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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爭鋒

作者:誤道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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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飛渡寒山踏雲巔 第兩百一十五章 九相吞星

第四卷 飛渡寒山踏雲巔

第兩百一十五章 九相吞星

他起了這念頭之後,就把遁光轉過,往東行去,須臾到得符御卿洞府只前,在門前喊了一聲,就有一名道童出來將他迎了進去。
只見一隻只靈鳥從島上不斷飛起,黑壓壓匯成一片,那聲音竟是其振翅聲響,其數之多,稱得上是遮雲蔽日,且看得出,每一隻都是不同凡響,似經過了秘法精養。
凌天行一怔,隨後如夢初醒,道:「對對對!師兄說得極是。」
她師弟楊麟門下弟子眾多,但卻是良莠不齊,凌天行雖說資質不差,但性情太過剛烈,只知逞強。
靈鳥群方才飛馳過來,乍逢異變,也知不妥,可還來不及掉頭,就覺一股巨力襲上身來,一陣頭暈目眩,便身不由主旋轉起來,順著那漏斗狀的黑風向下墜去。
凌天行見符御卿也是如此說,不免失望。
這時有幾名妖將見得金袍老者適才發威,也是心癢難耐,躍躍欲試,眼見得張衍一人過來,似乎有便宜可占,互相使了個眼色,把手一揮,就有上百名妖兵搶出,將他團團圍困起來。
想到這裏,他也是暗自慶幸。
幸好今日|逼上門來,要是等得陶老道門下羽翼徹底豐|滿,除了選擇歸附一途,那怕無路可走了。
盧遠星露出笑容,道:「三叔辛苦了。」
盧常素開始還不甚在意,面上帶著看好戲的神情,可見得此景,卻是猛地跳了起來,「嘩啦」一聲碰翻了整張案幾,大驚失色道:「元嬰真人?」
階下m.hetubook.com.com有一名魁偉異常的金袍老者站起,洪聲說道:「這幾頭天鶴也是修行有年,小兒輩怕是難以對付,且廝殺起來,場面也太不好看,便由老朽出面拾掇一下吧。」
那些個妖將妖卒只覺呼吸一滯,一股狂旋壓上身來,還未來得及慘呼出身,便被罡風捲去,眨眼間就沒了蹤影。
王英芳搖了搖頭,也無心與其計較。
符御卿卻是把頭一搖,正色道:「師弟,祖師既已下了法旨,豈能違背?」
他不禁望向座下兩位元嬰長老,兩人俱是對他搖了搖頭。
盧遠星點頭道:「有三叔出馬,自然是手到擒來,有勞了。」
在她想來,張衍的確有一手高明至極的飛劍斬殺之術,能隨意縱橫來去,可要解開眼前困局,卻還是遠遠不夠。
盧遠星聞言,雙目猛然凝注在張衍面上,殺機凜然,頭上罡雲翻滾驟急,隆隆作響。
崔木龍聞得張衍自報家門,神情突然一僵,又仔細看了他幾眼,臉色不禁也變了幾變。
壁礁府妖兵在外耀武揚威,清羽門弟子俱是看得憤怒異常,恨不能出去廝殺一番,只是礙於師命,不得不守在門中,心中感覺憋悶的不在少數。
她雖早已聽說過這門神通,但自己也是頭次見到,心中暗嘆道:「元嬰修士果真不是我等化丹修士所能抵擋,便是去得再多,也不過是讓那人再多吞得幾口罷了。」
張衍對著大海舟打了稽和_圖_書首,朗聲道:「貧道溟滄張衍,請盧府主出來一敘。」
王英芳不由精神一振,她先前聽陶真人言及有人會出面應付群妖,想來及是此人了,忙舉目望去,待看清那道人形貌,卻是不覺怔住,失聲道:「張道友?」
他略一思索,便從座中站起,笑著大聲道:「本府便是盧遠星,不知道友尋我何事?」
凌天行無奈,只得棄了這念頭,只是他心下難免不忿,走去遠處后,忽然回過頭來,不管不顧地大聲言道:「師伯,若是楊師在此,絕不會容得妖孽在我山門前猖狂。」
金袍老者哈哈一聲大笑,擺了擺手,彷彿幹了一件無關緊要之事,又回得自家席位上去了。
盧遠星面色凝重,他未曾想清羽門中居然請出了一名元嬰修士,卻是打亂了他的算計。
張衍把袖一抖,發出一聲爆音,喝道:「不然,盧府主之子,卻是因貧道而歿,而盧府主今日興師動眾,不正是為此事而來么?豈能說沒有因果?」
他滿意地拍了拍肚皮,回來盧遠星面前,拱手道:「府主,幸不辱命。」
他對著那鋪天蓋地而來群鳥輕蔑一笑,雙手負后,嘿地喊了一聲,突然肚腹一鼓,把嘴一張,口中頓時出現一個風眼,一股肉眼可辨的渦旋巨流憑空生出,攪動得巨量海水轟轟而動。
她正思索間,忽見一道金光自玄靈島之巔射下,如星流飛馳,驚虹疾掠。
她本是期冀陶真人請來的hetubook.com.com大能修士,可見到此人竟是張衍,卻是有些失望。
盧遠星坐于大海舟上,這情形看得一目了然,他留意到三頭天鶴竟也是有了化丹修為,不由驚訝,忖道:「原來陶老兒還暗中藏有這等實力!」
到得裡間,見了符御卿,便迫不及待將來意道出,隨後露出一臉期冀之色。
符御卿見他一臉懊喪,卻是一笑,道:「凌師弟何必喪氣,祖師只命我門中弟子無令不得外出,卻並未說不能出手。」
盧常素本是斜靠在座椅上,大奇道:「哦,清羽門還有人肯出來么,倒是有幾分膽色,莫非方才三長老未將其嚇怕么?」
符御卿眼望外間,掏出一枚牌符,道:「此是祖師交由為兄豢養的三萬禽兵,正可用來殺一殺那些妖人的氣焰。」
他越想越覺得這個主意可行,符御卿與他們不同,雖名義上是清羽門中三代弟子,但因其資質奇高,卻是由陶真人親授玄功妙法,如今已成就了化丹之境。如有此人帶頭,王英芳也不一定能攔阻得住……
凌天行不免糊塗,道:「師兄這是何意?」
凌天行離了王英芳,縱起玄光,悶悶不樂往自己洞府飛遁而去,行至半途,他突然想起一人來,道:「既然在王師伯這裏走不通,不如去請符御卿符師兄出面?」
可只是幾息之後,他神情卻又忽然平靜下來,淡淡一笑,搖頭道:「道友,這本是我壁礁府與清羽門之事,與你無甚關係hetubook.com.com,又何必攬了下來?還是不要說笑了。」
不過眼下,只要陶真人不出面,他便無所畏懼,望了望左右,道:「何人上前會上一會?」
可這還罷了,若是尋常元嬰修士,也不用太過在意,可對方居然還是溟滄派弟子,這便大為棘手了。
他把酒杯一丟,悄悄縱身在空,一道輕煙往西而飄,竟是一個招呼不打就離去了。
金袍老者再把頭一仰,那狂旋往天上去,只見一道黑風自海面起,似龍捲一般,直上青天。
這遁光到得海面之上,倏爾炸開,芒星點點,紛散不絕,耀射金光之中,有一名氣宇非凡的年輕道人緩步踱出,獨自一人到得三十余萬妖兵陣列之前站定。
而另一邊,水琇瑩看三萬余只靈禽竟被這人一口吞盡,不由花容失色,向王英芳靠近了幾步,驚懼道:「師傅,這是什麼道術?怎麼這般厲害?」
凌天行幾次三番到王英芳面前請命,要出去與那些個妖卒一斗,到了最後,王英芳漸覺不耐,容色一沉,寒聲道:「祖師之命,何人敢違?給我退了下去,如再多言,門規處置!」
此時海面之上,盧常素正與崔木龍對飲,忽聽得耳畔有異聲響起,有如海潮一般自玄靈島上傳來,不免詫異看去。
便是那當先三頭天鶴竟也是毫無反抗之力,還未來得及掙扎,就一頭栽下。
旋即一皺眉,暗自嘀咕道:「張衍?這名字怎麼似在哪裡聽過?」
他只從這些靈禽上就可以看hetubook.com.com出。玄靈島的家底遠比他想象的深厚的多,若再等得有一二弟子成嬰,那定然壓過壁礁府一頭去。
他舉手把這牌符一晃,再把法訣一掐,道了聲:「解!」這牌符便化一道青光飛去。
符御卿笑道:「師弟莫非忘了,我清羽門除卻自家這一身功行,還可有靈禽可御。」
王英芳臉容有些不好看,沉聲道:「此法名為『九相吞星』,那是盧氏一脈嫡傳神通,號稱練到極致連天上星月亦能吞得,此法……不是我輩能擋。」
張衍哂然一笑,身形不動,卻自頂門之上升起一道清霧,裊裊而起,眨眼衝去碧霄,現出一團罡雲來,此雲越旋越大,最後化作六十丈大小,高懸於半空之中,霎時激蕩起陣陣風雲。
金袍老者對著盧遠星拱了拱手,大步走到海舟前方,把肩頭一抖,頭上就有一朵罡雲飛起。
金袍老者再把嘴撮起,使勁一吸,那黑風呼呼降下,往他口中徐徐收斂,一絲一縷也不放過,待將所有風煙收盡之後,那三萬余只靈禽也是一齊消失不見了。
盧遠星呵呵一笑,擺手道:「本府與道長素不相識,哪裡什麼因果之說?」
如不是她看在師弟楊麟的臉面上,似凌天行適才那般說話,早已被她逐出門去了。
尤其當先三頭天鶴,神駿異常,才飛至雲頭,把身軀一轉,就已化作人形,一個個俱是金冠白袍,形容秀美,舉止翩翩。
張衍目光望來,微微一笑,道:「貧道特來與府主了結一樁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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