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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爭鋒

作者:誤道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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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身去天外觀落星 第兩百零八章 觀空崖上釘妖蝗

第六卷 身去天外觀落星

第兩百零八章 觀空崖上釘妖蝗

他目光一掃,也是神情微動,道:「原來此處是前輩先人埋骨之地。」
呂鈞陽捉來一道氣機,言道:「牧真人當是來過此處。」
霍軒沉聲道:「若他故意躲避我等,不會留下這縷氣機,那確然是意外變故了。」
眼見就要功敗垂成之時,有一名喚作華欽洲的大能修士在玉霄開派祖師曜漢真人建言之下,起門中鎮派法寶,以大法力將整個島洲移入其中。
張衍道:「真人可曾看出了什麼來?」
張衍往前看去,見這裏盡頭處,竟設有一座法壇,上方擺有不少靈龕,每一座皆有丈許高,前方掛著玉簾,而壇座正前則是立有一塊高大石碑,上刻有密密麻麻的文字。
他忖道:「方才石中景物,似就在此山之中,這麼說來,不是把吞日青蝗封鎮入這處小界后仍是斗戰不停,那就是日後還有人私下來過。」
回想起那道人身影,他不由猜測起其身份來。
他心下忖道:「這也可以解釋的通為何修士所言語焉不詳了,最後雖是將那妖蟲鎮壓了,可同樣將一眾同道一併了封入此間,這終歸是不光彩之事,怕是其羞於落筆。」
張衍站起身,還了一禮,笑道:「呂護法卻是先到了,不知你過來之處,可曾見得什麼異狀?」
而在法壇之後,卻有一處大地坑,這穴坑深不見底,內里死寂一片,一辨氣機,牧守山當是來過此處,且方才入內不久。
他想起那玉冊記載之中,對小界內里如何卻是諱莫如深,看來這處情形比想象中更是複雜。
張衍想了一想,搖頭道:「斷無這般可能,倒是有可能誤入了某地,氣機被遮掩了去,以至我等感應不得。」
從此人衣飾和種種細微舉動上來看,應是出身西洲。
那青蝗在吸攝不到靈機的情形下,極有可能是躲藏在某處沉眠,以使自身損折降至最低。
霍軒一訝,望了望前方,疑問道:「這裏靈機微弱,便是布設陣勢hetubook.com.com,過去那許多年,又是如何維繫?」
那些天外修士,看去與此界修士相同,實則有些方面略有差別,也就是溟滄派道統本就天外而來,又有詳細書文記載,才能分辨得如此清楚。
只是他自身也是油盡燈枯,無力再奈何那妖蟲,是以一道劍光為寄託,將此事印入了壇前碑中,以望後來之人能徹底剷除此妖。
牧守山要是出得問題,那隻能是出那縷分神執念上,不過先不說其身軀之中事先種有法印,就是那執念當真出來,毀去寶珠,也就是斷了出去之路,對他自身也沒有任何好處,那分神雖是自傲,但卻非是瘋狂之人,是絕不會如此做的。
儘管回光石中只是驚鴻一瞥,但依舊可以判斷出來,此人道行極高,很可能是達到了凡蛻之境。
霍軒與呂鈞陽此刻也是同時察覺到了不妥,在他們感應之中,原本屬於牧守山的那一股氣機卻是陡然不見了。
數個時辰之後,他們來至在一處地界停了下來,這裏山脈破碎,溝壑縱橫,一道道看去又筆直無比,似是誰人起得蠻力,自山體之上強行劈斬出來的。
同時毫不留情將出路封死,絕斷靈機,並按照事先所議,用涵淵重水將之鎮壓入海眼之中。
張衍微一頜首,他往裡踏入一步,身形晃了一晃,居然莫名自兩人面前失蹤不見。
呂鈞陽並不言語,只是靜靜站著。
以牧守山的神通本事,若是出地變故,絕不可能半點動靜也無。那麼不是出了什麼意外變故,就是那顯冥珠毀了。
張衍見他一派悠閑懶散之色,失笑道:「牧真人倒是讓我等好找。」
牧守山道:「不想還是有一十三人將自身功法神通都是設法留了下來,既然我到了此處,事了之後,不妨為其等找得傳人。」
到了外間,他環掃一眼,發現原來身處之地乃是由數座暗紅色的山巒組成,一攤攤如同污血hetubook.com.com染就。
牧守山唏噓道:「華欽洲華真人可是當年西洲三大上修之一,玄暉宮掌教,要不是他失蹤不見,後來東華局面可是難說,原來他竟是亡在了此處。」
萬余年前那場斗戰之中,被諸修使計將吞日青蝗引來此地,一場斗戰之後,雖是將之重創,但卻還是低估了這天妖的本事。
他對此事也是心懷愧疚,故不曾離去,在此坐鎮有千多年後,自覺壽數無多,又入得此間,這時才發覺往日同道都是亡故了,不但連屍骨被蟲豸吞吃乾淨,就連神魂也是不得保全。
霍軒道:「渡真殿主說得是,那究竟是牧真人主動遮掩,還是其餘什麼原因,只能過去看了才知。」
許久之後,他才放了開來,退後幾步,感慨道:「我本是疑惑,諸位先賢既然有暇埋葬同道,那為何不將其等屍骨帶走了,原來真相竟是這般,此前雖未曾想到,但細思下來,這裏種種古怪也就說得通了。」
霍軒沉聲問道:「會否是牧真人自己所為?」
與兩人匯合后,張衍也是問起他此來情形,他卻是神情沉凝,道:「我那處方向,一路之上,見有不少地坑穴洞,到處是斷崖裂山,還有不少修道人所用的損毀法器,似是曾經歷過一場慘烈廝殺,不過也並未見得那妖蝗影蹤。」
牧守山吸了口氣,道:「既已知曉那妖蟲在何地,那可先去探查一番,若有機會,那便合力將此僚斬殺就是了!」
張衍目注那石碑片刻,卻是發現,此碑竟也是那回光石所做。他考慮了一下,走上前去,手在上方一按,霎時之間,就有無數人影景象自面前閃過。
牧守山道:「此非我本意,方才見得此間古怪,疑這處可能是那妖蟲藏身之地,本欲告知三位,只是方才欲以迴避,不想已是落入進來,牧某對陣理也只是半通不通,轉了幾轉之後,就到得此處了,不過既來之,則安之,自是要看看和圖書此處到底有何隱秘。」
不過後一種可能較少,有涵淵重水封閉內外,沒有龍魂精魄,或者他這般五行遁法,無可能到得這裏,倒是原本這裏負責看守鎮壓之人有可能入得此間,至於其為何如此做,那就不得而知了。
不多時,他來至一處半塌的山崖之前,這裏遍地蟲骸,積屍盈谷,處處可見激烈鬥法后殘留下來的痕迹。
張衍點點頭,若是霍軒說得不假,那麼按照此前猜測,在封鎮妖蝗之後,這裏還曾過數次激戰,許是為了將其徹底剿滅,既然此妖未死,很顯然都是修道人這方敗北了。
張衍瞧了一會兒,忽然發現地面之上溝壑有些異樣,他目光一閃,掐訣推算了片刻,道:「我若看得未錯,此間是被人布划為一處禁陣了,想來牧真人是入至其內了。」
三天之後,左手天際之中卻是有一道如水金光閃躍而至,到了山前,往下一折,金光擊地,清越水聲之中,出來一名素衣少年,稽首道:「渡真殿主。」
至於他們二人,乃是溟滄派門下,有自家道統傳承,自不必去貪圖這些。
牧守山把身一讓,道:「渡真殿主不妨親自過來一觀。」
兩人在此又等了一天,偏右方向有一團金光烈火飛至,卻是霍軒到了。
在山腹之轉有了半日,見這裏再無什麼有價值的線索,張衍就不再停留此間,而是催動劍光,自里遁行了出來。
他出於謹慎,並不立刻追下,而是彈指發了一道劍光入內,過去少時,卻是微微一笑,化光遁行下去,去了十多里后,到了一個顯是法力開闢出來的穴窟之內。牧守山正站在前方,稽首道:「渡真殿主來了。」
他稍作探查,發現這裏至少九千余載未曾有任何外人來過了,也即是說,象蟲記憶中事,應是在發生在九千年前,距今已很是遙遠。
而如此廣闊的小界,想要找了此妖出來,看來是要下一番功夫了。
他把顯冥珠取出,感應https://m.hetubook.com.com片刻,發現霍軒等幾人正在自己這處過來,想了一想,便就盤膝坐下,耐心等候。
張衍沉吟片刻,道:「那外間寶器能從此間收取靈機生氣,那若有人制掌,倒也不是無能反灌此間。」
此處地界名為合惡洲,本是西海之上最大一處島洲,只不過山石皆堅,以至於寸草不生,只有長有一些無有枝幹的奇木,常年發出哭號之聲,本是西洲某派囚押待罪徒之地,故稱一個『惡』字。
張衍負手言道:「是與不是,入內一探便知,我略通陣道,先入內查看一番,兩位且先在此等候。」
三人都是起了遁光,齊往牧守山氣機消失方向飛去,不過為防意外,皆是收斂了自身靈機,不致震蕩陸地山嶽。
這倒也不出奇,萬余載前畢竟與此時不同,平魔盪妖此輩修士出力甚多。
同一時刻,霍軒察覺他氣機也是消去,皺眉道:「看來古怪果然是出自這處禁陣。」
牧守山方才未曾想到這是一塊回光石,聞聽他言,也是好奇,上前起手一按,微微一個恍惚之後,他也是默立良久,發出一聲長長感嘆,道:「原來如此。」
張衍點點頭,平定四洲之後,諸派下來遍是圈分地盤,這位華真人在此千余年,顯然錯過了這等時候,玄暉宮雖憑著以往根底和門中先賢所立功績,在東華洲中佔據了一席之地,可最終還是沒落了。
「百萬之數……」張衍略作思索,道:「妙音蟬也是青蝗後裔,雖是智淺膽薄,但數量極多,待人彙集齊后,倒要過去看看。」
原來他們所見這處地界並不是開闢出來,而是有人起得大法力,將雙方鬥法之所在直接挪了進來。
張衍贊同道:「先人披荊斬棘,方得後人安享太平,這些先賢本不該如此下場,有機會自當為他們了此心愿。」
張衍哦了一聲,接著又問道:「呂護法可知是何種妖蟲,又有多少數目?」
可如此一來,固然把那吞日青蝗困困hetubook.com•com,尚在洲上斗戰的修士也有不少未曾逃了出來,其中還有幾人是華欽洲的好友。
張衍入了陣中后,也是發現那顯冥珠立時無法感應到其他人所在,當是受了陣力影響,好在觀察下來,發現此不過是一處迷陣而已,且因無人主持運轉,對他無有任何威脅。便沿著陣脈走勢往裡行去,大約有一個時辰之後,已是把大陣兜轉了一圈,因不見牧守山蹤跡,便直往陣樞所在奔去。
呂鈞陽回言道:「別無什麼發現,只是呂某進來之時,卻是落在了一片枯木林之中,因過去久遠,早是化作了石玉,只每一株樹榦之上,都留有不少妖蟲蛻下外殼。」
呂鈞陽道:「恰好識得,此乃是妙音蟬,那片樹林廣大無比,蟲殼當不下百萬之數。」
霍軒看著下方,神情也是漸漸凝重起來,道:「要真是如此,值得鎮守之人如此大功干戈的,許就只有那吞日青蝗了。」
牧守山嘆道:「按那碑上敘言,與那吞日青蝗一戰,雖是將之重創,但戰歿修道人亦是不少,其之屍骨,皆在此間了。」
就在這時,他忽然目光一閃,轉首往正前方看去,道:「不對。」
至於面前,卻是一片乾涸大地,不見任何樹木雜草,更無水澤湖泊,餘下只是起伏不平,好若波浪一般的地表荒漠,只遠空之中,可見有橫長巨山虛影。
霍軒知他有北冥劍在身,就是單獨遇上妖蟲,當也可以與之放對,便道:「渡真殿主千萬小心。」
張衍見那景象中斷,倒並不奇怪,象蟲雖是身軀堅若金石,但畢竟只是妖物一流,只要未曾化形,靈智就無法與人相比,能記下短短數個呼吸之事,已屬難得了。
他收拾諸修遺物,便在此建了一座法壇,以慰先人,祭拜過後,在此外布置了一座迷陣,隨後迴轉身來,將吞日青蝗徒子徒孫屠殺一空,再仗劍邀戰已是稍稍有所複原的吞日青蝗,最後以七枚「榮華寶陽釘」將之釘在了此間最高的觀空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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