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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間之丑顏農女

作者:亂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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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山村篇 第084章 一枝梅

第一卷 山村篇

第084章 一枝梅

聽到許三沒眼色的重複一句,官差的面色更差,原本經常收到許家的好處,他是想替許小姐說上幾句好話,解釋下誤會的,但是這個家丁忒沒腦子,那索性直接挑明,反正看熱鬧的都知道怎麼回事,至於大家怎麼想,怎麼傳播可就不關他的事。
「既然這樣,大家散了吧,肚兜是許家的,你們來人領走吧!」
「劉木匠找到我,之前咱家給的銀錢要還回來,還一個勁的道歉,三弟,劉家本來就遭了殃,這銀子我沒好意思要,你別怪大哥。」
「一切憑主子吩咐。」
鎮上的百姓也有很多人知道許家不好,但是他們沒吃過許家的虧就事不關己,許家的手藝好,所以光顧的人還很多,很少有和奶奶一樣想法的。
青璃想拿起仔細的看,突然覺得沉手,三哥眼疾手快的上前幫助扶了一下。
「唉,誰知道怎麼黑衣人扎堆,至少有幾十個,每一個都是高手!」
從四面八方涌動的人越來越多,姐妹兩個也跟著人流去看熱鬧,可是沒聽到咿咿呀呀的唱腔,反倒都是一些葷話,羞的不少大姑娘小媳婦紅了臉。
「奶你放心吧,這肯定是成了,不然我娘和三嬸早回來了!」
「時辰不早了,我們快回去吧。」
「怪盜一枝梅!」
「這你就不知道了,你看。」
「能有轉機吧,大哥應該不會坐視不管。」
「奶,就算被拐我也能找到家。」
到灶間打了熱水,簡單的洗漱了一下,天色就變得黑了下來,小弟子喜和東娃鬧了一天也累了,正被崔奶奶伺候著洗澡。張大娘正在屋檐下給燈籠里換蠟燭,看到青璃還問候了一聲。
「我能肯定,那天追鋪的人不是我們少主,應該和那個小丫頭有關係。」
另一個包著頭巾的讀書人卻在欣賞紙上的字跡,還對著看不懂的平頭百姓們講解,「你看這字,如流水般一氣呵成,都說字如其人,寫這首詩的人一定是不受束縛的洒脫之人,李某受教了!」
旁邊一個婦人也接上一句,還有人在討論肚兜,「你們看,這綉工,恐怕一般的樓子里的姑娘是穿不得的吧?」
幾個人和李墨軒不是一個方向,青璃衝著他擺了擺手,前面走的大哥突然刻意放慢腳步,等青璃走過來,拉著他的手,眾人才一起往家走。
官差聽了許三的話,皺眉,怪盜一枝梅可是他心中崇拜的偶像,被人說成是窮酸,這是明顯的詆毀,別怪他不能接受。
「這沒啥,劉家和我們也是多年的鄰居,相互照拂的,再說也只是給了定金,不要也罷,只是苦了劉木匠了,唉。」
「寶珠。」
白若塵說著,快速的把手在淳于諳的脈搏上搭片刻,原本鬆開的眉頭又緊緊的皺到一起,看著脈象情況不妙。
「老三啊,你最近沒去鎮上學堂,這份差事是不幹了?」
莫子松又拍了拍書箱,對著青璃說道。
方臉侍衛立刻變了臉色,眼睛緊盯白若塵的臉,「萬一明天還找不到天山雪蓮怎麼辦?我覺得我們可以找小丫頭,她這次給的藥材都非常好,或許有門路。」
莫子松說著,從書箱里找出一個木頭盒子,打開,裏面擺放著一個大的瓷娃娃,衣裙是當下流行的散花水霧綠草百褶裙,上面還燙了金粉,瓷娃娃長的很是可愛,臉上還帶著嬰兒肥,水嫩嫩的,眼神也靈活。
「堂姐,我還沒看過戲班子呢,上次重陽節街上也沒有,那些唱戲的是不是塗花了臉的?」
這個和現代的頭繩差不多,青璃看著很喜歡,這鮮艷的顏色正符合她現在的年紀,很多都是一對的,梳上個包包頭,綁在上面,顯得俏皮可愛。
「一枝梅,你說他到底是誰?」
「那敢情好,我可不是那等小心眼的老太太,你大伯娘眼光毒著呢,她看著好,總是沒差的,這年前能迎進家門,咱家就添了一樁喜事。」
方臉侍衛臉部的抽動更快,白若塵現在只剩下一瓶藥膏,抹上一點臉上馬上就會起滿紅疙瘩,面部全非,那絕對是毀容,他迅速收起腦海里旖旎的畫面,暗暗提醒自己不能胡思亂想。
奶被青璃青菊姐妹哄的開心,飯都吃的無比的香甜,比往常還多吃了不少。
白若塵雙手捧著臉,做了一個害羞的表情,看到方臉侍衛竟然翻了一個白眼,氣憤地道,「方臉兒,你這個老光棍,一定是嫉妒我昨夜有美人相伴!」
這眼瞅著吃過晚飯天都快黑了,還沒坐牛車,一會要是回村可是要趕夜路了。
莫青菊還是有些不理解,這女兒家名節比命都重要的,失去名節還哪有活路。
「世風日下啊!」
「怪盜一枝梅?」
讀書人在高談闊論詩和字體,底下的百姓們卻關心別的,一個年過半百的老大娘可沒有文人墨客那種風流的心態,她一臉的痛心疾首,指著牆上掛的一件鳳穿牡丹圖樣綉工精緻的綢緞肚兜說道,「這是哪hetubook.com.com個花樓的小賤人,能如此的不要臉面,平日夜半接客也就罷了,還能掛到這裏,這真真是……」
「你再看!」
「誰會把好人家姑娘的貼身衣物掛到這鬧事,而且那首詩的意思明明是苟且之後做的……」
青璃平日最討厭拎不清的包子,聖母白蓮花,她一直覺得這樣的人虛偽的很,活的不真實,多半都是腦子有問題,誰欠了她的,她都準備一個小本子記好,必要的時候千百倍的還回來才對,她就是這麼小心眼。
「奶,說不定娘回來,別再和爹走岔了。」
「也是,我就想著,也不知道冬子的親事成了沒。」
青璃也覺得出門的時間有點長,自知理虧,站在奶奶的身後幫著她捶背,還不忘給自己辯解。
「就是,傷風敗俗啊!」
奶奶也跟著嘆氣,青璃卻偷偷把目光放在大哥身上,明天就是九月十五,大哥竟然還沒動作,是不管這事了?許家比她想的還無恥的多,原本以為殺死了許豬頭,許家就不會說沖喜這事,現在看來還是自己幼稚,又低估了他們。
莫如菊對自己娘的性子可是摸的門清,要是不行肯定是著急回來託人去相看合適的,不可能到現在還沒個音訊。
莫子松把第二個娃娃從裏面拿出來,又把頭擰了下來,她的肚子裏面還有一個娃娃,每一個都能成為獨立的個體,還能和在一起,變成一個大娃娃,有趣的很。
「還不是你們家隔壁那劉木匠,出的事你們聽說了沒?」
「對了,我想起來了,許家小姐好像就叫許寶珠,可是還沒有婚配吧,這怎麼……」
就在酒樓二樓的靠窗處,一個藍衣人把所有的經過都盡收眼底,他勾了勾嘴角,陰冷的笑了一下,不過青璃沒有抬頭,如果抬頭一定會驚訝,這個人就是茶棚碰到的那個神秘人。
大伯吃了一大口飯,還夾了一筷子的菜進嘴,直到咽下,這才回答了一句。
這個怪盜一枝梅在京都橫行許多年,武功高強,為人有些古怪,偷東西五花八門還喜歡挖人的隱私,很多達官貴人都被抖落過,心裏可是把他恨的牙痒痒。
爹莫如湖上次被馬蹄子踩了,還吐了好幾口血,現在雖然氣色好一些,卻是不能走太遠的路,平日還要卧床休息,只不過是生活能自理,還可以下床走動,不然娘肯定不能放心離開。
「是啊,這明個就是九月十五,沖喜這事恐怕是沒了轉機。」
「奶,我和堂姐都認識路,不認識還能打聽,咱家離鎮上學堂這麼近,咋可能走丟啊。」
「大伯,我去給你拿碗筷,灶間可能還剩了點燒雞。」
青璃從三哥屋裡出來的時候,才發現黃昏來的如此的快,夕陽的餘暉撒落秋葉上,跳躍,斑駁,連天空都染紅了顏色,帶著涼意的秋風陣陣的鑽過她的衣袖,讓她打了一個哆嗦。
幾個人還沒有吃完飯,大伯卻從莫家村趕來了,這沒借牛車,可是走到鎮上的。
說話的官差青璃認識,就是那夜上門巡邏對她和二姐講怪盜一枝梅事迹的,這次巧合的又碰到他,他見人群都對著牆上掛的肚兜和宣紙指指點點,也好奇的看上一眼。
眾人都盯緊了那個婆子,有的婦人還上前拉住她的袖子,眼裡閃爍著八卦的神采,七嘴八舌的問道。
一個穿著長衫打扮的讀書人正在對著牆上貼著的一張白色的宣紙嘖嘖有聲,又小聲的念叨一番,笑道,「好詩,好才學!連雲雨都能描繪出如此的細緻,有此佳人陪伴,真是好雅興啊!」
「窮酸?」
青璃心裏冷笑,怪盜一枝梅做的好,原本還要收拾這個許寶珠,現在有人替她先報了仇。
「這真好看,不過咋這麼沉呢,實心的?」
青璃瞟了一眼傻鳥,見它不是猥瑣,好像很好奇這個問題,心裏哀嘆,「許豬頭在昏迷之中都摸到丫鬟的屁股,你別那麼看低他。」
「寶珠,這名字,一看就是有錢人家的。」
小混混眼睛尖,對著一旁的幾個欣賞字的讀書人說道,「這兩個字念什麼,麻煩給看看。」
前幾天還能瞞著奶奶,最近奶看莫如湖整天在家,就隨口問了一句。
「老大,你這是沒吃飯呢吧?過來坐下吃點。」
「這裏面還有這樣的玄機?」
白若塵見淳于諳沉默,看著方臉侍衛說了一句,「你還真是疾病亂投醫,就算小丫頭再不簡單,這天山雪蓮可不是蘿蔔白菜,她一個小丫頭,就算拜高人為師,也不可能有那種東西。」
「這下許小姐名節不保,不過怪盜為什麼要毀女兒家的名節?」
「萬一有呢?」
「青菊堂姐,你的善良是不是用錯了人啊?這許寶珠不是許家的?她整天享受著奴僕伺候不是她爹娘給她的?父債子償,她也躲不了,你說她無辜,那小花姐呢,她得罪誰了?馬上要跳到火坑還不是許家害的,她www•hetubook.com•com不是更無辜!」
青璃笑著答了一句,然後給奶講在許記珠寶發生的事,就是把丟荷包的都換成了別人,她就是一個旁觀者。
「你看你,晚上還回去不,要是回去讓張大娘做點飯菜帶過去,也讓華子吃上點,吃不完明天還能熱熱。」
「嘖嘖,仙子妖嬈骨肉均,芳心共醉碧落茵,情深既肇桃源會,妙蹙西施柳葉顰。」
「大哥,你咋這個時辰來了呢?」
「咳咳,這我怎麼知道。」
村裡的生活簡單,整天村裡的樹下都有人,來個外來的都清楚的,鎮上可不一樣,家家關門閉戶的。
「哈哈,小諳諳,你小聲些,不要揭人家老底么。」
「堂姐,那你多拿幾對吧,我自己也戴不完。」
「軒子哥,謝謝。」
方臉侍衛說著最近打聽到的消息,「許府那天丟了很多珠寶錢財,還被人放了一把火。」
青璃解釋自己出來的原因,她看了看李墨軒,幾天不見,好像長高了不少,已經到自家大哥的耳朵了。
奶奶見到大伯和小孩子似的,就嗔怪了幾句,這家裡沒女人就是不行,這才兩天可能就髒的不像樣。
「沒……沒……有,我也是剛到。」
小混混眨眨魚泡似的浮腫的雙眼,一看就是常年浸泡在酒色之中的人,說話也流里流氣的,讓很多圍觀的人都撇嘴。
飯後,爹爹和大伯兩兄弟在一起說話,三哥把青璃和莫青菊拉到屋子裡,打開書箱,把買的頭繩統統的倒在桌子上,五顏六色的都有,有的頭繩上還帶著布藝做的小花朵,有的是漂亮的小石頭,還有好一些的帶著的是玉石。
方臉侍衛很鄙視,自家少主還缺了這麼一味葯才能解毒,結果白若塵這種武功高強的人竟然空手而歸,顯然是有人事先算計好了在許家埋伏。
淳于諳搖搖頭,否定了這個看法,方臉侍衛突然想起那天夜裡找到自家少主的時候,小丫頭正在自家少主的懷裡,兩人的模樣看著很親密。
那個讀書人被嚇的面色發白,顫抖地磕巴道。
白若塵收起玩世不恭的笑,臉上也帶著認真,「許家雖然是小魚小蝦,但是這後院那麼多黑衣人,許家不知情的可能性很小。」
「哎呦,兄弟們,這肚兜的緞子摸上去絲滑啊,還這麼香,就是不知道穿這肚兜那個娘們是不是胸脯也那麼白……」
「白公子,你是說這許家是某位人物的勢力?」
「寶珠,這不是我們小姐的閨名嗎。」
「還沒買,看了一會兒熱鬧,這正要回去,不然怕奶擔心。」
那個官差看完之後,激動的面色通紅,一手把一個身體孱弱的讀書人按倒在牆上,大聲地道,「你看到了沒有,這是誰貼的?」
「小妹,你看前邊咋圍了那麼多人呢,難道是戲班子來了?」
他推開人群,帶著幾個家丁氣勢洶洶地衝進去,肚兜已經被官差用布包好,許三沒有看到,但是他只認得幾個字,看到牆上貼的詩,個別字太複雜他看不懂,但是仙子,芳心,西施柳葉都是好詞,這明顯是愛慕自家小姐的人寫出的讚美之詞。
「恩,璃丫頭說的對,不過許家的人真不是東西,派人去了劉家一頓砸,咱家打的木床都被劈了個稀巴爛,我去的時候只剩下一地的碎木頭塊子,心疼的我直抽抽,這可都是好料子!」
這讀書人雖然風流,但是對女人的貼身的衣物不敢興趣,只是單純的欣賞詩詞和字而已,此時見到小混混說的,也上前了兩步。
莫青菊實際也才九歲,就是個小丫頭,這些彩色的頭繩她也很喜歡,挨個撫摸,捨不得放手。
「璃丫頭,這許記是百年老字號,手藝是沒的說,但是他們家人品不端正,以後啊,咱家不去他家買東西,知道不?」
青璃眼睛轉了轉,心裏有了別的主意,這種套娃鎮上可沒有,這要是做出來一定受歡迎,這瓷器的雖然精緻,可是容易碎,對做工要求高,但是用木頭做簡單的多,也不要求那麼高的水平,莫子山就可以做,然後在鎮上賣,肯定比他的雕刻小玩偶的價格高。
青璃踮起腳尖,還是只能看到前面人的肩膀,於是她佔著個子小的便宜,拉著堂姐專門找空隙鑽。
莫青菊手腳麻利,給盛了一大碗飯,還把灶間剩下的燒雞切塊拿過來不少,她心裏也是心疼他爹。
「對了,還有軒子給你買的瓷娃娃,這都放在我書箱里了。」
「小妹,這個瓷娃娃的軒子送你的。」
「知道,就是許家想找人沖喜,找到了小花姐。」
與此同時,鎮郊的一所農家院,白若塵正在院子無聊的轉悠,他穿著一身飄逸的白衣,抖著闊袖,緊縮眉頭,嘴裏還念念有詞,「小諳諳,你說那天山雪蓮到底藏到哪裡了,按理說我們的消息應該不會有失誤才對。」
一個街頭的小混混穿過人群,直接拿起肚兜在臉上蹭蹭,還和_圖_書用鼻子聞聞味道,一臉的陶醉猥瑣相。
「咦,這肚兜上有字!」
此時的青璃算是又看了一場許家的好戲,這個許三提醒了她,沒文化真可怕,如果打死不承認的話,眾人只能是半信半疑,但是那個許家的婆子和許三的表現,直接把許小姐和人風流快活的事定死,兩豬腦子完全毀掉許家小姐的名節還不自知。
「白公子,是不是少主有什麼不好?」
許三覺得把愛慕小姐的詩句貼出來,言詞露骨,這對小姐名聲還是有點影響,正經的大家閨秀都是在深閨的,出門也會帶上帷帽,可是自家小姐一向大胆習慣了。所以他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給官差說上幾句好話,在警告這些看熱鬧的平頭百姓幾句,一切都可以當做沒發生,自家小姐馬上就要給縣丞做小妾,此時可不能出什麼差錯。
「小菊,你挑吧,喜歡哪個?這些都是大哥挑的,那邊都是我挑的。」
連續看了兩個熱鬧,也已經到了晚飯的時辰,青璃和堂姐莫青菊加快了腳步,想要快點回家吃飯。
幾個官差在街上無所事事,看到這邊圍堵一大群人,裏面酒樓的客人都出不去門,這才上前維持秩序。
莫青菊見青璃低頭,她跟著回了一句,青璃是想著,昨夜大哥出去不久就回來了,是不是去的許府,看到那麼多埋伏的黑衣人然後掉頭回來,還是根本就去了別的地方。
「你這丫頭,這鎮上也有拍花子的,這拍你的頭一下,你就啥也不知道了。」
大伯說著,還看了一眼莫如湖,畢竟不是他自己的房子和傢具,這自作主張之後,現在有點後悔,應該先來和自家三弟商量一下的。
在許家找茬就耽擱了將近一個時辰,可是該買的頭繩卻沒有買,姐妹二人只能繼續向前面走,青璃記得前面也有一家銀樓,但是生意一直很冷淡,被許家打壓的徹底。
「這麼說也對,那許家惡事做了那麼多,許家小姐只能自認倒霉吧。」
那個婆子臉色驚慌,捂住嘴巴,然後跌跌撞撞的衝出人群,顯然是著急回去報信。
小靈抖了抖身上的毛,又在靈泉旁邊喝了點水,湊到青璃身邊,臉上帶著認真,「主人,啥叫沖喜啊,就是許豬頭在昏迷之中娶了劉小花?需要行房嗎?可是劉小花才十一歲吧?還只是沒有夫妻之實,走一個形式?」
此地無人三百兩,原本還半信半疑的人更加相信,這大戶人家的小姐未婚就與人有染,這可是天大的八卦,再加上最近許家頻繁的出事,更是給人們茶餘飯後多了一份談資。
「是啊,就是個窮酸,差爺不必憂心。」
「我要你挑的吧。」
祖孫兩個人說了幾句就到了晚飯的時辰,張大娘和崔奶奶的手腳麻利的上了晚飯,標準的四菜一湯,青璃家吃飯的人也多,一點都不顯得奢侈。
「來的時候啃了口饅頭鹹菜。」
「就是在,也很難得到,昨夜我去的時候碰到有不少黑衣人埋伏,幸好我反應快,直接拐到許家小姐的閨房。」
自家爹現在可不能出遠門,就算坐牛車也不行,這一路顛簸的,身體可受不了。
「主子,你還是叫屬下殘影吧。」
「我說方臉兒,你想什麼呢,這面部還抽搐了,用不用給你抹點藥膏?」
青璃還不知道主意已經打到了她的身上,夜色漸深,她熄燈之後進了空間耕種,時不時的還留意著外頭的動靜,也不知道自家大哥會不會有所行動,不過她失望了,等了半天,還沒有任何的動靜。
以青璃的審美還是更喜歡大哥挑的頭繩,花朵和頭繩搭配的很好,樣式不花哨還顯得俏皮。
許家的婆子速度很快,不一會兒就叫來好幾個許家的家丁,為首的那個青璃也認得,正是許三那個狗腿子。
大伯不忘對堂姐的背影提醒一聲。
「主人,劉小花明天一定要被送去沖喜了嗎?」
聽到熟悉的聲音,青璃和堂姐站定,回頭一看,是自家大哥,三哥還有李墨軒三人一起,應該是準備回家的。
「小妹,你說真的是怪盜一枝梅來鎮上了嗎?」
青璃這麼說是心中肯定,以大哥的為人,做事喜歡來暗的,之前爹爹的事,他就沒表現出什麼,一直很淡定,夜裡卻燒了許豬頭的院子,就如現在一樣,一切都平靜的可怕,暗地裡可能已經有什麼醞釀。
青璃和堂姐回來的晚,奶正在念叨著,看到他們回來這才放心,就這一下午心神不寧的,擔心他們對鎮上不熟悉,再迷了路,這人老了更愛操心,整天的就胡思亂想。
「一枝梅?」
「誰家的姑娘能把貼身小衣放在這,還要不要臉面和名聲了?」
底下的人議論紛紛,青璃卻沒想那麼多,因為她注意到紙上的詩詞還有那一朵顯眼的紅色梅花,這是怪盜一枝梅的標記!
奶是個實誠的人,也很會教育子女,沒有村裡老太太讓兒子只和自己親的www.hetubook.com.com思想,再說她也想知道長孫莫子冬的親事成了沒。
大伯搓了搓手,聞到飯香確實感覺肚子餓的叫喚,這兩天都在家裡啃著餅子,饅頭就鹹菜,吃的沒滋沒味的。
「放火之人不是小丫頭,她身上沒有燈油的味道。」
「那你閑著沒事,不如去接你媳婦?親家那邊你也很久沒去看了,以前都是幫襯咱家,你也得去儘儘孝道。」
「不用,白公子你那藥膏自己留著吧。」
堂姐莫青菊也在驚嘆著,但是瓷娃娃可是對手藝要求的很高,萬一大了或者小上一點,都是扣不上的,這麼新鮮的小玩意,肯定不便宜。
「那倒未必,如果是某人物的勢力,不可能這麼高調。」白若塵看了一眼方臉侍衛,然後摩挲著下巴,「之前小諳諳受傷的晚上,許家埋伏了不少的官差,說是追鋪江洋大盜,後來鎮上都有官差夜巡,說的竟然是怪盜一枝梅,這前後對不上,可應該是事出有因。」
「大壯,你怎麼看?」
青璃正要站起身,被堂姐青菊攔下,她說道,「小妹你吃飯吧,我去拿。」
青璃抬頭看了一眼堂姐,莫青菊的見識有限,內心還是善良的,可是有時候也有些拎不清,現在不板正,以後就是一個聖母白蓮花,自家以後日子會越過越好,善良也得用到對的人身上吧,許家的惡行累累,要怪也怪許寶珠自己倒霉。
藍衣人的眼裡閃過陰森的寒光,「再好的朋友,不能為我所用也沒有留下的必要,不是么。」
莫青菊原本很喜歡怪盜一枝梅,但是今天的事情她突然覺得這個許家小姐有點無辜,口氣也很低落。
「王兄,這詩詞香艷,字卻沒的說!」
莫子松說著,把頭繩分了兩堆,大哥挑的顏色都是一些比較暗淡的,淺黃,淺綠,上面的裝飾也素淡,而三哥挑的顏色都很亮眼,上面的裝飾花朵也多些。
被青璃說了幾句,莫青菊又瞬間的想開了,剛才她就只想女兒家的清白,沒想許家一直以來的為人,自家和許家還算是有仇,不幸災樂禍就不錯了,怎麼可能還會為她惋惜呢,莫青菊深深的提醒自己,以後腦子絕對不可以短路。
青璃想到昨夜的時候小靈報告的消息,說許家小姐的屋子進了一個黑衣人,難道這個黑衣人就是怪盜一枝梅?可是他不是活躍在京都,怎麼來了這種窮鄉僻壤的小地方,簡直不可思議。
「我和淳于也認識了有十年,我還不清楚他的為人?」
「這,應該不是淳于少將軍。」
「明日,許家要給許少爺沖喜,應該會大宴賓客,晚上的時候我再去一次,務必要找到天山雪蓮,小諳諳,你的餘毒未清,最近都不要使用內力。」
「三哥,我和堂姐出來溜達,想買幾根頭繩,和奶奶說了的。」
「真的是一枝梅,一枝梅竟然來了鎮上!」
奶李氏想著最近老大媳婦帶著冬子回了娘家,家裡可不就剩下老大和華子,這兩個人也不太會造飯,估計也吃不到什麼好的,還不知道怎麼糊弄呢。
「娘,不是不幹了,等過一段我接著去。」
「那個神秘的小丫頭?我已經給了她銀票,後續的藥材應該能馬上收上來。」
莫青菊更喜歡莫子松,堂哥莫子歸很少和她說話,她見他就覺得緊張,有時候還會很畏懼,她也不知道怎麼會這樣。
「幹什麼呢,都在這堵著,都散了都散了,人家酒樓還要做生意呢!」
「應該吧。」
說話是自家大哥,他表情淡淡的,輕聲的問了一句。
「什麼肚兜?」
堂姐莫青菊和二姐都是怪盜的粉絲,此刻聽到官差囔囔,眼睛也亮晶晶的,拉住青璃的手問個不停,其實就是想得到認同,聽一個肯定的答案。
淳于諳還是一如既往的話少,黑色的緊身衣襯托他修長的身材,他不羈的黑髮在冷風中放肆的飛揚,昏黃的油燈照在他的半邊臉上,稜角分明的若刀削斧刻,凌厲的眼眸在黑夜中越發的深邃。
「戲班子沒來過村裡,只是有一年鄰村的地主過壽,請了鳳陽城茶樓的班子,聽說唱一曲就要百兩的銀子。」
「奶,沒準大伯娘還自作主張的把親事定下了呢。」
「三哥,你明個去學堂替我謝謝軒子哥,告訴她我很喜歡!」
青璃看到大伯的臉,原本就被風吹日晒的,此刻更加的紅,眼中還帶著憤怒,攤上這種事,不可能讓劉家賠銀子吧,他就是為這個事來的。
莫如湖對那幾兩銀子看的很淡,自家發財都是老天眷顧,捨去一些就為了做點好事積德吧,再說這次遭難的劉家,聽說劉大牛還被官差帶走,許家鐵了心讓劉小花去沖喜。
「小菊,多給我盛點飯啊。」
三哥莫子松揚著笑臉,「今兒午休的時候學堂門口來了一個貨郎,有很多好看的頭繩,說都是從遠地方進來的,來這邊就是為了賺個跑腿的銀錢,我和大哥見到好看,樣式新鮮m.hetubook.com.com就買了不少,本來想回家給你驚喜呢。」
窗外還是沒有任何動靜,院子里死一般的沉寂,青璃越發拿不準大哥的打算,深夜那麼多的黑衣人在許家埋伏,許家到底是有什麼大人物,她始終覺得不簡單,上次去偷東西,竟然有官差提前到府里等候,還派了家丁故意透話,這一切都是為了抓捕一個人,但是她心裏清楚,絕對不是他們說的怪盜一枝梅,到底是誰?
殘影低下頭,沉默不語。
「小妹,許家是許家,許小姐是許小姐,怎麼能混為一談呢。」
「那買了嗎?」
白若塵為自己的機智頗為得意,他快步走上前,和淳于諳並且而立,桃花眼帶著戲謔的神采。
「許家行事這麼歹毒,咋就沒人能整治的了啊。」
「恩,我以後不會去的。」
「這是哪個花樓姑娘的小字,我怎麼沒聽說過呢?鎮上的花樓我可是去遍了,有牡丹,香花,海棠,雪梨……寶珠,沒有聽說過,難道是縣裡的?」
「堂姐,你這話說的就很沒道理,那怪盜為什麼不去毀別人的名節?這鎮上未嫁的女兒家有那麼多,他怎麼就偏偏找上許家小姐?不說別的,就許家做的那些個事,許寶珠她能有多清白?要怪也怪她家上樑不正下樑歪。」
這裏的秋天早晚溫差太大,青璃終於明白前世網上常常說的,有一種寒冷叫做忘穿秋褲,她現在就恨不得馬上跑到床上去蓋被子。
「我說錯了,不是我們家小姐,我們家小姐不叫許寶珠!」
「你們小姐,你不是許記那個採買的婆子!」
方臉不服氣,頂了一句,天山雪蓮雖然珍貴,但是以少主的勢力未必就有多難得,只是現在敵友不明,暫時不能暴露身份,只能等待機會,先蟄伏。
大伯也跟著嘆了一口氣,劉家和許家商議好,明天早上回帶著劉大牛回來,這新娘子出嫁可是要哥哥背著出門的,劉小花非要見到自家大哥才同意嫁人,這許家請的人今晚就住到劉家,說是幫襯,實際則是看管,並且放下話來,就算許少爺真不幸亡故,劉小花也得守著望門寡。
莫子松說著,當著青璃的面,把瓷娃娃的頭擰了下來,她的肚子裏面又露出一個娃娃,不過這個娃娃帶著異域風情,眉眼的輪廓很深,像是大秦的女子。
「沒買正好!」
底下有不少百姓都聽說過怪盜,但是都覺得那是戲班子自己胡編的,沒想到真有這麼個人物,還來到鎮上,直接下手偷了許家小姐的肚兜,還寫下這麼香艷的詩,這一枝梅不僅是個偷兒,還是個採花的淫賊吧?這家有大姑娘的可要小心嘍,再鬧上這麼一出,名聲可是徹底毀了!
「小菊,小妹,你們倆個咋出來逛呢!」
這一天過的真快,似乎真的沒能做什麼,青璃回到屋裡點亮了油燈,坐在桌前思考。
堂姐說的戲班子在小鳳縣比較難得,除鳳陽城大的茶樓有固定的戲班子,其餘都是打南邊過來的,那些戲班子都是野路子,南邊人愛聽戲,但是戲班子也多,想要多賺點銀錢,就得走南闖北的吃苦,走到哪唱到哪,這是這邊苦寒之地還是少有人願意來,現在馬上入冬,南邊來的人都是受不得寒的,所以要是鎮上來個戲班子,那都是舉家出動看熱鬧,難怪之前在許記圍觀的人甚少,原來都扎堆到這了。
「這個娃娃真不錯!」
被青璃一句戲言改名叫大壯的侍從苦不堪言,他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看來是怪盜一枝梅來到鎮上,這很可能是一個信號。」
奶李氏念叨著,這都十七了,村裡同樣大的小子都有了娃,自家孫子親事上還多災多難的,沒個著落,現在成了她的一樁心事。
「真好看,咱們鎮上都頭繩都是一個顏色,不帶這樣的裝飾。」
「咳咳,大家都散了吧,自古以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許三為了顯示自己肚子里的墨水,把花樓里姑娘常說的話也拽上兩句,「這是有那麼不開眼的愛慕我家小姐又苦於表白無門,這才出此下策,我家小姐就如詩句上所說,冰清玉潔,不是誰都可以染指的,那些窮酸就歇了心思吧。」
「白公子,哦,不對,是一枝梅,傳聞一枝梅沒有偷不到的東西,不還是沒偷到天山雪蓮,這說出去簡直是砸招牌。」
事情就是這麼湊巧,那個婆子耍心眼的沒說清楚,她怕透露自家小姐的閨名被懲罰,所以就和許三說有人給小姐寫了詩貼到了鬧市的牆上,許三呢,看不懂詩,拉不下來臉問別人,詩句上的字他也認不全,就誤以為是有人愛慕自家小姐。
許三瞪大了眼睛,發現周圍的人都用鄙視的眼神看著他,頓時覺得很不妙,聽到官差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之後,他差點吐血三升,直接暈過去,這如何是好,回去怎麼和老爺交待啊,都怪那死婆子不說清楚,他這不等於變相的承認,想要反悔都不成了!
「在許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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