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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酒吧內，費米爾不置可否地聳了聳肩。

「有什麼情報嗎？」

費米爾一直希望自己能和這個人建立朋友關係，可他明白，這個人是不會接納他的，如果不是因為自己手中有他的把柄，或許直到現在，他都沒能接受現在的這個現實。

「為了一個錯誤，我已經做了太多的錯事，在過去的兩年中，我給了你很多東西，所以，我希望，這是最後一次。」

和以往一樣，費米爾穿著一身普通的西裝，看起來和在中國工作的那些西洋教授、專家並沒有什麼區別，他在離開大使館后，甚至特意步行了數百米，過了幾個路口之後，才伸手攔了一輛計程車，中國是世界上最大的汽車生產國，在大量汽車出口的同時，同樣也使的這個國家的擁有世界上數量最多的城市計程車。

「那是怎麼回事？」

「我們並不是朋友！」

只有十五個人知道，那意味著，這份情報的機密程度非常高，範圍如此之小，保密程非常高，這意味著，英國人和中國人，一定是在某些方面達成了不可告人的協議，而且內容一定非常重要，否則他也不會如此自信，難道，直的涉及到了法國的利益。

「我希望這是最後一次。」

「你有三個小時的時間。」

「怎麼樣？考慮好了嗎？」

「你需要的東西都在這裏，所有的！情報帶來了嗎？現在沒有帶在身上，是吧？」

「我們認識已經有兩年了，也算是朋友不是嗎？和*圖*書」

「好奇，英國人在幹什麼！」

「真見鬼，這是什麼？」

真的是……

坐在費米爾身邊的人突然開口說道。

南京，法國駐華大使館，做為盟邦，現在的法國外交官們的活動比過去更為活躍，幾乎每天，在這座大使館內，都會舉行宴會，宴會是為招待各國使節舉行的，但真正的目的卻是為了邀請中國政界的官員、議員，對於法國駐華大使館而言，現在最重要的任務，無非就只有兩個，第一是遊說中國向法國戰場派出他們的陸軍，而第二，則是希望中國政府能夠通過某種政府擔保貸款，用於購買中國的戰爭物資。

「行了，老朋友，至少我把你當成我的朋友！」

當然在大多數時候，這些外交官半公開的情報活動並不會受到制止，固然外交上的考慮是其一，而最根本的原因是在國際間諜遊戲之中，很多時候，很多國家都是通過外交官這個特殊的渠道，刻意把一些機密情報外泄，從而為本國的政治活動服務。

難道……費米爾不由驚訝地望著他，這正是他想知道的事情。

「請坐！」

「當然。」

「停車！」

想到昨天晚上康德大使透露的那個信息，英國人似乎和中國人達成了某種政治上的交易，當然是背著法國做出的，因此中國在派兵的態度上，似乎有了一些變化，否則，中國的輿論界也不會反對對法國派出軍隊。

中國，同樣也不例外！和-圖-書

「想喝點啤酒嗎？」

坐在長椅上的人吃驚地抬起頭，看著費米爾，然後輕應了一聲道。

在身邊的人離開之後，費米爾有些悶悶不樂地說完這句話，猛地一打長椅，今天竟然一個內線掌握了主動權，儘管嘴裏這麼說，可是他看著遠片修剪整齊的草坪，還是搖了搖頭，整個人變得極為猶豫。

為了讓對方放心，費米爾又特意補充一句。

「在全中國，知道這件事的人，不超過十五個人，而我是其中一個，如果你認為有可能說服某一位內閣大臣本人的話，或許可以得到這份情報。」

說著，他拿出一張照片，那人看到照片，整個人臉色一變，迅速將照片撕的粉碎，然後看著費米爾說道。

骨碌地轉著眼珠，費米爾嗓音又補充道。

突然，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驚醒了正在思索中的費米爾，接著一個低沉而有些緊張的聲音在電話另一端告訴他，希望和他見一見。

「老朋友，好久不見了！」

「英國人！」

坐在長椅上的男人，突然開口說道，他的眼中閃動著一絲狡黠之色。

「我想你們一定非常好奇吧！」

「嗯，這個？」

然後他又刻意強調道。

最近，英國人和中國人在搞什麼鬼？

「還有另外一次，這是你從來不曾知道的！」

當然一切都不是非常順利，對於大使館的二等參贊費米爾而言，他在大多數時候，都不需去為這些事情煩心，當別人在那裡同中國的政界m.hetubook.com.com人物周旋的時候，他卻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不過這並不意味著他非常清閑，事實上，作為一名情報官員，他並不比其他人過得輕鬆，甚至還要緊張一些，在某種程度上來說，中國絕不是一個適合開展情報活動的國家，這裏的反間諜系統非常有效。

「怎麼樣，有什麼事情嗎？」

作為一名情報官員，他自然知道，大使館從來都是反間諜機構關注的中心，所以他特意選擇了做了一輛計程車去了城外，然後下車，又跳上另一輛計程車去了下關，接著才坐了另一輛計程車，來到那個老地方，以確保自己，尤其是那個內線的安全，在過去的兩年中，那個人提供了太多有價值的情報。

「好奇？」

果然，手摸到文件袋后，費米爾取了下來，他抽出文件一件，整個人都被文件的內容驚呆了，咒罵聲頓時從他的嗓間不受控制地吐了出來。

他果然在那，坐在他的旁邊，對方眨了眨眼睛，笑看著費米爾。

費米爾會意地笑了笑，指著自己手中的公文包說道。

也正因如此，在帝國建元后，曾有一個時期，調查局曾對大使館進行著嚴密的偵察活動，從中獲得了不少外交甚至軍事情報，在這個過程中，當然也有一些外交官，因涉及竊取中國的國家機密，被列為不受歡迎的人被驅逐出境。

儘管電話另一頭的人沒說他是誰，但費米爾還是從他那低沉而有些緊張的聲音中聽出了電話另和-圖-書一頭的人是他發展的內線，在中國國務院中任職，無論在任何國家，每一個人都是有價的，而在中國，這個極為講究官員品德的國家，適當的活動之後，會得到意想不到的效果，一個法蘭西交際花，就可以讓一位職位不高，但卻非常關鍵的官員投降。

在得到肯定的答案之後，他從費米爾的手中接過那個公文包，在站起身時說道。

「該死的英國佬！」

又喝了一杯啤酒，他離開了酒吧，直接回到大使館，兩個小時后，他再一次離開大使館，和上一次相比，他的手中多了一個公文包，這一次他沒人繞路，而是直接攔了輛計程車去了接頭的公園。

儘管法國歡迎中國軍隊的到來，但現在法國必須要弄清楚，他們的交易內容，是否涉及到法國的利益，尤其是，他們是否會犧牲法國的利益。

「錢帶來了嗎？」

「是全部嗎？」

又是一次交易嗎？費米爾在心下暗笑著，不過，這倒讓他對這份情報好奇了起來，既然他說的這麼肯定，而沒有一絲猶豫，那……

他來到這，就是為了放鬆一下，同時在心下做出選擇，十萬法郎或許很多，但是他有自信能夠說服大使拿出這筆錢，但真正難以取捨的卻是那個人，那個人的官階不高，但極為特殊的位置，卻使得他可以接觸很多機密，只不過他從來都不願意主動合作，否則，中國絕大多數政治機密，對法國而言，根本就不是什麼秘密。

外交官，辦理外交事和_圖_書務的官員，外交官駐在國享有外交特權和優遇，不過也正因其在駐在國享有的特權，才使得處交官往往會成為間諜活動的主流，一方面是因為他們的職責，而另一方面，則是因為外交、政治、軍事上的需要。

終於，到了約定的地點之後，費米爾把錢塞給司機，然後迅速鑽出了計程車，然後，他並沒有直接去那座公園，而是選擇了另一條道路，然後便漫步在人行道上，心不在焉地看著附近商店的櫥窗，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穿過，看似在逛街的他，幾次檢查之後，方才重新回到公園，然後，朝著公園中稍偏聽偏僻的一個角落走去，遠遠的，他就看到在柳樹下的長椅上坐著一個人，他一個人靜靜地坐在那。

費米爾輕聲地問道，每一次，他主動打電話來，往往意味著他的手中，有非常重要的情報，至少在他看來如此，他希望得到什麼呢？當然不會是金錢，而是自由。

「文件的副本就粘在椅子下面！」

「我需要底片，另外還有十萬法郎，如果，你想得到那份情報的話？」

男人點著一根香煙，然後有些深沉地吸了口煙。

費米爾到是變得有些猶豫不決，實在是難以取捨啊。

手中的第二杯啤酒快喝完時，費米爾終於在心下做出了決定，既然他從來都不曾真正的合作，那麼，保留他也沒有什麼必要了。

「我認為，我們之間的關係，也許是時候結束了？」

然後他看著費米爾，又刻意強調道。

「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