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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才是真正的土豪啊，比包專機的明星都牛逼，直接包警車了。

權力，才是財富的最好伴侶啊。

「戈總，咱們這位總裁，看著挺年輕的啊。」開車的殷蓉問。

「看來，我們要準備下異地辦案了。」肖夢琪看著民航遲到的查實信息，給餘罪亮著結果：到達地——西安市！

「怎麼可能？」殷蓉自然不信了，不過旋即又驚訝地問：「真的么？」

撲哧，殷蓉噴笑了聲，然後她及時剎住，不敢再問了，很多讓人意外的真相，是不能擺出來的。

「假不了，否則你以為我有多大能力，在省里哪個部門都說得上話？辦這些事，基本都不用宋總出面，她的助理打個電話就OK了。要讓我搞這個投資公司啊，累死我也做不到這麼大。」戈戰旗道，話里透著濃濃的羡慕，宋總不但發家的歷史是個謎，就現在，對大多數人，仍然是個謎。

略過，這種事想要圓滿處理，恐怕比上訪討個說法還難。

滑鼠狐疑地道：「狡兔三窟啊，不會還有其他窩點吧？」

「作案和做|愛一樣，想戒那麼容易啊。」滑鼠道。

「滾粗，你懂個屁，協警沒有執法權滴。」杜雷協警罵了另一位協警一句，好奇地看著越來越多的資料。他不得不驚嘆于這些人的生活，出入酒店、奢侈品專賣店，租住的地方，居然是一幢月租金九千多的複式別墅，那地方太敏感，刑警都沒敢去查。羡慕之餘，他感慨道：「我發現了啊？」

這兒忙碌起來了，飯是杜雷打的，他見識到這幾個人的拚命勁了，抓著這條線索簡直就是不眠不休了。所有嫌疑人到過的地方，差不多都摸了一遍，但沒有確切的證據，現在連受害人的指認都不敢保證，所以未敢驚動，一直在做外圍的偵察。

商小剛和姚瑤都沒有隱藏身份，購買機票赫然都是本名，這也說明，他們根本沒有意識到已經進入警方的視線了。如果真是作案，要抓到一個隱藏很深的慣犯，那情形，想想就讓在場的人血脈賁張啊。

「商人！？衙門裡的老爺們還要不要臉了？派交警迎接一個滿身銅臭的富商？」許平秋憤滿地道。

許平秋翻到了這一頁日曆，百無聊賴地看了眼，又翻翻前一日的日程安排，黨辦的慶典在明天、省廳的月會下午四點、消防安全工作會議上午十一點……噢，對了，還有離退和-圖-書休座談會在晚上。粗粗一數，頭有點大，開不完的會呀，比他在基層當刑警一個案子接一個案子還累。

「一公一母，走到哪兒哪兒就是窩啊。」杜雷道，背後有人摁著他腦袋，直接禁止他發言了。

許平秋翻白眼了，這是一鍋漿糊事，市局朝市財政要經費，市財政那些神通廣大的，自己一毛錢沒掏，拉了幾百萬企業贊助給公安局撥到經費戶頭上了。

「接誰啊？還上規格？這兒再往上規格，就是部級領導了。」許平秋斥道，要部級領導，早接到通知了。

翻翻內網日報，紀律作風的整頓收效還是明顯的，從接警和投訴就能看得出來，只要自上而下規範一次，水平就能拉上一大截來。可是就怕惰性，過不了多久，又要故態復萌了。

這話惹得殷蓉又從倒視鏡里看了眼，那一眼的溫柔，似乎對戈總有很深的情愫啊，她壓低著聲音問著：「哎……戰旗，這位宋總到底怎麼發家的？我聽說後台挺硬的。」

「哎，說真的，駱哥，你們準備什麼時候動手啊。」藺晨新也有點等不及了。

「你怎麼知道？」肖夢琪問。

「避暑去了吧，太原熱得跟逑樣。」杜雷擦了把汗，判斷道。

「什麼意思？」駱家龍問。

……

「快了快了。」藺晨新興奮地道。

「不用羡慕，各有各的精彩，各有各的無奈。」戈戰旗笑道。

沒理會，急步走了。哎呀，把哥倆鬱悶的，杜雷氣咻咻一甩協警帽子道：「太不給面子，媽的不幹了。」

「那是省電視台採訪開化路刑警隊，這次是省報記者，都從省廳宣傳部拿到批示了。」吳主任道，領導健忘時，有必要提醒一下。

「我要告訴你，現在這位市長上台階，都是通過她扶上去的，你一定不相信吧？」戈戰旗笑道。

「另一種呢？」殷蓉問，絕對是另一種，就被逼無奈，也走不到這種高度，這不是靠能力能達到的高度。

於是就有了懷疑、詰難、攻訐，沒有人知道一面打擊犯罪，一面還要小心翼翼應對群眾和媒體的警察有多辛苦，可很多人覺得警察都是尸位素餐，否則治安怎麼可能這麼差？

「等等，再等等消息……慎修在外勤跟蹤著，讓他直接進機場，聯絡下機場公安分局，查找今天起飛的航班。」肖夢琪道。

繼續略過，許平秋這時候感和-圖-書覺稍有失望，邵萬戈是個將才，的的確確不是個帥才，否則這種事，完全可以督促各派出所去干，根本不必要動用刑警上緊張的警力。

六月二十九日，晴轉多雲，宜嫁娶、祭祀、出行……

「駱哥，抓人還需要多長時間？」杜雷好奇地問。

「準備一下，一個小時后出發。」餘罪起身道，匆匆拿起電話，要調車了。

「他們倆不在一個登機口，分開了……不過肯定要搭乘同一班機，你們看這個女的……」餘罪指著畫面道，那個女人，戴著大墨鏡，遮了大半個臉，頭上還扣著長舌帽子，可在這種天氣，在那種環境並不顯得突兀。

這一切，好像都是被掩蓋著的真相啊。

刑偵支隊也有，他們把近一個月來各隊的工作總結了一下，主要是協同轄區各派出所、治安隊，清理街頭設局的、流竄售賣假貨的，還有在廣場專門針對老齡人群以健康為名的醫藥、護理器械類的欺詐，抓獲嫌疑人若干，繳獲各類三無產品若干。

「這還算低調啊？」殷蓉笑道，大韓不在時，談話有時候很隨便了。

駱家龍剛拿飯盒，又噎住了，他氣憤地放下飯吼著：「誰再影響我吃飯，我扣誰腦袋上啊！」

這個規格啊，在省會城市差不多就登頂了。

「呵呵……女人的發跡無非是兩種，一種是被逼出來的。」戈戰旗道。

哎喲，這可真顧不上吃飯了，駱家龍通知著肖夢琪、餘罪，那兩位在餐廳一聽到消息，匆匆就奔著回來了。此時，實時的圖像已經傳輸回去了，從別墅出來，一副遠行的打扮，男的長褲、涼帽；女的挽發，運動衣，兩人親昵著上了車，卻不像監控這幾日來吃喝玩樂去了。

略過，這種事不稀罕，太多了。

經偵支隊，又上一起銀行騙貸案，看案情，是一家跑路的開發商，身後留下了八千多萬的貸款無法收回。再查時，他用於抵押的一幢房產，根本就是重複抵押，重複貸款，還貸的不是一家銀行的。

有可能，藺晨新點點頭，頭回同意發小的意見，這一對騙子早就過上了歐美中產愜意的生活了，想去哪去哪，想吃啥吃啥。

有點大炮打蚊子的感覺了啊，他看看技偵和網警的，由於電信詐騙案的影響，兩隊聯合對全市各各轄區露頭的簡訊炮、偽基站、電話營銷等等新式詐騙進行了拉網搜索打擊m.hetubook.com.com，全市繳獲各類用於非法用途的作案工具一百余件，全部是電子類三無產品。對付已經泛濫的電信詐騙，每年省廳的統一行動能清掃一批，除此之外，大部分分局，刑警捉襟見肘的警力和經費，根本不足以辦理這種案子。開化路刑警隊偵破的那起案子，純屬意外。

戈戰旗看看車前後，鳴著警笛的數輛警車，心裏慨嘆地想著。總裁坐的車一般化，普通奧迪而已，但要論這樣的規格，還真不是開輛什麼豪車能比得上的。

整十時，一列車隊從地勤直通停機坪，接走了航班上下來的一位女人，車前後各有三輛警車開道，把一干扛著大小包行李往候機樓走的旅客看得好不羡慕。

「不，我發現當騙子是個很有前途的職業，花別人的錢、住別人的房子，睡別人的老婆……哎尼馬，過得真瀟洒。」杜雷感慨道。

好好，不說了，幾個呲笑著，剛吃開事又來了，外勤在手機上直接彙報著，目標離開租住地，駕車出去，出城了，去向不明。

肖夢琪起身時卻愣了下，藺晨新和杜雷期待地看著她。她知道，這兩位正義感爆棚的，就等抓回人過警察癮了，兩人還沒開口，她搖頭道：「不行！」

「哇塞，女人要活到這種份了，一輩子就值了啊。」殷蓉艷羡地道了句，耳聞目睹的豪門不少，但豪到這種程度的，還真想像不出。

「機場的監控條件是最好的，他們如果是出行，就沒必要刻意分開，還遮這麼嚴實了……之所以這樣做，只有一個解釋了，要開始作案了，每一步都小心翼翼，隱藏形跡。即便將來案發，也回溯不到機場，即便回溯到機場，也不可能把這兩個人聯繫到一起……你們看她的形象，和平時迥然不同了。」餘罪道。

這個他可以不關注，這麼大的公安系統，緊緊鬆鬆都過得去。他估摸著省廳新領導差不多就要朝他要成績了，翻開了反欺詐專欄，點擊著各分局、刑警隊處理的案子。

「四十多了，商界奇人，很低調的。」戈戰旗道，問了句公司的籌備，大韓在那邊忙乎呢，早準備迎接了。

「不清楚，成秘書長通知的，應該規格低不了……我聽他說，好像是一位咱們省在外面很出名的商人。」吳主任道。

「不是讓他們採訪過了嗎？」許平秋瞪著眼，很生氣地問。

「好歹干一票再https://www.hetubook.com.com走啊，找餘罪去。」藺晨新道。

「安排到鼓樓分局，反欺詐專案組在那兒協辦有蹲點，告訴他們，那裡就是偵破電信詐騙案的小組。」

他如是安排道，吳主任領命匆匆而去。沒有注意到，領導的臉上，怎麼還有狡黠的笑容呢？

每每這個時候，許平秋心裏總是生出一股子濃濃的無力感。層出不窮的犯罪方式、前仆後繼的犯罪人員、日新月異的作案工具，讓處在執法位置的警察永遠是一個很尷尬的位置，因為哪個警察，也不可能洞悉所有犯罪的實施，這個層面上講，有罪必罰，大多數時候是一句空話。

藺晨新和滑鼠笑噴了，一根粉條躥鼻孔里了，滑鼠劇烈地咳嗽著，駱家龍放下飯盒，作勢要打，杜雷端著飯盒就跑，笑得駱家龍斥著：「以後吃飯時候不許說話啊，影響消化呢。」

緝虎營分局，集中清理了數起轄區多發的中介騙訂金、婚托、房托案件，這明顯是聊勝於無，把日常案件報進反欺詐專項行動里了。

「對了，許局長，還有件事，省報記者又來辦公室糾纏了，非要採訪咱們的反欺詐行動。」吳主任將走時，又請示著，最難纏的人有兩種，一種是上訪的，一種就是採訪的。

略過，下面的各單位想像力比執行力可要豐富多了，什麼日常工作都能和專項行動掛上鉤。

一副面苦的表情，穿這身制服，必須得順應時勢國情吶。只要還在這個位置上，這樣的妥協不是第一次，也不會是最後一次。

殷蓉說著，不經意從倒視里看後座的戈戰旗，那眼神彷彿有點嫉意。舷梯上下來的宋總裁，溫婉一笑，那雍容華貴的氣質，一下子把她比得像醜小鴨一樣。女人呀，活到這個份上，才不算白活一回。車行不遠，看到一處執勤的交警，兩側等待的車，她如是想著……因為這位總裁，都交通臨時管制了。

協辦那幫子人，閑了有些日子了，該動動了，作為一名老刑警他懂得，最出成績的就是那些懸案、積案、舊案，哪一件偵破都伴著轟動效應，可最難的也是這些案子，否則它們就不可能躺在那兒無人問津了。他現在最擔心的是，這些人被舊案難住了……

比如，這位女總裁的出身；比如，這位戈總居然也會說粗話；再比如，在無人的時候，殷助理總會給戈總來一個甜甜著，包含著誘惑的笑容。

「再次和_圖_書犯案時候唄。」駱家龍道。

「另一種也差不多：是靠屄出來的。」戈戰旗嚴肅地道。

這個突兀轉折的口吻似乎並沒有讓戈戰旗覺得驚訝，不過他沒有回答，殷蓉似乎生氣了，道：「不說拉倒，估計你也不知道。」

小店分局，剛剛處理了一起保險詐騙案，看案情，是汽車修理廠與投保人合謀，假造車損騙保。

「他們要不作案呢，那就不抓了？」藺晨新道。

作為地方上的公司經理，戈戰旗是無緣和總裁同乘一車的，他很知趣地跟在最後面，看著幾位西裝革履、意氣風發的中年男人和總裁握手寒暄。最終坐在總裁車裡的，一位是銀監會的主席，另一位是主管招商的副市長。

兩人奔出去，心癢難耐地糾纏餘罪去了……

……

不過看到候機畫面時，餘罪微微地笑著，他指點著：「要作案了。」

這個稍稍難辦了，上訪惹不起躲得起，採訪的惹不起也躲不起，今天給人家吃閉門羹，來日人家還你一個負面新聞，那會更頭疼。許平秋想了想，太重要的部門肯定不敢接，大案情的支隊出於保密性，又不願意接，眼光掃到屏幕時，他靈機一動，笑了。

「有疑點？」駱家龍神經質地問。

想了想，許平秋還是妥協了，擺手道：「那通知交警支隊吧，拿人手短、吃人嘴軟，私事也得當公事干。」

「好像是星海集團的總裁，在咱們省房地產、煤礦、焦化，都有投資。不久前警民共建，給咱們二百多萬技術設備贊助的，就是他們。」吳主任道。

不管什麼時候看，形勢一如既往的嚴峻，不管警察的打擊力度有多大，總不缺少那些敢於以身試法的人。特別是騙子這一行，根本就是一種生存方式。

敲門聲起時，許平秋隨意叫了聲，辦公室的吳主任進來了，安排著日程，如果有臨時更改，他會及時通知領導準備，很多講演稿子，幾乎都是改頭換尾，幾年不變的內容。許平秋抬頭詢問時，吳主任彙報了一條突發|情況：市委辦公廳來電，要公安交警部門派出一支上規格的迎接隊伍，機場等待。

午時剛過，協辦里咀嚼聲不斷。

「喲，上了機場路，他們要走？」駱家龍愕然道。

這個過程很繁複的，通過不同部門之間的協調遠沒有追蹤來得快，直到候機廳的畫面傳回來時，民航還沒有查到這兩人具體的航班，畢竟案情保密，身份還未說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