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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禧太后擤一擤鼻子又說。

「就你們四個人啊！你看，別人都丟下我們娘兒倆不管了！」

身上帶著傷的勒哈靜說了一句，這會空中又傳來一陣嘯聲，聽著這嘯聲，勒哈知道這城怕是要破了！

宮中的妃嬪，誰也不敢跟慈禧太后爭辯，而且看這樣子，跟著兩宮一起逃難，顯是不可能上，上次就沒帶她們走，這次怎麼可能還帶著他們。

走到鏡子前，慈禧太后自己看了看身上，解嘲地強笑道。

盯著這布衣布裙她在心裏說。

「好！」

慈禧太後走向簾前問道。

何宗蓮罵了一句。

「不行！」

「皇太后、皇上一路福星，早日……迴鑾！」

雖在這倉皇辭廟之際，慈禧太后仍然神智清明，了解慶王此舉，所以明心，表示無論現在或是將來決不會勾結洋人，出賣太后，遣此兩女陪侍，實有留為人質之意，因而欣然答應說。

「我已經交代慶王說了！他會跟各國公使辦交涉，想來各國公使上回都沒留難你們，這會想也一定會好好兒保護你們，各自回去吧！」

「車找著了嗎？」

「我願降，我願為中華臣民」的話語走出廢宅或是巷道，在街口處堆成小山的武器被堆放在那，那是投降的清軍扔來的武器，偶爾的還有一些大胆的市民出來看上一眼。

「來得這麼快！」

未被戰火破壞的巷子里，四個端著槍的戰士，指著面前的十幾人，這十幾個穿著號衣的人跪在那，不時的叩著頭求哭喊著「大人饒命」之類的話語，他們哭求著，可是這身上滿是煙塵的戰士卻是不為所動，四人對視一眼，彼此都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一絲躍躍欲試的神情。

慈禧太後點點頭，又問慶王兩個女兒。

「不許這麼大聲說話！回頭趕車是車把式的事，不許你插手！」

「庚子年鬧義和團的時候，那裡會想到，自己這輩子，還會再有這麼一天？」

「精忠報國！」

「好！我馬上就走。」慈禧太後接著便吩咐：「快找皇上來！」

「在攻東華門了！」

「如今是非走不可了！你們三個人，務必跟我們娘兒倆一起走。王文韶年紀這麼大，還要吃這一趟辛苦，我心裏實在不忍，不過這也是沒法子的事，幸好這路不遠……鐵良，這到公使館的路可就指往你了！」

「傳令下去，破城后，擅入紫禁城、東交民巷者殺無赦！」

下句話他沒繼續說下去，副委員長說得清清楚楚，他就批往著克複內城的功勞保全自己了，這南京對副委員長的態度很是曖昧，一方面督促副委員長南下履職，另一方面卻又不給北洋軍編製。

一些年老的翰林院學士，在兒子、僕人的侍奉下，被挽扶著他上了踏腳凳，往往是兒子親眼看父親投環以後，當兒子地跟著也上了吊。有的時候的還留下一封給同官或是家人的遺書，說什麼「雖是漢人，卻並未降敵」。

「奴才在！」

「二十五輛大車！」

但ｗｗｗ.ｈetuｂｏｏk•coｍ.cｏm是，她的思路卻更敏銳了，叫了一聲，

接連數聲劇烈的爆炸，只讓紫禁城也跟著地動山搖起來。

在慈禧太后，到此地步當然什麼儀注都顧不得了！出蹈和門急步往西而去，後面跟著皇帝、皇后、大阿哥，此外就是一大群太監、宮女了。

「皇太后、皇上坐這的車好了。」慈禧太後點點頭，到也沒說什麼，這裏離東交民巷並不遠，就是走路的功夫，也能到那，不過自己還是得坐上車，誰知道那榮慶能守多長時間，萬一他要是降了……

「不能這麼隨便降尊紆貴！辱沒自己，就是辱沒大清朝的列祖列宗！更何況還要讓洋人看到！」

外城京中大小人家，不知懸起了多少白旗，光緒三十年的外城不比光緒二十六年的外城，更不比百多年前的外城，庚子年後，洋人劃定使館區，使得大量的勛貴王公和普通旗人搬到了外城居住。

就這時候，正在壽皇殿行禮的皇帝已經趕到了，慈禧太后不等他下跪請安，便即說道：「你這一身衣服怎麼行？快換，快換！」

慈禧太后此時不便嚴詞要求，只能用商量的語氣說道。

心想著，何宗蓮無奈地嘆了口氣，隨後把目光投向那被炸塌了的東華門箭樓。

李蓮英已經多年未曾動手為她梳頭了，但手法仍舊很熟練，解開「燕尾」，略略梳一梳，三盤兩絞，便梳成了一個漢妝的墜馬髻。

東華門下，槍聲、炮聲不絕於耳，重新收回了大炮的北洋第一鎮的炮兵們，先是朝著東華門箭樓上狂轟了將近兩千發炮彈，隨即便在大炮的掩護下，扛著攻城梯攻城了，在這裏上演的最為血腥的攻城戰，梯子不夠長就是繩索，攻城的士兵如下餃子一般的從半牆上跌掉在護城河中，河被血染了紅色，在他們攻城的時候，逼近到橋面上的炮手們不斷的用野炮轟擊著城門，全不顧頭頂上的飛來的子彈。

這使得慈禧太后躊躇了，宮眷如此之多，帶這個不帶那個，顯得不公，倘或全帶，又是累贅。想了好一會，才毅然決然地說：「誰也不帶！」

於是慈禧起床漱洗，正在梳頭時，只聽接連不斷怪聲，破空而過，「喵、喵」地有如貓叫。

然後在蹈和門前排班，等著跪送兩宮啟蹕，最後兩字說出來的時候，所有人都哭出了聲來，任誰都知道，怕皇上、太后這麼一走，是沒有再迴鑾的可能了。

「狗日的光復軍！」

慶王這會倒是沒說，自己一家老少已經入了日本公使館，只不過是露住在大院裡頭。

「先換衣服吧！」

「是！」

「這倒沒什麼，守著東交民巷北口的是日本兵，我已經派人先去打交道。」

「更沒想到，我一個旗人，竟然像還要再做著漢人打扮，好活下命來！」

「奴才儘力去預備。」

想著這，慈禧倒是恨起自己怎麼就糊塗一時了來，於是連忙急道一句。

「勒哈，和-圖-書今個老爺是要做個忠臣了！」

聽著外城漸稀落的槍聲，慈禧太后的心緊著，終於當槍聲再次密集起來的時候，感覺到情勢危機的慈禧太后立即吩咐。

說罷退朝，慈禧太后回到寢宮，默默盤算了好一會，方始歸寢，但睡不到一個時辰，便已驚醒，原來槍聲復起，不過若斷若續，看樣子是外城還有些潰兵在襲擾賊逆。

一手提刀，一手提著洋槍的勒哈從煙塵中穿出來，大喊了一聲，他是在處理完了家裡的事情后，點著那把焚府的火后，便提刀上了城牆。

「其實我亦捨不得你們，不過事由兒逼著，也教沒法子！」

慈禧太后靈機一動，撒個謊說。

「奴才的阿瑪，叫奴才兩個來伺候老佛爺！」

「賊逆快要進城了！老佛爺還不快走？」

「賊逆攻進京了！」

「好！打的好，打電話給他們，就是這麼打的！」

穿著一身新軍軍裝，腰間別著兩柄短槍的鐵良便又問道：

這宮裡頭好些個寶貝可都沒運走呢！想著庚子年時自己丟下的那些金銀財寶被洋人掠了，慈禧就覺得的心痛，更何況這次不比上次，上次還有忠臣義民們給她們娘兩花差，這次……哎……

「大家上了車，都把車帘子放下來，別讓人瞧見。」

騎在馬上的何宗蓮恨恨的罵著，他在嘴裏在心裏詛咒著光復軍，從攻城的時候，他們從天津拉來的大炮，隔著外城、內城還有紫禁城炮擊著東華門，可是準頭卻是不比他們打外城時那麼利落，反倒的有十幾發炮彈先後落到攻城部隊的身邊，炸死炸傷了數百人。

「在天安門外面候駕。」三格格指著宮門外說。

轉入寢殿後軒，等將黃袱包著的一套布衣布裙取了出來，慈禧太后不由得愣住了！她在想卸卻皇太后的服飾，便等於卸除皇太后的身分，自此以往，也許號令不行，也許無人理會，遇到危急之時，倘或不能善為應付，而忘其所以地擺出皇太后的款式，也許就有不測之禍。

「你說的這些我都明白，大……副委員長可是催了命，到天明時，咱們必須要拿下內城，現在全副委員長可全指往……」

「王文韶！」

嘴著這麼說著，他聽著那空中尖銳的嘯聲眉頭皺成了一團里，這炮打的……就在這時，只聽著一聲劇烈的爆炸，城牆上突然是一陣地震山搖，城牆內部的爆炸將成千上萬塊城磚和夯土碎塊。

「要象才好！」

並又問了一句：「你阿瑪呢？」

這爆炸聲只讓李蓮英心頭一緊。

說完，攜著慶王兩女上車，李蓮英便走向慶王面前，低聲說道。

「都起來說話。」

就這一句話，恍如晴天霹靂，無不驚惶失色，慈禧太后正要查問來歷，又聽得帘子外面有個顫抖的聲音。

怪不得子彈橫飛！慈禧太後到這時候才真的害怕，因為東華門一破，往北就是寧壽宮。敵人不僅已經破城，且已深入大內，真有不可思議之感！

慈禧太后ｍ.hｅｔubｏok•coｍ•cｏｍ說得很慢，聲音也不高。

「我跟皇上不能不走，為的是大清國的將來。你們大家暫時不必跟我一起走！你們別怕，耐心守個幾天，我跟皇上到了公使館，看情形再降旨。」

其時各宮妃嬪，都已得到通知，齊集寧壽宮請安待命。慈禧太后自顧這一身裝束，實在有些羞於見人，但既為一宮之主，出奔之前，無論如何，不能沒有一句話交代。

「對！你儘力、儘快，等預備齊了，咱們馬上就走。」

天安門外候駕扈從，不止慶王，還有一眾的王公貝勒，以及兵部侍郎兼步軍統領衙門右翼總兵鐵良等等。

「老爺，左邊的城牆在裡頭塌了一半了，怕也就是一炮的功夫了！」

到得西華門前，只見三個漢裝婦女跪著接駕，走近了方始看出，是瑾妃與慶王的兩個女兒三格格、四格格。瑾妃不等慈禧太后開口，先就說道。

慈禧太后一摸腦後，方始恍然，上一次西逃時，不也是裝扮成漢人模樣嘛。旗人婦女梳的頭，式樣與漢妝的髮髻不同，分兩股下垂，名為「燕尾」，俗稱「把兒頭」，如果只換衣服，不改髮髻，依舊難掩真相。

「就這幾輛車？」

「師長，」

慶王不，其餘王公自然更不會開口，於是鐵良站出來說。

這會他的腦海里只剩下了這四個字，不論朝廷如何，不論太后如何，現在是他榮慶精忠報國的時候了。

「皇上還有什麼交代？」

雖是激動，但他還沒忘袁世凱的交待，在這個時候千萬不能給副委員長找什麼麻煩，雖說紫禁城的金銀財寶誘人，可那也得有腦袋用才是。

「拼了這條命，為副委員長爭口氣吧！」

這大清國都要亡了……

血涌了出來，士兵說笑著收回了刺刀，可跪在那的人反而更用力的叩著求著饒，沒人逃走，只是認命地跪在那，祈禱著這四人能善心大發。

「是！」

「那來這麼多貓？」

一眾人草草行過了禮，慈禧太后說道。

眼盯著勒哈，榮慶的臉上露出些痛苦之色，夫人沒負他，舉家殯節，連府上也跟著焚了，生已無趣，剩下的就是等著最後破城的一刻了。

「總得有幾輛車才動得了。」

「那個……李公公，到時到了東交民巷，鐵良他們的槍可就得繳出去，這您可得和太后說說！」

哎！

「好！好！你們也跟我走。」

「老佛爺的意思，從天安門出紫禁城，這算算是堂皇。王爺，你看這麼走，可妥當？」

鐵良連忙叩個頭答道。

未待他罵完，一陣槍聲突然從近處響了起來。

「鐵良！」

話音未落，從槍頭取下刺刀的戰士便用刺刀在他脖頸間一劃，大動脈被划斷後血噴成了霧，他捂著脖頸倒在地上渾身抽搐著，血霧從他的指間的噴濺而出。

慶王答應著。首先站了起來。

結果只來了三個軍機大臣：王文韶、鹿傳霖、瞿鴻禨。他們三個人是因為一直住在軍機直廬，所以能夠在深夜奉召和*圖*書而至。

這個念頭不過是剛一冒出來的時候，正在拿不定主意的時候，又聽得「喵」地一聲，窗外飛進來一顆流彈。這下，她不再考慮了，讓宮女伺候著，換了衣服，也換了鞋，搖搖擺擺地走到前面，自覺渾身很不得勁。

慈禧太后又說。

「老佛爺是先更衣，還是先梳頭？」

此外舉家投水、自焚、服毒，甚至如明思宗那樣先手刃了骨肉，然後自殺的，亦還有好幾家。相比于內外城興家自焚、投水的，漢人殉難的不多，只有寥寥幾個為了全君臣大義，不惜擔上身後「漢奸」之名，或是上弔或是服毒殉節，想來是不想愧為士林表率。

外城破了，國門已破，京城鼎沸，近畿之地盡為逆虜，大清國到了這份上，也是亡國的時候了。

李蓮英扶著她的胳膊說：「奴才伺候老佛爺梳頭。」

「老爺，到時勒哈先走一步，為老爺引路！」

皇帝用少有的大聲說。

「逆軍在那裡？」

「沒想過，這過了四年，我又扮成了一個鄉姥姥？」

打到外城的光復軍逐門逐戶的在城中搜索著殘敵的時候，在內城同樣是一片混亂，從空中朝內城看去，夜幕中，一棟數十棟上百棟近千棟屋宅燒了起來，這是國將亡時忠臣們舉家自焚的火焰。

就在車把式揚起鞭，輪子開始移動的時候，慈禧太后才拉開車簾，朝著前方的大清門望了一下，但見城頭上已樹起白旗了，她的臉色隨之一變，她顯是沒想到竟然這麼快，就大清門的守將，竟然……竟然降了。

「梳頭？」

一陣的地動山搖后，嗆人的煙塵伴著兵士的慘叫聲撲面而來，手提著腰刀的榮慶，這會身上的那件黃馬褂上已經沾了不少血，雖是文人，但方才他卻已經先後砍了十幾個逃兵。

雖說南京還是沒給北洋軍編製，可卻不妨著他們改成「光復軍獨立第一師，獨立第二師」軍制也仿著光復軍改成了師旅團營連的光復軍制，不過他們的這種改制即沒有得到的南京光復軍參謀部的確認，可也沒否認。

但是呢？往往他們這邊一上弔，那邊一服毒，屍身往往會被家人急埋于的已經挖好的坑中，至於他們的去向，也早有了說辭「已還鄉」，為得是不至污去家族的名節，這殉節全君臣忠義的行為，就這麼被他們自己個的家人給「隱匿」了，人死了，可族名還是要保的。

「你一定要來。」

「大人，我家上有老下有小，求……」

在外城，有懸起白旗的漢人也有插上白旗的滿人，也有決意殉國的漢滿官吏，這些人在死前從容整理了遺稿，然後上弔的上弔，跳井的跳井，再就是舉家自焚的，全如二百六十年前崇禎十七年三月十九的甲申大難時的一般模樣。

「奕劻也不見影兒了！」

於是宮女們七手八腳地為皇帝摘去紅纓帽，脫去袍褂，李蓮英找了一件半舊玄色細行湖縐的薄棉袍，替皇帝穿上。皇帝瘦弱，而棉袍是寬襟大袖，又未束帶，www.hetubook.com.com看上去太不稱身，但也只好將就了。

話到此處，已有嚶嚶啜泣之聲。慈禧太后亦覺得此情難堪，拿衣袖拭一拭眼淚，少不得還要說幾句安慰大家，並藉以表白的話。

一語未畢，慈禧太后發現，有樣小東西在磚地上亂蹦亂跳，發出「咭咭格格」一種很紮實的聲音。等它停了下來，有個宮女撿起來一看，恰好識貨，不由得失聲喊道。

大街上，在火把的映照下一隊隊穿著號衣、軍服的俘虜被長串的繩索捆紮著雙手，在士兵的押送下被擺出了城，不時的還有一些人手裡拿著拾來的傳單，手會著大聲喊著。

這一炮只讓原本心存不滿的何宗蓮頓時為之喝起了彩來，那興奮至極的臉上那還能見著先前的不滿。

「這會兒也說不上來。」

一聲悶哼，前排的士兵一個突步刺，「哧！」的一聲刺刀瞬間沒入了其中一個敵人的身體，

定睛看時，跪在帘子外面的是鐵良，一時在走動的太監、宮女都停住了腳步，視線不約而同地集中在慈禧太后臉上。

慈禧太後轉臉問道。

王文韶並未聽得清楚，叩個頭，卻沒不說話。

「是顆子彈！」

這樣一想，就更沒有人提出願意扈從的要求，說著所有人都跪了下去。

鐵良同樣看到這一幕，這半晌的功夫，他可是在籌備著如何護送太后、皇上去東交民巷，卻是忽視了城防，這白旗……

「挨千刀的……」

「是！」

慈禧太后故作豁達地說。

旁邊騎在馬上的趙國賢開口說道。

「你們姐兒倆，怎麼也在這兒？」

話到此處，一陣夜風入戶，御案上燭光搖晃不定，照映出慈禧太后憔悴的臉色，皇帝慘淡的容顏。偌大殿廷，多少回衣冠濟濟，雍容肅穆的盛世氣象，兜上君臣心頭，益覺此際極人世未有的凄涼，無不淚流滿面了！

鐵良急忙答說：「奴才，定捨命保駕！」

「嗯！還是慶王您，哎！老奴不說了，太后、皇上的安危可全指往您了。」

「這夜間不比白日，炮彈校射趕不上白天！」

「請老佛爺的旨，除了皇上、皇后，再派什麼人隨駕？」

李蓮英不答，略停一下問道。

喊殺聲、慘叫聲似乎成為了天地間唯一的聲響，第一鎮的北洋官兵得到了死命令，要麼天放明前打下東華門，要麼上到統領下到兵卒一率砍頭。

「他大爺的！」

有的一些旗官的家眷聽著外城城破后，尤其是那些個出身於滿洲八大貴族的，往往性情極其剛烈。聽說逆軍破了城進了京，深恐受辱，便命家人在後院掘了兩個極深的坑，然後集合家人，分別男女，入坑活埋。

不一會巷子里只剩下了十幾具屍體，背著槍的四人全沒有一絲不適和緊張，反而是說笑著在灰土裡擦去的雙手的血污，從小巷走上了正街，然後隱於大部隊之中。

「請皇太后、皇上的旨，預備什麼時候走？」

「傳召軍機及御前大臣。」

「奴才跟了去伺候老佛爺。」

「好吧！你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