都不告訴我，那我可就得換人來問了……一來問，還是這些話題，那豈不是知道人更多了？別以為我們什麼都不知道，現在多少警察都追著監控反查呢，萬一有一條線索牽扯到你身上，你說，到時候不還得被問話。」餘罪道。

「什麼錯誤。」滑鼠愣了。

「不能吧，監控里他都回來啊。」滑鼠道。

餘罪狐疑地四下看著，神經質地講了一大堆，兩天了就發現了這麼多懸念，而且依然是無法證實。

「可樓前後是通的，後面那花牆才一人高，一翻出去就街上了。」餘罪又道。

「哎，對呀……咱們和-圖-書光看嫌疑人吃的生活了，在這一方面是不是有可查的地方。」餘罪被滑鼠說得靈機一動，嚷著侯波，侯波趕緊應聲上來，點頭哈腰道：「我在，您說，余哥。」

滑鼠和侯波哧地笑了，不過那是極度隱私的事情，怎麼可能被外人知道，笑著侯波突然眼皮子一跳，撓著腦袋，餘罪好奇問：「是不是想起什麼來了？這兩天我在你們那兒轉悠了幾天……那麼多售車妞，難道肥水都流外人田了？」

「來吧，到你們會客室。」餘罪道。

「沒有啊……不過就有也不能讓我知道啊。」侯波道。

……

「是不是，吹牛吧？」李玫不相信了。

「我知道你也在找他，對吧？是不是杳無音訊了……他就一騙子，回不來了。」餘罪道。

「人才吶，你們總隊還有這種人才！？」有位技偵感慨道。

「我……我們……倆，就談了談朋友……」姑娘架不住了，開始招了，果真是談朋友，不過就是上床速度快了點，偏偏這倆警察好像對那事特別感興趣一般，餘罪在追問著：「你們倆是不是同居有一段時間了。」

這兩天領導發話了，讓警察敞開了查，幾乎所有的店員都接受過詢問，不過是正常詢問，已經結束了，滑鼠道：「沒事，找你聊聊。」

「就是不知道這天才，把內褲找回來有什麼用？難道還有殘留的毛髮和那什麼液。」曹亞傑道，說得他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這兒可能根本不是他的落腳地。」餘罪道。

「說不來呀，那女的跟公廁樣，搞過的人不少。」侯波道。

滑鼠樂了，脫了那身制服，這傢伙還嫩得像個孩子，事實上他初中沒畢業就出來打工了，抓的時候吧，恨不得掐死他，帶著他走了幾天，才發現這孩子的心性根本就是個未成年人，偷機油就為了有錢打網游，有錢陪女朋友逛逛街。

住所在三樓，一層室的單身公寓，月租金一千二，王成一次性|交了三個月的，還沒到期，物業的人認出他來了，但提供不出更有價值的東西。在這裏住的人比較雜，從打工的到企業白領、買不起房的小兩口都有，屬於那號老死往不相往來的環境，誰也不認識誰。

沒敲門，門是開著的，家裡乾淨得就蒼蠅進來都沒地兒落。一床一沙發一茶几，電器基本沒有，技偵撲了幾遍金粉，愣是連個指紋都沒找到。不服氣的技偵們用了最新的高科技，一種濕性轉胺www•ｈetubook.ｃom.ｃｏｍ酶，可以對任何人體殘留的體液、皮屑以及毛髮起反應。不過仍然無效。

對了，這事他媽的，不能說啊。

這兩天確實被挖得不少了，可當餘罪懷疑到這裏根本不是落腳地時，又有新問題了，道：「那你見過、或者聽說過，他還有其他住處沒有？」

「說啊。」滑鼠道。

可再想也想不出什麼來呀。

「問題你說的都不管用？還有啊，你個小兔崽子，那天跑什麼？因為你，把人家車砸了，事還沒了呢？趕緊想。」滑鼠呵斥著，嚇得那娃又拍著腦袋冥思苦想了。

「對，也不對，他和大家走得都不算近。」侯波生怕自己又被扯進去。

「那你說怎麼辦？」滑鼠沒治了。

「走，到你家看看……我們悄悄走，不驚動其他人啊。」餘罪道，那姑娘無法違拗了，到班上請了個假，領著兩人，回滾床單的地方了……

對了，他還提供了一個很重要的消息，王成很喜歡打網游，兩人也就是因為這個共同愛好，比別人走得更近一點。

「你傻啊，落腳地目前是唯一能反映出嫌疑人生活習慣甚至身份的地方，如果在太原找不到，你難道還指望到全國某個城市再找他的痕迹確認身份？」餘罪道。

「那就不對了，每天早上為什麼在他的住所，還能看到他從樓里出來？」滑鼠奇怪了。

……

「那你之前為什麼不說？」滑鼠插了句嘴，馬上被餘罪剜了眼。

「那當然，幹這種事，他們倆不是人才能形容的。」俞峰笑道，向問話的同行強調著：「那叫天才。」

「那你搞過沒有？」滑鼠好奇地問。

「什麼證據？」俞峰來勁了。

第一個知道消息的是曹亞傑，是求援的電話，大致經過他在電話知悉，通知痕迹檢驗的到場，然後得意地拿走了李玫的咖啡杯子笑道：「肥姐，你輸了，他們找到了新的證據，很可能進一步確定嫌疑人的身份。從現在開始，你只能喝白開水了啊。」

「我倒想為難你，你不頂用呀，只會吃。」餘罪起身了，剜了滑鼠一眼，滑鼠很無恥地領了這個嘉獎了，得意地道：「不光會吃，還會日呢。你沒有把我的生活概括完整。」

他媽滴，一共才呆了兩個月啊，滑鼠有點火大，沒想到還真把這一腿拖出來了。

「該賠就應該賠人家點，不過他們訛咱們輛車就過分了。」餘罪隨意地道著，盯著便池的地方，眼睛一動未動。

終於咬著牙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