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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住這一次，我們每一個都要記住，總之……這將是最後一次，外國人的戰艦在我們的家門前逞威！有海無防的日子必須在要我們的手中變成歷史！」

在馬六甲海峽中航行，因為遠離中央航線，兩艘一前一後的戰艦需要時時在改變航向，不斷的改變航速，有時高有時底，而作為接艦統領的程壁光，手心裏捏著汗水，生怕弄錯了方位，撞到小島上或者與其它船隻相撞，但是，憑什麼來測算呢。隨著越來越深入海峽，海峽的寬度越來越窄，霧也是愈來愈濃了。

「部……部長，我們……我們沒有軍艦！」

馬六甲海峽位於馬來半島與蘇門答臘島之間，有一條細長的水道，呈東南－西北走向。它的西北端通安達曼海，東南端連接南海。這就是馬六甲海峽。馬六甲海峽是溝通太平洋與印度洋的咽喉要道海峽全長約l080公里，西北部最寬達370公里，東南部最窄處只有37公里。馬六甲海峽，因沿岸的馬六甲古城而得名。

他曾經向那位程中將詢問過，可得到的回答卻是「訓練需要」，訓練需要？訓練需要有可像變大海為捉迷藏的所在嗎？

幸好，中國是中立國家！所以這些外國僱員雖說心裏有些疑惑，可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能像過去一樣，盡職盡責完成自己的任務，中國海軍駛艦回國。

「恭喜您！我們贏得了！」

「嗯？」

此時除了輪機人員之外，艇上的全體人員都站在舷邊，緊張地向布滿海霧的黑夜中探視。在這一次航行中，甚至這個夜也在與他們作對。天空中沒有月亮，沒有星星，沒有一點兒眼睛能夠看得到的亮光。

一陣涼風拂來，使得葉祖圭不禁打了個寒顫，才發現嘴上的煙沒點著，於是，他從兜里掏出火機點燃了香煙，一縷縷煙霧從他的嘴裏噴出。來自外交部的情報說明了英國人並不願意打仗，而美國的亞洲艦和*圖*書隊今天下午的突然返航顯然是和在北平中美兩國舉行的單獨會議不無關係，這說明執政府採取的各個擊破的策略已經成功了。

「五度左……」

終於的在葉祖圭怒沖沖的發泄完心中的不滿與難堪之後，海軍艦政處史添閣替大家做了回答，海軍不同於陸軍，陸軍可以用勇氣去彌補武器、戰術以及訓練上的差距，但是海軍卻是需要用軍艦來說話，即便是胸懷荊軻之志，海天、海圻就能擊沉外國人的戰列艦嗎？

然後又看著眾人，最後只是說一句話。

一聲冷哼，葉祖圭面上的肌肉輕顫著，他盯視著一言不發的眾人。

全不留一絲臉面的訓斥聲在會議室里回蕩著，就還同會議室外的衛兵，這會也能聽到部長的憤怒，臉上也同樣露出了絲許恥意。

「是恥辱！整個海軍的恥辱！」

而今天這霧裡的船舶與過去似有些不同，只能聽到從霧中傳出的輪機轟鳴聲，卻看不到任何燈水信號，「鎮海號」、「定海號」兩艦，一前一後的海峽內行駛著。

程壁光的面上擠出了笑容，在接到這份電報之後他知道夫人賭贏了。

葉祖圭揚了揚手中的幾張紙，這是一但戰爭打響后海軍的應戰計劃。

六點還差五分鐘，海軍部的會議室內坐滿了來自海軍部海軍情報處、潛艇處、海航處、水面艦艇處、陸戰處、船政處等各處的處長。

「夫人！」

越說葉祖圭的神情就越發地悲憤。

「答案很簡單，是因為我們有海無防，是因為中國積弱達百年之久，所以列強們才可以肆無忌憚對我施以炮艦外交，答案就這麼簡單！」

「現在戰艦正在通過馬六甲海峽，戰艦就會到達中國，感謝大家一直以來的忠誠服務……」

白色的海霧像海蛇一般從縫隙中鑽入指揮塔，一會兒，站在程壁光旁邊的舵手和大副、航海長等軍官們也變得模糊了起來，在指揮塔和_圖_書里只有這些中國海軍軍官的身影，與過去不同的是，他們所有人都佩帶著武器，這是為了防止外國水兵奪船準備的。

「但願這僥倖是最後一次了！」

執政賭贏了！

「我和你賭四十英鎊，這隻是訓練！」

「長官，海軍部電報！」

等葉祖圭進入會議室時正好六點整，他表情凝重地看了在座的各位一眼，開口說了一句話。

「看看，堂堂中國海軍，拿著雙倍餉的海軍要去幹什麼，不僅不能禦敵於國門外，只能夾著尾巴灰溜溜的逃出去，逃到公海上去打破交戰，說好聽了是破交戰，說難聽了就是去捏軟柿子！」

「這一次，我們能賭贏，是執政把整個國家押了上去，夫人甚至把自己和女兒的命都押了上去，才僥倖詐糊，可歸到根里，若非諸列強利益糾葛，導致諸國不可能就干涉問題達成一致，還有這個僥倖嗎？沒有！」

走進餐廳的程壁光衝著夫人使了個眼色，姬麗看到后抱了個歉，便離開了餐廳。

起身後，面上含笑的姬麗和過去幾天一樣，用言語安撫著這些海軍軍官，過去的五天間，艦隊的異常表現任何一名軍人都會起疑心，而姬麗則恰到好處的用自己的音樂安撫這些軍官，同樣的程壁光也給出各種各樣的解釋。

「怎麼，這麼簡單的問題，沒有人可以回答嗎？」

一首《卡農》彈完后，掌聲在餐廳里響了起來，而姬麗在站起身時則是衝著這些軍官禮貌的點頭致意。

說著葉祖圭看了一眼懷錶。

「我海軍每月耗費國家多達五百萬之巨款，可到國家有用之時，竟然要靠著陸軍在那裡擺開拚命的架勢，靠著夫人的血肉之軀在那裡替我們擋炮彈，我只問一句這是什麼。」

在葉祖圭的聲音落下后，所有人的表情都變得凝重，有海無防的日子，每時每刻不是折磨著他們中的每一個人，看到外國人的軍艦于門前逞威和*圖*書，任何一個海軍軍人無不悲憤填膺、心懷不甘，可至少在沒有足夠的實力之前，他們卻又不得不打掉牙齒朝肚裏吞，不僅是他們，對於整個中國而言，不單單要吞下這被打掉的牙齒，甚至於被打了還要賠上笑臉。

「看看吧！」

葉祖圭的話聲中帶著悲憤之意，看盯視著坐在那裡的下屬。

之所以如此憤怒，只是因為在葉祖圭看來在這場詐糊之中，執政府、陸軍、民眾甚至於鎮海號上的夫人，都發揮了他們的作用，而海軍呢？海軍只是觀望著！這一次絕不同於庚子年的泄私憤式的亂命，這一次是舉國一致只為爭取國權！

「夫人，海軍部來來密電指示我們，盡量加快航速，不需要考慮馬六甲海峽一帶的攔截！預計七天後，我們就可以到家了！」

說著程壁光便下了指揮塔，下到甲板艙里，他的腳步顯得很是輕鬆，這或許幾天來收到的最好一個好消息。

「我們和他們達成協議了？」

「這恐怕只有上帝才知道，我敢和你賭兩百馬克，中國肯定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變化，否則他們絕不會在大海上躲躲藏藏的！」

放夜整個整個馬六甲海峽完全被從海面上升起的海霧，除去艦船的輪機的轟鳴聲外，海面上幾乎所有一切都籠罩于海霧之中，往常艦船從這裏通過時，大都會用控照燈照亮航線，同時的作為防撞警示。

斯柯特有充分的理由相信自己的推測。

「莫特，我敢和你打賭，肯定不知道發了什麼事情！」

「 你負責指揮，我去報告夫人！」

琴聲在軍官餐廳里回蕩著，站在餐廳內的二十六名英德兩國海軍軍官手持著酒杯，杯內的香檳依還冒著氣泡，軍官們面上含笑地看著正在彈琴的女公爵，如果說是什麼是榮幸，或許對於他們的人生來說，此時此刻的榮幸將永遠銘記於他們的心間。

斯柯特扭頭對莫特說道，過去的五天里，這些中國人的非和圖書常不正常，他們不僅改變了航向，而且還刻克的躲避各國商船，就像此時在馬六甲海峽甚至選擇風險極大的無信號夜航。

在馬六甲海峽常可見到馬來西亞和蘇門答臘的許多山頭的迎風坡一側被霧遮蓋，給航行船舶尋找陸標造成一定困難，尤其是到了晚夜更是如此。

站在舷邊的英國水兵們努力地睜大眼睛，才能夠勉強分辨出舷外十五公尺到二十公尺距離內的東西；再遠便是一片白茫茫的漆黑夜空了。

「沒有軍艦，我們就造，就買，我們的款子里不還剩著幾千萬嗎？能買來的就買來，能造的就是自己造！」

「也許是某個國家想要攔截他們或者俘獲他們！」

「夫人，」

但作為海軍部長，葉祖圭知道這場賭博贏得是多麼僥倖，英國人為什麼放棄攔截鎮定兩艦，僅僅只是因為執政作為的準備打仗的架勢嗎？不全是！是因為倫敦不願看到一個剛獲得冊封的女公爵隨艦自沉嗎？也不全是！

姬麗和程壁光等人剛一離開，原本站在那裡聽著音樂的英德兩國海軍軍官們便聚到了一起。

「斯柯特，你覺得的會發生什麼事情？」

作僱員他們很難理解這些中國人為何作出「隱秘通航」的決定，難道只是為了讓那些接艦軍官們掌握一些航海技巧？那些中國人願意拿百萬英鎊一艘的戰艦冒險，這些水兵卻不想拿自己的小命冒險，此時他們也只有睜大眼睛，盯視著海面，盯視著其它商船發來的信號。

憤慨之後，葉祖圭看著史添閣，

接過電報看了幾眼，原本幾天來都沒有一絲笑容的程壁光這會才算是展開了顏。

命令從程壁光的口中喊著，直到一個閃爍的紅點離開后，程壁光方才的松下一口，這是從進入海峽后避開的第幾艘商船了？每一次心裏都捏著一把汗，白天的時候，害怕被他們發現自己的蹤跡，而到了晚上卻又擔心他們撞上來。

姬麗詫異地看著程壁光，這和*圖*書個消息未免也太突然了。

如果說是布屬任務，他們或許會立即會回答保證完成任務，可眼前，他們只是獃獃地聽著總長的訓練，絲毫沒有詐糊得逞的興奮的表情。他們誰都心裏明白，與列強打交道可不是鬧著玩的事，稍有不慎，付出的代價恐怕就遠超眾人想象。

莫特的臉上一擠出了笑容，在他看來斯柯特的擔心根本就是……嗯！杞人憂天，中國根本就沒有捲入戰爭，怎麼可能會發生攔截或是俘獲，即便是他們捲入日俄戰爭，俄國人有能力攔截他們嗎？而日本人絕不可能是他們的敵人，畢竟日本人是亞洲人。

不論如何，總是贏了！雖說充滿了僥倖！

「大家不要以為，上海的美國軍艦撤回了，德國軍艦中途返回青島了，一切就輕鬆了。我要說的只有一句話，那就是這一次我們得由天佑，僥倖押上一切詐糊了牌，可一不可再，下一次有沒有這麼幸運，那可就不知了，這一次對於我們來說，所需要總結的不是我們如何詐糊的牌，而是要總結，為什麼、為什麼列強可以如狼似虎的毫無顧忌的把軍艦派到上海，可以用炮艦來威脅我們！」

「五度左……」

海軍部大樓內靜悄悄，但燈火通明，各部門都在悄無聲息地從事著神秘的工作。葉祖圭上將輕輕地走到窗前，望著遠方夜幕的天空，幾顆啟明星在閃爍，清澈的空中飄浮著一絲淡淡的雲霧，東方的天空就要放出光彩。

「你不覺的騷得慌，可只要一想到咱們海軍竟然就只能幹這活，我就覺得臉上沒一丁點光彩！」

海霧，對於絕大多數海員來說，並不是什麼好兆頭，在大航海時代，無數船隻迷失在那被稱為「海神喘息」的海霧之中，而馬六甲海峽又以其一年四季的瀰漫的海霧而聞名，瀰漫于海峽的霧是典型的從海面向島嶼的暖濕空氣，在迎風面上被迫抬升，因而產生絕熱冷卻作用，使空氣達到飽和而產生的海島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