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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菜品重材質，泰山三美恰恰戳中了他們的G點。

大賀典雄笑而不語。心中卻微微震了震。

「我也很高興見到秦社長。」大賀典雄長相普通，非常普通，普通到沒有一點特色。帶著鑽戒的手有一絲冰冷，和秦遠峰的大手握在一起，用略微低啞的聲音說道：「我一直，一直，都非常想見到秦社長。」

這頓飯已經吃了一個小時，大家都差不多了。秦遠峰沒有意見。如果不是真的要談，他和大賀典雄根本不想見面。

剛想了想，他就搖了搖頭。不，這不可能，索尼的恩怨是「可能」會因為這次合作和秦皇朝消弭，但僅僅是可能。如果索尼一旦沒有後顧之憂，完全拿到了光碟計劃，下一次再和索尼利益碰撞的時候，迎來的恐怕不單單是一個默多克集團！

「他為什麼會答應？」眯著眼睛看著秦遠峰遠去的背影，大賀典雄目光冷了冷：「他不是一個無知的人……這是準備做什麼？」

中缽良治乾笑不語，宮內義彥倒吃的非常歡快。菜過五味之後，大賀典雄輕嘆了一聲，放下了筷子。

言下之意，秦皇朝的東西，除了光碟，他根本看不上。

宮內義彥細小的眼睛眯了眯，這位秦社長……果真如傳言，不喜歡虛話，只喜歡實事。不過這脾氣……還真夠火爆的。

事業如此，夫復何求？

索尼三部曲，井深大，盛田紹夫，大賀典雄，到了他之後，全球聞名的電子寡頭索尼，傲視一切，能讓西門子，飛利浦，惠普這些公司看著名字就生不起競爭心態的索尼。黃金的二十年，在他手中結束。

他是一個音httｐs://ｗwｗ.hｅｔｕbｏoｋ.com•ｃｏｍ樂的獨行者，也是一位孤高的社長。

「你可以去試試。」中缽良治音調都沒變，看都不想看對方一眼。

他沒有懼怕，對面的大賀典雄，不高，步伐沉穩有力，但是只是他的名字，就讓人產生無法面對的壓抑。而他感覺到的，只是興奮。

「大賀社長自然不需要這些。」秦遠峰笑了笑，隨即收斂了笑容，凝視著大賀典雄的眼睛：「我要索尼親自出面，告訴時代周刊，這是索尼和秦皇朝共同開發的世紀級項目。但是正式發行的時候，索尼不能佔用這個名頭。」

「秦君。」大賀典雄優雅地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菜色雖美。但是我覺得我們要談的東西更美。秦君的誠意我感受到了。不如……讓我們進入更美麗的環節？」

秦遠峰含笑相應：「光碟算是小事？」

「大賀社長也許還沒嘗過泰山三美吧？」秦遠峰熱情地為他們介紹著，就好像招待要好的朋友一般：「白菜，豆腐，水，外號象牙白。味道滑嫩如水，入口即化。能品出自然的味道來。」

秦遠峰的笑得很深沉：「如你所願。」

那麼……秦皇朝還有什麼可以拿來做這個交換？

「那麼……」古中國式沙發上，大賀典雄雙手交叉于胸，眯著眼睛翹起了二郎腿：「和光碟製作有關的實權派人士已經全部到齊。我很想知道，秦君要給我一個什麼樣的誘餌？或者……讓我特意來泰山有什麼不得不來的理由？」

「怕我泄密？」大賀典雄嗤笑了一聲：「秦君……如果這裏面是價值三百億以上ｈetｕｂｏｏk.ｃoｍ.ｃom的東西，我會泄密。」

「因為你並未說明的要求，我來了。」他悠然和秦遠峰并行：「我想，以秦君的才智，不會做出因為一點小事請我來的蠢事，對嗎？」

腦海中，大賀典雄的生平，自傳，如同碎片一般組合。

他脾氣暴躁，冷酷，高傲。卻具有難以想象的商業天賦。一步步地從「特殊顧問」走向了「大賀社長。」

這彷彿一個信號，中缽良治，宮內義彥也停了下來。

「你打算付出什麼代價？」日方率先離開，傑克輕笑道：「把這個作為光碟的附加條款？」

他考慮的不是索尼要做什麼，而是秦遠峰要索尼這麼做，秦皇朝要付出什麼？

除了這三人，在大賀典雄下機的剎那，所有日方隨行人員已經雙手緊握放在小腹，無比恭敬地低下了頭。

秦遠峰身邊的傑克都皺了皺眉，大賀典雄一旦出面，第三波宣傳就可以完全動起來了。他很清楚秦遠峰的想法，這次不單單是首發，而是一次藝術的革命。乘著時代周刊的東風，將會徹底引爆之前兩撥積累的玩家熱情。

就像普通民眾，關心著哪一天天貓打折，哪一家餐廳美味，哪一位明星又出了新電影一樣。在商界，大賀典雄的名字無法抹去。

「歡迎大賀社長。」秦遠峰率先伸出了自己的手：「歡迎來到中國。」

他身上有太多光環，除了最著名的索尼社長之外。還有「二戰結束後日本第一批大學生」「日本第一所藝術學校，第一批藝術生」「著名音樂家，指揮」等頭銜。

另一邊，四方臉，掃帚眉的久多良木健，愕然看著和大賀和*圖*書典雄站在一起的秦遠峰，他竟然沒有覺得一絲不協調。

「泰山上會有一場盛大的煙火。」秦遠峰悠然點燃了一根煙：「大賀社長不準備參加？」

光碟計劃完全託付索尼？

「代價？」秦遠峰笑了笑：「掌握權在我，就算他是索尼的社長，他也沒有拒絕的理由。」

當初，劉備三顧茅廬請出了諸葛亮，而四聖之一盛田紹夫三顧茅廬，請出了大賀典雄。並且親自指認大賀典雄為下一任社長。

螺旋槳的聲音小了下來，嗡嗡聲仍然回蕩在眾人耳中，秦遠峰做了個請的手勢，大賀典雄並沒有立刻走，而是深深看著秦遠峰：「秦君，在此之前，我有一句話要說。」

大賀典雄深深呼了口氣，此刻的他，真正感受到了面對著一把鋒利的刀劍。有進無退。

有的人，註定會成為傳奇。

一行人，很快就走到了泰山下的酒店中。為索尼掌舵者接風，秦遠峰就算和索尼再不順眼，也選擇了最好最豪華的包間。

一米八幾的秦遠峰比他高了不少，對方充其量也就一米二三。但是兩人目光平靜交匯之中，雙方都沒有從對方眼裡看到除了平靜以外的神色。

一份份美食被端了上來，沒有人談起之前的輿論戰，就像從未發生過那樣。一張大圓桌，大賀典雄和秦遠峰坐了首座，中缽良治，宮內義彥，久多良木健，傑克坐在他們身邊。賓主盡歡，笑語不斷，彷彿他們就是一群很好的朋友在聊天一樣。

「哦？那我倒要試一試。」大賀典雄夾了一筷子豆腐，帶著微笑放進嘴裏，眼睛一亮：「不錯，不錯。果然如同秦君所言，宮內君，中m.hetubook.com.com缽君，你們也嘗嘗。真的是一絕。」

「希望沒有讓大賀社長失望。」秦遠峰笑著鬆開手。

「我鄭重為秦社長介紹一下。」大賀典雄也許是習慣了指揮音樂，言談之間手相當靈活，如同一隻翻飛的蝴蝶：「這是中缽君，秦君你已經認識了。這位是宮內君，在索尼身居要職。光碟的黃皮書制定者之一。這位是久多君，秦君也有過一面之緣。」

來到中國，尤其是泰山，咖啡自然是沒有了，嫩綠的茶葉在滾燙的茶水間翻滾，攪動出一抹泌人心脾的芬芳，讓所有人都情不自禁閉著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心胸都舒展了開來。

「我們給你出錢，然後打著的還是秦皇朝的標誌？」宮內義彥森森地笑著開了口：「于情于理，你覺得合適？」

大賀典雄微微一笑，眉頭輕動：「沒有。」

也許正是這樣，他才能在這裏闖出一片天吧……他輕輕舔了舔嘴唇：「秦君哪……人需要知足，自滿是阻礙進化的最大劣根性。」

「是啊……夫復何求？」他理了理西裝，眼睛一亮，毫不退縮地向著大賀典雄走去。

「那就要看多盛大了。」大賀典雄沒有絲毫看輕秦遠峰的想法，完全是把他當成對等的談判對手：「我這個人哪，走過許多地方，看過許多風景。我的審美和其他人有些微不同……或者說，人都是不同的個體。也許，秦君認為的盛大煙火，並不是我認為的盛大煙火。秦君，你說呢？」

「光碟也分大事小事。比如說，秦君決定正式簽署和索尼合作的合約，這種大事，我親自前來並無不可。」他笑著說完，話鋒一轉：「但如果只是和_圖_書繼續和索尼討價還價……秦君，我的出場費可是很貴的。」

大賀典雄不以為然，正要打開，秦遠峰的手卻輕輕放到了上面。

「別說是你秦皇朝，洛克菲勒家族都不敢對索尼這麼說話。」中缽良治幽幽地品著茶：「你手裡有我要的東西，但是漫天要價踩過了線……呵呵，我還是希望我們能誠摯合作。拋棄以往的恩怨。」

此刻，這位社長站在了秦遠峰面前。

宮內義彥的神色早已鄭重起來，中缽良治的目光也是聚焦在兩人身上。許久，宮內義彥才淡淡地輕聲開口：「小小年紀，站在全球頂尖電子業龍頭面前毫無畏懼……說他狂妄好，還是無知？或者是自信？」

秦遠峰的目光看著越來越清晰的大賀典雄，心中感慨萬千。這是這個時代當之無愧的電子帝王，這是傲立世界已經十幾年的巔峰企業，這是全球都爭相拉攏，各地求著投資的寡頭。這也是這個年代電子高手入職第一個考慮的對象。

之後無論是出井伸之，還是霍華德·斯金格，抑或之後的平井一夫，他們始終無法再現八十年代，九十年代索尼雄霸世界的輝煌。

「啪」剛說完，一份厚厚的牛皮紙袋就旋轉著落到了桌子上。秦遠峰的聲音隨之響起：「引線就在這裏面。還請大賀社長過目。」

他從沒考慮過秦遠峰現在和他們簽署光碟合作計劃的協議，如果是他來做，他必定全力吊著對方，不時拋出一些香餌，爭取利益的最大化。

沒有諂媚，沒有迎奉，沒有高人一等，只有你來了。嗯，我到了。這樣的無聲話語。

除非傻逼，否則不可能完全給索尼光碟計劃。必須留下掣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