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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沉默片刻。

「老地方嗎，好，等著我！」

而是抬起頭，向前望去。

輕舒猿臂，五指張開，復有合攏，硬紙片輕鬆被拿捏在指掌間。

聽清秦壽的問題后，蘇蓉微微一笑，臉上浮現出果然如此的神色。

下一刻，一道矯健的身影，迅速自夜色中衝出。

憑欄之人平靜言語。

「師姐，你就送我到這裏？」

「你來了！」

話音落下，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驟然而起。

佝僂人影繼續喘息。

「你是想告訴我，我現在所經歷的一切，都是天意？老天的意志？這個玩笑不好笑。」

來人插話。

「理論上是這樣的，但是，你真的想拋下一切，要知道，你現在擁有的氣運是多少人想要，都無法獲取的，拋下這一切，你將重歸碌碌！」

月上眉梢……月過中天！

就在這時，一道急促的剎車聲乍然而起。

話音因為還在喘息的原因，有些斷斷續續，但已經能夠讓人聽清。

人影無語。

龍淵山，大部分處於黑暗，但山頂，卻燈光閃爍，遙遙觀望，就像是一座燈塔，指和-圖-書引人道路的燈塔。

沒有讓憑欄之人說完。

……

憑欄而立的人繼續出言：「而所謂的氣運，並不恆定，人出生之時，就因為各自天分，擁有各自的氣運，當然，這時的氣運只是基礎，人在成長中，經過各種努力，遭遇各種際遇，隨之時間推移，人的氣運開始出現變化……」

蘇蓉停下車，轉頭看向秦壽：「去吧。」

龍淵山，與深淵相連之地。

「按照你的意思，我現在會發生這麼多的事情，全部都是因為，我在不久前改變了自己的氣運。」

抓住手機，秦壽向蘇蓉的方向張望一眼。

清涼的夜風吹拂而來，因為今夜月色明亮，可以清晰地看到，此人的衣玦隨風飄揚，瀟洒非常。

秦壽無言。

順著他的目光，在他前方，赫然一道巨大的黑色陰影。仔細看去，這哪裡是什麼黑色陰影，而是一座巍峨的高山。

來人頓了一下，緩了一口氣，又接著道：「你說氣運可以改變，那現在我，如果拋下一切，就可以走出這一段氣運？」

根本不看秦壽是和_圖_書否能夠接住，扔出手機的第一時間，一腳油門，汽車劃出一個圓弧，掉頭就走。

說著，秦壽打開的車門，身形一縱，瞬間下了汽車。

來人直起身子，搖了搖頭。

沒有沿著平整的山道，秦壽將自己的速度施展到極限，連連縱躍，山勢根本就不能對秦壽有絲毫阻擋。

秦壽不再繞圈子。

蹬蹬蹬，蹬蹬蹬！

「我確實知道你說的是多久以前，但……」

目光中，卻是蘇蓉去而復返。

「如果有一天……」

如蘇蓉所言，他繞圈子的行為，完全是下意識為之。

呼呼……！

秦壽第一時間問道。

蘇蓉放下車窗，一邊說著，一邊將手機扔了出來。

「不！」

一道身影憑欄而立。

憑欄而立之人，重複一句，旋即反問：「你說的以前，是什麼時候？一分鐘前，一個小時前，一天前，一周前，還是一個月前，一年前，甚至於十年前？」

「……不相信，說個毛啊？」來人有些無語。

「我……還能……回到……以前嗎？」就在這時，佝僂人影迫不及待和_圖_書出言。

「你的手機還在我這裏，接著！」

就舉個最簡單的例子，一個人如果逗比慣了，就算以前他只是裝著逗比，但是，他這輩子都很難改變，最多，也就在一個特殊的時期，變得正常而已。特殊時期過後，如果不特意為之，以大毅力克服，終究會回歸最初。

「你相信天意嗎？」許久后，憑欄而立的人開口，平靜出言。

不是其他，正是數日前，秦壽才離開的龍淵山。

矯健身影猛然停止下來，也不出言，此人第一時間佝僂下來，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好像累極了。

低聲自語，秦壽暗自點頭，當下就要衝上去。

看了一眼硬紙片，秦壽輕哼一聲。

哧……！

但是，來人仍然沒有說話。

……

呼呼……！

……

秦壽點了點頭，卻沒有說絲毫話語。

這種情況，全是習慣使然。

「手機在師姐手中，徹底證明小白打了電話，不過，有些事情，不弄個清楚明白，在心中，始終是一個疙瘩。」

看著不停喘息的人影，搖頭出言：「你太急了，而且沒有控制wwｗ.ｈetubｏｏｋ.ｃom•cｏm自己的氣，你如果在奔跑的同時，主動控制氣，那麼，你就不會喘得如此厲害，甚至於，若果能控制精深，你的氣息，不會有絲毫變化。」

「我就不等你了，得到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后，自己回家。」

月亮剛剛偏過中天，就在這時，一直沒有出言的人影陡然道出一句。

步履翻飛，如履平地。

「還能回到以前嗎？」

「與我的猜測一樣，這東西你拿去吧，這裏面，有你想要知道的東西！」輕輕點頭后，蘇蓉大手一揮，一張硬紙片當即向秦壽飛去。

緊接著，再無絲毫猶豫，展開身形，迅速向龍淵山頂端衝去。

當然，這些都是題外話。

……

喘息的人影沉默下來。

轉眼，喘息聲已經徹底平復下來。

「聽我把話說完，天意沒有，但人生天地間，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氣運！」

「嗯。」

憑欄而立的人影轉過身形。

喘息聲迅速消失。

「在這上面嗎？」

不過，這問話，卻也不用蘇蓉回答：「這裏就這裏，反正你開車也不一定比我的速度快。」

蘇蓉無言hetubook.com.com，專註驅車。

接著，再度開口：

秦壽抬頭。

蘇蓉撂下這樣一句，下一刻，頓時發動汽車。

心中一動，秦壽跳開一步，轉頭看去。

這高山，秦壽也認識。

「呼呼……，你知道我說的是多久以前！」

憑欄而立的人亦然搖頭，平靜說道：「我不相信天意，而且，天地本身並無意志，道經有言：天地之所以能長且久者，因其不自生，故可長生。可以理解為，天地沒有意志，因而能夠一直存在，如果天地有意志，那麼，天地就不能稱之為天地。」

「師姐，還有什麼事？」秦壽聳了聳肩。

漸漸的，喘息稍微平復。

……

……

沖近，眼看可以看到憑欄而立的人。

憑欄而立之人話音微微拖長，接著，再說道：「但……你的問題，你自己不是同樣知道，知道還問，這不是自欺欺人嗎？」

半個小時后。

不過，這時看去，可以明顯分辨出，汽車並未向秦壽的家行去，而是沿著公路，迅速而走。

喘息迅速消減，來人的適應力不錯，已然可以說道出囫圇話語。

秦壽想說的，僅僅是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