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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甩袍袖，完顏亮正要說話，突然從旁邊閃出了完顏亨，「陛下，洪過一介宋人，罔顧地位之高殊，悠遊京都，交結大臣，實屬大逆，不勞陛下親自交辦，臣願意幫陛下分憂。」

「天啊，造反啦，武衛軍造反啦。」

上京南北兩城之間的神居門一開，成隊的武衛軍殺氣騰騰的衝進了南城，韓易坐在馬上左顧右盼，完全沒有那股子志得意滿，反是憂色滿面。

洪過自是不知道一群人幸災樂禍，一路上雖然幾次想詢問，得到的只有徒單特思那張冷冰冰的臉，回身去看那些個合扎猛安，更是如臨大敵的樣子，惟有搖搖頭暫時壓下心中的狐疑。

「呃。」完顏宗秀就是一時語塞，韓易的潛台詞他明白，不是他不給這些女真人留下臉面，而是眼前這副丟人現眼的樣子，都是這些女真人自己干出來的。

說完，完顏宗秀急急走進了皇城門。

神秘客人悠悠的一笑，直到等著的人好像倒豆子一樣說完了，這才輕聲道：「大人心急了？不要怕，上面的主子讓我告訴大人，一切都在主子的掌控之中，下面的事情順其自然就好，想來，我們的出頭之日已經不遠了。」

搖著頭慢慢跳上一匹馬，洪過一縱馬身向城內而去，完顏亨嚇了一跳，連忙帶人追上去，「喂，你幹什麼去，剛才可是聽到的，你是交給我看管的。」

接著，完顏梧桐坐鎮皇宮，發布了第二道命令，令韓易立即帶兵進入南城，在所有將要搬遷的宗室皇族府邸外，派兵徹夜保護。

完顏亨沒好氣的撇了下嘴：「說的輕巧，不保住你，他們等下就會議論我的罪名，老子一樣會被踢出來，還不如現在自己識趣點，反正你我拴在一起了，要倒霉就只能一起倒霉，唉，真他娘的晦氣，怎麼就讓我認識了你。」

雖然並不同情這些女真人，但是，韓信心裏還是有些感覺不大對勁，現在的他，是不是和當初那個洪過一樣，很快會被所有女真人千夫所指？成為所有大臣心中一片陰霾，最後在一片口誅筆伐聲中栽倒地上？要不，會不會被那些殺人不見血的文人墨客，放在史書里噴上無數的唾沫？

韓易低下頭，看到的出了宗秀迫切的眼神外，忽然注意到，此時宗秀的手上戴著一個翡翠戒面的戒指。

第二天，就在很多人想要進宮去求情的時候，突然又從神居門中走進來一大隊武衛軍士兵，這些士兵的到來，為上京南城又蒙上了一層陰影。

那些個被圍著的女真人，望著完顏宗秀的身影，露出了渴望的眼神。完顏京看不得宗秀如此賣好，大聲的嘲諷著，卻是沒人跟著他在那裡瞎折騰，這小子上下鬧了一陣，也就覺著沒勁，自己個找了地方歇了。

幾百人一起呼喊出來的聲音，能傳出去老遠，那府中顯然有人正聽著外面的動靜，聽到這個聲音，立馬能聽到高牆院落里，響起了幾聲哭腔來：「媽呀，抄家啦——」

說了這些，洪過和完顏亨立即被人帶出了書房。出去行和-圖-書宮，洪過苦笑起來：「王爺，你保我做什麼，現在好了，裏面那班人商量對策，而你卻被踢出了執政圈子。」

看到韓易注視自己的戒指，宗秀立馬將之退下來遞過去：「韓將軍喜歡？這就算是一點小意思。」

「如此亂命，如此昏君，即便反了又能如何！」

神秘客人點點頭，然後當先走了出去，直到出了後門又轉過幾條街，悄悄竄進一個狹窄的巷子，在一處隱秘的角落中脫去了風帽斗篷，現出個大大的光頭來，轉過身抬頭，若是洪過在這裏，一定會吃驚的發現，這個和尚是他的熟人：佛光談。

完顏亨本想發怒，後來一想，自己為了這個小子，連身家性命都賭上了，還差這點，是以對自己的親兵安排下，這才轉去了燕京工地。

「是——」

完顏梧桐到達上京后，雷厲風行的執行了完顏亮的聖旨，下令給所有被封賞的宗室貴族，一天打點行裝，第三天就全部上路奔赴燕京，由上京武衛軍派人全程保護，勒令八月十五日以前到達燕京城。

「那好，宗秀多謝韓將軍，我這就進宮去想鄭王殿下陳情，在我回來以前，還請韓將軍不要繼續執行命令。」宗秀用迫切的眼神望著韓易。

上京皇城的皇極殿上，昨天一整天被人絆住，今早才得到了消息的蕭裕，終於找到了在這裏流連的完顏梧桐。新任參知政事大人，急的滿臉都是大汗，顧不上儀態和禮儀，急匆匆的衝過去，對著鄭王急吼道：「王爺，王爺，趕快收回成命，這麼做有悖陛下聖意，會激起暴的。」

接到這道鈞令，韓易手就是一顫，可是，現在的完顏梧桐既是親王，又是欽差大臣，有皇命在身，由不得韓易拒絕。

場面一下冷了，等了好一會，完顏亨才嘆口氣，開口道：「兩天前收到的消息，從五天前，上京就音信全無，只是當時沒人注意，直至兩天前，本應三日一次送到的上京尚書省奏章沒有到達，這才發覺上京已經失去聯繫五日了。算算的話，從鄭王到達上京后不久，就出現了這種情形，想來的話，怕是上京那班傢伙狗急跳牆，而鄭王已經……」

「將軍，到了。」陡然，一個聲音打斷了韓易的思索。

不少金國的官或親眼看到這一幕，或是聽人說起，私下裡議論起來，都認為是這個二愣子倒霉時候到了，今天皇帝終於英明神武，要殺這個宋人佞臣。

完顏梧桐輕輕掙脫了蕭裕，繼續道：「我也是太祖皇帝之孫。」

完顏亮用複雜的目光看看完顏亨，又瞧瞧洪過，終於嘆口氣，搖頭道：「也罷，這洪過就交由韓王看守，不許他出去燕京城，而且要隨點隨到。」

看著蕭裕被一群衝進來的武士拖下去，完顏梧桐再次望向了那頂皇座。

山洞里已經坐著個人，見到那個客人進來，只待家丁走開，立即出聲急急地問道：「怎麼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不是只說上奏摺么，怎麼搞的，完顏梧桐那個小兔崽子怎麼回來了？」和*圖*書

神秘客人輕輕撥開了那人的手，淡淡道：「說來不難，但是下面還要大人多多費心，否則，被昏君反應過來，你我還有主子，都是掉腦袋的大罪。」

捏住了戒指，韓易終於微微的點下頭。

一句話將所有人皇族嚇住了，要這些人鬧鬧事可以，要他們反叛，完全沒有心理準備的他們，嚇得幾乎臉色慘白，半晌不知道說些什麼才好。

此時完顏亮的兩個兒子尚是年幼，身邊嫡系親人可以信任的，也只有完顏梧桐，否則完顏亮不會派梧桐去上京辦這樣的大事。偏偏就是洪過的這個主意，斷送了完顏梧桐的性命。

洪過沒好氣地回道：「做生意啊，只是不允許出燕京城而已，難道老子還要住到你的王府去？」

此時的皇極門前，已經聚集了一群女真皇族，都是那些太祖系的宗王，還有因為上摺子的事情，沒有被完顏亮加封的旁支宗王，他們正在等著個人，看到宗秀跑來，一起高聲道：「來了，來了，這下好了，有尚書大人，我們算是有了主心骨。」

看看玉階上站立的完顏梧桐，又回身瞧瞧身後的那些叔伯兄弟，完顏宗秀邁前一步，朗聲道：

上京南城已經亂成了一片，就在南城的一座府邸後院，後門處傳來輕微的幾聲叩門響，守在那裡的一個家丁立馬將後門開個縫，就見一個披著風帽的人哧溜閃進來，家丁探頭出去左右看看，這才關嚴了後門。對著那個神秘客人也不說話，家丁徑直走在頭裡，客人輕輕邁著步子跟著，兩人三拐兩拐的走到一個假山的山洞里。

所有的執政大臣這時才知道，敢情他們心中已經翻船的宋人書生，神不知鬼不覺的早早鹹魚翻身，又回到了完顏亮身邊，天幸，這個滑頭書生栽了大跟頭，否則的話，怕是這一次又會被他重新爬起來，那樣一來，再想鬥倒他就難上加難了。

就在皇城之外，急忙趕來的完顏宗秀，看到了一幅凄涼的景象，在如狼似虎的武衛軍士卒包圍中，是一群身著華麗的男男女女，還有數不清的僕役丫鬟，這些人前不久還是安坐在自家宅子中，此時有的坐在地上放聲哭號，有的站在那裡跳腳大罵，有的竟然跪在了地上，對著那些武衛軍苦苦哀求，種種景象讓人不忍再看下去。

完顏梧桐沒有去看蕭裕，年輕的鄭王背著手望著大殿正中的皇座，沉默了一陣才道：「前東昏王是太祖皇帝的嫡孫，父親乃是太祖皇帝長子，僅僅因為並非嫡子，我們兄弟就失去了皇位。哥哥是太祖皇帝之孫，他乾的好，幫助我們家奪回了失去的皇位。」

「會讓陛下失望……唔……」蕭裕突然意識到自己剛剛聽到了什麼，吃驚的他倒退幾步，不敢置信的看著完顏梧桐，抬手指著完顏梧桐：「你……」

韓易不管這些，他指揮著手下的大兵，按照早先計劃的，一進門就散成幾十隊，他親自帶著五百人向一個方向而去，馬蹄踏在地上發出踢踏踢踏聲，士兵小跑著跟在馬後，和圖書發出了整齊劃一的踏步聲，唰唰唰，這種聲音在寂靜的街道上是如此的清晰，又是如此刺耳，每走過一座府邸，都能聽到高牆裡面低低的喘息聲，還有微微的哭泣聲音。

「我沒有下任何命令，只是奉命行事罷了，至於他們，現在的種種，都是他們自己想的太多。」韓易冷冷的道。

這個命令一發出，整個上京城就炸了窩，天娘啊，這不是要人死么，這麼大的家業，還有城外老遠的莊子，一天，這去莊子上打個轉還要一天多時間呢，更不要說第三天就要搬家，怕是連一路上人吃馬嚼的都準備不齊啊。

說到後來，完顏亨再也無法繼續了，這裏誰都知道，完顏亮與大哥不合，天幸宗干長子早死，兩人的矛盾沒有激化的空間，而兩個弟弟中，幼弟完顏袞性情暴烈，與完顏亮的關係，遠遠比不上完顏梧桐與完顏亮之間親近。

這個聲音就好像是傳染的瘟疫般，一傳十，十傳百的很快波及到整個南城，每到武衛軍走過一座宅子，在門外張望的家僕們，立即飛也似的跑回宅子里，轟隆一聲將厚重的大門關的嚴嚴實實的。

佛光談收拾好身上的袈裟，將斗篷和風帽隨手扔進角落裡，滿臉寶相莊嚴的走出了巷子，渾不似剛才那般鬼蜮行事。

完顏亮看著鎮定的師弟，有心發難，又不願在執政大臣面前，說出來自己聽從了一個白衣書生的計策，雖然這件事是公開的秘密，但沒人會不知趣的說出來，為了皇帝的臉面，也為了他們這些執政大臣的面子。

這下子，他們可挺起了胸，先是一溜煙竄回了府邸里報告，接著，一些女真貴人也溜出來，見到武衛軍只是繼續包圍宅子，確實沒有動手的打算，這些女真貴人立即膽氣壯起來，那些沒有被人「保護」的女真人迅速的彼此竄動，在無數個貴戚家宅中往來串聯，就連一些被勒令離開的女真貴人，也派了人出來，想方設法的拖延時間，到底說，被封賞了大塊的莊子不是壞事，如果時間上有所寬限，這些人家還是很樂意去燕京。

那完顏京也在人群中，見到宗秀又一次成為眾人焦點，氣就不打一處來，立即挺直了剛剛彎著的腰桿跳腳大罵：「斯里忽，用不到你來這裏裝好人，老子們是要去燕京受封的，不像你繼續守在這個苦哈哈的地方，少過來假惺惺的。」

整整一夜，上京南城幾乎沒有人睡覺。

見到這個情形，宗秀大喜，立即跑回了那群女真人中間，對著這些人大喊，叫他們不要丟了太祖太宗皇帝的威風，不要繼續給女真人丟人了。

還有就是，上京的地位不許贅述，一旦那些狗急跳牆的宗室貴族們，在上京鬧出什麼動靜來，憑藉他們手裡的號召力，完全可能在上京掀起一場叛亂，那個時候，完顏亮萬一的對策只有派兵鎮壓，且不說一旦動武，勝負不可預料，即便能夠輕鬆取勝，也將是給完顏亮臉上狠狠抽一個大耳光，甚至可能將遷都燕京的事情耽誤下來。

什https://www.hetubook.com.com麼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什麼是交情過命，看看現在的完顏亨，都這個時候，還敢替洪過出頭求情，在場的執政們，不少人心中暗罵完顏亨多事，這個宋人書生，藉機會收拾掉就完事了，哪裡來的這麼多枝節？也有人心中冷笑，暗道一聲：你完顏亨保得住洪改之一時，難道還能保住一輩子么，再者說，現在你敢出來幫助洪過，不過是因為你和完顏亨已經是綁在一起，一旦洪過落罪，下一個必然就是你完顏亨了，哼哼，等著吧，到了上京變故傳開，不單是洪過，就連你完顏亨也是難逃罪責。

洪過被急忙招走，留下的是幾乎癱倒的姚江，還有悵然若失的盧龍。

蕭裕不明白，為什麼此時的完顏梧桐會突發感想，心中焦急的他乾脆一把抓住了完顏梧桐的衣袖，幾乎是貼著完顏梧桐的耳朵吼道：「王爺，你要是繼續這樣做下去，會失去民心的，會……」

這個觀察刺|激了那些膽大的傢伙，小心的從巷子里鑽出來，腦袋在武衛軍士兵的視線中晃動下，沒有反應，接著又晃晃，還是沒什麼反應，終於，這些傢伙悄悄竄到了街道上，逐漸出現在武衛軍士兵面前，還是沒什麼反應。

在行宮書房裡，完顏亮猛地將一張紙箋摔在地上，讓洪過自己去看。洪過撿起來一目十行的瀏覽的下，驚異的表情不滿臉上，猛地抬頭望向了完顏亮：「上京的信路不通？這是多久的事情？」

宗秀急忙跑過去，顧不得自己刑部尚書和女真宗室的架子，對著韓易拱手道：「韓將軍，請你高抬貴手，這些人可都是我完顏氏皇族子弟，還請給他們留些臉面……」

當洪過回到自己的商號時候，身後自然而然的跟了一百名女真兵，這些人對洪過形影不離，即便洪過上茅房，也要由十個人跟著，事先到茅房裡轉一圈看看沒問題，才允許洪過進去。

洪過選擇了沉默，事情還未弄清楚，現在任何辯解都是蒼白無力的，惟有沉默才是保住自己立場的最好辦法。

街上走路的趕車的騎馬的，一看到全身披掛鎧甲，手持雪亮兵器的武衛軍士兵，嚇得哄的遠遠散開去，躲得躲跑的跑，有個不知哪家子弟，正騎了馬走出巷子，一見到武衛軍衝進了南城，嚇得嗷的一聲大喊：

此時書房內不止他們三人，完顏亨和幾位宰相都在，那幾個宰相都是宗室老臣，沒可能去回答洪過的問題，看看完顏亮氣哼哼的樣子，也不要指望從他那裡得到答案，至於徒單特思，這時站在靠門處冷著臉閉口不言。洪過左右看去，竟是沒人能回答他。

抬頭看去，自己手下一個百戶正抱拳行禮，再抬頭，韓易發現自己正在一座華麗的府邸門口，「衛王府，就是這裏了。」雖然顧慮重重，真到辦事的時候，韓易還是不含糊，對那個百戶努努嘴：「按照說好的辦吧，帶著你的人圍住這裏，不許閑雜人隨意進出，記住，不許進去驚擾了裏面的人。」

那哀嚎聲一路傳了進去，眨眼間，整www.hetubook.com.com個衛王府里都響起一片哭鬧聲，一開始的似乎還是丫鬟僕人老媽子，到了後來，連一些女真話都夾雜進來，整個王府亂成了一鍋粥，好似菜市場般熱鬧，就是不知道有沒立馬投井或者自己個掛個繩的。

早先等著的人雖是躲在山洞的陰影中，聽到這個消息，也經不住驚喜連連，探手抓住了神秘客人的手腕，現出了他身上的寶藍色緞子面長袍，手指上帶著一個蠶豆大小的翡翠戒面戒指：「你說的是真的？那昏君……」

韓易是漢人，是漢人就分外在乎身後評，他老爹韓常為金人盡忠沒有問題，誰讓韓家從來都是幽雲漢人，沒吃過大宋一天的俸祿。可他韓易就不一樣了，如果被那些個文人厭惡起來，隨便把自己放在逆臣傳或者佞臣傳里，那可就遺臭萬年了。

從第一座宅子被打破開始，整個南城就籠罩在了一片哭號聲中。

「來人，參政大人累了，扶他下去休息吧。」完顏梧桐下令道。

皇極殿上，完顏梧桐猛地轉身，怒視著下面站的一般宗室叔伯兄弟：「你們這是在逼我么，逼我抗命？那是皇命，皇命不可違，抗命即是欺君，欺君等同謀叛。」

這時的大街上雖然還是滿布大兵，一些個膽大的偷偷從角門溜出來，先是彎腰貼著牆根溜了一段，瞧瞧沒人尋他們的晦氣，稍稍站直了身子，小心的從巷子口向外張望，看到雖然滿是大兵，卻不是很嚴肅，有些來往辦事的官吏差役，從武衛軍的大兵面前走過，這些兵只是喝令人們不要距離他們包圍的府邸太近，其他的也沒有太多舉動。

就在百步之外的遠處，韓易高踞馬上，面無表情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好似整件事都與他全無干係一般。

韓易聽到了這一切，微微搖頭，他是執行王命，就算真箇要他來抄家也不含糊，更何況只是派兵保護起來，他的腰桿依舊能挺得筆直。

宗秀早就串聯好這群人，看著幾十名宗王親族，他走在了頭前，昂著頭當先走進皇極門。

帶著翡翠戒指的人一哆嗦，慢慢縮回了手，嘴上卻是堅定無比的道：「讓主子放心吧，我一定幫助主子完成大業，推翻昏君的暴。」

完顏宗秀轉頭看看完顏京，冷冷的道：「受封？那也要你們有命拿才成，看看你們現在的樣子，有幾個能活著走到燕京去享受，命都沒了，什麼都是假的。」說著，他又對所有女真人大喊：「你們等著，今天我完顏斯里忽，就是一頭撞死在鄭王殿下面前，也要保著你們安生留下來。」

不需下令，這些新來的武衛軍，在原先守衛各處宅子的同袍幫助下，撞破了那些曾保衛了整整一天的豪宅，強行將宅子中的所有人一起拉出來，迫使這些人到皇城前的空地上集中。

且不提姚江和盧龍兩人是不是要上弔，洪過急急回到了燕京城，剛進城門，就見到了一臉煞氣的徒單特思。那徒單特思手一揮，身後上百個如狼似虎的合扎猛安衝上來，將洪過從車子上拖下來，架上一匹馬後，呼嘯著奔城北行宮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