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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現在，他又一次利用聖誕節，想徹底的摧毀自己這支戰鬥了四個月的部隊的士氣。

想到自己臨出門時司令官交待的命令，孫殿揚搖了搖頭，自己的這個長官難不成真的準備重複當年的歐戰的聖誕停火。

「頭版新聞？」身著軍裝的軍官笑了笑，相比于頭版新聞，自己更願意看到的是，經過這場「戰地聖誕」之後，在巴丹的那些美國兵心中國防軍形象的轉變，已經被瘧疾的飢餓折磨了幾個月的美國士兵早已經厭惡了這場戰爭，而現在經過這一次「聖誕聚會」之後，這些美國士兵會下意識形成一種觀念，中國士兵並不是他們想象的那種如魔鬼一般的士兵，他們是一群友好的、友善的軍人，向中國軍隊投降，或許是不錯的選擇。

「嗯！這個……這個給你！」

設在菲律賓糖業中心聖費爾南多的第 軍司令部內，此時迴響著一連串的英語。

隱隱的戰壕內的美國士兵聽到聖誕歌的內濃濃的美國口音，似乎那些唱著聖誕歌的是美國士兵，過去的幾個月中，他們多少知道很多移民中國的美國士兵也在中國軍隊服役，他們同樣參加了對菲律賓的進攻。

一個拿著相機中國士兵在和湯姆比劃著手勢聊了一會手，多包中取出一個相機，遞交附近的一個中國士兵。

在美菲聯軍撤到巴丹之後，針對地開型麥克阿瑟把戰線分成兩半，同時將駐巴丹的部隊整編為左右兩個防禦軍團，將西翼交給溫賴特和由北呂宋防禦部隊改編的第一軍，因為他的人馬從林加延敗逃以來還不適合立即投入作戰。很明顯，中國人進攻時首先要攻東翼，即沿東部沿海公路南下。右邊戰線交給喬治.帕克少將指揮，他率令的南呂宋部隊被改編為第二軍。

白崇禧擺了擺手，臉上帶著一絲自得。

共和30年，西元1941年12月24日平安夜。

「子非，我到是巴不得他們現在突圍，按照現在麥克阿瑟那裡的情況，一但他的部隊突圍，很快就會演變成一場大潰散，到那時對於我們而言，無非是大規模進攻變成小規模的肅安作戰！」

巴丹半島位於馬尼拉灣和蘇比克灣之間，是向南突出的半島，寬24公里，長50公里，兩座死火山幾乎佔滿了全境。北部有拉其布山，南部有馬尼伯拉斯山，中間是茂密的熱帶森林。無論是對於進攻者或是防禦者來說，路，只有兩條，一條是半環形公路，沿東海岸的多沼澤的平地南伸，繞過半島頂端向西，沿西海岸往北延伸三分之二的距離。另一條是鵝卵石路，從巴丹的腹部穿過兩座死火山之間的谷地。而納蒂布山的火山峰橫卧其中屏護著半島與呂宋島的連接之處。

為了徹底擊敗殘暴的中國侵略者，美國、英國的人民，都在貢獻著他們的能力和資源，在這場偉大的太平洋戰爭中，忠誠的菲律賓人民正扮演著重要角度，菲律賓人民極為勇敢的盡了他們的職責，現在還在繼續戰鬥著，身為總統的我，對你們的戰鬥，表示衷心的欽佩，美國無論是現在或是將來永遠不會忘記你們所做出的貢獻，我要向菲律賓人民保證，一定會奪回菲律賓的自由，為實現菲律賓的自由，美國將盡所有人力和物力，支持這個保證，因為我們都在從事著偉大的共同的目的，不論男人、婦女，還是兒童，只要盡了個人的努力，我們就一定會取得最後的勝利。」

猛然聽到對面戰壕里傳來的祝福聲，這時，湯姆和傑克等人才意識到中國人正在盡情地歡度聖誕之夜，情緒立即受到感染。

在巴丹的南端馬尼拉灣入口，就是麥克阿瑟的大本營所在地科里吉多島，形似鯨魚的科里吉多島東西長6公里，南北約2公里，與巴丹相隔最近處不到4000米，島上設有炮台、飛機場、永備工事、42門海岸炮，以及能容納萬人的隧道，構成了巴尺碼的南部屏障。

「長官，巴丹進行圍困戰後，因轟炸強度的增加，美軍消耗了大量的彈藥，從三個月前，美軍的高炮彈藥已經接近枯竭，在過去的兩個星期中，我們沒有遭到任何防空火力攻擊！」

「這……這！這是我的家，我家的地址！等到……戰爭……結束……結束，你……可以……來……做客，我請你……喝……還有……你可以……給我……照片……」

防線的右翼地勢平坦，多沼澤地，內地有綿延兩英里余的魚塘和稻田，接著是伸展8公里的甘蔗地和小竹林，在它們盡頭矗立著那提布山。世界上沒有一支軍隊能越過這座山峰，它處處是密林的峭壁、懸崖和山谷，所以帕克的左翼就伸展到這座山峰的山麓突然中止。

現在即然中國人給了那些飢腸轆轆的士兵一個聖誕節，那麼就讓那些士兵開開心心的度過這個聖誕節吧！

「湯姆，還有一個小時就到聖誕節了，你說對面的中國人會過聖誕節嗎？他們會吃火雞嗎？」

傑克https://www.hetubook.com.com在說話時布滿灰土的臉上一雙藍眼內滿是期待，似乎回憶起了家鄉聖誕節時歡快，還有餐桌上的火雞。

過去的一個星期，中國軍人出人意料的沒有進行夜間的滲透作戰，但是他們的狙擊手卻不斷的收割著人命，甚至於有時躲在戰壕里也無法躲過他們從高地發射的子彈，有時候中國人心情好了，還會打過來一陣迫擊炮彈。

如果有人看到白崇禧這位陸軍中將對一名空軍上校這麼客氣，恐怕會驚得跌掉眼鏡。

儘管此時氣氛達到了頂點，但幾乎每一步對於湯姆而言都是顫顫驚驚的，直到看到那些同樣沒有帶武器，走出戰壕的中國士兵，走到兩軍陣地的中線后，所有人才算是放下心來，遭受痢疾和瘧疾的折磨，衣服也已破爛不堪的美國士兵，此時看起顯然沒有那些穿上乾淨衣服的中國士兵精神，走出戰壕的中國士兵有華裔有歐裔，大家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互相握手，彼此交談，祝賀聖誕快樂，好像是多年的老相識。

「謝，長官！」

在美菲聯軍撤退到巴丹之後，幾乎是在麥克阿瑟從巴丹後勤軍需官那裡得到報告的同時，自己就得到一份軍事情報局轉來的相同的報告。巴丹美軍儲存的大米供應不足20天，麵粉不足30天，魚肉罐頭只能維持50天。而且各種醫療供應，從治療瘧疾的奎寧到外科手術用的紗布都非常匱乏。麥克阿瑟為了能夠戰鬥下去，同時維持島上的十萬軍人的需求，先是下令供應減半，現在更是一減再減。

「陳上校，請座！」

這個平安夜，對於在巴丹泥濘的戰壕里苦苦掙扎的美菲聯軍士兵而言，一點也沒有平安夜歡樂，有的只是縈繞在所有人心間的深深的無力感，四個月的圍困戰已經讓這群疲憊不堪，傷病累累，飢腸轆轆，外援的希望已經徹底破滅令美菲聯軍士氣低落到了極點。

但是時間一天又一天，一個星期又一個星期的過去，許諾的援助物資和部隊均化為了泡影，以至於現在自己都害怕和同手下的官兵見面，自己辜負了他們的信任。

這條防線名叫阿布凱線。「阿布凱」是當地語中甘蔗工人居住的小木屋。菲律賓部隊急於向麥克阿瑟表明他們是值得信任的，那場丟臉的大潰退算不了公正的較量。他們的美國教官不那麼樂觀。但是阿布凱線有一個優點——後退很困難。不是戰，就是死。

就在這時戰壕內響起一聲驚訝的尖叫聲，聽到聖誕樹這個字眼后，幾乎所有人都不顧一切地站起來，朝著那個人手指的方向看去，在百米外，中國人的陣地上，赫然聳立著一棵精心裝飾的聖誕樹，聖誕樹上的彩燈映亮了中國軍隊的陣地。

對於白崇禧而言，從一開始，在自己的第48師被調走之後，白崇禧便按照參謀部的命令把力量集中在重新建立戰線上，隨後藉助不間斷的炮擊和小規模的滲透部隊在阿布凱防線上探尋薄弱點，同時命令空軍對巴丹實施航空偵察，以完善原本並詳實軍用地圖。

巴丹半島大軍雲集，大約有10萬人聚集在這彈丸之地，除了戰鬥人員之外，後勤部門還得想辦法養活撤退到這裏的大約2.8萬名菲律賓平民。他們跟著聯軍一路後撤，以期得到安全和食物。沒有辦法，我們不能看著他們嗷嗷待乳而鐵石心腸，哀鴻遍野對於軍心也是一個巨大的打擊，尤其是對於佔據巴丹守軍大半的菲律賓軍隊而言，美軍能做的只能從牙縫裡擠出食物滿足他們。

在道謝時湯姆連忙從自己朝著自己的口袋裡摸了一下，什麼也沒有摸到，最後摸到了一個打火機，硬塞給了這個個頭比自己矮上半頭的中國士兵。

大聲唱著的聖誕頌歌的傑瑞忍不住和在身旁的戰友跳了起來，而附近並不習慣過聖誕節的戰友們，則在一旁笑呵呵看著自己的這些外裔戰友在戰場上用另一種方式慶祝著聖誕節。

而湯姆在和一個中國士兵合影后，實現了自己的聖誕願望，那個中國士兵竟然送給自己一塊麵包作為聖誕禮物，天知道自己上一次吃麵包，還是三個月之前的事情，甚至早都忘記麵包是什麼味道了。

話音落後，白崇禧朝著門外看了一眼。

傑瑞在說出這些時沒有一絲的心理負責，對於傑瑞而言自己宣誓效忠中國后，那麼為中國打仗就是自己份內的事情。

「操他媽的！配給又他媽的減少了！該死的麥克阿瑟的他媽的享用著香腸，我們卻只能他媽的喝稀飯！」

「火雞？」

傑瑞點了點頭，沒想到在這裏竟然碰到了「老鄉」，其實碰到老鄉到也不奇怪，在菲律賓有新墨西哥州的國民警衛隊的一個團，自然有很多新墨西哥人。

但在司令官辦公室外作戰室內的第23軍參謀長孫殿揚，卻知道自己的這位司令官為什麼會對陳慕揚這個小小的上校那麼客氣，箇中原因hetubook.com.com非常簡單，就在一個星期前，長官意外的從來前線慰問官兵的參議院議員那裡得知，陳慕揚是陳家二公子，而至於是那個陳家！自然是那位找了一個好女婿的陳家。

從翻譯那裡知道，收音機美國VOU電台對著南太平洋開足最大功率，播放的羅斯福總統對菲律賓人民的講話內容后，白崇禧笑著罵了一句。

聽到監視哨的報告后，鮑威爾少校拿著望遠鏡朝著中國陣地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一棵精心裝飾的高大的聖誕樹，實際上根本不需要望遠鏡，都可以看到那棵在黑暗的閃爍著五彩燈光的聖誕樹。

時不時的戰場上還有閃光燈閃出白光，有相機的國防軍士兵幾乎搶著和這些幾個小前，還彼此廝殺的美國士兵合影。

白崇禧頗為難得地說了一句讓陳慕揚驚訝不已的話來，讓陸軍高級軍官打心眼裡承認空軍的功勞，那從來都是妄想！

白崇禧的語中帶著濃濃的自信，相比于那些菲律賓人，這些美國士兵早已經不願意再戰鬥下去，四個月了，他們已疲憊到了極點，再等等！等到艦隊勝利的那一天，或許一切都會變得簡單起來。

「長官，前線軍官詢問應該怎麼辦！一些軍官建議向雙方的隔離區開炮，把雙方的士兵都趕回戰壕！」

一些美國士兵甚至爭搶著中國人為他們的準備的蛋糕，更多的人則唱起了歌來，一時間，中國的小調、民歌美國的民歌、聖誕歌不停的在戰場上空縈繞著。

「我們能夠贏得這場戰爭，你們的空軍功勞至少有五分！」

「巴丹 ……又守住了一天，這一天。守來的是飢餓、創傷與酷熱，守來的是筋疲力盡和黯然撤退，守來的是飄渺的希望和難逃的失敗……」

「抱歉之至。你們的要求此處無法滿足。」

趴在戰壕胸牆邊的湯姆和傑克，此時都聽到了從中國軍隊陣地那裡傳來的慶祝聖誕節的聲音。對面戰壕的里的歌聲和歡笑聲在風的吹扶下飄向這群飢腸轆轆的美國士兵的耳內，湯姆和傑克的不禁面面相覷起來。

三個星期前，西海岸的廣播電台對南太平洋廣播，播出了一條的讓飢腸轆轆的守島士兵們聽而不厭的消息，「援軍肯定正在途中，你們必須要堅持到的援軍的到來。」當時自己聽完這段廣播后，興緻好了行多，甚至還乘魚雷艇到前線視察，向那些衣衫破爛、被飢餓的折磨的已經絕望的官兵們保證，他們所希望的援助正在途中。

而讓邁登斯感覺詫異的是，他並沒有看到中國士兵隨意的美國國旗從旗杆上下來，然後用腳踩踏星條旗，中國士兵甚至於用一種合乎佔領軍文明的方式，在軍樂隊的伴奏下把星條旗降下，隨後摺疊裝入一個木盒內，隨後才在軍樂的伴奏下，把一面五色旗繫上旗杆，在五色旗升起時，在軍樂隊的伴奏下，圍在周圍的華僑唱起了國歌。

正在氣頭的麥克阿瑟隨口罵了一句，最後神情失落地坐在沙發上。

共和30年8月25日，馬尼拉市內的商店全都緊閉著門，在馬尼拉宣布為「不設防城市」之後，軍隊離開了，警察同樣心驚肉跳放棄了自己的職責，整個城市因為沒有了警察、沒有了軍隊，而變得沒有任何秩序可言，混亂、搶劫等諸多的罪惡在菲律賓的首都內外上演著，對於犯罪分子而言，此時無疑是一個天堂時間。

只要美國國旗仍在菲律賓土地上空飄揚……我們的將士必將誓死保衛它。不論目前美國的駐軍遇到何種變故，我們將繼續努力，決不懈怠，直到現在正在菲律賓外面進行集結的部隊回到菲律賓，把入侵者的最後一兵一卒從你們的國土上趕出去。

而現在自己卻一手在巴丹製造了這個傳奇，與的歐洲的厭戰相比，自己的出發點卻是為了打消這些美國兵的繼續戰鬥的意志，但是在外人看來，這是1914年的聖誕故傳奇的一個延續，而在自己看來，這卻是瓦解美菲聯軍繼續戰鬥下去的最佳武器。

「長官，你覺得這群美國人明天以後還會戰鬥下去嗎？」

醫藥越來越緊缺，很多人得了登革熱和瘧疾，基地醫院已經人滿為患，只能在野外四處搭建應急的醫務室，醫護人員數量也嚴重不足，到了12月1日，美菲聯軍的病號數量猛增，每天都有1000多號人因戰鬥傷亡或者疾病躺下。兩天之後，醫生估計聯軍75%至80%的人生了一種或幾種疾病。每天都有美菲聯軍士兵，因為病痛的折磨死在野戰醫院中。

「給他們一個聖誕節！」

從共和30年8月29日下午，在進行了一小時的炮火轟擊后，先後抵達巴丹的國防軍部隊，便開始做低強度的試探性進入，和先前不同的是，美國人沒有炮聲一響拔腿便跑。菲律賓軍隊也沒有逃陣。他們甚至在美軍炮兵的掩護下，不斷對試探進攻的部隊發起反攻。

「謝長官稱讚，這是第十三空軍部隊分內之事和*圖*書！」

有點兒受寵若驚的陳慕揚見長官並未行軍禮，便連忙點首輕擊靴根行了一禮。國防軍規定高軍銜先向低軍銜行軍禮，但有時候軍官們總可以想到一些維持軍官風範的東西，像這種源自德軍的小禮節，在軍官團體內非常普遍，畢竟沒有多少將軍願意在內部場合向下屬行軍禮。這隻是一個替代禮。

而自己的就是，在一方面圍困巴丹的同時，另一方面，不斷的肅清呂宋島抵抗力量，麥克阿瑟不過是秋後的螞蚱而已，但是島上的那些美菲聯軍殘餘部隊卻是關係到菲律賓未來安穩的心腹之患，當年俄羅斯紅俄游擊隊在遠征軍的打壓上，仍然堅持了四年，並破壞鐵路交通的經驗告訴白崇禧，相比于籠中困獸，現在更應用拳打掉呂宋島上時時會撲上來咬一口的游狼。

直到三個月前，陸戰三師偵察連在發現在的美軍防線僅延伸到那提布山西面兩英里的西蘭加南山峰的西坡半山腰。便作出了大胆的迂迴進攻，陸戰三師的以一個營的兵力迂迴到溫賴特的右翼。然後折向西方最終到達海濱，成功的把溫賴特和前線部隊之間的聯繫，隨即陸戰三師向美軍前線陣地發起進攻，輕易的撕開美軍的左翼防線。

混亂直到下午近十八時，師組成進部部隊，以閱兵的方式從馬尼拉北進入馬尼拉市之後才宣告結束。而在道路的兩側，表情複雜的菲律賓人默默地在路旁看著這些在坦克的引導下，乘著卡車進入馬尼拉的中國軍隊，只有剛從唐人街里出來的華僑擠在路邊高舉著五色旗向進城的國防軍歡呼。

巴丹和科里吉多島前後簇擁的橫卧在馬尼拉灣入口的一側，從地形上有效的控制著馬尼拉，而馬尼拉則由於美菲聯軍的及時撤離，已經不具備任何實際的軍事價值，對於這一點無論是麥克阿瑟或是白崇禧來都都非常清楚，用麥克阿瑟的話說就是，中國人抓住了瓶子，但自己掌握了瓶塞。

隨軍記者有些興奮的叫喊著。

在碼頭區附近，《生活》雜誌記者卡爾.邁登斯親眼看到一處處倉庫遭搶劫，從汽車到電影膠片什麼都搶。當卡爾回到海景飯店時，他的妻子謝利交給他一封《生括》雜誌社拍來的電報。電報要求他：再用第一人稱寫一篇目擊者見聞，但是本星期我們更希望的是關於美軍處於攻勢的報道。

堅守近四個月後，巴丹半島美菲聯軍的的食物量一減再減，一天的配給食物的熱量，只有800卡路里。

但出乎美國人意料的是，國防軍像貓戲老鼠一般，仍然不間斷的重複著那種分隊試探進攻的遊戲，美國廣播、報紙中的血戰巴丹，對於國防軍而言早已經變成了一場遊戲。

湯姆、傑克和戰壕里的士兵幾乎是拚命的吼著，讓這場狗娘養的戰爭見鬼去吧！至少今天！

在科里吉多島上的麥克阿瑟聽到從前線發來的消息后，在從目瞪口呆中反應過來之後，說出的第一句話，就是一句髒話。

「痴心妄想！」

而且後勤保障基地和伙房離部隊總是很遠，食物送上來的時候，已經冷透了。食物供應量太小，淡而無味，也許這種口味更適合菲律賓人，但對於美國人不大合適。

菲律賓不同於亞洲其它地區，這裏從1907年之後，根本沒有發生過任何反美運動或起義，菲律賓人反而在某種程度上非常親近美國人，儘管一再的要求公開奎松總統已經投靠中國的消息，但是國內還是拒絕了。

「些些泥，程……這……」

不遠處剛打到的飯士兵放著咒罵著！

「那好吧！如果你們不開火，我們也不開火。」

麥克阿瑟恨恨地罵了一句，這個該死的白崇禧從來沒有讓自己舒服過一天，在海上他的艦隊不斷的擊沉向巴丹輸送物資的潛艇，在陸地上他的那群可恥的小偷士兵，一次又一次偷走自己的勝利。

「你們也是！中國人！聖誕快樂！」

在白崇禧說話時，一旁的副官已經把香檳打開，倒了兩杯香檳后，便識趣的退出了辦公室。

「嗯！過去我家就在佩科斯河邊，我還記得小時候，我喜歡在那條河裡游泳！」

像是想起什麼一樣，湯姆拿出鉛筆找出半張紙來，在紙上寫下了一個地址。

「好！我們不開槍！」

有平安夜戰壕內的湯姆閉著眼睛許下了自己的聖誕願望，周圍的一些士兵也大都是許著自己的願望，與飢腸轆轆的湯姆許下的索要麵包的聖誕願望不同，其它的士兵往往許下讓上帝保佑自己不要被子彈擊中的願望。

「10年前，就是大蕭條的時候，父親帶著我們一家到了中國，後來宣誓加入中國國籍，2年前我通過徵兵加入了國防軍，再然後……就了這！」

對於巴丹的現況麥克阿瑟可謂是再清楚不過，那些飢腸轆轆的士兵在經歷了這次聖誕聚會之後，恐怕很難再鼓起勇氣和抵抗中國人的進攻。無論任何傳單都無法與親身接觸相比並論，現在那些士兵所看到的是hｔｔｐs://m•hｅtｕbooｋ•com•ｃｏm一群友好的中國士兵，而不是要殺死他們的敵人！

濃濃夜色里，空氣中傳來的是歡樂的笑聲，看見的是火柴的光亮。士兵們抽著的中國人給他們「牡丹」牌香煙，天知道這些士兵早在幾個月前就已經斷煙。在戰場上這些士兵甚至交換著紀念品，當語言不能溝通時，很多人都在就比劃手勢，每個人看起來都那麼快活。

「台灣佬，來給我和湯姆拿個影！」

相比于現在在巴丹苦苦支撐麥克阿瑟，白崇禧的日子無疑好過了許多，巴丹的戰事無疑延長到了超乎人們想象的地步，但是對於白崇禧而言，第23軍卻創造了一個記錄，120天的戰鬥，第23軍包括非戰場意外在內陣亡僅812人，負傷1863人，但是卻取得了擊斃11562萬名美菲聯軍士兵，俘虜18675人的輝煌戰果。

「現在，咱們就等著……受降吧！」

當陳慕揚上校走進司令官辦公室時，注意到在辦公室內從棟美國別墅徵用的沙發前的茶几上，赫然放著一瓶冰鎮的法國香檳。

軍官們不停的告訴所有人，中國空軍對紐約進行了殘酷的轟炸，如果是在過去，戰壕里里的這些美國小子，會嚎叫著向中國人發起進攻，為紐約報仇，而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這場該死的戰爭，敢緊結束吧！

參謀長孫殿揚在白崇禧話音落下后提醒道。

同時謝利還給卡爾看了自己已經發出的複電。

邁登斯和自己的妻子，從旅館房間的窗口望見一隊中國士兵在馬路對面高級專員弗朗西斯.塞爾的官邸門前的草地上，東一行西一行地站成幾排。

終於，幾乎是在同一時間，湯姆、傑克等人紛紛爬出戰壕，然後看到對方面的戰壕也三三兩兩的走出了人來，此時湯姆和傑克並沒有注意到，在中國戰壕的側後方，數十架大口徑機槍瞄準著他們。

「謝謝你！」

特意從司令部乘車來到這前線的白崇禧拿著望遠鏡看著舉行聖誕節聚會的前沿陣地，這是自己臨時起意。歐戰的第一年，在西線也出現了同樣的一幕，只不過那是因為雙方的厭戰情緒導致的停火，但是那隻出現了一次，在接下的幾年之中，類似的聖誕慶典從來沒有出現過。1914年的聖誕故事從此成為傳奇。

「青海的草原，一眼看不完。喜馬拉雅山，峰峰相連到天邊。古聖和先賢，在這裏建……」

「那你為什麼？」傑克有些不解地看著自己的這位同鄉，在中國軍隊中碰到自己的同鄉本身就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

「上帝啊！請賜給我一塊麵包吧！」

對於23軍的官兵而言，巴丹複雜的熱帶地形已經變成了他們的熱帶練兵場，參謀部未下時間表，作為司令官的白崇禧則樂得用小規模的滲透試探，尋找薄弱創造突破，以小戰果擴大為大戰果的低強度、低傷亡的進攻替代全面強攻。

一個貓著腰的年青人跑到了湯姆的身邊，湯姆扭頭一看，是傑克。

在這個時候，作為卡爾的妻子，謝利並不希望自己的丈夫去冒險，馬尼拉似乎到處都是濃煙。達坎油庫以及陸海軍設施都在燃燒，街頭上到處都是趁火打劫的菲律賓人。

陳慕揚必恭必敬的回答著長官的問題，甚至在長官示意自己端酒杯時，也只是輕輕的端在手中。不敢有半分逾越，進入國防軍的十八年來，對於上下之分陳慕揚一直都非常注意。

「陳上校，怎麼樣，我看你的報告中提到，現在美軍在遭受轟炸時，幾乎已經完全不再進行的點綴性射擊了是嗎？」

「突圍！麥克阿瑟不會，亦不敢做也這個選擇，他比我們更清楚他的部隊現況，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等待，到那時，麥克阿瑟的人馬就會餓得受不了，只有投降這一條路，昨天前線報告有多少人投降？486名菲律賓士兵、23名美國士兵，為什麼飢餓和疾病都在折磨著他們。而且現在前線的菲律賓軍人與美國軍人之間的敵對情緒在上升，分配不公的待遇已經讓那些菲律賓人非常不滿，再發展下去，恐怕沒等咱們動手，菲律賓人自己就起義了！」

聽到眼前這個叫陳傑瑞的說自己生在卡爾斯巴德，傑克驚呼了一句。

「不，你到這裏來吧！」

「上帝啊！我是從阿蒂西亞來的！你真的生在卡爾斯巴德？」

而在過去的近四個月中，國防軍並沒有選擇強攻，而是不斷的試探、偵察，甚至大胆的使用直升機機降，利用美菲聯軍所依賴的複雜地形，一次又一次的撕開美菲聯軍的防線，從而不斷的擠壓美菲聯軍在半島上的生存空間。

「會！不過相比於之前，他們不會再苦苦支撐！」

「對於中國侵略者，你們勇敢戰鬥的消息，喚起了美國人民的共鳴，我以美國總統的名義，代表美國人民，向你們表示敬意。

聽到廣播里麥克阿瑟又在重複著他的謊言，列斯特恨恨地罵了一句，拚命的用湯匙和飯盒裡的稀粥作戰。在經歷了長達近4個和_圖_書月的圍困戰後，飢餓、轟炸讓巴丹島上的美軍對這種話也是不相信的多，只有那些個人傻腦呆的菲律賓的軍人在聽了麥克阿瑟的豪言壯語后感到鼓舞，才會抱定決心要證明自己在星條旗下進行戰鬥當之無愧，但天知道，現在就是那些個菲律賓人也早已經心灰意冷。

在把自家的地址給這個友好的中國士兵時，湯姆不停的打著手勢比劃著，朋友！在這個該死的戰場上，湯姆覺得自己交到了中國朋友。

看到自己的客人到了之後，白崇禧笑著從自己的辦公桌後站起來，笑容滿面的伸手請眼前的這位空軍上校坐下來。

在時針指向午夜時，巴丹前線昨天還在彼此打著冷槍的雙方一起唱起了聖誕頌歌。

飢餓、病魔從一個月前，就成為了堅守在巴丹的美菲聯軍官兵們最大的敵人。菲律賓師的一個士兵在壕溝里吟了一首詩描寫著巴丹。

防守巴丹的麥克阿瑟打算在半島北部離岸16公里的地方建立第一道防線，這條防線東起馬尼拉海，向西跨過北部那座死火山。經過無數年的風化，這座死火山的火山口已形成四座尖蜂，東峰最高，就是陡峭的那提布山。

當前線的這些士兵在雙方的戰壕間「歡度聖誕」時，不遠處數台電影機已經忠實的記錄下了這一幕，電影機旁穿著軍裝的軍官看著前方那一幕，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濃。

根據命令，第 軍要在鞏固菲律賓戰果的同時，向擁擠著大約一萬五千名美軍和六萬五千名菲軍的巴丹半島接近。菲律賓軍隊中有一萬人是職業軍人，即精銳的菲律賓師，其餘的則是一群雜湊起來的部隊，幾乎未受過訓練，裝備落後，就是靠這麼一支軍隊和只夠十萬人吃三十天的種類不全的食糧，這些人至少要在這裏堅守六個月，對於守軍而言的最大的本錢和唯一的所能依持的是地形。

「坐，在這裏不用客氣那麼多！」

「美國人！聖誕節快樂！」

「你們看！聖誕樹！」

「該死的白崇禧！」

「該死的！」

「湯米，你過來看看我們！」

「聖誕節！我給他們一個聖誕節傳奇不是嗎？」

「該死的！」

接過相機的國防軍士兵從口袋裡摸出一包香煙來，塞到湯姆的手裡。

菲律賓戰役的勝利雖然得來容易，但當進入馬尼拉之後，白崇禧還是感到忐忑不安。想比於前期戰役，戰後鞏固的工作將遠比想象的更為困難，再把29軍最精銳的43師一調走，剩下的部隊的負擔便更重了，而巴丹則是解放菲律賓的到關重要的一戰。

相比於美國人泥濘的戰壕，嵌了木地板的戰壕內顯得很是乾燥，在師炮兵團服役的傑瑞沒想到今天下午會長官的命令，到前線來，給對面的美國士兵一個聖誕節！

整整一個下午，第 軍的1000多名德裔、意裔、美裔、俄裔官兵都在忙活著，軍司令部甚至用直升機從馬尼拉運來的一棵大聖誕樹，還有裝飾聖誕樹所需的彩燈、綵球。

「……從美國來的援助正在途中。數以萬計的軍隊和數百架飛機已經出發……不可能再後撤了。我們在巴丹的部隊多於中國用以對我進攻的部隊，我們的給養充足，只要堅決防守，必能挫敗敵人的進攻……我號召巴丹的每一個將士各就各位，奮勇抵抗每一次襲擊。這是自救的唯一道路。戰鬥必勝，退卻必敗。」

半閉著眼睛的湯姆回憶起家中餐桌上的那金黃色的、香噴噴的火雞來，這時的湯姆才意識到自己真像是白痴一樣，如果的上帝真的滿足了自己的願望的話來，給了自己一塊麵包，到時自己恐怕全後悔死，剛才許願真應該要一隻火雞！

在氣氛達到最高潮的時候，所有人都聽到對方戰壕里傳來的喊聲，而幾名叫湯米的美國士兵則回答。

在時針即將指向午夜時，國防軍的戰壕內歐美裔的士兵用下午剛剛學會英語，衝著數百米外的美國士兵大聲喊道。

「白痴！難道他們不知道在那裡也有美國士兵嗎？」

一個扔下步槍的士兵站在戰壕邊衝著對面高喊一句。

「長官，我們現在只有六個步兵營分散在巴丹，如果麥克阿瑟發現了這一點，美軍就可能突圍。」

也就從那天起，巴丹半島出現了奇異的一幕，美菲聯軍不斷的完善著自己的工事，而國防軍則不停的從南北兩翼美菲聯軍的防線作試探性的進攻，前線時而有激烈的交火，但在更多的時候，原本在美國軍官心中意料戰鬥最為激動的前線反而呈現出一種異常的平和。

「算了！給士兵們一個聖誕節吧！」

「可能是騙局，不要開火，要密切監視他們。」

「怎麼樣？這條新聞不錯吧！到時一準能上頭版！」

長官的稱讚讓陳慕揚連忙站起身來恭敬地回答道。

而在指揮所內的鮑威爾幾乎都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這一幕，這是怎樣的一副場景啊：一小群一小群的中國士兵和美國士兵出現了，整個戰場上幾乎全是他們的身影！

「陳慕揚上校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