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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起電話的羅科索捷卡正準備為這些中國人設立一個陷阱時，羅科索捷卡驚訝地看到中國人在雷場的邊緣突然停止了躍進，而是在火線下構建起了散兵坑。

不過僅僅只是幾十秒鐘，中國人就已經構建好了他們的防線，剩下的那些坦克停在那裡，變成了固定炮去吧，用坦克炮和機槍壓制著自己的部隊，而他們的步兵也逐漸聚集在坦克的後面。

瞬間一條火龍吞噬近百米長的戰壕，凄慘的慘叫聲成傳了過來，這時更多的飛機開始投彈，燃燒彈、高爆彈、集束炸彈、火箭彈，躲避空襲時羅科索捷卡看著前的防線完全被爆炸的煙雲和烈焰所籠罩。

對於這個結果，波德謝爾內並不覺得的意外，蘇聯最大的子彈廠、步槍廠都被中國人佔領了，圖拉生產的武器根本不可能運到這裏，莫斯科同樣需要武器，一但梁贊這裏被突破后，莫斯科將會再次打響一場保衛戰。

羅科索捷卡的腦海中閃過一道錯覺，似乎自己真的成為民尤加，那個率領著一個營的部隊，卻成功的令中國人洪水般的攻勢為之一頓的軍人，正是因為尤加，這座城市才會在8月時，仍然還未淪陷，否則也許在一個月前，或者更早一些，這座城市就會和很多城市一樣落入中國人之手。

窩在不到米深的散兵坑中，高耀宗吐掉嘴裏的灰土恨恨地罵了一句，相比于戰友們的淡定，高耀宗發現自己快他媽的瘋了，戰場和自己想象的完全不同，在電影的畫面上，步兵應該是提著步槍、在戰友們的掩護下，冒著槍林彈雨突擊，迂迴、進攻，撕碎敵人的防線，在逼近敵軍時，掃射一匣子彈、甩手榴彈，在必要的時候，挺起刺刀把刺入敵人的胸膛。

「加沃侖上士，根據命令你現在帶領部隊向涅倫夫少校報到！」

剎那間，羅科索捷卡彷彿覺得，正像他看清了那個中國人一樣，那個中國人也看見了他，而且那種以勝利者自居的得意忘形的冷笑，也就是針對自己而發的。對方輕蔑的眼神，及唇角流露出的嘲笑讓羅科索捷卡恨不得馬上就對準這張目空一切、得意忘形的臉一槍轟掉，然後轟碎這個人臉上這蔑視的冷笑。

「根據第1863號命令，任何煽動家人逃離軍隊的平民都將視為國家的敵人，市蘇維埃法庭通過第386號審判令，少尉蘇加卡夫……等125名逃兵的家人被判處死刑，立即執行！」

「處決所有的膽小鬼和懦夫！」

「處決膽小鬼和他的借口！」

數米外的單兵火線掩體內傳來一聲勸慰。

秋風捲起落葉，梁贊的街道上看不到多少人影，偶爾有一些人急匆匆的從街上走過，行人的腳下不敢有一絲的停留，街道兩側女學生們拿著漿糊桶，在街道兩側的建築上貼著宣傳海報，除去正常的「祖國母親在召喚」、「決不放棄每一寸土地」之類的宣傳海報外，戴著紅袖章的女學生還貼上了新的海報。

「一切都很平靜，都很安穩，沒有一個人開槍，你犯得著躲開這一段炸壞了的道路嗎，這兒不可能有什麼陷阱的，這跟你們用炸彈炸出的平平常常的炸彈坑不是十分相象嗎……」

「是中國人的33式坦克，我估計是他們的合成軍到了！」

再接著會是什麼情況，排長會命令再次進攻，如果對方的火力依然強大，排長會再次呼叫空中火力，先前的那一幕會重新上演。一和-圖-書個星期前5連遭遇敵軍后，前後呼叫了十七次空中支援，最後耗盡了數十噸炸彈，終於突破敵人的防線，而5連的長官竟然洋洋得意的向人炫耀著他的戰績，炸死68個俄國人，俘虜186人，自身陣亡零，三人受傷，其中一人還是意外扭到了腳脖。

出生於1932年左右的少年們端著波波沙衝鋒槍，面無表情的押送著上千名老弱婦孺。這些穿著紅軍軍裝的少年或許年少，但卻不妨礙他們用充滿敵意的眼光望著這些「敗類」。

「好了！同志們，就是幾條小狗而已！我們可以輕易擊毀他！」

依著胸牆的羅科索捷卡緊張地用望遠鏡望著前方。領頭的一輛坦克距離最近的地雷場不到兩公里了，就在這時坦克座艙的艙蓋打開了，在望遠鏡里羅科索捷卡看得清清楚楚，一名中國坦克手的上半身正探出艙口外面。

「媽的！空軍的攻擊機什麼時候才會來！這些紅毛子讓爺我吃了一嘴灰！」

這輛坦克會中計嗎，還是坦克的指揮官看出這裡有危險呢？萬一是這樣，這個該死的德國佬就會用無線電叫來工兵，工兵無疑就在附近，可能就在裝甲運輸車上。

那些穿著漂亮的軍裝、拿著自動武器的中國人，看不起紅軍，這並不是什麼新鮮的話題，但是今天，在這裏……自己將會向他們證明紅軍的勇氣！

在這群少年兵離開后，望著眼前遍地的屍體和遠去的少年，紅軍軍官的眼中閃動著些許淚光，尤其是在看著那些少年時，紅軍軍官的嗓間時而發出一絲悲痛至極的哀鳴。

但是，不多一會兒，炮彈就直接落在戰壕附近中爆炸了，中國人的炮彈一次比一次打的更准，原本似乎佔據優勢的紅軍，瞬間失去了先前的優勢。在中國的炮彈一發一發的敲進戰壕時羅科索捷卡已經從戰壕轉移到在胸牆掩護下的掩蔽所，通信兵也跟在他身後奔跑著。

「能救一個是一個吧！」

朝著空中望去，高耀宗不知道那些空軍的攻擊機飛行員，如何能在貼著地面高速飛行時，還可以把炸彈準確的投到戰壕中，那群帶翅膀的似乎非常享受貼地攻擊感覺。

望著已經完成構建防線的中國人，羅科索捷卡在嘴裏自語著。

「要注意節省彈藥，放緩火力、放那些中國人過雷場再……」

過去的幾天中，他們一直「忍氣吞聲」地承受著中國人的轟炸，現在是復讎的時刻了，尤其是那些孩子們，他們的眉間閃動著興奮的神色，一些孩子甚至抓起了反坦克手榴彈，準備像那些英雄一樣，與敵人的坦克同歸於盡。

軍官的話音一落，那些少年便端起了衝鋒槍，下一瞬間，清脆的衝鋒槍聲在郊外的荒原上響了起來，伴著槍聲響起是上千人發出的悲慘的叫喊聲，或許連太陽都不願意看到地面上的這一幕悲劇，在槍聲響起時，太陽即隱於雲朵之後。

「也許今天之後，自己會成為和尤加·謝苗諾夫一樣的傳奇軍人！」

「狗日的，就讓你們再得意一會！」

波德謝爾內的眉頭一皺，衝著尤里使了一個眼色，不遠處穿著和其它軍官並沒有任何區別的軍官從戰壕里走了過來，只不過他的領章與其他人有所不同，在他的身後跟著大約一個連的端著衝鋒槍的少年，那些少年戴著紅袖章，臉上洋溢著只有衛國者才有的驕傲。

羅科索捷卡向身旁的通信兵https://m.hetubook.com.com傳達了命令，這個命令被一個接著的傳了出來。

「他們準備幹什麼？」

「每一個孩子都有一個英雄夢！」

羅科索捷卡有些慶幸出現在自己陣地前方的是33式坦克，而不是那些猛獁怪獸，這種坦克是可以摧毀的，那怕擊毀一輛中國坦克，都會令士氣為之一鼓。

這個隊伍被武裝少年押解著走在寬闊的街道中央，偶爾路旁的建築窗旁會閃過幾道人影，從們從屋內上斜視著這些人，目光里充滿恐懼，覺察到外界的窺視，少年們的腰更直了，他們像是凱旋的英雄一般，不時怒斥著這些該死敗類。

「注意你的言語，尤里同志！」

「指揮員同志，我去了軍火庫，可是他們告訴我，根本就沒有多餘的武器！」

「哪怕只有幾門反坦克炮也好！」

「這些孩子們的全部力量則在於他們的無知。」

「快點！快點！再走五十米，再走三十米！」

一開始只能聽到密集的槍聲和機槍射擊聲，但十幾秒以後，這聲音就被炮彈爆炸的聲音壓倒了。這是沒開到地雷場的坦克在開炮還擊，初時中國人顯然是漫無目標地盲目開火，讓那些從裝甲運輸車上跳下來的步兵佔據戰鬥陣地，接著

少年的皮靴靴跟輕擊時，靴上甩出了些許血跡，而對此少年似乎沒有任何感覺，就像靴上沾了些泥水一般的自然。

而長官們似乎並不在乎那群帶翅膀的鳥人奪走他們的榮譽，反而現在比過去更依賴他們投下的10噸重溫壓彈以及攻擊機發射的火箭彈，相比于用坦克撕開俄國人的防線，他們更樂意用空軍的炸彈撕碎防線。

把香煙叼在嘴裏高耀宗深吸了一口，忍不住如此想到，這樣的戰鬥很難讓人打起精神。

那輛坦克吼了一聲，朝後一退，又停住了，緊接著的一剎那，羅科索捷卡就心花怒放，激動得連氣也喘不過來，那輛坦克的履帶慢慢地拐了過去，然後繞著彈坑邊駛過來。

幾小時以後，幾輛坦克出現在羅科索捷卡的陣地前方，開始時就是幾個黑點子，很快這些點子就越變越大。羅科索捷卡在連觀察所里數出有八輛坦克，後面還有三輛滿載步兵的裝甲運輸車，那些坦克並不是挂圖上的重型坦克。

「從我方位置前置350……」

可這又有什麼用呢？他們卻始終盯著這群敗類。按照他們接到的命令，他們的眼睛從來不曾離開這些人，他們忠誠的執行著自己所接到的命令，這是他們的職責所在。他們有責任用射擊阻止這群人任何未經允許的舉動和多跨出的一步。

這些敗類不再是幾年前的日爾曼人，更不可能是中國人，他們中的絕大多數人都是血統再純正不過的俄羅斯人，而他們之所以被從家中趕出，原因無非僅僅是因為他們在部隊服役的丈夫或兒子選擇了逃跑。

「他現在準備怎麼做？」

朝著那些少年看去，尤里的臉上帶著悲意，真應該詛咒那個讓孩子上戰場的混蛋下地獄，即便是魔鬼也不能如此的沒有人性，這些單純的孩子根本不知道逃跑，他們比成年人更有勇氣，可是在這個戰場上，勇氣根本就沒有任何意義。

「中國人看不起紅軍！」

雖然事先已經商量好，坦克沒有在地雷場挨炸以前不得開槍，但是，羅科索捷卡只有在把命令重說一起以後，內心才感到平靜一點：他自己差一點就破壞www.hetubook.com.com自己的作戰計劃！

緊張的拿著望遠鏡望著遠方的坦克，羅科索捷卡的心情越發緊張起來。

這會戰壕里的狙擊手的心跳倒是快了起來，爬出來的中國坦克兵現在是個不錯的靶子，用不著狙擊手，或許一個老兵仔細瞄準一下，一槍就可以把他撂倒。

「9—8—6—4……」

就在羅科索捷卡回憶著的戰場上的謠言時，一架飛機幾乎貼著地面飛到了戰壕上空，還未等人們喊出空襲，那架飛機就側傾機身的同時，左機翼下一枚銀灰色的炸彈投擲了下來。

年齡稍大的少年背著衝鋒槍跑到軍官的面前行了個標準的軍禮。

「榴彈手，打兩發發煙彈過去，標註目標……」

「叭……叭……」

波德謝爾內搖頭輕嘆著，如果有選擇的話，自己絕不會接受這些孩子，但是司令部的命令非常清楚，每一支部隊都必須接收這些「新兵」，因為他們更忠誠、更堅定，在戰場上可以起到立挽狂瀾的作用。

用電話把這消息通知留在營指揮所里的卡岡諾維奇時，羅科索捷卡道出了自己的分析，中國人的合成軍往往使用速度快、重量輕、機動性好的33式坦克。

「我知道了，尤里，把武器盡量集中給老兵，還有那些孩子……」

坦克排成楔形隊列開過來，很快地越變越大了，整個防線上的紅軍官兵都可以聽到坦克發動機的轟隆聲，隨著坦克越來越近，防線胸牆上的土粒甚至開始震顫起來。

空中多個方向出現的黑點讓羅科索捷卡心頭一顫，現在他終於明白為什麼中國人會在雷區的邊緣等待著，他們是在等待自己的飛機。

陰森森的、冷酷而沒有一絲人類情感的海報更為秋天的街道帶來一絲寒氣，風卷上的法桐樹葉，一陣腳步聲傳了過來，接著出現一群人的身影。

飛濺的塵土不時的落在高耀宗的肩頭，時而會有一些塵土落入脖頸。

有一瞬間羅科索捷卡甚至認為，待在那輛坦克里的人是按照他的心意行事的。因為坦克象在受檢閱一樣向前開……現在離那一段炸壞了的道路只有幾米了……那個中國人無疑已經看到路上的障礙。現在一切就看他作出什麼決定了。

凄厲的令哨再一次響了起來……

這時千萬可別有哪一個人控制不住自己，開槍了！

羅科索捷卡不出聲地念叨著，雙手時而抓緊望遠鏡。

終於上千名老弱婦孺被押送到了城外，率領著這群少年的一名紅軍軍官，從腰側的牛皮文件包中取出了一份文件，文件的牛皮紙上赫然有著蘇維埃法庭的徽章。

「指揮員同志，任務執行完畢！」

露出半個腦袋觀看完全被硝煙吞噬的紅軍防線時，高耀宗可以聽到電台員在那不斷引導著空中的飛機，空中的那些刺客在完成投彈后，一次接著一次的對地面實施掃射，火海中時而竄出一些火人，火人扭曲的奔跑數步后，便摔倒在地在地上翻滾著。

聽著排長的話，高耀宗知道他肯定剛和空軍的飛行員對過話，接下來無線電員會貼著地面引導空中的攻擊，發煙彈只是區分敵我的方式，攻擊更多的是依靠地面引導。

「不要開槍，千萬不要開槍！」

「嘟……」

那樣的場面多麼的激動人心，但……那只是電影里的畫面。當自己真的上了戰場之後，卻發現戰爭竟然成為了遊戲，永遠不沉沒的步兵在這場戰爭中變成了配角，甚至於如巨無霸般m•ｈｅｔuｂｏok.ｃｏｍ.com的24式坦克竟然也成了配角，主角是空軍。

他的頭上戴著裝甲兵鋼盔，穿著一身黑色的連衫褲坦克服，兩隻手撐在艙口上，兩隻眼睛直望著前方。遠遠地看著它，羅科索捷卡心中突然冒出一種錯覺，那個中國坦克兵朝著這裏望來時臉上帶著一種又像輕蔑又像傲慢的笑容。

幾十秒后，零落的槍聲從屍堆中時而響起，在屍體中行走的少年們，神情平靜的尋找著未死的敗類，給他們的腦袋上補上一槍，看他們槍托抵肩、下蹲彎腰瞄準的模樣，到是顯得有幾分輕車路熟之覺。

此時那些穿著迷彩軍服的中國士兵，已經平端著自動武器，以短距離的躍進，逐漸朝著自己的陣地逼近了。

寂靜的戰場上響起了一陣爆炸聲。一片飛沙走石遮沒了那輛中國坦克，那輛坦克活象變成一隻突然雙目失明的野獸，笨拙地用一條履帶在轉動身子，爆炸揚起泥土和塵沙又像一堵慢慢沉落的牆似的遮沒了那輛坦克。

就在這時那輛坦克並沒有放慢車速，而是繼續向前駛來。

「膽小鬼選擇逃跑時，他的家人同樣是俄羅斯的罪人！」

就在羅科索捷卡準備下命令時，他馬上冷靜下來。

「會不會是發現了雷場？」

「好了！耀宗，先抽根緩口氣，沒必要和這些人一般見識，反正都是快死了的人！」

如果那樣的話，自己就必須要提前開火……不！他們也許會停下來，然後等待掃雷坦克或者掃雷火箭，然後在雷區開闢數道通道，他們一直都是這麼乾的。

「來吧，什麼也別去想，」羅科索捷卡心裏在自語著。

把眼睛緊貼到那一架塹壕用潛望鏡的目鏡上一看，羅科索捷卡立刻明白，中國人遠比自己想象的更為有素，他們完全沒有陷入自己想象的混亂。

羅科索捷卡不禁提心弔膽起來。

但是，領頭的坦克停住不動了。那名駕駛員從座艙里爬了出來。他的個頭不高，連衫褲坦克服上緊緊束著一根皮帶，腿側綁吊著一隻手槍。他站在坦克的裝甲上，仔細打量著那一段炸壞了的道路。

那種感覺應該和步兵衝鋒時的感覺差不多！

儘管尤里的聲音並不大，但任何人都能從他幾近猙獰的臉上感受到他的憤怒和悲哀。

「救！我們還拿什麼去救？莫斯科已經組建了三十萬人的『烏米揚諾夫近衛軍』，全部都是十來歲的小孩，甚至還有八九歲的，他們甚至都沒有一隻步槍高，但……誰能阻止這一切，我們可以救十個、二十個、一百個，但是那些該死的卻想讓一百萬甚至幾百萬個孩子去送死！上帝會讓那個人下地獄的！」

過了一會兒，那個中國人把一隻腳伸進座艙，雙手抓住艙口，另一隻腳也跨了進去，接著就隱沒在坦克里了。

「我知道的，指揮員同志，我會把他們安置到安全地方，但是……會不會引起懷疑，如果真的那樣，我們就不可能保護那些孩子！」

從後方返回的尤里走到團長的面前輕聲抱怨著。

朝著停在坦克後面的裝甲運輸車奔去，而那幾輛裝甲運輸車上的士兵也紛紛從車上跳到地上，依著裝甲運兵車和坦克構建了防線。

這個念頭不過是稍閃即逝，羅科索捷卡顯然沒有閒情逸緻沉迷於幻想之中，領頭那輛坦克照舊稍稍領先駛在其他幾輛坦克的前面。這輛坦克距離那一段挨過轟炸的道路，總共只有百米左右，在這個地段的左右兩邊凡是可以繞行過和-圖-書去的地方，都敷設了地雷。

「反坦克炮！」

用不著拿起望遠鏡羅科索捷卡就能看清，從那坦坦克的座艙里眺出幾個烏漆墨黑的人影，紛紛撲倒在燒焦了的野草地上。連滾帶爬，又跳又蹦，忽而撲倒，忽而站起，紛紛向後亂竄，

羅科索捷卡在心下猜測著。

波德謝爾內在心下暗思了一句，但臉上卻沒有顯現出一絲表情，內務部的人在盯著所有人。

這種裝備著90毫米坦克炮，重量不過只有30噸的坦克，數量遠比他們的那些猛獁坦克更多，但性能卻不見得遜色到什麼地方，他的防護能力不及50噸左右的「猛獁」，但是火力卻不遜於猛獁坦克的早期型，性能遠比T34/85更為優良。

士兵的逃跑令他們的家人成為了罪人。

「波德謝爾內上校，司令部讓我通知你，你的部隊立即作好戰鬥準備，中國人快來了！」

「不要開槍，卡岡諾維奇！把命令對各連連長重複一遍：不要開槍！」

唇間叼著香煙的軍官看著那些在戰壕中唱著歌曲的少年紅軍，和老兵們相比他們的臉上看不到對戰爭的恐懼，反而多出些許嚮往之情，同樣的也找不到老兵身上的憂鬱，或許對的這些少年而言，沒有什麼比上戰場更有趣的事情了。

就在這會兒，那輛領頭的坦克停了下來。其餘的幾輛坦克和跟在後面的裝甲運輸車仍舊在朝前駛來。

戰鬥的準備工作全部布置就緒，在幾天剛剛被徵召的成紅軍戰士老人、孩子們已經進入戰壕，機槍手也已進入陣地，反坦克槍手進入了掩體和各種埋伏地點。

走路的時候，目帶驚恐之色的老弱婦孺偶爾會看一下這些原本應該在課堂中上課的少年，此時他們的手中端著沒有一絲溫度的衝鋒槍。偶爾一些婦人甚至會祈禱上帝保佑這群可憐的孩子。

老兵們看到這些少年無奈的嘆氣，之所以嘆氣是因為他們知道這些少年的任務，即便是知道，卻又無能為力，因為沒有人願意朝那些孩子開槍。而少年們看著同齡的夥伴，目中大都露出羡慕的神采，他們袖標上的頭像表明他們的身分「烏米揚諾夫近衛軍」！

羅科索捷卡被那些挖著散兵坑的中國人弄糊塗了，至少這是自己第一次看到中國人準備防禦的模樣，他們的防禦似乎比進攻更為有素，儘管頭頂上有機槍手的掃射著，但是那些中國人還是在短短數分鐘內，構建了簡易的散兵坑。

說話時那人笑著帶著他的人進入了指揮部，而他帶來的那一個連的少年則端著衝鋒槍在連排長的指揮下，進入了自己的陣地，團指揮部附近的線形戰壕。

掏出一包香煙時，高耀宗有些憤恨不平的罵著，十幾分鐘后，或許時間會再長一些，空中會撲來一陣數十架攻擊機，他們遠遠的發射一陣火箭彈，當然也有可能投下一串的子母彈，最後再用燃燒彈清洗一下戰場，接著揚長而去。

「是，指揮員同志！」

接著響起了一片密集的槍聲，機槍噠噠噠噠地吼叫了起來。雙方同時開火令寂靜的戰場瞬間發生了變化。在這以前，只被坦克發動機的轟鳴聲所打破的令人心頭沉重的沉寂，完全消失了。

「照這樣打下去，老子乾脆退役算了！」

「要小心中國的飛機，他們能把炸彈投到你的飯盒裡……」

「狗日的空軍！」

「命令機槍揍他一梭子！」

放下望遠鏡，羅科索捷卡命令隱身邊的通信兵同卡岡諾維奇接通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