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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虎門號上的炮手已經開始調轉炮口對準「康士坦次號」，這是戰備命令下達后的改變，在此之前不過只是旗語告知而已。

幾名水兵甚至挑釁似的脫掉褲子，將屁股對著虎門號，大喊著「吃屎去吧」，而一旁的軍官對此全然視而不見，不過他們在望遠鏡中卻發現始終伴隨航行的「虎門號」原本指向左舷的火炮再次指向船艏。

歐戰讓美國付出的巨大傷亡、民眾的普遍受騙感，讓孤立主義佔據了民意的主流，他們認為美國不應干預美洲大陸以外的事務，不要參与歐洲糾紛，更不能捲入未來的歐洲戰爭。歐戰結束之後，這種孤立主義思潮遍及美國。

該死的！

「24年前，那個清國的太后不是像全世界宣戰嗎？我們永遠不能用常理去衡量這些東方人！」

「繼續前進！回復他們皇家海軍在此海域擁有無害通行權！」

而現在英國因蘭芳事件對中國的粗暴|干涉，把香港和司徒拔推到了最前台。

「不要派我們的兒子去殺人或送死！」

康士坦次號上的英國水兵望著那艘伴隨航行了二十多分鐘的「虎門號」，炫耀式的咒罵著以發泄先前的恐懼，儘管此時虎門號的炮口依然對準著康士坦次號，但在經歷了二十多分鐘的「武裝伴航」后，所有人都相信，中國人絕不敢開炮！

「中國國民在憤怒、軍隊在憤怒，他們很多省已經動員了國民警衛隊，在廣東他們的軍艦與英國軍艦進行追逐，雙方多次鳴炮。現在局勢已經完全失控，費爾大使要求與顧維鈞總長會見的要求被拒絕，我們從中國內部得到消息，他們的總理已經原則上同意動員部分軍隊，他們的空軍與海軍已經動員！……」

「現在的問題在於，如果荷蘭執意收復婆羅洲，我們應該怎麼處理！而那時中國會不會做出進一步的過激反應！沒有任何一個國家會放棄保護僑民的權力和義務！」

抗議美國政府在蘭芳獨立問題上所持的立場，參加示威婦女帶著她們的孩子來到白宮門前。在她們打起的標語牌和旗幟上面寫著。

查爾斯反問道做出決定的總統，就這麼放棄嗎？蘭芳獨立后在東南亞引起的連鎖反應到時怎麼處理？但查爾斯明白，美國從來沒想過與中國宣戰。

「現在威懾已經沒有了任何意義，我們的威懾讓敏感的中國人認為，三國是在攜手意圖滅亡他們！他們誤解的我們決定！現在是我們需要為這一切付出代價的時候了！」

「總督閣下，你必須要意識到這個問題的嚴重性！」

海上航行時軍艦偶入他國領海是很普遍的事情，蘇伯昆如過一般命令「虎門號」逼進，阻攔對方前進同時用旗語與對方勾通，要求對方離開中國領海，與過去不同的是，現在需要將炮口對準他們。

幾十分鐘后，司令塔內穿著一塵不染的白制服的皇家海軍的軍官，隨著艦長的命令下達，用近幾乎無懈可擊的操縱著這艘略顯老舊的巡洋艦。頭髮灰白的亨利睜大了眼，儘管粗眉毛下面還是如同過去一般的堅韌、略帶著些許狡猾的目光，與其它軍官的躍躍欲試不同，亨利從接到這個命令起，就把它視為「自殺式」的任務以至於眼神中總帶著些許擔憂。

「我……艦、享有此海域無害通行權……」

「這些中國人……天氣是夠熱的！繼續前進！」

儘管明知道去試探中國人的決心所擔負的和*圖*書風險，但是司徒拔卻沒有任何選擇。

對方的回答讓蘇伯昆一愣，一時間幾乎有些反應不過來，但瞬間蘇伯昆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自從去年到現在，從沒有任何國家的軍艦在遭到警告後繼續前進，即便是在昨天！香港的「中國艦隊」軍艦巡航時，在即將到達中國領海前遭到警告同樣會立即撤離。

面對噸位數倍於己的英軍軍艦，蘇伯昆沒有絲毫沒有猶豫，堅決執行了司令部下達的命令，儘管所有人都用千噸虎門號撞擊4000餘噸的康士坦次號巡洋艦意味著什麼。

艦橋內的軍官和軍士都將目光投向了沉默不語的艦長，等待著他的決定，與此同時，虎門號三座105炮塔內的炮手，已經開始為艦炮裝填炮彈，焦急的等待命令。

站起身來的柯立芝朝著窗外望去，隔著窗戶可以看到包圍著白宮的示威人群，這些遊行示威的人以為白宮是要和中國宣戰嗎？

「我艦奉命撞擊你艦！」

5月4日，禮拜日，春天的到來，讓整個華盛頓特區到處綻放新綠。儘管這一天天空依然下著細雨，但華盛頓卻爆發了規模空前的反戰示威遊行。白宮北門外的拉法耶特廣場上，上萬名來自美國各地的反戰人士高舉著揮舞著「拒絕戰爭」、「結束干涉」、「干涉自由就是犯罪」的標語牌，傳達著「要和平不要戰爭」的聲音。當這些遊行示威的在面對記者的鏡頭時，參加示威遊行的民眾條件反射般地舉起牌子「戰爭不是辦法」。

看著報紙上的報道所有人都對這個世界充滿了疑惑，那場奪去千萬人生命的戰爭不過剛剛結束，現在因為荷屬東印度中國可能的「護僑」問題，英、美、法三大強國，再一次吹響了戰爭的號角。

副總統道威斯用24年前的例子去印證著的柯立芝的詛咒。

「等待命令！」

「我們已經做到了我們認為應該做的事情，對於眼前這場中國與荷蘭之間，隨時可能一觸即發的戰爭，我們當然應當阻止，我們也正在這麼努力著，但是如果他們執意要打，那是他們的事情。」

「加文納將軍，中國艦隊的成立不正是執行倫敦的外交政策嗎？」

「我想倫敦方面以及海軍部已經對這個問題進行了仔細考慮不是嗎？現在我們所需要做的就是執行倫敦的命令，給他們想要的答案！」

「我們的兒子不做殺人兇手！」

「我們不需要懷疑中國人決心！在進入中國領海前，每一個炮位的水兵必須到位，一但中國軍艦開炮就立即還擊！」

「長官，司令部電報！」

望著完全不顧警告繼續前進康士坦次號，蘇伯昆在作出上報司令部的同時，腦中不斷浮現起在馬尾船政學堂上學時，教官的那句話「自1840年至今，中國無領海可言！帝國列強入我領海、內河如為已海。」以及廣東省海上警備隊成立時國防部的賀詞「今日海上警備隊之責，即保衛我國領海主權！維護國家權益！」

司徒拔頗為無奈的衝著中國艦隊司令加文納.萊韋森上將官揚了揚的手中的電報，中國做出的激烈反應超出了倫敦的想象，他們一方面驚訝于中國的反應，擔心真的會挑起戰爭，但在另一方面英國卻不願意因中國的「虎假虎威」，選擇犧牲緬甸、海峽殖民地的利益，倫敦希望香港方面進行一定的行動以試探一下中國會做出什麼樣的反應。和圖書

「你們已經接近中國領海！立即撤離！」

「中國猴子！」

一放下電話，站在艦橋內的蘇伯昆平淡的下達了的命令。

「虎門號」不斷的發著旗語警告，要求康士坦次號立即撤出中國領海，而康士坦次號仍然以仍以依照國際規則擁有無害通過權為由對「虎門號」發出的警告未予理睬，不即未見撤離跡象，反而加速航行。

歐戰結束之後，面對慘重的傷亡，沉浸於戰爭創傷中的美國上下都在反思，尚未從歐戰創傷中走出來的絕大多數美國民眾認為，美國在數年前捲入歐戰是「死亡商人」操縱政府的結果、是一個悲劇性的大錯誤。因為他們歐戰中發現，美國捲入國際政治的危險和代價，是戰時對國內經濟的管制、公民權利的限制、超過84萬美國青年的生命。

坐在軟椅上的加文納.萊韋森上將對倫敦的決定頗為惱怒，倫敦的決策永遠不會考慮這裏的現實，作為中國艦隊的司令官，加文納比任何人都清楚，現在的中國人非常敏感，中國艦隊的艦船在海上與廣東省海上警衛隊的艦船相遇，雙方几乎是貼著肩膀航行，每一次都會用炮口指著彼此，如果再進行的試探的話……天知道他們會不會開炮！

「……目前我國駐華大使館的工作已經全部停止，大使館被激動的中國青年團團包圍，如果不是中國的軍警依然在保護著大使館，或許大使館將會被荑為平民！美國商品在中國遭到前所未有的抵制，但是中國商品依然在美國熱銷……」

幾乎是在第一時間，整個歐美世界的報紙上都用著同樣的三個字母作為報紙的頭版，戰爭！尚未從戰爭的陰雲中走出來的歐洲人、美國人驚恐地看著報紙上的報道，英國、法國、美國世界三大強國對中國干涉，導致中國數億人舉行大規模遊行示威，要求國家進入戰爭狀態。

「左轉舵！加速至少最高航速！做撞擊準備！旗語通知康士坦次號『我艦奉命撞擊你艦』！」

「左12！全速前進！」

由於英國殖民地遍及於五大洲，而有「日不落國」之稱，且其商業勢力凌駕於世界各國，是以為了保障殖民地及航運的安全，乃將皇家海軍有計劃地分駐於世界各主要地區，形成為一個全球性的戰略網，而中國艦隊則是這個全球性戰略網中的重要構成部分。

儘管司徒拔一直小心謹慎的維持著英國在香港的統治，但是同時殖民帝國意識卻主導著他的思緒，在很多與中國交涉的問題上從來都是持以強硬態度。

「WAR！」

「立即上報司令部，英國康士坦次號巡洋艦深入我國領海約1海里，遭警告后拒絕撤離，以我艦在此海域擁有無害通行權為由，繼續向珠江口航行！」

兩艦接近不過數百米后，虎門號的水兵立即打出旗語要求對方撤離中國領海。

作為香港第十六任總督，司徒拔現在終於體會到什麼是「如履薄冰」，出任總督六年以來，司徒拔作為最直接的見證者，見證了中國的快速崛起，同時也感受到日益強大的中國展現的逼人的態勢，租界與威海衛的無奈歸還，令香港成為英國在遠東最後的領地，而在另一方面司徒拔從中感到了危機，誰知道香港會不會成為下一個威海衛。

如果詛咒可以解決一切問題的話，亨利不介意去詛咒上帝，這個等於自殺的任務竟然落到了自己的頭上。

和*圖*書「傳令兵！通知哈克斯中校和其它的軍官二十五分鐘後到會議室開會！」

上午十時十五分，康士坦次號駛過九龍爛角咀，艦的上的數百名皇家海軍官兵隨即忙碌了起來，炮手以及軍官紛紛進入戰備位置，再過二十分鐘。康士坦次號將會駛入中國領海，所有人都知道在那裡會有什麼迎接著他們。

但是這一切早已經是昨日黃花，曾經中國艦隊駐于威海衛、黃埔江以及長江，而現在隨著的去年9月中英新約的達成，中國國內租界地的歸還、威海衛的歸還、失去了軍艦自由進出中國領海與口岸的權力后。曾經影響遠東的中國艦隊只能龜縮于香港與新加坡。

「美國很有可能再一次捲入一場與自己無關的戰爭之中！數百萬美國人會為柯立芝的愚蠢流血犧牲……柯立芝先生試圖像威爾遜一樣，在所有的歐洲問題中擔任最後的仲裁人，引起對他本人及他的國家的敵視，而且捲入了與美國利益無關的事情，現在他又試圖將整個美國捲入一場與美國無關的戰爭之中！……阻止一個嚮往自由、渴望獨立的民族獲得自由與獨立，是對美國道德原則的背叛，美國正在陷入不道德的歐洲惡習之中……」

放下望遠鏡后亨利扭頭一身旁的大副命令道，領海無害通行權，穿過領海但不進入內水或停靠內水外的泊船處或港口設施，這不被視為對他國海權的侵犯。

「中國艦隊」是英國海權於世界戰略布局之一環，也是英國在遠東海軍力量的一個代表。自十九世紀中葉以來，執西太平洋各國海軍之牛耳。「中國艦隊」的成立，與英國在遠東殖民勢力的擴張有關，亦與其在遠東之國際貿易不可分，故知此一海上的武力，實為維護英國在遠東統治、商業利益，以及航運安全而設立，也是執行英國外交政策的一項工具。

當康士坦次號駛過大鏟島海面時，原本緊張到幾乎有些窒息的亨利長出一口氣，甚至從口袋裡摸出手帕擦了下額頭上的汗水。

「長官！他們正在加速！快過大鏟島了！」

在吐出這四個字時，蘇伯昆感覺自己的嗓子眼有些發澀、發乾，開炮很簡單，大不了虎門號和他們同歸於盡，但開炮后的外交後果呢？蘇伯昆不願在沒有進一步命令前，因一時衝動成為國家的罪人。

「等待命令！」蘇伯昆重複著先前的四字，必須要等待進一步命令。

「這些中國瘋子！他們真的要和美國、英國、法國打一仗嗎？」

「亨利上校！記住一個原則，無論是在任何條件下，你都不能首先開火！明白嗎？在中國軍隊開炮擊中康士坦次號之前，都不能開炮！明白嗎？」

「倫敦希望我們探明中國人的決心和底氣！以便做出進一步的外交反應！」

在華盛頓做出決定的同時，大洋彼岸的香港此時已入深夜，位於半山上亞厘畢道旁的香港總督府，這座建於1851年的歐式建築是現在「英國利益在遠東最後的堡壘」，去年隨著在華租界的交付、威海衛租借地的提前交還，作為英國殖民地的香港，成為了英國在遠東最後的「領地」。

「中國艦隊」的活動範圍相當廣泛，南起新加坡及馬來西亞半島，北抵海參崴及白令海峽，東至日本的長崎及韓國的仁川，西至中國沿海各大口岸。但論其商業及外交利益，實以中國為中心，因為英國在華的通商口岸最多、商業利益www.hetubook.com.com最大、外交特權最廣、戰略地位最高。兼以其兵船可以縱棋于沿江沿海各口岸，自由進出，暢行無阻而無戶庭之限，更使英國在中國居於重要地位，對於中國的政治、經濟、外交、軍事產生大的影響。

海風輕撫著海面，廣東省海上警備隊「虎門號」驅逐艦如往日一般，在伶仃洋上的航行著，艦上的官兵依如即往的執行著省長簽發的「戰備令」，在海面上進行戰備巡航。

維多利亞灣中國艦隊碼頭，有一位矮胖的上校穿著一身雪白制服，一個箭步跳出來跨上舷梯。康士坦次號巡洋艦隨著港外湧進的漲潮漂動著，灰色的艦身和大炮被初升的太陽蒙上一層粉紅色。維多利亞亞灣內的各國商船噗噗噗地在港內行駛著，海軍上校從陡直的舷梯爬到艦上，對軍旗和軍官敬禮。

桅樓瞭望塔上水兵拿著望遠鏡觀察著平靜的洋麵，海上警備隊是一支特殊的國防力量，它執行救生、保護國家財產、執行法律、實施科學調查和保衛國家安全等方面的任務，在平時為交通部執行人道主義救援任務。

停戰之後美國人普遍把注意力集中在國內，而對於美國以外的事務，特別是對歐洲問題基本不感興趣。美國人認為，美國地理條件優越，得天獨厚，遠離舊大陸，歐洲發生的事與美國無關，更不必管它。而在美國參議院中的部分議員是孤立主義的堅定擁護者，他們經常製造各種輿論、影響民情，對總統施加壓力。

「長官！」數名年青軍官望著蘇伯昆重吼了一聲，顯然他們對長官的命令心存意見。

亨利的腦海中浮現出例行巡航時與廣東海上警備隊遭遇時，那些將炮口對準自己的中國海軍，儘管他們的軍艦隻有千噸甚至於幾百噸，但還是會不顧一切的迎擊上來，完全沒有任何顧慮。

再陪他們玩十幾分鐘，然後再撤離了，自己已經完成了倫敦的要求，進行了一次成功的試探，中國人沒有打仗的決心。

在孤立主義盛行的美國，柯立芝內閣試圖「阻止中國干涉東南亞事物」的外交通告，被美國人視為「戰爭的信號」、「對中國的最後通牒」，從最初就有部分參眾兩院議員持以反對態度，在中國民眾做出最激烈的反應之後，他們的擔心變成了事實。

剛從美利樓返回的亨利上校上艦后即對值班軍官下達了命令，一個小時前，亨利上校接到了加文納上將的命令，從美利樓離之後，亨利發現自己怎麼也笑不出。

「康士坦次號，你們已經進入中國領海！請立即撤離！請立即撤離！」

儘管已經時至深夜內依然是燈火通明，在廣東省宣布其國民警衛隊進入戰備狀態后，駐香港與九龍英軍隨即進入了戰備，無論是總督或是任何一個英國人，都知道一但中英兩國進入戰爭狀態，香港或許將是中英之間的第一處戰場，在總督內外隨處可以看到執勤警戒的廓爾喀士兵。

「倫敦永遠不顧及現實情況，現在讓我們去展開一些行動，去試探中國人人的決心。如果一但發生意外，香港隨時可能被會駐紮于廣東的中國軍隊荑為平民！中國艦隊也將不復存在！」

時間正在一分一秒的過去，豆大的汗水從「虎門號」驅逐艦水兵的額頭上冒了出來，與4300餘噸的康士坦次號相比，只有千噸的「虎門號」無疑沒有一絲勝算，一但開火既意味著「虎門號」戰沉，水兵們吞了吞www.hetubook.com.com唾沫死死地盯著只有數百米之距的康士坦次號。

就在這時，康士坦次號上的水兵和軍官們看到「虎門號」上再一次打出旗語！他們幾乎完全被旗語的內容驚呆了，以至於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作為國民警衛隊中的一員，海上警備隊與國民警衛隊相同，平時由省政府指揮，各省省長、議會有權在自然災害或國家面臨入侵時動員國民警衛隊。5月2日上午，廣東省議會經過長達數小時的討論后，作出廣東省國民警衛進入戰備狀態的命令，廣東是第一個進入戰備的省份，這或許與廣東位置不無關係。

查爾斯的話讓柯立芝幾乎用咒罵的口吻詛咒著不按常理出牌的中國人。原本按照最初的設想，在美國表明自己強硬的態度之後，有了美國、英國、法國三國的明確表態后，中國政府應該會選擇退縮，最終蘭芳事物將由荷蘭人自己解決，而現在中國卻像陷入瘋狂一般，去準備一場不可能打贏的戰爭

儘管有些擔憂，但是想到自己指揮的軍艦或許將打響載入歷史的第一炮，亨利在擔憂的同時同樣有點兒激動。

「這個世界怎麼了！」

在美國的報紙上到處都是指責政府的聲音，國會之中的質疑聲更是此起彼伏，美國人恐懼、害怕自己再一次捲入一場與自己無關的戰爭。因為歷史地理等諸方面的因素，美國國內一直流行一種以本土安全為主的「孤立主義」情緒。

海平線上一道黑色的輪煙，輪煙吸引了水兵的注意，一兩分鐘后，一艘軍艦出現在水兵的視線中，待看清桅杆上飄揚著英國的米字旗后，水兵連忙拿起了電話。

「我們絕不會接受美國人的血為了荷蘭人的殖民地去流，爭取民族自決權是神聖的公民權力，1775年曾被殖民統治的我們，去反抗英國人，今天自由的美國軍隊卻要去鎮壓一個為爭取自由的民族！……」

之所以會在美國引起這麼大的反響，恐怕是因為在中國發生的大規模遊行示威，與美國人的反戰不同，中國高喊著「要戰爭」，他們寧可全部戰死也不願意接受這種「奇恥大辱」。

站在飄揚著的藍色艦首旗和錨鏈近旁，亨利回頭望著炮塔、桅杆以及陽光中的司令塔，康士坦次號是一般十年前服役的輕巡洋艦，噸位不過只有4320噸，僅只有2門6寸炮和8門4寸炮，用這麼一般老舊的軍艦去「試探」中國的決心！在亨利看來這不是試探而是去送死。

「他們準備撤退了嗎？」

「共和13年5月4日10時30分，發現英國不明軍艦一艘闖入我國領海！……」

無法拒絕來自倫敦命令的加文納鄭重提醒到面前的司徒拔，任何不恰當的試探都有可能導致雙方擦槍走火！進而有可能此發戰爭。

「鑒於你艦多次警告英國康士坦次號巡洋艦無效，現要求你艦的立即撞擊康士坦次號巡洋艦，迫其離開我國領海，維護祖國領海主權！」

查爾斯.休斯的滿面無奈，事情演變到現在這種不可收拾的地步，已經完全超過了查爾斯的想象，那份外交通告，已經儘可能的割除了一些敏感詞語，只是表達希望中國出於維護亞洲和平的基點，放棄干涉荷屬東印度的計劃，如果說戰爭威脅的話，恐怕也只有那麼一句「美國絕不會坐視任何國家試圖改變東亞南現狀的舉動」，而這一句卻被國內奉行孤立主義的議員和記者認為是「美國對中國的戰爭通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