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也不能說是心機。」徐山倒是想貶低斐真依，但以後羅成肯定會和斐真依接觸，如果自己的話水分太多，難免會給羅成留下小人的印象，對以後很不利：「她第一次收養遺孤，是在街上看到一對雙胞姐妹被毆打，那對姐妹被賣到妓寨里，偷偷逃走了，但沒跑出多遠，就被妓寨的打手追到，正巧被斐真依遇上，她讓侍衛趕跑了打手，又把那對姐妹帶回自己的宮殿里，了解到她們的遭遇之後，她萌發了這種想法。」

「你參与過刺殺，那麼肯定知道應該用什麼辦法接近她了？」羅成問道。

「你？」徐山的眼睛已經不會轉了：「你說什麼？你要進天機營？」

不過再轉念一想，能與一位大自在上師切磋，也算難得的緣分了，何況大自在這種境界一直保留故事里、傳說中，只有他才真真正正遇到了。

「我們腳下這片土地，是西大陸，天岸山以南，屬於鷹之皇朝的疆土，天岸山以北是第一帝國的領地，兩個國家是敵對的，而且就在三年前，才剛剛結束一場大戰。」徐山頓了頓：「我修行術法的星辰宮，屬於鷹之皇朝，而且我以前是鷹之皇朝的國師，你找的人，卻是第一帝國的公主。」

「到琅山凈土之後，我會安排的。」徐山嘆了口氣。

所謂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

「我能理解。」羅成的神色有些恍惚：「當我第一次去執行任務時，也有些半信和-圖-書半疑，結果，差一點被那個寄生魔物殺掉。」

進入第一帝國的過程是很順利的，徐山派人出去探聽消息，很快得知，斐真依帶著天機營在琅山凈土駐紮。

「如果我能學會，那就是……大自在？」徐山自我感覺和羅成最大的區別，就在於那些他無法理解的東西，而且他一心以為獲得大自在的捷徑就在羅成身上。

「我的年紀大？」羅成更無奈：「你能不能去照照鏡子？」

說起斐真依時，徐山的神情總是很不自然，這倒容易理解，第一帝國的功臣名將，就是鷹之皇朝的心腹大患。

智腦說斐真依是紅月位面最出色的統帥，真的是最出色的嗎？

其實商隊可以徐山安排的，換成別的商隊，根本不會接受陌生人，因為邊境的局勢依然很緊張，萬一惹出什麼事被牽累了，整個商隊都可能完蛋。

「敵對？」羅成皺起了眉：「難道只有你一個人知道大亂將至？」

「她那麼小的時候就有這樣的心機？」羅成問道。

第一帝國的實力很強，名為帝國，國內卻沒有國王，或者說，是沒有名義上的王，最高權力掌握在九個人手中，元首自稱第一公民，除了第一公民必須靠血脈繼承外，其他八個人都是選出來的，第一公民對其他八個人有罷黜權，但沒有任命權。

「那……電波是什麼？」徐山又問道。

徐山有些悻悻，事實上和羅成交談的和-圖-書越多，心中的敬畏感就越重，至少，人家可以隨便出入這個世界，而他苦練至今也走不出去。

徐山說不出話來，他總算能大概了解了，按照羅成的話去想象，如果真的有億萬隻兇惡的鬼魅同時出現，他看到的大滅劫也得到了解釋。

「這世上真的有鬼？」徐山大驚。

「辦法倒是有。」徐山無奈地說道：「不過你的年紀有些大了。」

羅成已經不再百分之百相信資料了，如果第一帝國談不攏，他可以和徐山一起去鷹之皇朝，西大陸不行，他可以去中央大陸，要不然去東大陸。

「對了！」羅成突然想起了什麼：「如果我能混入天機營，是不是就可以接觸到她了？」

「不。」羅成再次搖頭：「就算你真的全學會了，也只能成為一個科學家，和大自在沒什麼關係。」

旅途漫漫，雖然羅成對孜孜不倦的徐山很頭疼，但無聊的時候總會隨便聊上幾句，他逐漸知道這個位面的構成，紅月位面的陸地面積比較小，分三塊大陸，有六、七個實力比較強的大國，依附大國生存的小諸侯多達上百，語言在幾千年前就統一了。

「不可以么？」羅成道：「我可是最合格的武士了，她一定需要。」

「這個就不要問了。」羅成搖頭道：「就算和你說上一年，也不一定能說清楚，你也學不會。」

徐山沉默了，好半晌才苦笑著說道：「我也坦誠一些吧，當我進入和-圖-書對星辰的冥想，感應到了一些一閃而過的景象，人們在奔走哭號，鮮血染紅了大地、村莊，紅月被烏雲籠蓋，而且用術法推算，天下確有滅劫，不過，我有些不敢相信，這不是花草魚蟲，能看得到摸得著。」

趙小虎就是一個例子，因為早早死在高進手裡，所以他根本沒有資格留下自己的名字，但他進步的速度，連羅成都為之驚嘆，如果運氣好一些，沒有碰上過於強大的對手，趙小虎的未來又會怎麼樣？

而且，徐山竟然參与過針對斐真依的刺殺行動，還不止一次，羅成終於明白了，為什麼徐山說要小心，他有些懷疑，帶著徐山去第一帝國是否明智？本來他可以被接受了，結果因為徐山的存在，雙方反目成仇，這種可能性很大啊……

用了七、八天的時間，才趕到邊境的一座小村落，徐山的傷已經養得差不多了，尋了個借口，帶著羅成離開武士，悄悄跑到商路上，混進了一支商隊。

「我是指斐真依非常喜歡孩子。」徐山道：「她在十一、二歲的時候，就收養了很多戰士的遺孤，她的天機營，就是以這些遺孤為骨架建起來的，那些孩子對斐真依非常忠心，作戰勇猛、悍不畏死。」

「如果我完全相信自己的推算，也不會一個人等在那裡了。」徐山道。

「既然不信，為什麼在那裡等我？」

「你要是想逼我跳車，直接說好了。」羅成道。

現在他只m.ｈｅｔubooｋ•ｃｏｍ.ｃｏｍ是一個客人，何況，在戰鬥中體悟的東西，讓他注意到了歷史的盲區，比如說，智腦一再重複懲戒天使和夢天使的重要性，可是，真的沒有比他們更強的人了嗎？

羅成懶得插手，任由徐山安排一切，這也是心態的緣故，如果在自己的主位面，他要擔心的人、要擔心的事太多，所以總是親力親為。

「閣下出現時，我足足有半盞茶的時間無法動彈。」徐山露出苦笑：「因為……如果閣下真的出現了，那麼我所看到的也同樣會出現。」

「怎麼？」羅成發現有些不對。

「你確定？」

羅成沉思片刻，想解釋清楚這個問題，只能用一種比較容易理解的形容：「寄生魔物屬於一種鬼魅，它們可以鑽進我們的身體里，不過，在它們鑽進來的同時，人已經死了，它們的目的是佔領這個世界，並且以我們的人類的血肉為食，要分辨寄生魔物只有兩種辦法，第一種用肉眼就可以觀察到，寄生魔物在進入戰鬥狀態後身體會產生一些非人的變化，而另外一種就是隱藏起來的寄生魔物，只要剖開他們的腦袋，你就會看到，他們的大腦已經不見了，裏面只有一團漿糊。」

羅成笑了笑，他知道徐山的意思，如果能百分之百確定，徐山肯定會帶著大批武士，正因為是半信半疑，徐山才會選擇一個人，隨便調動軍隊，在哪裡都是大忌，要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這樣推斷下來，可能https://m.hetubook.com.com是在徐山所說的迷魂陣啟動時，用一種術法通知了遠方的武士，那個武威才帶隊趕過來的。

馬車在草原上不緊不慢的行進著，羅成拉下車簾，一邊觀察著外面的武士，一邊輕聲問道：「你說我們要小心？是什麼意思？」

「那麼緊張幹什麼？」羅成不由搖了搖頭：「放心吧，不會有人聽到的。」他的感應力非常敏銳，如果有誰偷偷靠近，他會在第一時間察覺。

「科學家是什麼？」

徐山的表情非常古怪，明顯在憋著笑，接著又變得好奇，似乎是很想知道，羅成混入天機營之後，將受到什麼樣的待遇。

徐山臉色當即變得僵硬了，急忙掀起車簾向外張望，如果被人聽到這句話，他們的下場是不言而喻的，個人安危其實並不重要，他擔心無法化解未來的滅劫，而且自己畢竟是鷹之皇朝的前國師，被人活捉，再受些侮辱，有傷國體。

「它們生來就是鬼魅，就像你生來就是人一樣。」羅成道：「而且，是億萬隻鬼魅同時出現，它們可以讓整個世界變得一團糟。」

「寄生魔物到底是什麼？電波又是什麼？」徐山抓住機會問道。

這種政治體系有些古怪，羅成要找的紅月公主叫斐真依，是第一帝國現任元首斐達清最小的女兒，據說從小就調皮，對打仗極感興趣，在三年前結束的戰爭中，立下無數功勞，她能進入九人中心，與斐達清沒有多大關係，完全因為受到了軍方的一致擁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