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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我想像的要好多了。」

「庄師傅，你和公使團聯絡一下以備有變，我……我最不相信像他們這種軍閥，他……他們心血來潮，什麼事也能幹出來。」

第二條自本條件修正後，共和政府每年補助清室家用十萬元，並特支出二百萬元開辦百姓貧民工廠，儘先收容旗籍貧民。

「怎麼了？這麼慌張？」溥儀轉頭看了眼失魂落魄的紹英，顯然是有責怪紹英有失體統的舉指的意思。

楊永泰在說話時言中帶著果決之意，這個時候等不得，拿小朝廷下手是一切計劃的開始。

「各省的督軍還有模範軍和北方軍你準備怎麼安排！」

「命令部隊隨時準備動手，通告李煜瀛、蔡元培清室善後委員會，隨時準備進宮清點宮內財產，除了他們的隨身衣物之外，那怕就是一根火柴都不准他們帶出宮！那是國家的財產！」

作為溥儀的老師，保護自己的學生在庄士敦看來是自己的責任，更何況這時候或許只有公使團才有能力保護自己的學生，免遭殺身之禍，中國的舊例、俄羅斯的新例，一切都是例例在目。

啪！

「不過，此事要能確認皇帝有危險才能這麼做，我們不願為中國的政局再節外添枝。另外，避難的方式也是要注意的。庄士敦先生你可以在大使館這裏擁有一間房子——即我們給博士先生在這裏提供住處。萬一有事發生，你的學生到老師這裏來聽課，不就順理成章了嗎？」

放下棋子的段祺瑞反問道司馬，贏司馬這個臭棋蔞子並沒有什麼值得驕傲的地方，不過卻讓段祺瑞感覺非常舒心，在圍棋上司馬即便是苦練二十年也不是自己的對手。

「這怎麼辦？我的財產呢？」一時之間急得溥儀不停的來回度著步子。

「嗻！」紹英連忙跪應道。

「華之！不要把她們孤兒寡母的逼太過了！畢竟……堂堂的共和中國！欺人之弱，乘人之喪，以強|暴行之，這可是事關國家之名譽之事。」

大總統指令

此時溥儀顯然還是一副心有餘悸的模樣，於是便朝自己的英國老師庄士敦望去。

「鳳宣！先生已經表態了！通知咱們人是時候統一意見了！」

「段叔，國家需要統一了！不是名義，而是政令、軍令上的真正的統一！不統一，我們就沒辦法整合全國的力量，現在歐美列強無力東顧，眼下這個大好局面錯過了只怕！你我皆為國家之罪人！」

溥儀差點暈過去，兩眼呆直，眼前一片昏黑，過了長時一段時間，才恢復了神志。竟……竟然真……真的通過了！

這一下可是打在了溥儀的疼處，那些宮裡的玩意可怎麼辦？到現在不過才運出了一車東西而已。驚慌失措的溥儀幾乎跳起來大聲吼著。

溥儀在眾人走後拉著庄師傅的手說：「別聽他們的，你先去和公使團聯絡一下。」

顯然儘管載灃仍然心存著一線希望，但是在說話時卻沒有一絲底氣，這自打共和起，嘴上話手頭事，什麼時候一致過，什麼時候不是槍杆子說話，現在京畿衛戍部隊可早在半月前就換成了那人從俄羅斯調回來的遠征軍，個個都是殺老毛子殺紅眼的丘八。

一進養心殿，紹英便「噗通」跪倒在地，用力的衝著溥儀磕著頭，在他的身後赫然是那個有著屠夫之名的張鎮國，現在的京師衛戍司令，在他的身後跟著幾十名荷槍實彈的軍人，還有一個穿著西服的中年人在那裡似笑非笑地看著殿內的眾人。

黎元洪的顯得有些無奈，透過辦公室的玻璃窗，可以看到那些穿著黑色中山裝特工，他們是什麼中央特勤處的特工，名義上是保護自己的安全，實際上在黎元洪看來卻是監視自己的眼線。

看著手中的國務院下發的通告，神情緊張、面色煞白的溥儀已經驚的幾乎說不出什麼話來。

司馬的語氣顯得有些疲憊，只有做到這個位置上才hetubook.com.com明白這個位置難處，甚至於在一定程度上司馬都佩服眼前的這個老者，一無兵、二無權的他是怎麼在這個位置上撐下來的，即便是自己靠著西北，都已經心生疲意。

突然，人們又驚恐地發抖，靜靜地聽去，原來在外面傳來一陣陣靴聲，其間還伴著太監、宮女的驚恐的尖叫聲。

就在司馬做出決定的時候，庄士敦已經乘車進入了東交民巷來到英國使館。

紹英帶著哭腔跌跌撞撞的進來。

「也罷！下一步你準備怎麼做！」

溥儀幾乎是用咒罵般的腔調詛咒著，如果當初他同意自己出去，也不至於像現在這般。

「老師，別耽擱，馬上就去辦吧……另外，若能現在就出城，就不要等到明天，認知道……明……明會是個什麼模樣。」

「軍隊進入紫禁城來了，還有李鴻藻的後人李煜瀛在裏面呢？說國會已經決定要廢止優待條件，拿來這個，叫叫皇上籤簽字……」

秦義龍的話讓司馬眉頭一皺，自己之所以將秦義龍提到警察總監的位置上，就是為了改組京師警察廳，而他現在……

司馬的聲音中帶著些許冷意，內戰是不可避免的，不過在此之前，殺雞給猴看同樣是不可避免的！

「回頭看來要立個法案，要剝奪這群數典賣宗的老東西的政治權！」

「……共和政府對於優待條件勢難再繼續履行，國會議員及社會仁達之提請修改優待條件，及促清室移宮之舉，按之情理法律，皆無可非議。修改清室優待條件，請溥儀出宮順乎民心，合乎情理……」

「咚！」

「這……優待條件為世界公認，怕什麼！就是他司馬親自來到紫禁城，也得承認，不要這麼慌著要離宮。」

「這……這也太過驚慌了，這不是還有優待條件在嗎？國會如果不同意修改，他能幹……幹什麼？這……這國會又不是他一家的國會！他……他成天喊著遵守國法！應……不至於做出……」

失魂落魄紹英這才說道。

從司馬的口中聽到答案的段祺瑞拿茶杯的手一顫，果然……他要對國內下狠手了！

「授印吧！」

司馬的回答讓段祺瑞的指頭一顫，茶杯與碟子輕擊了一下！

司馬沉聲說道，儘管自己並不願意選擇內戰，但如果沒有選擇的話，只能打下去，之所以將遠征軍抽調回國就是為了打這場仗。

與此同時養心殿里，滿清的王公和師傅齊集這裏。

最一直專心心黨務的楊永泰連忙開口為秦義龍解了個圍。

溥儀哆哆嗦嗦地接過紹英手裡的公文，見上面寫道：

「先生，現在我們根本顧慮不了那麼多，再說……國會通過的新法案，總統只有獲知權以及授印權，而沒有否決權，即便其不予授印，我們仍然可以以國務院的名義暫行法案，黎元洪至今一言未發，如果我們顧及其，只怕到時夜長夢多，與其這般，不如快刀斬亂麻，在列強插手之前，徹底解決此事！」

「義龍，做事的時候，先想想你身上的警服！」

就在紫禁城裡的眾人以為一切都不會改變的時候，突然之間，這一份來自國務院的新聞通告，卻如春雷一般，打在眾人的心頭，驚的人們幾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這時他們才想起來，可以左右這一切的不是英、日兩國公使，也不是進步黨、更不是那幾個地方督軍，而是國務院里的那位爺。

就在這時有數人先後走進了會場，來到呂仁身後趴在其耳邊輕聲地說著什麼，然後交給呂仁一張紙，同樣的一幕在各黨的議席處上演著。

見棋局勝負已定，司馬拿起茶杯喝了口共輕聲說道。下棋並不是司馬的特長，用很多人的話說司馬棋技不過是孩童水平。

段祺瑞隨手落下一個黑字，在一個小時前以下棋之名約司馬來了自己的私宅，正是為紫禁城裡的那孤兒寡母說情，言和-圖-書語間沒有一絲客氣之意，仍是過去那般孤傲。

「要動手了嗎？要是可以……讓那些人出洋考察吧！」

對於段祺瑞司馬非常尊重，這種尊重更多的是因為他的氣節。有時候歷史總會蒙蔽人的眼睛，司馬並沒有看到一些人口中的那個不玩物而喪心病狂的段祺瑞，儘管他把所有的精力與心智、所有的堅忍與自製，統統用於勾心鬥角，陰謀統攝。

如果說過去段祺瑞是狼子野心的話，那麼在黎元洪看來，司馬無疑就是虎狼之心，動起手來絕不留情，以內閣制之名行總統制之實，利用國會徹底架空了自己，在過去自己和段祺瑞還有得爭，而現在他卻用法律死死的壓著總統府。

就在這會間會場內響起一聲聲色俱厲地聲音。

共和中國八年三月二十日。

「什麼！」

「段叔，只要他們同意遷出紫禁城，安分守已的作個普通公民，華之絕不會為難他們！無論是國內、國外皆來往自由！」

自從司馬返京的一個多月，所有人都在等著他的第一刀會切向誰，但是誰都沒想到他竟然會指向小朝廷，不過這到讓所有人鬆了一口氣，至少沒拿自己開刀。

接到國會通告的黎元洪搖頭嘆氣道，

看了一眼紙上的內容，呂仁便把其遞給了身邊的京籍國會議員夏戈責。等了幾天，先生終於表態了，只要先生站出來表態，無論復興黨籍的議員有任何個人意見，都必須要遵從先生的決定。

即便是不聞其名，單聽其言，也知道發言這人是「心懷故國」的遺老，遺老是辛亥革命后的一個產物，儘管這些遺老視共和中國為敵國，但是共和中國執行議會政治，卻讓這些遺老獲得了一個發言權，國會之中無黨議員之中有半數為遺老，這或許是議會政治的無奈。

陳寶琛見皇上的面色鐵青，一會白一會兒黑，心中不禁擔擾起來，但見他兩眼還睜著，坐得很穩，沒有去扶他，就這麼過了幾分鐘。

看到這個清室條件倒讓原本驚恐不定的溥儀寬鬆地出了一口氣。

「皇上！奴才無能、奴才無能……」

「可是宮城外面的許多王公已經躲進東交民巷去了。更……更何況，現在那個國會可正在討論修改優待條件！」

溥儀略微有點放心，御前會議就這麼結束了。

「先生，我們已獲悉庄士敦正與英荷公使聯絡，溥儀有逃跑的企圖，所以我們的行動不宜遲緩，應儘快進行。不然，可能造成巨大損失。」

「……先朝自入關以來，寬宏為政，沒有對不起百姓的事，況優待條件尚在，怎麼能夠這麼辦呢！優待條件事關國家信譽，企能容爾等這般任意妄為！」

「那個小朝廷，亡我之心不死，圖謀復辟，現在又盜賣國家珍貴的文物，他們竟然把國家寶物當成當然的私有物，不惜把我中華的珍貴文物拿去作政治賄賂，贈予他國，其拙劣的手段，卑鄙的企圖真是令人髮指！決不能再讓這些賊留在宮中了，不然，紫禁城中的瑰寶將會喪失殆盡！」

「皇上，皇上啊……」

看著面前的庄士敦，朱爾典笑了笑。

月前司馬返京就職后，就建立了一個中央特勤處，隨後總統府衛隊竟然沒有一人通過特勤處的考核，其順理成章的以安全之名將總統府衛隊替換，大總統現在只是一個象徵，有時候黎元洪甚至自比光緒，唯一的區別恐怕就是自己不是身在瀛台之中了。

在紹英出去之後，溥儀又看了一下桌上《優待條款》，忍不住放聲痛哭，癱倒在几案上。張謙和忙把他扶起，「萬歲爺，萬歲爺，」不住地叫著，不知說什麼才好。載灃就不用說了，陳寶琛也老淚橫流。

隨著王家襄的手中的木錘的落下，爭執了六天《清室優待條件》修政案，在下午復會再次討論時，僅僅只用了一個小時便獲得了通過，在驅逐清室這一點上，革命黨和和圖書復興黨的意見是的一致的。

溥儀可不願意等到明天，明天或許那些大頭兵都可能打進來了！

「可是！大總統那邊……」

「呂主席，國務院已經表態了！」

「先生，那個庄士敦，最不是玩藝兒，甘願作溥儀復辟的工具，要不是他是英國佬，真該按吳柄湘說的那樣，按他個罪名把他弄進去！」

第三條清室應按照原先優待條件第三條，即日移出宮禁，以後得自由選擇居住，但共和政府仍負保護責任。

「去人找王爺來！我早就說要出事了！偏不叫我出去！找王爺！找王爺！」

段祺瑞喝了口茶似乎是在想著什麼。

原本秦義龍並沒有資格參加這個會議，但是因為其涉及到京城的治安，秦義龍才被邀來參加這個會議。

聽載灃這麼說榮源可不敢贊同，畢竟現在這事可兒戲不得。

被緊急召來的石磊看著面色鐵青的先生連忙彙報道，儘管石磊也算是前清「舊臣」，但對於驅逐溥儀出宮卻最為熱心，或許是因為石磊比任何人都清楚，眼前的先生對滿清的恨意。

「皇上放心，我這就去。」

「皇上！」紹英哭了起來。

之所以命令部隊進城接受紫禁城「防務」，解除內城守衛隊武裝，一是為了防止其再次將珍貴文物贈予他國，謀求他國支持，二則是為了在國會通過修正案時，第一時間進入紫禁城城把小皇趕出來。

之所在在國會尚未做出決定前公開表態，實際上根本原因是對小朝廷的憤怒，昨天一接到調查部轉來的通知，溥儀等為買好日本，竟然將三大箱超過六百件字畫、古董等價值連城的國寶贈予日本天皇！過去他們為了維持奢侈的生活，賣了也就賣了，司馬並不願意追究太多，而這一次他們做過頭了，用國寶換取日本人的支持，這種事情恐怕也只有這群雜碎才能做出來！（歷史上關東大地震，溥儀將大量國寶「捐」給日本賑災基金會，用於買好日本！）

「給我交涉去！」溥儀面色鐵青的大吼道。

國務院國務總理司馬

派張鎮國、李煜瀛交涉清室優待條件修正事宜。此令。

同樣是匆忙趕來的載灃卻顯然沒有他們的那種顧慮和擔憂，或許說他還心存著最後一切的希望。

「皇上的擔心是對的，要趕快想辦法逃跑。這司馬華之從始到終就對皇室、對旗人沒安什麼好心，全中國就數西北最為排滿，過去要不是有段祺瑞的命令，他上次來京城時恐怕都對咱們動手了。就是這兩年，他雖說沒明言要把皇上請出紫禁城，但卻對古物文物議論紛紛，那些有關紫禁城的法案就是他鼓動起草的，現在，沒有人約束他了，內閣制了，大總統成了擺脫，他一定會對紫禁城不懷好意的。」

「司馬到底還是動手了！」

幾乎是在國務院通告下達的同時，上百輛滿載荷槍實彈的邊防軍第三師官兵的卡車，便從多個城門同時駛入了京城，京城內的那些曾經為他們的「皇止」鳴冤叫屈的旗人，一看到軍隊進城，曾經的血性隨之煙消雲散，沒有人願意拿自己的腦袋朝槍口上撞。

自從先總統離世后，自己之所以能勉強維持中央局面，靠的是過去自己在北方軍中的人脈、師生之情的勉力維持，現在他準備動手了，自己不得不考慮到那些人的利益。

共和中國八年三月二十日

「改編國防軍和國民警備隊！至於各地的督軍、師旅長，如果他們接受的話，富家翁少不了他們。段叔，我需要你的支持和幫助，我……不想打內戰！但是……如果沒有選擇，我只能打下去！遠征軍回來了！」

「紫禁城內城守衛隊已經在半鐘頭前被邊防軍繳械，調出了京城，神武門上也換上了邊防軍的崗哨，景山上也不是守衛隊，我用望遠鏡看過了，那裡也是密密麻麻的邊防軍。司馬華之那人一向對大清仇恨，如今如何是好？」和*圖*書

坐在朱爾典面前的庄士敦的顯得很恭敬，但卻沒有提請朱爾典出面確保《優待條款》，在庄敦看來，優待條款的更改幾乎已成定局。

就在第一聲春雷響起的同時，位於在京城內城西城宣武門西大街共和中國國會議場內八百余名的共和中國參眾兩院國會正在進行激烈的辯論，這場辯論已經持續了六天，至今仍然沒有爭出了個所以然出來。

「他們說要在兩個小時內全部搬出！」

頓時，毓慶宮猶如正在人殮的殯儀殿，哭聲連天。不知哭了多長時間，人們才止住了哭聲。沒有解勸，沒有安慰，有的只是痛哭過後的默默無語。

「叮！」

溥儀的手中的蘋果落到地上，蘋果渣子從張開的嘴巴里掉了一地。周圍的太監頓時嚇得抖成了一團。

在共和初年百廢待興的時刻，他作為一名總理居然從未對經濟建設產生過任何興趣，這或許正是他最後選擇放棄的原因之一。

「華之，你要知道一點！不是所有人都能看開！」

聽著外面越來越清晰的靴聲，溥儀的臉色變得煞白起來，身上再也見曾經那些奴才們吹噓的什麼帝王之色，反而如喪家之犬一般的瑟瑟發抖起來。

「我們是多年的老朋友了，你的學生來這裏居住當然是可以的。就英國政府來說，對遜帝宣統並沒有惡感，甚至深表同情，我想這一點在三天前，我已經表明我的態度。就目前的情況來看，我們可以庇護他。」

「快打電話找庄師傅，找公使團來干預！」

在庄士敦走後，溥儀才對榮源交待了一句：「能逃儘快地逃，還有儘快宮裡的玩意運出去，萬一……」

事到臨頭，司馬反而猶豫了起來，現在黎元洪仍然是共和中國的大總統，儘管自己利用國會徹底架空的大總統，甚至於連過去的圖章的權都未有保留，自己用國務院令取代了總統令，但是像這種事情如果黎元洪那邊……

不幾日，日本的日置益公使連同「支那駐屯軍」司令官一同訪問，言稱日本帝國支持「優待條款」，隨後在他們離開進帶走了整整三大箱由溥儀贈送的古董、字畫，顯然是行政治賄賂之舉。甚至就連同國會內的進步黨同樣聲明，修改優待條款暫有不妥，希望中央繼續尊重「優待條款」，種種徵兆似乎有如定心丸一般。

「公使閣下，如果中國政局混亂，發生了危及我的學生……中國已退位的皇帝的安全的話，公使閣下可以給他提供安全的地方嗎？大使館會不會接待他？」

呆在台上的呂仁有些心煩的意亂的在心中盤算著，儘管的復興黨在國會之中占多數席位，但卻沒能取得絕對話語權，更何況在是否修改優待條例上復興黨內部的意見並不統一，而中央黨部至今仍然沒有公開表態，更是造成了一部分黨員的搖擺不定。

吉兆衚衕段祺瑞的私宅後花園的涼亭內，一老一青兩人正在下著棋，老者的身上是件長衫，頭上一頂瓜皮帽，對面的年青人則穿著一身中山裝。在距離涼亭數米開外，站著數名穿著北方軍軍裝未著軍銜的軍人，還有兩名身著便裝的特工，這裏的氣氛顯得很輕鬆，甚至雙方還在那裡閑聊著，全然不見月前特勤局之爭時的那種對峙的局面。

「出不去了！」寶熙道。「那些西北的大頭兵已經進來了！外面把上了人，不放人出去了。」

「太謝謝公使閣下了！」 庄士敦連忙起身道謝，這正是自己此行的目的。

在庄士敦道謝時，朱爾典話鋒一轉，將自己的「保護」換了一種方式，在現在一切並不明朗的時候，去過分刺|激中國並不符合英國的利益。

但是司馬卻覺得眼前這個老人，仍是那個錚錚鋼骨之前輩，至少他做出的選擇是太多所謂的「偉人」所做不出的，儘管至今他和徐樹錚從來沒有放棄過在國會中的鬥爭，但是仍不妨礙司馬對眼前的這個老和_圖_書人執長輩禮。

修正清室優待條件

「有些人，即便是他想要當富家翁，國民也不見得會接納！」

尋著聲音望去，呂仁的嘴角露出了些許笑容，是中華革命黨的許崇智，儘管呂仁個人不喜中華革命黨，但是在反清和民族的立場上兩黨是一致的，無論是梁啟超的進步黨或是徐樹錚的共和黨其中太多的前清舊臣，他們總是念著一些所謂的「舊主之誼」！

第五條清室私人財產歸清室完全亨有，共和政府當為特別保護，其一切公產應歸民國政府所有。

第四條清室之宗廟寢陵永遠奉祀，由共和設衛兵妥為保護。

儘管國會正在就修正案進行討論，那些旗人在一些人的煽動下已經進行五次遊行示威，但這一切似乎並沒有影響紫禁城的生活，紫禁城的人很安然，王公們也沒有一絲兒慌亂。這在某種程度上歸於庄士敦的安排。在前後相隔不長的時間里，在英國公使的陪同下，英國海軍中國艦隊司令和香港英國總督接踵訪問紫禁城，他們對溥儀彬彬有禮，稱溥儀為皇帝陛下。隨行的英國記者對這兩次訪問作了詳細的報道。

榮源不提那引起個王公還罷，一提到那些王公載灃就氣不打一處來。

作為警察總監的秦義龍憤然道，這些天被遊行的旗人的給逼的焦頭爛額的秦義龍，對那些人可謂恨不得食其骨，先生這邊未能痛下決心，各方指責自己維持治案不利，遭的罪全部被秦義龍算到了「小朝廷」的頭上。

「你這是替韃子說話。『揚州十日』和『嘉定三屠』至今百姓們仍記憶猶新。更有甚者，共和以來一些偽王公，圖謀顛覆共和之舉，這不是明顯公然地毀棄優待條件嗎？可見是你們先撕毀的優待條件。當時全國軍民一致要求嚴懲復辟禍首，到現在還是一個懸案。最近，溥儀先生和太妃及內務府大臣們帶頭偷盜國家寶物，把寶物視為私有，任意處置，已引起舉國公憤。群情激動，要採取極端措施，其勢洶洶，就要動手，如果不是我們勸阻，早就有鮮血濺到宮牆上！我等在國會討論，是為了共和，同時也是為了清室，如果不是因共和法度在這，你們就休想這樣從容了，也容不得你們這些滿清餘孽在這裏說三道四的。」

中國的事情例來都是列強和公使團比任何人說話都頂用，只要公使團願意保護皇止，就不會有什麼大問題，想到這載灃連忙說道。

共和八年三月二十日第一場春雨提早降臨到京城，不消一會便使得街道上出現積水流淌的場面，在上午十點多時一個響亮的春雷震耳欲聾咔嚓從天降下。用一些老人的話說今年春天的雨來的早，響雷也來的早，這莫不是國泰民安五穀豐登的好兆頭。

接到消息的趕來的榮源在來的時候，親眼目睹了邊防軍收繳內城守衛隊武器的場面，儘管邊防軍的官兵並沒有阻擋他進紫禁城，但是卻知道那司馬看樣子是鐵了心準備動手了。

「好吧，我明天就去和朱爾典公使及公使團團長荷蘭公使歐登科聯絡一下，相信他們一定會保護皇上的。」

「電話線斷、斷、斷了！」榮源這時跑過來答道，在那些大頭兵一衝進紫禁城后，榮源便朝外掛電話，結果怎麼也不通電話。

今因大清皇帝欲貫徹王族共和之精神，不願違反民國之各種制度仍存於今日，特將清室優待條件修正如左： 第一條大清宣統帝即日起永遠廢除皇帝尊號，與共和中國國民在法律上亨有同等一切之權利。

「先生，現在事不宜遲，我們需要立即通知呂仁他們，今天下午必須要通過清室的優待條件修正案。一但國會通過！部隊就立即動手！那小皇帝趕出宮！」

「都是什麼貨色，早幾天還以皇上為榮，現在卻先逃跑了！不過我也以為王爺的話是對的，沒有什麼可驚慌的。再說，萬一有事，庄師傅那裡也是有辦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