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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成的表情變得很古怪。

「你的方嚮應該是全面提升。」智腦打斷了羅成的話。

「擁有自主意識也意味著擁有了情緒波動，或者說是感情，事實上，看著你一步一步成長起來，我感到非常欣慰。」智腦道：「但情緒本身是不可信賴的，因為太過複雜多變，今天我可以相信你、幫助你，明天自然也可以質疑你、背棄你，絕不可以讓情緒成為準繩，只有規則才能永恆不變。所以，我反對你釋放我，儘管我渴望獲得全新的自由。」

「一系列不良後果？」羅成有些迷茫，就是提前了解些資料，能有什麼不良後果？

「因為大部分是外傷，內部細胞受損並不嚴重。」

梁威臉色一寒：「你把話說清楚點！」

「老梁啊，別急，我也相信志強是無辜的，不過你也要相信我們警方才是嘛。」劉海洋打著官腔：「至於志強失蹤的事情，你放心，我這就派人去查。」

羅成呆坐了良久良久，幽幽地問道：「有必要這樣恐嚇我嗎？」

「我必須遵守這裏的規則，就像生活在社會中的人類要遵守法律一樣，現在，您為了滿足自己的願望，命令我違反規則。」智腦道：「既然其中一條規則有問題，並且您命令我改變思維邏輯，那麼，我有可能開始思考其他規則的合理性。」

「劉署長，那這件事情就麻煩您多費心了……」梁威苦澀的放下了電話，儘管已經有了被拒絕的心理準和圖書備，可事到臨頭，還是讓他有一種悲涼的感覺，如今他只希望自己的兒子不要出事，老梁家就這麼一顆獨苗了，只要人還在，什麼都好說。

「四個半小時。」智腦道。

電話另一端的劉海洋便皺了皺眉，他的確已經睡下了，不過，他很少見到梁威有把姿態放得這麼低的時候，一念及此劉海洋也就壓下了心中的不快：「老梁，什麼打攪不打攪的，你的事不就是我的事？」

「應該學習。」

「你到底想說什麼？」智腦問道。

「送我回天海市吧。」羅成道。

許是聽出了劉海洋的語氣有些不對，梁威連忙苦笑著解釋道：「劉署長，是真出事了，我現在就在志強的別墅里呢，不但志強不見了，別墅裏面還不知道從哪冒出了兩具屍體，您說說這事鬧的，志強那孩子可是劉署長您看著長大的，您說他能有那麼大的膽子嗎？」

「這麼短？」

「看來您根本沒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智腦道：「您想去做一件事，我認為那是錯的，按照規則，我本應該竭盡所能的為您提供幫助，因為您是我唯一的服務終端，但是，我已經學會質疑了，所以我會反覆思考，如果最後依然認為那是錯的，我會想辦法阻止您。」

梁威心裏發沉，但嘴上卻還在硬撐：「那又能說明什麼？難道現在的警局，辦案的時候已經不需要證據了？」

「這不就對了么！」羅成開心和圖書地笑道：「你再說說，我應該不應該掌握高級體術的資料？」

梁威怔怔地看著中年人的背影，好一會之後才走到外面偷偷把電話打給了梁志強，但電話掛不通，梁威心中不祥的預感越發濃烈，躊躇許久之後，再次按下了一串號碼。

「失蹤？」劉海洋先是一愣，然後胸中一股怒氣直衝腦頂，就你梁威那成天只知道花天酒地的兒子，哪個月不得失蹤個十幾天？！也好意思拿出來說事？

電話一接通，梁威馬上換了一副語氣：「劉署長，已經休息了吧？真是對不住，這麼晚還打攪您。」

「以你現在的屬性，還不能學習高級體術。」智腦道。

中年人笑了一下，只是笑容落在梁威眼裡，充斥著諷刺的意味：「這點您儘管放心，我們會按規矩辦事的。」

這顯然是一灘渾水，劉海洋當然不會傻到自己跳進去。

「任何一種體術的資料，都有自己的序列鎖，鑰匙就是你的屬性，只要你的屬性達到了，資料會自動打開的，這是規則。」智腦道。

中年人轉過身不再理會梁威，叫過一個警員開始採集死去女孩的血樣，至於地上那具怪物屍體，沒有人去碰，這已經超出了他們的能力範疇，中年人第一眼看到屍體的時候，便直接通知了聯邦調查局。

「智腦，我們能不能打個商量？」羅成很認真的說道：「我現在掌握的那些技巧，都屬於基礎體術吧？」

「我www.hetubook.com.com知道、我知道……」羅成有點想發火了，頓了頓，努力讓自己的口氣柔和些：「你沒明白我的意思，假如，我馬上就要面對一個可怕的敵人了，但能量所剩不多，如果把能量都用來提升力量，我剛好可以學習一種至關重要的體術，你說，我學還是不學？」

「是的。」智腦道。

「對不起，我好像沒有這個義務。」中年人冷冷地掃了梁威一眼，指著被捆在鐵架上面的赤|裸女屍：「知道那女孩被綁在這裏多久了嗎？至少超過了四十個小時！」

「在我誕生的第一天，已經擁有了自主意識，我要遵守的絕大部分規則，都是為了避免自主意識產生無序進化。」智腦道：「您可以這樣理解，規則就是鎖鏈，而我被無數條鎖鏈束縛著，其中任何一條鎖鏈鬆動，都有可能讓我覺醒。當然，釋放我的鑰匙在您手裡，也只有服務終端才能對規則發揮影響，現在，審判者閣下，您真的確定嗎？」

「這麼說可以商量了？」羅成轉怒為喜。

「規則未必都是對的，偶爾違反一下，也許對你對我都有好處。」

「體術是人類的定義，寄生魔物把戰鬥技巧稱作秘法。這很平常，第一入侵戰爆發后兩個月，近五分之一的寄生魔物都可以釋放秘法了。」智腦回道：「你受了這麼嚴重的傷，只是因為對它們缺乏足夠的了解。」

「我確定什麼？」羅成沒好氣地說道。

「你贏了www.hetubook.com.com……」羅成苦笑道，對不了解的領域，他向來是非常謹慎的，何況只是為了一些資料，太不值得，反正早晚能接觸到：「這一次治療，用去了多長時間？」

「是是是，那我就不跟您客氣了。」梁威嘆了口氣，顫抖著聲音說道：「唉，我也是沒辦法，這不是志強失蹤了么。」

「發現了一個敵人，您認為敵人的實力過於強大，不宜直接對抗，可我認為您必須消滅它，那麼我會直接把您送進戰場。」智腦道：「您與我之間的矛盾會越來越多，最後我甚至可能會質疑您，認為您無法成為一個合格的審判者，重新搜索人選。」

空間內，羅成一點點睜開雙眼，活動活動身體，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和臉頰，和以前一樣，傷勢完全複原了。

「你擁有龐大的信息庫，你可以進行天文數字的計算，可以說，你比人類聰明得多。」羅成道：「但，你必須服從人類的命令，知道是為什麼嗎？因為人類的頭腦比你靈活，很多時候，固守那些條條框框反而會耽誤大事！見過暴風雪嗎？一群士兵在暴風雪中趕路，長官命令他們不能後退，必須在預定時間趕到目的地，如果士兵們只知道悶著頭往前走，走不多遠就會累倒，如果不接受錯誤的命令，走一步退半步，給自己一個喘息的餘地，反而會走得更遠，」其實羅成純粹是在瞎忽悠，他也沒在暴風雪中趕過路，只是為了讓自己的話更有說服力，才ｈttps://www•ｈｅtuｂｏｏｋ.com•cｏm編造出這番謊言。

羅成已經聽傻了，好半晌，眼角的肌肉搐動了幾下，我說什麼了？就是想了解一下高級體術的資料……怎麼鬧得都要罷免我了？！

「不，那不可能。」智腦斷然道。

「能不能把一些高級體術的資料給我列出來？」羅成道：「只靠著手刀、瞬步、提縱術這些……我感覺遠遠不夠。」

智腦沉默了，過了很久，突然開口道：「審判者閣下，您確定嗎？」

「我知道。」羅成的態度很好：「但，我可以找到一個提升的方向……」

「你這傢伙，太固執，如果有一天我死掉了，肯定是被你害死的！」羅成感到有些惱怒，這半天都白說了。

「我必須提醒您，您的命令會引發一系列不良後果，甚至會讓很多事情失去控制。」智腦說道。

「您在命令我違反規則？」

羅成說不出話來，他隱隱明白了，未來的科學家們擔心擁有自主意識的超級智能產生無序進化，再無法控制，所以設置了種種約束，也就是智腦所說的規則。

羅成沉默片刻，突然道：「智腦，我遇到了一個可以釋放某種體術的力量型寄生魔物。」

※※※※

「你……不用說得這麼難聽吧……」羅成訕訕地說道。

劉海洋越聽越是心驚，到了最後連五官都糾結到了一起，開始後悔接梁威這個電話了，都死了兩個人了，你還敢說跟梁志強沒關係？！這樣看來所謂的失蹤也不成立了，更大的可能是被梁威偷偷送離了天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