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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爭鋒

作者:誤道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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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乘風直上九重霄 第八十六章 臨行三策解危局

第五卷 乘風直上九重霄

第八十六章 臨行三策解危局

上任掌門原是他叔父,本是輪不到他坐上此掌教之位,全是靠容君重一力扶持,才能坐穩。
張衍一笑,言道:「容君重已敗。」
容君重嘴唇翕動,小聲對他說了幾句話,淳于季聽得頻頻點頭,最後又一揮手,道:「淳于護法,你切去吧,若能回得教中,見得賀真人,就說容某已然儘力,只是天意如此,徒呼奈何。」
兩人又私下計議了一陣,趁著此刻無人理會他們,就悄悄下了山,隨後駕起遁光,往山外飛去。
喬掌門也是心生懼意,他沉吟一會兒,忽然抬首道:「適才真人殺敗金靈叟時,曾言有一樁事不便提及,不知現下可否告知?」
他連說了兩遍,楊殊永才醒轉過來,六神無主道:「那,那該要如何是好?」
淳于季道:「方才我請教了容真人,言有三件事不得不做,這第一,還請掌教將我等護法及長使盡數開革出教,自此便不算作軒岳弟子,鍾台就無法將所有仙城俱都收了去,如此我教便能保有元氣,待下任掌教振臂一呼時,未必不能捲土重來。」
楊殊永忙道:「速去速回。」
喬掌門一愕,隨即也想明白了其中緣由,側身一禮,笑道:「真人請入座。」
容君重搖頭道:「我元嬰法身被此人打散,道基已毀,此世再無成道之望,稍候我便要驅法符,覓地轉生。」
淳于季知他之意,俯身道:「楊小娘聰穎靈慧,資質過人,在下自當照顧得她安妥。」
https://m.hetubook.com.com甫柳見那劍光飛去,心下後悔不迭,暗罵道:「要是早知是這結局,道爺我又何必跑了過來。」
張衍欣然去了席上坐下,眾人隨後也是各自入座。
又轉身過來,對楊殊永一拱手,道:「掌教,容真人真身便在山後,小人先去看看情形。」
淳于季道:「我軒岳立教數千年,門中所藏修道諸物不在少數,不能就如此白白便宜了鍾台,掌教可下諭令送去賀真人處,鍾台必不敢過去討要,可待事畢后再另行安排。」
「三岳鎮氣圭」只有一句秘傳咒法,只有歷代掌教才可拿得,若不得楊殊永允許,任何人也驅之不動。
淳于季見楊殊永站在那裡眉頭打結,半晌不作反應,不由急了,大聲催促道:「請掌教速做決斷。」
淳于季在旁道:「容真人心有成算,此次上陣,亦在深思熟慮之後,那張道人畢竟還道行稍遜一籌,縱然神通犀利,可也未見得是容真人的敵手,掌教請勿憂慮。」
此刻他思來想去,覺得不能再留在此處,眼神飄忽了一陣,看了看左右,就湊到一名女修身旁,低聲言道:「車娘子,我等不妨早些離去。」
喬掌門排眾而出,略帶期冀問道:「張真人?不知……」
楊殊永點點頭,道:「再說那第三件。」
適才出戰之時,他留了個心眼,躲在後面,避過一劫,是派外修士中少數得以活命之人。
和_圖_書楊殊永渾身一抖,好似回過神來,嘆道:「也好,我身為一教之掌,此事是逃不脫的,又何必牽累你等,只是望你休忘卻今日之語。」說完,他又提了一句,「我兒年幼……」
容君重嘆道:「我元氣耗盡,便是不走,也活不了幾日,只是臨去之時,有幾句話囑咐於你,或可挽回我軒岳幾分敗局。」
此語一出,兩旁傳來一陣陣驚呼,雖知結局當是如此,還讓人激動不已,未有多時,後面鍾台低輩弟子也是聞聽此事,頓時傳來一陣陣歡呼之聲。
他話未說完,忽聽得一聲地裂山崩也似的大響,法壇連晃,腳下一陣跳顫,不由心裏一緊,轉首看去,可因濃霧瀰漫,卻仍是看不出什麼來,過得順息功夫,就見一道仿若白練的劍光自霧中飛出,一路往鍾台方向過去了。
淳于季按照容君重去時囑咐,道:「掌教,按鬥法所定,我教一旦輸了,便需讓出教下所有仙城大府,若是到得那時,兩派當真合二為一,我軒岳當就不復存在了。」
他承繼此位也不過數十年,事事一帆風順,而今乍逢大變,卻是亂了方寸。
邢甫柳跺腳道:「道友糊塗,莫非未曾看見那道劍光么?定是張真人勝了,軒岳這一輸,遲早會被那鍾台吃了,哪還顧上得了我等?再說我等此前轉投軒岳,說不準就此被鍾台記恨上了,現下不走,怕是就走不了了。」
那劍光到了上方,寰空一旋,落定下來,張衍就自和圖書光中現身出來,隨後又一抖袖,劍丸化一縷細光,沒入眉心。
楊殊永聽他之言,稍覺安心,道:「淳于護法說得好,我軒岳教百年以為奮發振作,一洗千載頹勢,豈會……」
楊殊永原還有幾分希望,聽聞此言之後,卻是如遭雷擊,呆在當場,腦海中一片空白。
楊殊永此時彷彿已是看開了一切,目光之中多了幾許沉穩,道:「淳于長使,你卻把各位護法與城主都喚來吧。」
淳于季連連跺腳,催促他道:「掌教,此事遲疑不得啊,再晚一步,鍾台過來,那就晚了。」
出了眠星山之後,兩人這才鬆了口氣,正要分頭離去,這時卻覺身體一沉,被壓得動彈不得。隨後面前人影一閃,來了一名貌相儒雅,頜下留需的中年修士,他看了兩人一眼,沉聲道:「我來問你二人,山中此刻是何情形?」
楊殊永雖覺得這話有道理,總覺得哪裡不妥,皺眉道:「鍾台豈會善罷甘休?」
淳于季道:「三岳鎮氣圭為我教鎮派之寶,祖師所賜,縱然敗給軒岳,只要此物不落入鍾台之手,日後占我之地,也無法名正言順,請掌教務要設法收了回來。」
他不及傷感,匆忙回至山頭,斥退周圍弟子,幾步奔至楊殊永身旁,執禮道:「掌教,方才一戰,容真人大敗,真人自覺時日無多,啟了賀真人所賜法符,已是轉生去了。」
楊殊永在法壇上焦躁地走來步去,嘴裏不斷重複道:「到底如何了,到底如何了和*圖*書。」
淳于季告退之後,出得洞來,才出去幾步,忽聽身後一聲雷響,一道白煙自洞天飛出,須臾不見,再回首一看,坐于洞中深處的容君重已是氣息全無,身死道消了。
而另一邊,鍾台上下也是等得焦灼異常,待見一道劍光穿雲破霧,朝此處馳來,白長老瞧見之後,精神振作,一拍扶欄,道:「來了!」
淳于季大驚,急道:「真人若走,我軒岳便等若去了一根擎天臂膀,真人還請三思。」
淳于季站了好一會兒,才道:「真人,勝敗乃是常事,且小心靜養,我教還少不得真人。」
張衍抬手還了一禮,道:「貧道鍾台簽契,出力理所應當,喬掌門言重了。」
淳于季道:「掌教,雖則此戰敗了,可我教實力大部未損,又有南三派覬覦在外,鍾台不甘心又能如何?」
車娘子一呆,道:「邢真人,我等簽了法契,法會未畢,又怎能離去?」
喬掌門心緒如潮,激蕩不已,道:「此役全賴真人力挽狂瀾,請受我喬桓雋一拜!」
楊殊永猶疑不定,一時下不了決心。
言畢,他重重一拜。
楊殊永神情一變,失聲道:「究竟是勝了?莫非容真人他……」
楊殊永道:「我是擔心那張道人……」
張衍卻是笑道:「喬掌門說得差了,下來便是無有貧道,貴派當也能壓服軒岳。」
車娘子是個沒有什麼主意的人,聽他這麼一說,也是害怕,點首道:「邢真人說得對,是該早些離去。」
他身為掌教和*圖*書先自失了鎮定,底下弟子也是感覺天塌一般,頓時一片慌亂。
此刻面前山谷之中,薄霧已是漸漸散去,眾人看去,見兩人方才鬥法之處,山巒崩裂,塌峰碎岩,滿地殘枝斷葉,著實看得人心驚不已。
淳于季看了頓覺不好,忙出聲大喝道:「做什麼?情勢未明,爾等休得自亂陣腳!」
喬掌門直起身來,又拱了拱手,道:「後續之事,還需藉助真人之力。」
容君重既敗,後面之事已無懸念,鍾台這裏還有杜時巽,此人一身力道玄功,服些靈藥下去,調養一日半日,就能複原,軒岳此刻哪力還找得到與他抗衡之人?
張衍與容君重兩惹相鬥之時掩于霧中,無人看得清楚內間情形如何,只能自那裡陣陣傳出爆響聲及法寶光華判斷出爭鬥尤為激烈。
淳于季躬身道:「那張道人並非鍾台門下,容真人言,觀其言行,也無為其出死力之意,實在不成,我方仙城可給他神屋山年年納貢,他必無不允。」
楊殊永仍是不肯下斷語,只是問道:「那第二件是何事?」
容君重努力抬起眼帘,用虛弱聲音說道:「淳于護法,那張道人手段非我輩所能敵,此戰是我敗了。」
淳于季心情沉重,俯身下來,做出一副聆聽之狀,道:「真人請講。」
淳于季遁光去了後山,來到了一處山洞前,揮退門前童兒,步入進去,不出十步,就見有一人正端坐蒲團,面色蒼白,雙目緊閉,一動不動,心下咯噔一下,試著問道:「容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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