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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間之丑顏農女

作者:亂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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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風華篇 第044章 拜託

第四卷 風華篇

第044章 拜託

尼瑪眼中帶著愧疚,她認為是自己的原因,青璃和她在一起讓著她,所以一直沒能吃飽。
四處辨認一下,根本看不清楚方向,她只能依靠直覺,找到臨來時候那條小路,橫穿過後花園,兜兜轉轉,這才好不容易找到臨時歇息的小院落。
尼瑪面紅耳赤,眼神裡帶著怒火,這種行為無論在那裡都要被鄙視的,她的觀點就那麼簡單,昨日薛蓉欺負青璃,就是壞人。後來領她們進府吃喝,薛蓉又成了一個善良的女子。
尼瑪眨眨眼,她還不懂這些東西,對女子孕事更是一竅不通,眼裡帶著疑惑地問,「薛小姐,我吃了你的饅頭,你有什麼事情是我和卓瑪能幫忙的?不要你的銀錢。」
這個舉動嚇壞了葯童,多虧現在是青天白日,不然大半夜的出現用黑布矇著臉看不到腦袋的,他肯定以為見到了勾魂使者,戲班子的戲就是那麼唱的。
尼瑪是個熱心腸,有時候好心人給她的饅頭多,她都會留出一部分給老乞丐,只因他可憐,她被攆出來是習俗,可老乞丐是被兒女拋棄,無家可歸,每日只能靠好心人的施捨度日。
酒樓在鬧市,這會兒不是吃飯的時辰,但是生意比較火爆,溧水城來往做生意的多,酒樓也是不分時段,隨時可能上人。
「還是不要給銀子了,暫且記下人情吧。」
片刻之後,內室有咳嗽聲,一個約莫五旬的老者走出來,見到三人的裝扮,也沒有露出什麼嫌棄的神色,都說醫者父母心,這位郎中做的還不錯。
郎中點點頭,這些女子就算懷孕,也沒有條件生產,馬上就到了初冬,那會天寒地凍,異族女子居無定所,若是現在流掉,好好休養一個月,不成問題。好在還年輕,他剛才把脈的時候估計這女子應該不會超過十七歲。
袍子緊?這和袍子緊有什麼關係?這是時下男子最流行的裝扮,而且夏燕用了束胸,她的胸部很平,從側面看也沒有凸起。
酒樓的大堂寬敞,裏面靠窗戶旁邊坐了幾桌食客,正在閑聊,門口的夥計眼尖,隨手搭了下肩膀上的白布巾,滿臉堆笑地迎接出來,「薛小姐,您來了,正好咱們東家在酒樓里,您先上二樓等著吧。」
「我看你是來蹭吃喝的,有沒有我在,有什麼關係?」
既然在府里,出門也得打聲招呼,這是最起碼的禮儀,二人正想找婆子通報,這個時候,薛蓉帶著丫鬟停在了院子門口。
當年的小燕姐又回來了,從開始進門的陌生,到現在的熟悉感,青璃只是默默地坐著,低著頭,偶爾負附和下。
「請問是哪位姑娘問診?」
「別多心,我真吃的不多。」
「稍……稍等……」
就這樣,在溧水城,幾乎家家都有自己的小買賣,某某弄堂,正好還算是個繁華的地段。
薛蓉一個晚上沒有睡,她已經有兩個多月沒來月事,最近發現自己嘴饞了不少,而且脾氣喜怒無常,近日更是想要嘔吐,她能確定自己有了身孕。
這邊的弄堂有很多人家,通道狹窄,只容納兩個人並肩而過,每家門口都掛著牌匾,有出售皮毛,毛毯的,有出售棉麻衣料的,在弄堂深處一家,上面寫著醫館。
薛蓉頓了頓,說話緩慢,幾乎是一字一頓,但是格外堅定,或許這樣才是最好的辦法,也是她唯一能做的事。
薛謙的孩兒被宇文鯤帶走藏了起來,沒有跟著回京都,應該藏到一個隱秘的地方。宇文鯤是個思維縝密的人,就算離開溧水城,眼線肯定少不了,絕對會一直監視著。
廚房的動作很快,上來了兩個冷盤,薛蓉早膳用得少,現在已經餓了,她要補充體力,等吃飽喝足之後,回去喝郎中開的湯藥。她以為,夏燕是開玩笑的,只是隨便說說而已。
在人家的一畝三分地上,也不能反駁,尼瑪點頭之後,三人上了馬車,薛蓉m.hetubook.com.com身邊只跟著一個丫鬟,她讓車夫去一條弄堂里。
在昨夜之前,肚子里有個小生命,這對她來說,真是天大的好消息,她本想告訴他,給他一個驚喜,有時候薛蓉會想,這小傢伙以後會像誰?起個什麼樣的名字,現在她只覺得愧疚,一點不期待這個生命到來。
過年之後,尼瑪被趕出來,那個時候溧水城滴水成冰,她身上就幾套衣衫,全部套在身上還冷得打哆嗦,那會最大的願望就是能有人收留她,讓她進門烤火。
車夫壓根沒認出來其中一個異族打扮的女子是自家小姐,心裏還在盤算怎麼多了一個,他把馬車停靠在一邊,耐心等待。
青璃喝著茶水,嘴角抽搐,自從遇見這個尼瑪之後,她就習慣性被代表,這次答應薛蓉不說出去,又把她給帶上,這件事,青璃只能說不會在溧水城提起,但是回到泗水城,她會告訴淳于諳,把在這邊的奇遇,原原本本地分享出去。
「兩個多月,可能會造成大出血,要做好心理準備。」
薛蓉沒想到竟然有人可以不用銀子,無條件的幫助她,她更覺得愧疚,低著頭,不安地絞著手帕,「銀子必須給你,這事你聽我說完。」
「這倒是個好主意。」
第二日一大早,雨已經停了,青璃打開窗戶,門口的青石板上還有未乾的水漬,風涼颼颼的,陰天,沒有陽光,頭頂上一片烏雲,說不定,晚些時候還要下雨。
「一會兒看到我哥哥,可不要直了眼睛啊!」
如青璃所料,尼瑪很快同意下來,但是她的衣裙,薛蓉穿得就和唱戲的一樣,只能借用青璃的行頭,馬車到了巷子口,三人很快下了馬車。
「這個男子怎麼能這樣壞呢!」
尼瑪臉色紅了紅,有些不好意思,最後在青璃等人一致詢問的目光中,她這才扭捏地道,「你的袍子有些緊了,下次還是穿鬆快一些的吧。」
藥包在車內,味道很大,平日里老嬤嬤經常上馬車上取東西,那人鼻子靈的很,對這些女子的葯不陌生,薛蓉怕露餡,盡量謹慎,只好無奈地對青璃二人笑了笑。
尼瑪尷尬地笑了一聲,用手蹭了蹭衣擺。她今兒上身的是薛府發下來的新衣裳,頭巾也換了新的黑色絲綢,貼在臉上滑滑的,府上的管事嬤嬤說,這就當薛蓉的賠償。
今日在正院碰到那些傻乎乎的黑衣人,武功不高,至少他們倒掛的姿勢不太專業,青璃這個水準,很容易發現他們的蹤跡,而他們發現不了在另一側的她,她不相信宇文鯤會找這麼幾個飯桶過來監視。
糾結了一會兒,青璃太過疲累,迷迷糊糊地睡過去。
「你放心,我和卓瑪絕對不會說出去。這件事就爛在肚子里。」
如果說之前只是懷疑,昨夜他的冷漠無異於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她絕望,甚至想到了喝毒藥自盡,在天明的時候,她終於明白自己多麼可笑,為這種人失去寶貴的生命,不值得,甚至她對肚子里的小生命充滿了厭惡感。
尼瑪穿戴好之後,到院子里的水井旁邊打水,和青璃打招呼,「那床鋪子鬆軟的,睡得真舒服,卓瑪,你睡的咋樣?」
都是熟人,不需要人特別的服侍,薛蓉微微頷首,熟門熟路地帶著二人上了二樓,推開一個叫怡情軒的雅間,裏面乾淨整潔,牆上還有書畫,多了幾分優雅。
「可能是做錯事,被罵了吧。」
青璃比薛蓉還要高上半個頭,衣裙勉強合身,至於黑布巾,包袱里有一條備用。其實這種事情,薛蓉自己就可以做到,之所以找她們,是怕醫館的郎中嘴巴大說出去。
夏燕今天早早就來了酒樓,酒樓才是最容易打探消息的地方,無論是一些官員的隱私,還是百姓們的八卦,說什麼的都有,最近她的心思主要用在天兒身上,被宇和圖書文鯤拐走之後,一直沒有什麼消息傳來。
青璃隨口說了一句,她見尼瑪正對著早飯咽口水,一臉渴望的神色,她補充道,「我就要半個饅頭,一碗粥,剩下的都留給你。」
院門虛掩著,青璃飛身跳了進去,站在院子里能聽見尼瑪均勻的呼嚕聲,迷|葯粉很有作用,她睡得很香。
薛蓉讓馬車駛往自家的酒樓,也算是大嫂夏荷的陪嫁,現在夏燕在打理著,生意相當不錯,這個時候過去,應該也能看到夏燕。
為了以後著想,這個孩子不能留著,就算是她這個當娘的對不起自己的孩兒,因為她無力一個人承受那麼多,為了這種帶著虛偽面具的男人生孩子,對她來說也是一種恥辱。
尼瑪說完,用手捂住臉,青璃和薛蓉順著尼瑪的方向看過去,果然那是平的。夏燕還是未嫁的黃花閨女,她第一反應,面色漲紅,尷尬地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尤其是眾人目光都聚焦在她的下身。
「薛小姐,你是不是沒用早膳?我肚子餓的時候也會想嘔吐。」
「還可以吧,晚上稍微有點冷。」
「卓瑪,不如我們出府吧,這裏吃好睡好,就是沒有男子搶親。」
尼瑪從開始的疑惑,到後來明白事情的原委,她在心裏非常同情薛蓉,高高在上的大小姐,有吃不盡的饅頭,能睡在可以遮風擋雨的院子,有下人伺候,這是多麼幸福的一件事,可薛蓉也不是沒有煩惱。
薛蓉又恢復了活潑的模樣,她眨眨眼,轉過頭捂著嘴偷笑,夏燕扮成男子,濃眉大眼,經常被姑娘圍著,還有痴心的姑娘寫了書信表白心中的愛慕,可是沒辦法,只能辜負了,因為小燕姐真是女子啊。
昨日晚膳的時候,青璃只吃了半個饅頭,剩下的就不肯再用,尼瑪趁著青璃不注意,做了個小動作,藏起來一個饅頭,她想今日如果有機會可以出府,就把這個偷藏的饅頭送給老乞丐。雖然涼了,這可是細白面的,味道好著呢。
薛蓉明顯地感覺到青璃的情緒在變化,她挑了挑眉,神秘兮兮地問道,「我哥哥不錯吧,把你搶了什麼樣?」
打開房門,青璃在門口抖了抖身上的水,從空間里換上一雙新鞋子,換上後進了屋。她把床上的被褥鋪好,又放下紗帳,一切妥當之後,這才進入到空間中。
青璃不願意挖人隱私,昨日該看到的都看了,她轉過身,想帶著尼瑪退出去,卻接到薛蓉懇求的眼神。
一夜的時間,薛蓉變了很多,臉色蒼白,眼下青黑,也沒有了昨日的精神頭,她強打精神,忍住眩暈,走進院子,對著身後的丫鬟擺了擺手,讓她們都出去。
尼瑪說話一如既往的直接和犀利,當眾被拆穿,夏燕很是尷尬,她虛心地問道,「敢問這位姑娘,你怎麼看出我不是男子?」
「這不可能啊!」
門口掛著一面比較醒目的紅色旗幟,與門口牌匾上三個燙金大字遙相呼應,上書「華苑樓」,大門兩側是對仗工整,整齊的對聯,「惠風暢意香盈坐,華苑怡情客滿樓」。
「卓瑪,你不用特地照顧我,咱們異族女子天生就是能吃,你這樣吃不飽怎麼辦?」
夥計說完,看了看身後的青璃和尼瑪,眼底閃爍著疑惑之色,但是他沒有問出口。
夏燕認為自己從衣著,聲音,面色等都裝扮得沒什麼問題,而且她善於模仿,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模樣,再加上她身量比較高,就算有人懷疑,也不可能如此斬釘截鐵。
「郎中,求您幫幫我,我想流掉這個孩子。」
薛蓉刻意壓低聲音,嘶啞著嗓子。從昨夜一直哭到天明時分,她的聲帶稍微起了變化,眼睛也哭腫了。
「小燕姐,你現在都不是男子了,怎麼還調戲人家姑娘,不然你搶親好了,哈哈!」
溧水城裡有異族女子,但是不多見,成親過的人就不會圍著黑面巾https://m.hetubook.com.com,也就是說,到時候會對青璃和尼瑪的名節有影響。薛蓉這樣做,也是有補償的心思。
晚膳就是兩樣小菜,為了照顧尼瑪,青璃沒吃飽,這會肚子咕咕叫,她想起異族女子受不了有人賣兔肉,就在庫房中取出宰殺好的兔子,把兔肉切丁,做了一道麻辣兔肉,剩下用臘腸炒了點地里摘下的豆角,做了一個紫菜蛋花湯,湊合吃了一頓飽飯。
尼瑪對著薛蓉點了點頭,還算有禮貌。
「這位姑娘,為什麼我覺得你很熟悉呢?」
秋雨夜寒,薛府上下一片黑暗,青璃站在屋頂上,身上已經被淋濕,冷風一過,她不禁打了個寒顫。
這個話題被掠過去,夏燕還有很多事忙,掌柜上來找了好幾次,最後薛蓉被打擾地不耐煩,把夏燕腿推了出去,她和青璃,尼瑪一起用餐,貼身丫鬟在下面的馬車裡等候。
「咱們是低賤的異族女,薛大小姐有什麼事情能求到咱們身上?」
馬車上,薛蓉沉默了片刻,這才誠懇地道,「對不起,昨日是我不對,在溧水城,我也沒有什麼好友,有一件事想請你們幫助,作為報酬,我會給你們銀子。」
「為了感謝你們,我請客,咱們去吃一頓好的吧。」
糾結了半天,薛蓉仍舊沒張開嘴,眼瞅著到了那個衚衕,貼身的丫鬟也著急,這麼冷的天,竟然出了一身汗,丫鬟用帕子擦了擦額角,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說了一遍。
薛蓉是個敢愛敢恨,個性鮮明的女子,曾經為了愛人可以不惜一切,在放手的時候亦可以如此洒脫,她已經下定決心。
民間有小產的方子,她一個未出嫁的姑娘家不可能去開藥,也一直瞞著身邊的嬤嬤,只有心腹丫鬟知曉,若是讓大哥發現端倪,一定會活活地打死她的。
或許這個世道,女子本來就是男子的附庸,一個女子遊走在世間生存,格外的艱辛。尤其這些異族女子,出門做工,很多店鋪里的掌柜都是拒之門外的,青璃在這一天中受到不小的衝擊,以前勤勞致富的想法,根本行不通。
門虛掩著,青璃率先推門而入,院子里乾淨整潔,在樹下放著幾把椅子,似乎是病人等候的地方,此時並沒有人,院子中幽靜,在角落裡,有一叢叢黃色的菊花。
二人沉默地用了早膳,老規矩,把碗筷洗好,放在院門口一個木頭架子上。青璃住的小院子就在後花園的角落,離角門很近,走幾步就能過去。
在溧水城裡,幾乎沒有人不認識她,薛蓉非常喜歡逛街,一些大的鋪子都去過,所以這次只能靠貼身丫鬟打聽,這才尋得這個弄堂內的小醫館。
夏燕剛推開門,薛蓉就撲了上去,還對她眨眨眼,她知道,這丫頭又要鬧了,這次八成是來蹭吃蹭喝的。到了溧水城多年,夏燕一直住在薛府,薛家的每個人都是她的親人。
「謝謝你,尼瑪。」
夏燕摸著下巴,不清楚這種感覺是怎麼來的,她可以肯定在溧水城沒有見過幾個異族女子,莫非這就是人與人之間的緣分?
郎中細細囑咐了一些禁忌,又讓葯童去抓藥,回來親自檢查了一番,一直到幾個人出門,他都沒有提銀錢的事。三人走在弄堂里,薛蓉這才恍然大悟。
聽到尼瑪之前的遭遇,青璃真是掬一把辛酸淚,盼望遇見流氓和登徒子,然後賴上人家,這是一種什麼心態?
在溧水城裡有很多大商戶,當然價錢自然要貴一些,因為商業發達,有一些百姓們看到了其中的利潤,就組成了散戶。這些散戶平日在街上主動拉人,因為貨物都放在家裡,也沒有租金,人工等費用,價格低廉,一些外地的小販,小商人很喜歡與之合作。
「正好,那麼我們一起出府吧,我有事情拜託你們。」
人活得總是如此艱難,好不容易靠上了一個官家小姐,尼瑪使了一個小心www.hetubook.com.com眼,她想如果對方真的能給她夠吃一個月的饅頭,她也不虧,沒想到薛小姐竟然吧她帶到府上。
薛蓉能開口求人,放下大小姐的姿態,並且奉上這麼多的銀兩,看來此事並不太好解決,青璃淡淡地看了一眼,合上荷包,問道,「薛小姐如此大手筆,怕不是小事。」
昨日薛蓉受了大刺|激,還好沒忘記給二人端早膳,來的又是那個小丫頭,今日小丫頭心情不太好,青璃試探一番,她欲言又止,最後搖搖頭,轉身跑了。
前幾天大周傳來了好消息,夏燕覺得自己不會在溧水城很久,她的家鄉在平陽,她想回到家鄉去。以前為了不暴露,路過平陽也沒有回家的機會,只是在門外匆匆看了一眼。
薛蓉的意思想讓她們陪著一起去一個小醫館,是私人開的,到時候,二人借給她一套衣裳,她穿著異族女子的衣衫進去,用黑布巾遮住臉,這樣就不會被人認出來。
可惜這個願望一直沒實現,冬日里,百姓們都在家裡貓冬,也沒人出來閑逛,只有幾家小酒館開門,可她麵皮薄,不好意思進去討要,後來走啊走,快要凍死之前,找到了破廟,就在那裡安頓下來。
青璃用了激將法,這話可是薛蓉自己說的,她在等薛蓉跳腳,可惜她失望了,薛蓉不但沒有生氣,還為昨天的行為道歉,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青璃還沒有回答,尼瑪搶先,她指著夏燕道,「女子怎麼搶女子呢,我們異族女子只能嫁給男子的!」
「不是胸脯,是這裏,那個……男子都會有凸起來的東西,你沒有。」
一段小插曲令人啼笑皆非,夏燕被拆穿了身份,也就不在偽裝成風流佳公子的模樣,她變了聲線,嘰嘰喳喳地介紹著酒樓新引進的菜色,還特地告訴夥計,讓廚房不要上兔肉。
葯童的話都說的不利索了,他轉過身,呲溜一聲,如泥鰍一般地跑進了屋裡,還不忘記重重關上房門。
「哥,你怎麼才來,人家等了很久啊!」
從早膳后,尼瑪就坐不住了,她在府上轉悠有什麼用,雖然希望渺茫,她還是想去繁華街道上走走,萬一有人願意搶了她呢?
天色陰暗,薛蓉打開車窗,頓時鑽進來一股涼風,尼瑪哆嗦了一下,搓搓手,喝了一杯熱茶。
老郎中嘆了一口氣,異族女子這樣裝扮,肯定是沒有成親,她們通常遊走在溧水城,沒有人搶親,就一直等待,總會有那欲|火焚身的壯漢,抓住她們試圖強行雲雨,孩子恐怕就是這個時候有的,說起來這些異族女也是受害者。
尼瑪睡得很香,一覺到天亮,她已經很久沒睡過這麼踏實了,晚上夜宿破廟,總是擔心遇見流氓和登徒子,有時候她也希望自己被調戲,這樣能賴上對方,當做人家搶親,她就能嫁出去。雖然每日里晚上都在戒備著,但是這種情況從來沒出現,不遠處除了幾個無家可歸的孩子,還有一個被不孝兒女拋棄的老乞丐。
尼瑪勸了幾句,也就不再多說,她把昨天偷藏的饅頭拿出來吃掉,又找了一個最大個頭的,用油紙包好,等著出門的時候給老乞丐送過去,她一天沒回去,也不曉得他有沒有討到飯食。
「今天的事情,真是謝謝,不然我不知道怎麼辦好,告訴別人,肯定會傳揚出去。」
「郎中在嗎,我們來問診。」
青璃打了一個呵欠,伸了伸懶腰,內室準備的還是夏日那種薄被,可能有段時間沒準人的關係,昨日二人進來之後,除晚膳之外,別的什麼都沒得到,更不用說有人送棉被過來。
異族女子身上沒有銀子,想來老郎中也知曉,如果回去的話,很容易露餡。薛蓉遲疑一下,回頭望了一眼,只能把這次的恩情記在心底,以後報答。
青璃假裝遞給她帕子,抓上了薛蓉的脈搏,頓時一驚,薛蓉已經有了身孕,至少兩個月,昨夜,她一定很絕m.hetubook•com•com望吧。
有一個小葯童從正門出來,尼瑪上前一步,大聲地道。
青璃心裏卻不這麼想,兩個人好歹也接觸過一段日子,如果真有熟悉感,也是非常可能的。不過現在不是姐妹見面的好時機。
尼瑪打開食盒,裏面是粥和幾個白面饅頭,還有一些小鹹菜,小鹹菜被切得細碎,上面點著芝麻油,聞起來味道香香的,把饅頭掰兩半,夾著吃最好。
「嘔……」
「是我。」
老者鬍鬚花白,面色紅潤,一臉慈愛,手上拄著拐棍,活脫脫就是一個老神仙的模樣。
周圍都是一些窮苦百姓,誰家能有什麼好吃的?有一口剩菜就不錯了,尼瑪有時候想,萬一有一天老乞丐過世,她能不能攢出銀錢給他買一副棺材板,至少也要用草席子捲起來,換一身新衣服吧。
「這個……」
「卓瑪,昨天她不是還好好的嗎?」
和那個將士之間的細節,丫鬟沒有說,她只說薛蓉被欺負了,可能有了身孕,這個時代對未成親的姑娘家雖然不算太苛刻,可是也沒開放到可以有身孕的地步,就算是在現代,也是個新鮮事。
夏燕穿著一身白色的袍子,臉上塗抹了一些深色的粉,眉毛畫得粗長,多了男子身上的英氣,這麼冷的天,他手裡擺弄著摺扇,遠處看,還挺像那麼回事。
酒足飯飽,再次來到靈泉池子,她泡在溫熱的水裡,強迫自己鎮定下來,縷清思路,目前到底應該怎麼辦好,找夏荷或者夏燕透露自己的身份?這點很不妥當,幾年沒見,誰知道二人現在到底是誰的人,可是她現在以一個異族女子的身份,做什麼都只能放在暗地裡,很難成事。
「昨夜下雨了嗎?我說怎麼覺得後半夜有點冷呢。」
薛蓉說著,給身邊的丫鬟使了一個眼色,丫鬟立刻會意,從袖兜里拿出來兩個纏花並蒂蓮的荷包。尼瑪在猶豫的時候,青璃已經接過來,她打開一看,裏面是一張一百兩銀子的銀票。
片刻之後,夏燕反應過來,她忽然出了一身冷汗,自己竟然忽略了這個細節!她在原地轉了幾圈,盤算怎麼做出男子下體那個東西,苦思冥想,最後覺得用什麼都不妥,還是換寬一些的袍子吧。
薛蓉剛想解釋,突然感覺胃璃泛酸水,早膳勉強喝下去一碗燕窩,現在又想吐了,她必須抓緊時間,不然身邊的嬤嬤一定會看出來。
青璃低著頭翻了個白眼,這尼瑪是多實在的一個娃啊,難怪吃不飽,一個荷包有一百兩銀子,一百兩是什麼概念?有了這些銀子就可以不用住破廟,可以頓頓吃饅頭,賃住個小院子,節約一些,至少能花個十年。一張嘴就拒絕了銀錢,這是多想不開,視金錢如糞土啊!青璃覺得現在多了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情緒。
「這已經很好了!我在城外破廟,都蓋稻草的。」
上了馬車,薛蓉脫下外面的異族服飾,可能心裏有了點底,她的情緒好一些,把荷包主動塞到尼瑪和青璃的手裡,二人不可能在府上久留,萬一家裡有什麼變故,就是害了她們。
青璃看到這張熟悉的臉,想到了幾年前二人同坐馬車的日子,小燕姐會吃半個饅頭,把剩下的留給她,那時候雖然苦了一些,現在想起來,也是值得懷念的日子。
在府里打探不出什麼新情報,青璃迫切地想要出門,到時候甩了尼瑪,也好單獨行動,她派出小靈去打探消息,宇文鯤到底把薛謙的孩兒藏到了哪裡,只要能找到孩子,才能繼續接下來的事。
青璃洗漱過後,正對著尼瑪坐下來,她從小竹籃里掰了半個饅頭,盛了一碗粥,慢條斯理地吃著。這種簡陋的早膳至少有五年的時間沒用過了,平日在府上,青璃不奢侈,也要用幾個小菜,乾巴巴的饅頭和清粥,難以下咽。
「有身孕,已經兩個多月的光景。」
「薛小姐,我們正要找你,感謝你的款待,我們想要出府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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