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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總要做最壞的打算！」

「看完了嗎？」

早餐時，因石磊食不語的習慣，兩人只用了幾分鐘就吃完了盤中的食物，接著，他擦了一下手。

站起身的石磊親切為自己的「孩子」倒了一杯咖啡，從來，他都是稱這些駐外特工是自己的「孩子」。

「難道我們……」

當然在他的美國朋友眼中，他離開美國是到墨西哥進行的洽談商務，在他的朋友們眼中，他是一幸運兒，逃過了無數次徵兵簽，甚至還在戰爭時期發了大財，當他的那些朋友脫下軍裝，一貧如洗的回到美國時，他卻已經成為了一個百萬富翁。

從瑞安的手中接過那個文件夾，石磊臉上露出的冷笑。

看到這段分析后，瑞安忍不住想到那個時間，這份報告提兩個月前提交的，而在深藍公司作出這份報告時，也許應該在半年之前，但正如報告中分析的一樣，即便是現在，美國已經有一些公司開始進行設備更新，在商業聚會上，他曾多少聽到過一些企業的負責人正計劃更新設備，而且他也正在進行這方面的諮詢，以便決定是否在股市投資機床業股票。

在局長的面前，瑞安並沒有隱瞞自己的情感和最直實的看法，在說話時，他偶爾會把視線投向的窗外。

過去的24個小時中，他只是在飛機睡了五個半鐘頭的覺，一路舟馬勞頓，多少讓他感覺有些疲憊，顧不上看表。對於一名特工而言，缺少睡眠是會喪失判斷力的。但是，對自己說這些有什麼意思呢，對局長說更是無濟於事。

「現在，我希望你能跟我開誠布公的，事無巨細地談談，一個一直吸引我的地方」

從墨西哥登上一艘潛艇，然後從潛艇換乘水上飛機，24個小時后，他便回到了中國，這是他在離開這個國家的九年後，第一次回到這個國家，回到這座城市，這裏的一切，似乎只停留在他的記憶深處，甚至於對那個曾讓他心動的長發女孩的印象也已經模糊了。

鐺、鐺……最終在時鐘響了六聲之後，會客廳里的靜了下來，瑞安停止了發現，他看著一言不發，使終傾聽自己講述的局長，在過去的一個多小時中，局長從未打斷自己的話語。

看著文件夾里的內容，偽裝成一個商人的瑞安瞬間被文件里的內容吸引了，即便是在美國，他也清楚地知道深藍公司的大名，這家公司可以說是舉世聞名的一家研究機構，他幾乎等和圖書同於中國的智庫，在美國甚至有一個流言，是幾十年前深藍公司的一份報告，導致了這場戰爭中國毅然決定對美宣戰，由此可見這家公司的影響力。

對於瑞安的反應，全在石磊的意料之中，事實上又有多少人明白其中的意義呢？但是正是這個不起眼的東西，在整個計劃之中，卻起到了一個非常關鍵的作用，這隻是其中的一個環節二十幾年前，在老闆提出設想后，一大批中國最優秀的學者不斷的完善著那個計劃，整個計劃已經接近完美，只要機會合適就可以發動，有比現在更完美的機會嗎？外因、內因都正漸漸趨於成熟，那個計劃僅依靠外力成功的可能只有50%，但在藉助內力的作用下，結果截然不同。

從沙發上直起身體的石磊聲音稍顯粗硬。

中調局自助食堂提供的食物通常都很不錯，稍超國會規定的標準，對於外界的指責，在西北有著「冷麵人」以及「暴君」之稱的石磊從來都是不予回應。

看著這份報告，瑞安整個人完全沉浸於這份報告之中，他甚至開始想象著如何依靠這份報告給為自己謀得利益，準確的來說，如通過這份報告讓自己再進一步，成為一個更為成功的商人，而一直以來這都是他的任務。

「但是，美國強大，在這場戰爭中，我們已經有所體會，一但我們兩國間爆發全面戰爭，那麼對於我們而言，即便是使用核武器，代價也不是我們所願意承受的！」

「來，先喝一些咖啡。」

瑞安點點頭表示同意，即便是在現在，在美國都有一種輿論，這種輿論認為，在未來中國將是美國最大的敵人，在美國甚至一種「中國必將再戰」的論調，開始流傳開來，那場戰爭的結束，實際上只是中美兩國的停戰而已，戰爭會在什麼時候重新爆發，在一部分人看來，只不過是時間問題。

「從華盛頓會議后，我們就相信美國，儘管我們的價值觀相近，但是我們兩國在太平洋、在亞洲以及歐洲利益上的分歧，勢必將導致兩個國家間最終爆發一場戰爭！而且你也看到了，我們之間的確爆發了戰爭！」

說話時，石磊又取過了一份文件，遞給了瑞安的同時，又說了一句。

石磊朝沙發後背上一靠。

「沒有像美國這樣一個國家裡醜陋的一切！現在這場戰爭已經開始了！」

「深藍公司，時間共和三十六年七月二十和-圖-書五日。戰後美國經濟發展評測……在這場大戰期間，美國像在一戰期間那樣，在戰爭的初期，坐山觀虎鬥，充當世界上最大的軍火商，大做軍火生意，後來被捲入大戰。在戰爭需要的刺|激下，短短的六、七年中，美國經濟力量大大膨脹起來……」

「在這座城市，有人曾說過，這裡是一座夢工廠，而在這裏，在中調局，我們都是現實主義與夢想主義的混合體，雖然我們很多制度學習自己美國，但是我們相信，我們的國家、我們的價值觀是值得為之奮鬥的，我們相信萬物皆平等，未來的世界不再有貧困、種族仇恨……」

這一次，接過文件夾后，瑞安打開它，然後在文件夾之中，他看到了幾張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印刷物，看著其中的印刷物，他有些不解地看著眼前的局長，這場戰爭與這些印刷物有關嗎？

「我們正在進行一場史無前例的戰役，在這場戰役中，你們是這場戰役的前峰。」

「我們都認為戰爭會爆發，但也有一些樂觀主義者認為，中美之間將進行一場競賽，一種全新的競賽戰爭將取代過去的傳統戰爭，但誰知道呢？也許戰爭會在幾十年後爆發，在我的有生之間，可能無法看到這場戰爭的爆發，但，我並不能因此放棄自己的責任，對於我來說，沒有什麼比保衛這個國家，更為重要的了！」

「美國！」

「看看這個。」

短暫繁榮，瑞安看到這四字眼睛不禁有些詫異，連忙又繼續看了下去。

「哧……」

「一路辛苦了！很抱歉，沒能讓你直接去休息。」

石磊看著大驚小怪的瑞安。

「所以，我必須要在我的有生之年，竭盡全力進行一些計劃，這些計劃並不是一場常規的戰爭，但是這種非常規的戰爭，將有助於我國贏得未來那場戰爭的最終勝利，無論是戰爭，或許一些樂觀主義認為戰爭會以和平競賽的方式進行，但我認為，我和調查局的使命，就是幫助我們的國家，贏得戰爭，無論是傳統的戰爭或是和平競賽，我們必須要勝利！」

第一，固定資本的大規模更新。美國在三十年代的大危機和繼之而來的特種蕭條時期，固定資本的投資水平大減。戰爭期間，雖然政府在軍事生產方面進行了大量投資，但私人投資數量較少，也沒有進行多少設備更新，加上戰爭期間的緊張使用，生產設備遭到嚴重磨損，許多設備和-圖-書都已陳舊。戰爭期間美國72％的金屬加工機床都已使用達39年以上。因此，戰後初期，為了提高競爭能力，追逐利潤，各企業將進行了較大規模的設備更新……」

在說出這此時，石磊的神情顯得極為嚴肅，全不帶一絲的做作，實際上這恰是中國多年來以來所宣傳的。

「沒關係！」瑞安努力讓自己恢復正常，他原本以為會是冷副局長接見自己，可卻沒想到是局長親自接見自己，他記得九年前，曾在特工學校見過局長，局長曾對他說過。

「……上述因素將使美國經濟獲得了戰後三至四年的短暫『繁榮』。」

未及，瑞安輕輕一笑，煙霧從鼻間噴了出來，他的表情中帶著嘲諷。

接下來的幾頁是種種分析，分析非常精闢，但瑞安再想朝下看時，這份絕密報告卻看完了，但內心裡，瑞安相信，這份報告並沒有完結，之所以有這種感覺，完全是一種直覺。

打開文件平，絕密的字樣映入瑞安的眼中。

在回答局長的問題時，他稍加了些沉思。

「美國人的思維，總是暴露出他們的缺點……」

「……隨著海外市場的縮小，本國需求的降底，生產與市場矛盾的發展，美國經濟必不可免地要遭到經濟危機的襲擊……」

「是的，局長。」

「同樣，國民也不願意承受與美國之間的全面戰爭，或者說，他們根本就沒有做好準備，但是他們沒有做好準備，並不意味著，我們不去為這場必將爆發的戰爭，做好準備！」

語聲稍頓，唇間吐出兩字。

「現在，我們將在美國展開一個計劃！這個計劃如果獲得成功的話，可能將直接幫助我們贏得戰爭的直接勝利！」

再次為瑞安續了一杯咖啡后，石磊看著眼前的瑞安，「蜀中無大將，廖化作先鋒」，或許這就是調查局在美國的現實，為了阻止推遲美國的核計劃，在美國，調查局付出了太大的代價，如果不是因如此，或許瑞安也不會成為這個行動的負責人。

「美國是……嗯！」

「局長，這場戰爭真的無法避免嗎？」

在他說出自己對美國的看法時，石磊並未作什麼回應，甚至在瑞安說出他喜歡美國時，也未表露任何情緒。對於美國，根據匯總的情報，石磊有著自己的了解，但他還是希望能夠聽聽瑞安的看法。

說到這裏，石磊手朝窗外一指。

石磊說著從手邊的茶機中，取出一個文件夾來遞給他和-圖-書。

從煙盒裡取出一根香煙，遞給瑞安之後，在瑞安接過香煙並點燃后，石磊直到這時才開口問道。

「……他們口說著人人平等，可是在美國的黑人、印弟安人，卻是下等公民，種族隔離與歧視是源自內心的……」

「中國和美國，在早期，出於地緣上的關係，我們有可能的成為朋友，但是不現在，兩個國家間不可調和的矛盾勢必將在未來導致一場新的戰爭，在美國有這種觀點，同樣的在中國，也存在著這種觀點，作為守衛中國的第一道盾牌，我們——中央調查局的責任，就是確保我們的國家不受戰爭的威脅！」

「這隻是一個開始，在未來的幾年內，你和深入美國內部的戰士們，將直接推動美國朝著進一步繁榮走去，在它的幫助下！」

凌晨4點35分，一輛中央調查局的大眾牌轎車離開西北市共和機場駛向調查局，瑞安靠在後座上時斷時續地打著瞌睡。在一個星期前，他從美國回到中國幹什麼來著？

「現在，我要告訴你的是，李瑞，回到美國，去完成這最後一場戰爭！」

「或許的你會非常好奇，是嗎？」

瑞安注視著面前的局長，的確，沒有什麼比保衛這個國家更重要的了。

局長的話讓瑞安差一點脫口而出，但話到嘴邊忙改口說。

「……他們和我們一樣，生來就被灌輸民主是最高理想，但是卻忽視了2500萬美國人民每晚飢腸轆轆的事實……」

「……戰爭期間被限制的對消費品的需求，在戰後初期也起了刺|激經濟上升的作用。戰時，美國政府實行消費品配給制度，限制生產和消費，對某些耐用消費品甚至停止生產，以保證生產武器所需的人力、原料和設備。在戰爭緊張進行的年代里，個人消費品生產不僅沒有增加，而且絕對減少了。居民對消費品的需求得不到滿足。戰爭結束后，這種需求就成了促進消費資料生產增加的因素……高額軍事費用的刺|激。戰後，美國經濟一度進行部分複員，但出對在太平洋、歐洲對抗我國的軍事需要，仍維持高額軍事開支和部分軍事生產。相對高額的軍費支出，在短期內仍將起到一些刺|激經濟的作用。」

「……隨著戰爭的結束，軍事訂貨陡然減少，軍火市場突然縮小，美國工業生產就急劇下降了。預計，明年第一季度美國工業生產降到戰爭以來的最低點，比戰時最高峰1946年第一季度和-圖-書的水平縮減了三分之一左右。此後，在經濟部分複員的過程中，由於一些暫時起作用的因素的刺|激，美國經濟才有了回升，進入了戰後初期非常短暫的『繁榮』階段。1948—1950年，刺|激美國經濟上升的因素主要有如下幾點：

「美國是一個充滿偉人的國家，我非常喜歡美國，我也不能忽視美國的缺點和錯誤！」

瑞安的聲音顯得非常低沉，隨著他的話語，時針不斷的轉動著。

在瑞安翻到最後一頁，又合上文件夾后，石磊反問道，瑞安點了頭，他的眼中稍帶著些許疑惑，他很難理解局長為什麼會給他看這份報告，甚至還特意把自己從美國招回國。

共和三十六年九月三十，舉國上下選戰正酣，對於那些政客而言，遠戰或許是最重要的，但選戰中的你攻我伐並不會妨礙這個國家的日常工作，絕大多數人，仍舊按部就班的進行著自己的工作，就像一些機構一樣，他們永遠都不會停止自己的工作。

「這裏的東西凝聚著調查局二十年的心血，至少，它能夠讓我們重創美國！」

但這一切深藍公司卻在數月前就已經作出了預測，看著手中的報告，他開始相信為什麼中國會成為這場戰爭的最大贏家，原本所有的一切，都在他們的預料之中。

喝了一口咖啡后，他發現局長非常了解自己，沒有放牛奶，也未加糖，是純正的黑咖啡，讓咖啡因充分發揮作用吧。

十分鐘后，他來到了局長的辦公室。這出幾乎了他的意料，而最出乎他意料的是，局長並沒是在辦公室隔壁的會客室接見的他。

抬頭看了一下時間，石磊拿起一旁的電話，為兩人叫了兩份早餐，幾分鐘以後，早飯送來了，中調局的餐廳在整個西北都非常出色，他謝絕了「標準工作餐」，在石磊看來，自己的職員有足夠的理由享用更豐盛的工作餐。

出人意料的，一像以冷麵示人的石磊，用一種親切而抱歉的口吻對瑞安說道，在調查局工作多年後，人們知道這個有著「磐石般心腸」的石局長，從不吝於給予調查局的駐外行動特工，最親切、最熱情的對待。

此時石磊的語氣肯定而不容質疑，這個計劃實施了二十余年，十幾年前，那只是一場演習，而現在，此時，這個計劃，這場非常規的戰爭不過只是拉開序幕而已。

「很不起眼是嗎？或許還有些疑惑！」

「爬的越高，摔的越狠！」

「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