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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是因為此前謀划充分，而做事之人也是盡心竭力之故。

岳軒霄點頭贊同道：「不錯，眼前不必去想此事，唯有那孔贏才是我九洲大敵。」

司馬權道：「若他未死，倒有幾分可能。」

張衍笑道：「那也是未來之事了，或許此前我輩會有所顧慮，現下六處陣道被壞，其等便是趕來，一時也到不了這裏，我等只要在此之前將玉梁教教主孔贏斬殺，那此界修士對我便再無威脅。」

張衍考慮了一下，並未接過，而是在上一點，將此中靈機撫平，並道：「我這處尚有一座，可以用以接引諸位上真，司馬真人可先放在身上，以應不測。」

他與先前那些主動投效的帝君不同，是與教中籤立了法契的，教中倘有變故，則必得出戰，故別人可以坐觀，他卻不得不來。

儘管知道這可能性極小，但卻不妨礙他試上一試。

考慮此後不久，肯定會用到此氣，他便立刻與岳軒霄二人勻分了。

顧從戎遭兩道殺伐劍器圍殺，又失了根果護持，在張衍與岳軒霄面前根本無有還手之力，本元之氣急劇消耗。

公常瞥了他一眼，道：「你是怕萬一掌教事後怪罪么？」不待那弟子說話，他便一揮大手，道：「只要積氣宮一日不滅，青空界一日未平，掌教就還有用得到我等地方，不會拿我等如何，而且本王若料得不差，現下便是趕去，等到了那裡，怕也是晚了。」

司馬權這時將那通天晷托出，道：「真人交予在下的通天晷在此，兩位和圖書此行可要帶走么？」

司馬權回道：「在兩位真人破界來此之前，貝向童、明青冠等人仍是在虛天之中採氣，不過在下打聽得消息，公常此前去往蠻荒天域找尋饒散人留下的那隻玉壺，也不知現下回來了未有。」

可未想到，此這一回竟未用上。

按照計議，殺死顧從戎后，他們便會主動找上孔贏。

正說話之時，就在顧從戎身死之地，此刻卻是驟然現出一個渦旋，好似憑空開了一個玄空冥洞。

兩人目光被吸引過去，見那些在虛空中漂游的隕星碎石如被莫大之力牽住，仿若瘋狂一般，紛紛往那處投入進去，在持續有許久之後，天地震動了一下，所有這一切都是消失不見。

他起初想來，鈞塵界中可以用作飛渡虛天的法舟宮城極多，而且此人身為孔贏副手，又是玉梁教大護法，既是去往虛天採氣，那怎麼也會有護持法駕，是以特意準備了「涵淵重水」與那「諸天縱合神水禁光」，關鍵時刻，就可以用來打破禁陣。

只是此人法力高深，他們需得拿出全力，只兩人上去並不是十分穩妥，好在秦掌門等人與他們不過是前腳後腳，至多一兩內年也會到來，到時就可以眾勢圍攻此人。

張衍見此，淡笑一下，也不勉強，將法力一轉，驟然劍光暴長，光華之中暗含金、赤二色，此卻是把五行真光化入了殺劍之中。

可是萬萬沒想到，九洲修士居然會提前打來，這一戰實則是他在不曾做好完全準備的情形下和*圖*書進行的，與其說他是運數不濟，還不如說是他們小看了九洲修士，事先未曾想到後者會先一步殺來。

就在這時，他忽生感應，看去一眼，見遠遠有一駕法舟過來，笑道：「是司馬真人來了。」

張衍哦了一聲，道：「這麼說來，那公肖還有可能被尋了回來。」

虛空深處，卻有一名鶴冠道人正乘大舟往晨澤天域過來，他面色看似平靜，但雙目之中卻是隱含憂愁。

司馬權立刻答應下來，見再無事，就告退而去。

而教中其他帝君，他們則並無立刻針對的打算，因為此輩哪怕盡皆身死，也左右不了大局，故是打算將其等先撇在一邊，若能殺死孔贏，那麼回頭再來料理也是不遲。

岳軒霄看到此景，沉聲言道：「少清有一位長輩曾有言，我輩若亡，則『萬氣還虛，周流始終』，如今看來，倒確是如此。」

其實一旦孔贏滅了積氣宮，或是佔了山海界，外界威脅抹平之後，教中其他帝君也難免是這般下場，故是如公肖、公常、貝向童這等人都是各懷心思，不怎麼情願教中出力。

他不得不將一些護身法器祭出，怎奈這並無任何用處，哪怕此刻他還有護持真器在身，也至多只是將自身敗亡時間往後拖延些許而已。

待那法舟到了兩人近前，見有一名面目陌生的道人出來，上前一揖，道：「岳掌門，張真人，司馬有禮了。」

岳軒霄道：「此人為紫陽境大玄士，與我輩境界相仿，倒不會那麼容易死的，我未來和*圖*書還有可能多得一名敵手。」

他上回從左弘法舟內得了傾覺山一些神通道功，雖只是低輩弟子所用，但從旁鑒證，卻是將自身太玄真功稍稍推進了一層，此刻這一劍下去，虛空驟明，靈機大解，顧從戎那法身所生靈光竟被一氣消殺大半，隨後被無數沖湧上來的劍光所淹沒，再不剩下分毫。

岳軒霄一揮袖，眼前便有鈞塵諸天天域圖浮現出來，其中有數點紅芒，他伸手一指，便道：「司馬真人，按照你先前所言，玉梁教那幾名帝君，當是在幾處了，如今可有變動否？」

張衍雖剿殺了靈崖上人，但那是藉助虛玄元洞之助，他也頭回見得凡蛻修士敗亡之象，聽得岳軒霄所言，不禁隱隱有所思。

張衍目光落去，見顧從戎法身又一次被殺散開來，本元之氣已是被削弱到了極點，再沒有翻盤的可能了，便出言道：「顧道友，你若是願意歸順我九洲，在此立誓定約，貧道可保下道友性命，並允諾此戰之後，也不對你加以拘束，道友以為如何？」

將此人徹底殺死後，他一招手，將那乾坤囊袋拿了過來，打開一看，發現裡間除了一些散碎丹藥和法器之外，餘下放置的界為紫清靈機，而起數目著實不少。

司馬權此前做得已是極好，但他卻並不能真切打探到有關此界帝君消息。

而顧從戎這人價值極其巨大，其為玉梁教大護法，要是能令其歸附過來，不但能得了教中各個帝君優劣長短及其功法特點，說不定連孔贏底細都能和_圖_書探得一二，那對付此人來將更是容易。

那弟子道：「君上說得有道理，可，可萬一……」

司馬權道：「真人言重，既為九洲修士，此便是司馬該為之事。」

若問他私心，那自是不願去的，而且至今為止，積氣宮那邊也仍是未見動靜，誰也看不透其等在想什麼，為免被人從中漁利，他還是決定按住不動。

張衍點了點頭，他想了想，道：「只是顧從戎此人並沒有宮城法駕護持，只有一些飛舟在側，倒是有些出人意料。」

此是玉梁教修士明青冠，在未曾降伏玉梁教之前，人皆稱之為「和帝」，后玉梁教崛起，四處功法，他自知惹不起，為顯示弱，自去了帝號，並躲避入蠻荒天域，卻不想，如此還是被玉梁教尋到，被迫歸順了進來。

目前沒有任何法旨傳來，援與不援，全在兩可之間。

而另一邊，公常道也是收到了消息，他看過呈書，吃驚道：「六處陣道皆被毀去，這些天外之敵看來是早有布置，嘿，還落在晨澤天域，來人準備如此充分，怕是早知我等虛實，顧護法此回當是有難了。」

張衍對他一點頭，道：「司馬真人，你此回你做得甚好，若非正好落在顧從戎近處，此次恐怕要大費一番周折，打開局面也難如眼前這般順利。」

但要想避開，卻也不是絕對不能，只需消耗本元改易落處便可，說來是簡單，但是對方能找到一次，就能找到第二次，而且此舉會變得愈發容易，歸根到底，還是看雙方修為功行。

要和-圖-書是到了凡蛻三重境中，那根果可隨其主神意來去自如，時時不定，修為較此為弱之人，幾乎沒有被找到的可能。

凡蛻修士根果一旦被對手尋到，就差不多已是落入死局之中。

現下二人根果神意保持完滿，戰力還在維持在巔峰，又得這些紫氣靈機為後盾，哪怕立刻再來敵手，也是不懼。

公常道：「嗯，本王也是教中護法，理當去救，只是未曾收到教中諭令，而且誰知此回侵界之人有什麼布置，我若擅離，反是中了算計，豈不是自尋煩惱？」

座下有弟子言道：「君上可是援救么？」

岳軒霄沉聲道：「此人玉梁教大護法，功法神通應是得了正傳的，但我觀之，並不是十分上乘，那孔贏若是憑此修鍊到那般地步，那當是十分了得。」

張衍與岳軒霄則是在原處稍作調息，待得法力恢復之後。就往玉梁教主天域所在方向行去。至於是否能找到孔贏，這卻不用多想，他們破界之地乃是玉梁教腹心所在，此人身為玉梁教主，不會不作理會，想必也正是往此處來，若是此刻趕去，許是不久之後就會與之對上。

顧從戎卻是一語不發，看其動作，似仍是在尋找機會，不肯放棄。

其先前所得到的一些，也是從饒散人那裡道聽途說來的，而且還只是積氣宮一家，准與不準也在兩說之間。

實際顧從戎也的確是有一艘滿布禁制的巡天大法筏，但在玉梁教征伐山海界定下之後，就把那宮城送去了玉梁教主天域所在重作築煉，好再增強一些戰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