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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門聲起，他應了聲，萬瑞升政委急匆匆走進來，許平秋先發制人了：「老萬，你當了十幾年政委，幾個刺頭也捋不順，至於天天來我這兒告狀嗎？」

「有道理。」許平秋想了想，慢慢地道，他拿著自己剛草擬的一個計劃遞過去道：「那政委同志，你看看我這個想法，給點意見。」

滑鼠一看肥姐這失落的表情，他吧唧嘴了，小聲道：「絕對不是這個意思，知道為什麼嗎，能跑，能不吃的草的馬兒才是好馬，咱們支援組花費這麼大，總隊估計得讓咱們體現出價值來啊……這就像做生意，投入越大，期待的回報越高。」

這是傳達省廳的會議精神，屏幕上省廳各位大員輪番發言，交警在路面上，時段、路段、超速、超載、超員老一套。經警在節日詐騙的防範上，據說詐騙猖狂到假扮公安機關的水平了。當然，大頭還在治安上，什麼安全防範措施落實到街道、社區，什麼嚴厲查處「黃賭毒」，凈化社會治安環境等等，每年這些大同小異，沒有什麼新奇。

「市郊，比羊頭崖近多了，好歹是隊長呢，都沒帶副字……同喜同喜。」滑鼠樂滋滋拿著文件，和餘罪擁抱，被餘罪推過一邊了，回頭他問沈澤：「小沈，要不你跟我，莊子河可是市郊，尼馬棚戶區。」

「什麼！？」萬瑞升政委接到手裡，草草一覽，笑了：「喲，敢情是想一塊了？」

不但不好用，而且不好安排，萬瑞升一愣眼道：「我要有主意，還找你告狀？不過我提醒一句啊，這一對壞種你得拆開，要湊一塊，不攪點事他們就不舒服。」

「同志們，史副政委大致安排了，對於這次安排，我希望大家不要有意見，千年古木緣根深，萬丈高樓平地起，基礎，基礎首先得打好，在座的各位是我們總隊遴選出的精英人物，通過這次年節大聯動，我希望你們啊，好好接接地氣，以備將來更好地和基層協作，打擊一切違法犯罪……好，以下我宣布兩項任命。」許平秋道，一伸手，萬政委遞著文件紙，他準備念時，一眼看著餘罪，又放下了。

「完啦，又過不好年了，每年尼馬過年都累得跟孫子樣……哎，肥姐，你們呢？」滑鼠問著。

治安的形勢每年在這個時候和天氣一樣越來越嚴峻，年底了，討薪的遍地可見，不是欠債的揍了討薪的，就是討薪討到跳樓放火的；返鄉的人滿為患，不是沒回家路費就被偷了，就是衝擊造成了群毆。流動人口的猛增，帶來了盜竊、搶奪、搶劫案件的激增。可恰恰這個時候，又是每年追逃、清網的關鍵時間，全市的警力又像往年一樣，越來越顯得捉襟見肘。

尼馬，這又是放個潘多拉魔盒子，讓你好奇，讓你心動，可你無法預知結果如何。餘罪一揣度，寧為雞頭，不當牛尾，他一挺身道：「願意去。」

「這個我諮詢過史清淮，曹亞傑安排到各中隊的技偵輪訓上，他對監控器材使用是行家，李玫呢，到支隊，大信息平台應用，案件研判，應該讓更多的基層刑警掌握……俞峰留在總隊吧，兩個實習生讓他們下基層的帶帶，嗯，餘罪……嚴德標……哎老萬，你說這倆兔崽子我怎麼安排？」許平秋牙疼地道和_圖_書。

事情就這麼定下來了，總隊長政委達成了共識，電話通知著隊里準備開個動員會，許平秋放下手頭的工作，也準備會後回總隊一趟了……

「那好，我也有事找你商量。」

一懷疑就心虛，一心虛就忐忑，一忐忑就擔心，可你擔心的偏偏還就來得很快，散會後主持會議的史清淮把幾人都留下了，大致說了下兩節將近，治安防控的嚴峻形勢，然後話鋒一轉，又是今天總隊的安排，機關管理和支隊領導人員全部包片、蹲點、進隊，領導都帶頭了，咱們支援組當然不能旁視。

叮鈴鈴電話響時，他下意識地拿了起來：「喂，我許平秋。」

等待的時間不長，餘罪和滑鼠的心理素質尚可，小實習生有點坐不住了，千辛萬苦才熬到進總隊實習，這一竿子捅下去，說不定就要痛苦地紮根基層了，可這場合他又不敢吭聲，只是有點羡慕地看著張薇薇和技術狂人一組，那用不了幾年，就能在警中有一席之地了。

「是不是啊，那我給你的錢不用結了啊。」餘罪賤笑道。

「我的想法是這樣，打擊高智商犯罪這個思路沒錯，但打擊高智商犯罪的警察，不應該就高人一等，我警吃苦耐勞是個優良傳統，這傳統不能丟，一個思想品質沒有純度的警察，他的行為和認識就不會達到一個高度，也不會是一個好警察，身上有毛病正常，可是毛病不改改，遲早要釀成大錯……曹亞傑的事就是先例啊，因公肥私，搞上一大宗財產，最終差點引禍上身……所以我的意思是，把他們放下去。」萬政委道。

「不光你，還有餘罪。」李玫道。

「好，下面我宣布，任命餘罪同志為莊子河刑警隊隊長。任命嚴德標同志為太鋼礦區刑警隊指導員。以上同志，務於1月1日前到新的崗位報到上班，散會。」

「靠近天龍山，最北邊。」李玫同情地道。

「證據有力，依法詢問，以理服人。」沈澤挺著胸膛道。

「一個人性子野，不等於當了領導還野，人啊，總得有點責任感，有責任感這事才能上心……到莊子河刑警隊怎麼樣？郊區，人員二十幾位，原隊長積勞成疾剛做胃切除手術，剛請辭。」許平秋道，看來已經想好給屬下的位置了。

「閑時為兵，戰時為將……讓他們多接觸一下基層工作，我不否認你挑的這些人，在對付稀里古怪案子上有一套，可普通刑事案件，我想他們未必能比一個基層刑警做得更好，把他們放下去，既是一個交流，也是一個學習的過程，將來萬一有新案，再站到一起，我想又會是一個全新的高度吧？」萬瑞升政委道，這個想法看來思謀良久了。

「怎麼放？」許平秋問，似乎很上心。

12月26日，全市接到報警113例，處理64例，治安類71例，刑事類27例，其他類15例。

「那說吧，又出什麼事了？」許平秋撂下筆，好奇地道。

「當隊長還是有好處的，想曠工不用請假了……啊。」許平秋笑道，惹得眾人鬨笑一堂，餘罪訕訕摸著後腦勺，許平秋又問著嚴德標道：「德標，你到刑警隊，當個指導員怎麼樣？礦區。」

「我下支隊、亞傑到各中隊輪訓，俞m.hetubook.com.com峰守家裡。」李玫道，有點不舍地看看這個環境，小聲問著：「標啊，是不是總隊嫌棄咱們不要咱們了？」

似乎應該動動這兩人了，許平秋如是想著，他翻著全市警力配備的表格，對比著草擬的兩節刑事案件攻堅計劃，一個設想慢慢有個輪廓出來了。

「那嚴師傅，剛才總隊長那問題的正確答案是什麼？」沈澤好奇地問。

餘罪的眼珠子是斜著看他的，說不出的賊，許平秋換了副口吻問著：「小余啊，在這個文件未成文之前，還有迴旋餘地，我可以告訴你，準備放你下去當刑警隊長，帶領一個大隊，時間呢，不會很長，如果有突發案情，可能隨時把你們這些人全部抽調回來……你想去嗎？」

「你的人，我不找你找誰，除了你還能鎮住他們，其他人不行啊。」萬政委道。

這似乎也正契合了許平秋的想法，他剛要說話，萬政委又補充了一句：「真不行讓他們單獨建制啊。」

「趕到基層幹活唄，還能有什麼，年節警力緊張，能看著咱們這麼消停啊。」餘罪道，這個消息對於他還是相當震驚的，真是提拔個刑警隊長，似乎也不錯啊，就是不知道活重不重。

「很簡單嘛，咱們花這麼大的力氣培訓，配這麼昂貴的裝備，所有政策都向他們傾斜，可除了建隊時候有個出色表現，這之後啊就不像話了，沒有大案子壓著，遲到的、早退的，做生意的，什麼樣的都有……對了，那個李玫，把原信息中心一幫子女警請到總隊搞聯歡，哎喲，搞得那幫子光棍都沒心上班啦……這麼下去，得養出一幫驕兵來。」萬政委道，臉色很凜然，雖然有點小題大做，可也絕對不是無事生非。

「別客氣，任上要犯了錯誤，小心回不了城裡啊……餘罪你也是。沈澤對吧，沈澤啊，我準備讓你跟著他們倆，你挑一個師傅吧。」許平秋道，又看上那位小實習生了。

「我日，這是嫌我攪事，又把我趕鄉下了。」餘罪有點失落，給了大桃子就罷了，尼馬揀個帶疤的就膈應人了。

「反正讓人好桑心，還不到一年嘛，為什麼要把大家拆開。」李玫有點難受地道。

「你敢，我給你推銷了一千兩百三十七袋大米了，少一毛錢提成我跟你急，就靠這倆錢過年呢。」滑鼠嚴肅地道，親兄弟明算賬了。

12月30日，全市接到報警165例，刑事類46例……

12月28日，全市接到報警129例，刑事類33例……

過了眾屌哀嚎的光棍節、過了購物哄搶的平安夜、過了不倫不類的剩蛋節，眼看著一年又要結束了。

「余兒，這是什麼個情況？」滑鼠對警務升遷，有點不懂了。

就是累睡得也踏實，會到中途，鼾聲就起來了，起初是微音像蚊蚋、後來是鳴聲像蟋蟀、之後像蛤蟆，一鼓一鼓發音，餘罪被驚醒時，才發現總隊好多同事看著他們倆人笑，史清淮回頭使了個眼色，他才發現滑鼠歪著頭，鼻子翕合著，嘴張著流了一堆哈喇子了。

「沒那麼嚴重，兩節哪兒都是警力奇缺，咱們充數去了……媽的，我開始懷念在羊頭崖鄉派出所的生活，過年能休息一個月沒事。」餘罪神往地道。

「年輕和_圖_書嘛，誰都是從那個時候過來的，要不這樣，開個黨組會，下面有些隊長也該動動了，這餘罪呀，也應該扣個帽子了，否則功高無賞，久則生嫌吶……當個刑警隊長怎麼樣？」許平秋笑著徵詢道。

「報告總隊長，沒有。」沈澤敬禮道。

許平秋在辦公室吸溜著嘴唇，撫著下巴，今年春節比往年早，案件的上升趨勢來得也快，從支隊、各刑警大隊反饋回來的信息，嚴峻的形勢可見一斑。當刑警難啊，特別是這種年節，要比平時忙碌一倍不止，從省廳到基層，24小時輪班，領導帶班，不但要嚴防死守，防止群體事件和惡性案件的發生，而且還要打擊刑事案件的上升勢頭，每年都是一個新考驗吶。

……

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在警營從來都是聚散無常，當天的一頓散夥飯吃罷，次日清晨，餘罪打起了鋪蓋卷，先到支隊報到，拿著調令，由支隊長和政委陪同著到新的崗位報到上班去了。

李玫瞅著別人不注意，悄悄從後排繞著坐到兩人身邊了，拍拍滑鼠，給了個刺|激：「標啊，我聽說要提拔你了？」

氣咻咻地走了，滑鼠和餘罪兩人，相視沒節操地賤笑了，肥姐這想不獨身都難吶。

「哎，不對呀，這給了職務把咱們趕隊里，是不要咱們倆了？」滑鼠想起來了，愕然了，然後心虛地問著餘罪：「余兒，我覺得有可能打發咱們倆，這段時間咱們生意做得影響不好。而且這一組裡，就咱倆學歷最低。」

起碼的尊敬還是要有的，進得門來是多日未見的許處長、萬政委，許平秋匆匆而來，並不准備多坐，站著看過一圈，頻頻點頭，滿口不錯，不過那笑眯眯的樣子，讓深諳這貨行事作風的餘罪提高警覺了。

「啊？是不是啊。」滑鼠朦朧的眼睜圓了，一下子清醒了。

「老許，你在不在辦公室，我得給你說個事。」萬政委的聲音。

「什麼事不能電話上講啊？」許平秋訝異道，萬瑞升這個老搭檔他太了解了，一用這種口吻，肯定不是好事。

嘿嘿嘿，滑鼠得瑟了，笑著像總隊長一樣拍拍小警的肩膀道：「這個呀，不親身經歷，你自己都不會相信正確答案。得了，跟我走吧，好歹有個認識說話的。」

「差不多，不過我想這個盤子更大一點，今年換個思路，從總隊長開始，責任包片；各部室以及支隊中層管理人，下隊蹲點。你看這幾個的案情彙報，今年的案發勢頭來勢洶湧啊，包片、下隊蹲點的，和基層刑警同吃同住，年後考核，這個標準提高到百分之五十，爭取在兩節前後，從上到下，齊心合力，防控破一體，還全市一個和諧節日。」許平秋大開大盍，揮手道。

玩笑可以沒有底線，可彼此間感情的刻度線可是高了不少。餘罪看著認真聽講的俞峰、看著做筆記的曹亞傑，還有那兩位孜孜求學的實習生，明顯地感覺到彼此的差異還是相當大的。他還真有點懷疑，自己和滑鼠這一對偽劣產品，有給清除出支援隊伍的可能。

兩節安保工作電視電話會議在刑事偵查總隊召開了。

聽到腳步聲時，副組長餘罪一抬手：「起立。」

生活就是這樣，起起伏伏中一直向前繼續著，誰也不知道下一站，和*圖*書會是人生中的一個驛站，還是會成為終點站。餘罪也不知道，這不是他的選擇，也由不得他自己選擇。作為千千萬萬警察中的一員，你能選擇的只有兩種生活，要麼默默無聞，被永遠淹沒，要麼立在潮頭，成為最絢爛的一朵浪花，但最終，仍然會被淹沒……

許平秋沉聲念了句，直接把兩份紅頭文件給了兩人，背著手，帶著一正一副政委大踏步走了。

「你們三位稍等，總隊有一項任命，今天就下來，會後萬政委的總隊長親自來宣布。」史清淮道著，看來提拔一事，不是空穴來風了。到那個大隊當個隊長，還不就總隊長一句話，上會討論，形勢而已。

「錯。」許平秋一揮手否定了，拍拍他的肩膀道：「兩節下基層吧，找到這個問題的正確答案，你差不多就畢業了，他們倆，你隨便選，兩個隊你可以隨便去，不過年後，我會親自詢問正確答案的。有問題嗎？」

對付這事餘罪有經驗，不能驚嚇，一嚇起來他亂嚷，餘罪慢慢伸手，到臉前時，驀地捏鼻子捂嘴，把滑鼠鬧醒，滑鼠掙扎著剛要罵人，一看這場景省得了，趕緊地抹抹嘴巴，坐好，坐下沒聽幾句，靠著餘罪又打瞌睡了。

「啊！？」萬瑞升嚇了一跳，直接跳到基層當隊長，那這提拔的速度有點出乎意料了，他警示著：「您可想清楚，他一個人，那是匪一個，要真當個隊長，得給您匪一窩。」

「還不是咱們那個支援組，你等會兒，我馬上就到廳里了。」萬政委道。

「瞧你倆這德性，組織上真是瞎了一對眼了。」李玫氣著了，不理他們了，要走時滑鼠把肥姐拽下了，直問著究竟怎麼回事，李玫也是道聽途說，中午開了個短會，吃飯時候有人嘀咕她聽了兩句，好像是把管理層和支援組全部下放，下放沒意見，不過似乎下放的沒提拔的就有意見了。

「哦，說來聽聽。」許平秋上心了，收斂著形色，數月來，這顆耀眼的警星因為沒有案子，正在變得黯淡。

可許平秋了解，餘罪和滑鼠這倆貨色，要想乾的事，總能想出一千種辦法來實施，這段時間沒有什麼大案要案，普通的支援案件那幾位高智商的支援隊員完全可以勝任，於是就成就了這倆懶漢混得風生水起。

餘罪和滑鼠保持著在學校就養成的優良傳統，打飯往前沖，上課開會往後靠，兩人靠在角落裡昏昏欲睡，這段時間幾乎沒有值得總隊支援組插手的像樣案子，兩人的私活是無比忙碌，上班打電話，下班搞聯絡，就連滑鼠也摻和到糧油生意里了，雖然掙得不多，可這錢很踏實。

放下電話，許平秋臉上有個小無奈的表情，支援組一般沒事，如果有事，肯定又是餘罪和滑鼠的事，去晉中參加婚宴，結果支援隊和重案隊親密聯合，居然把當地一個知名企業家的家屬痛毆了一頓，要不是當地公安局長出面調解，還指不定要出什麼事。之後也沒見有什麼好事，那倆在刑偵總隊上躥下跳，不知道怎麼整的，把刑偵總隊，還有隔著十幾公裡外的特警總隊，加上周邊不少刑警大隊，後勤全部收買了，糧油福利生意做得頗是紅火，萬政委不止一次敲打了。

警營從來就是這麼直接，職務可以扔給你，和圖書幹得好上得快，干不好下課更快，兩人拿著紅頭文件，滑鼠倒是得意了，礦區對他來說，絕對是個好地方。餘罪傻眼了，瞅了半天文件問著李玫：「肥姐，莊子河在哪兒呢？」

「好，我沒意見，這種時候就應該一切向一線傾斜，不能搞前方吃緊，後方緊吃，咱們刑事機關要是也人浮於事，那就危險了。」萬政委臉上見喜了，沒想到會這麼容易，說到這兒，又到要點上了，他問著許平秋道：「那你這幾顆金豆豆，準備撒在哪兒？」

哎喲，這可難了，沈澤平時都不大和這兩位來往，一位警官大學的高材生，和這兩位明顯是痞警油條的不是一路啊，他難為了。許平秋笑著上前，給他整整警容，出聲問著：「我問你，作為刑警，最有效的審訊方式是什麼？」

萬政委這老臉沒地兒擱了，許平秋聽得仰頭大笑，笑得不可自制，自從知道塢城路那撥反扒警退役作糧油生意時，對這個事他一直睜隻眼閉隻眼，可沒想到轉眼間，這傢伙雪球滾大發了。萬瑞升一看許平秋這樣子，他估摸著又白說了，提醒道：「許處啊，可別怪我沒提醒啊，這樣發展下去可不是回事，不但他們倆，總隊對整個支援組都多少有點微詞了。」

「那……那行吧。」沈澤只得勉為其難了。

「餓死事小，失節事大，說出來得笑掉人家大牙啊。」萬瑞升這苦水倒的，細細聽來，敢情又是餘罪和滑鼠，這倆人在總隊終於找到商機了，秋訓冬訓認識了不少各隊刑警，然後訓練一結束，哥長弟短就扯上生意了，不但把米面糧油生意做到了刑警隊，現在又跨警種拓展市場了，今天交警總隊幾位熟人見面都問了：咦，你們刑偵總隊下屬還有三產？怎麼下面聯繫年節福利的，好像是你們的人？

「提拔他？組織真是瞎了眼了，我不屑與這種人為伍啊。」滑鼠指著餘罪輕聲道。

「哦，這樣啊。您是擔心把他留在市裡給您捅婁子吧？」萬瑞升笑著道，直說這辦法還算可行，那地方無關緊要，可試試一個隊長的能力足夠了，關鍵是離市區遠一點。至於嚴德標，太鋼礦區刑警隊，掛了指導員的位置，小標副科級科員已久，這還是頭回有個實職。

再然後，就把安排排出來了，李玫、俞峰、曹亞傑歸屬之定，這號技術人才到哪兒都是金豆豆，各單位巴不得搶這麼個熟手減輕監控壓力呢，實習生張薇薇跟著李玫走，獨獨把餘罪、滑鼠還有一位實習生沈澤給放下了。

「狗屁，關做生意什麼事，咱們就聯繫聯繫，又沒有親自干，比市場價還優惠呢。」餘罪道，也有點心虛，真要是掛個職晾一邊去，他害怕自己又想支援組這個優渥的環境。

「那絕對不行，這麼高的經費配給，用不了半年，真養出一幫老爺兵來。」許平秋搖搖頭，徵詢問著：「老萬，你有什麼想法？」

「哎喲……叔啊，謝謝你。」滑鼠激動地鞠了一躬，惹得眾人又是呲笑不已。

「這是讓你們下去開枝散葉，就像生娃娃一樣，多生幾個像你一樣的，將來操作水平就都提高了。」滑鼠道，回頭看時，李玫生氣了，揮著大胖拳頭，咚咚咚捶了滑鼠數拳，咬牙切齒地道：「姐是獨身主義者，你少噁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