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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王瞪著曾毅：「本王手底下，豈會有你所說的什麼情報機構，這些，你該去找錦衣衛的吧？」

「王爺你現在就是承認，也是無妨，不承認，亦是無妨，最終，要看能否在王府當中，搜查證據了。」

哪怕是寧王被軟禁后，情報機構的人已經散了，也沒關係，只要知道這些，就足夠了。

當初來京城的時候，寧王還給劉瑾送過禮呢，是以，也只能不吭聲了，免得一說話，就忍不住心裏的怒氣。

寧王朱宸濠冷哼了一聲，撇了曾毅一眼。

「原本，是由三司會審的，只是可惜，三司的官員不怎麼盡心，只能是交予東廠了。」

「如你所說。」

「怨不得劉瑾。」

只是知道，皇帝召集了曾毅去了宮中。

宮中，正德臉色陰沉，說實在的，他心裏，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滋味：「劉瑾已經問出來了，的確，寧王有謀逆之心，在封地內，大肆侵佔良田，包庇山賊土匪，為其所用……手底下，更是有一個情報機構，只是，劉瑾之前帶著東廠的人去抓人的時候，已經是人走房空了。」

「曾大人讓準備的，已經準備好了。」

「本王根本不清楚你說的是什麼。」

嘆了口氣，搖了搖頭，曾毅道：「王爺，您何苦如此？」

寧王也不傻，他一個親王，手底下若是有情報機構的話，這，就是說不過去了的。

只是留下解決一些皇親國戚的小的矛盾糾紛的時候，能派上用場的。

劉瑾的這話沒錯，寧王府和寧王，看似是一個整體，可其實，若是真論起來，又有不同的。

「為何苦苦纏著本王。」

「王爺手底下的這情報機構，可是厲害的很吶，竟然連錦衣衛，都能瞞過，這，若是能讓錦衣衛借鑒一番，于咱們大明朝，實乃善事一樁。」

沒瞧見，除去曾毅外，這件事，皇帝只和曾毅商量，就算是宗人府，皇帝也沒商量嗎？

只有讓寧王朱宸濠親自看到了一些供詞，他才能鬆口，才能更好的撬開他的嘴巴，讓他知道，朝廷對其，其實已經確定了罪名，只是，要看能否在其封地找到切實的鐵證，以此，來定罪的輕重。

劉瑾在一旁衝著曾毅直笑，曾毅這話，自然是實話，可，卻也是在幫他劉瑾圓場的，這話，從曾毅的嘴裏說出來，可以。

曾毅要的，並非是寧王手底下這個情報機構的人，而是這裏面的一些體系和規矩及方法等。

正德悶哼了一和圖書聲，卻是也至多，曾毅說的話沒錯，哪怕他是皇帝，可是，一旦牽扯到自家的事情，就不比是朝臣那般容易處置的。

「王爺或許不知道，東廠內負責審問此案的，可全都是之前錦衣衛詔獄的刑訊好手，傳說中的進了錦衣衛就沒撬不開的嘴的好手。」

是以，就算是皇帝自己欽定了此案，也是沒人能說什麼的。

曾毅現在，就是在給寧王朱宸濠製造心裏壓力的。

曾毅笑著，是站在了大明朝的角度來勸寧王的，這種事情，就是要從不同的角度來說的，誰知道那句話，指不定，就說對了不是。

是當今聖上對地方親王動了殺機，若是如此的話，這事，可真是要引起亂子的。

上了早就在門口停著的馬車，之後，馬車左右，跟著幾個錦衣衛穿著便服的人，便離開了。

畢竟，曾毅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去找一個親王的麻煩，而現在，寧王手下的謀士既然已經招供，那，封地那邊能否在找到新的證據，已經不重要了。

這句話，並非虛言。

「隨你們吧。」

「王爺進來可好？」

寧王冷笑，這些天，他雖然被軟禁了，甚至被人時刻貼身監視，可是，在最初的憤怒過後，這並不影響寧王的思考。

正德搖了搖頭，所謂的本分，又有幾個能做到的？寧王，身為皇親國戚，親王之身，年享朝廷供養。

劉瑾嘿嘿笑著，也完全不避著寧王朱宸濠，反而道：「今個的審問，旁邊，特意讓人提了出來，咱們在旁邊的屋子聽著就成了。」

此事，既可以說是朝廷大事，也可以說是皇家的事情。

「若是找不到證據，只是憑藉供詞，就定罪，難免為人所垢。」

若不然，一旦寧王無罪，他們這些人的下場，只會是更慘。可若是死死的咬住寧王，什麼都往寧王的身上推，指不定，還能落個全屍，不至於牽扯家人。甚至，留條活路，流放也是可能的。

「些許時日沒有出去了，正好，散散心。」

從寧王府內抓走的那些人，進了錦衣衛，不過三天，就已經有消息傳了出來。

劉瑾早就在東瞅著了，此時，也迎了出來，衝著曾毅連連拱手：「老奴可是早就在這等著了。」

京城，寧王的府邸，這已經是寧王朱宸濠被軟禁后，曾毅第二次來了。

曾毅笑眯眯的看著寧王朱宸濠，雖然現在極有可能寧王手底下的那個情報機構已經樹倒猴猻散了和*圖*書。

可是，寧王手底下的這個情報機構，寧王可是不能當甩手掌柜的，他肯定是要對其運行，知之甚詳的。

「只是，卻需要證據。」

寧王只要咬死了這事，除非拿到真憑實據，若不然，事情，就又轉回來了，要證物。

只有如此，才能讓寧王開口。

「王爺也不必這麼裝迷糊下去了。」

尤其是在寧王還沒有起事的這個時間段內，這個情報機構，肯定是寧王的重中之重的。

「這是？」

「曾大人。」

「證據什麼證據？」

「王爺的事情，你的那些個屬下，已經供述了出來，封地那邊，也已經有結果，傳回了京城，若是王爺在執迷不悟，怕是大禍臨頭了。」

而且，朝臣們，也沒有那麼不長眼的，沒事往這件事里攙和，那就是找死不要命的。

只要進了錦衣衛，就沒有不開口的。

寧王點了點頭，卻是沒有吭聲，對於劉瑾的態度，他可是惱怒的很，奈何，卻又無可奈何，人家是皇帝跟前的紅人。

寧王自然知道，曾毅帶他出去，肯定是要看什麼的，而寧王朱宸濠，也是需要看到這些的，他總不能一直被軟禁在這裏，什麼都不知道吧。

一旦他死了，那，旁人就該懷疑這供詞，是否是真的了。

只是，這肯定是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

「繼續審吧。」

曾毅笑著，搖了搖頭，道：「不知王爺有興趣否和本官出去走走？」

而且，這事，原本其實正德就已經相信曾毅的話了。

但是，若是從劉瑾的嘴裏說出來，那就是找借口了，效果，是不同的。

就算是看曾毅不順眼的，想要藉機生事的，但是，在這件事上，也是知道分寸的，這事，不是他們該攙和的，更不是他們能攙和的。

「王爺之所以被軟禁，因為何，咱們心裏，都清楚。」

雖然知道曾毅的這話都是實話，可是，人，卻都有一個僥倖心裏，除非在見到鐵證之前，都會有這個僥倖的心裏。

「如何處置寧王，陛下只需您一句話即可。」

「請吧。」

而且，還有一點，曾毅雖然沒交代，可是，劉瑾心裏，卻是有數的，就是絕對不能讓那些在錦衣衛的人，得知外面的形式，甚至，還要讓他們誤以為已經找到證據了。

明人跟前，不說暗話。

「只是，若是沒證據，那，寧王，就不能隨意處置了，要適當的寬鬆一些，以安天下親王之心。」

「就算是和*圖*書那些土匪等，能指認寧王府，可是，卻不能指認寧王。」

「是奴才無能。」

其身份更是尊貴的很，可，其不僅不守本分，竟然還妄想謀逆。

曾毅仍舊是帶著笑臉，衝著寧王朱宸濠拱手。

正德卻是有些不耐煩了：「難不成，找不到證據，朕還就不能動他了？」

只有這樣，才能讓他們免去那些個不該有的心思。

「唉。」

曾毅看向曾毅，對於這事，正德，自然是不能容忍的，這是涉及到了皇權的利益，無論是哪個皇帝，都是不能容忍的。

出了寧王府邸，果然，外面的禁軍只是看了一眼，然後上前和曾毅行禮，卻是沒人阻攔的。

曾毅笑著，道：「王爺手下的那些個屬下，就是在這招供的。」

只要寧王定罪，至於如何處置，輕重與否，就不是那麼的重要了。

現在，曾毅其實就等於是在和寧王朱宸濠在談判，而和人談判，有時候，是不能一味的說好聽的話的，還要說些能刺|激到對方，能打擊到對方的話的。

是以，什麼表情等，根本就沒用，現在，不需要看這些來進行猜測的。

「若不然，陛下怪罪下來，誰也吃罪不起的。」

劉瑾這可是赤|裸裸的威脅了。

正德嘆了口氣，雙眼中帶著一絲的感激，從龍椅上站了起來，道：「自朕登基以來，這天下事，都是曾大哥替朕在操心的。」

錦衣衛，是皇帝手下的機構，其自然是有大把的人為當初錦衣衛的籌建而費心的。

曾毅這話，終於是讓寧王一直枯井無波的臉色微微變了一下，不過，這又如何，這事，已經是人盡皆知的了，臉色看出來又能如何？關鍵的，是寧王朱宸濠咬緊牙關不鬆口，不承認。

「證據。」

曾毅看著劉瑾道：「寧王的謀士嘴裏，怕是不一定一次就把什麼都說出來完，不過，別出了人命了，簽字畫押后，留著他。」

因為曾毅，皇帝都能軟禁了他這個王爺，可見皇帝對曾毅的信任。

「若有證據，不妨給本王定罪。」

寧王朱宸濠仍舊是之前的那般模樣。

「陛下那裡，若非是本官攔下，怕是王爺此時，已經不會站在這裏了。」

「曾大人在錦衣衛說話，怕是好用的很吶！」

同時，也是寧王朱宸濠在軟禁期間，第二次見到錦衣衛以為的朝廷官員了。

寧王手底下的這個情報機構和錦衣衛還是不同的。

劉瑾趕緊在一旁請罪，這事，他是瞞和_圖_書不住的，而且，這真的是他也沒法的，若是這案子，早交予他一些，怕是對方也跑不了的。

只要寧王手底下的那些人，在不知道寧王在旁邊聽著的情況下，在招供一次，等招供后，看到寧王，也晚了。

「就算是最後找不到證據，僅憑證詞，也是不能輕饒的，畢竟，咱們清楚，寧王是真的有意謀反。」

曾毅這話，並非是沒有道理的，沒有切實的證據，就定罪，傳出去了，指不定還以為是又一個莫須有罪。

「託福，好的很。」

「曾大人放心，老奴記下了。」

是以，在這個時候，曾毅是必須要考慮大的局勢的，他雖然有心思革新天下的親王制度，朝廷單是每年供養親王的白銀，可就是一筆巨大的開支的。

「屈打成招嗎？」

說完這些，方才看向寧王朱宸濠，臉上的笑意，卻是全然沒了，只是不陰不陽的道：「這位，想來就是寧王爺了吧？」

劉瑾自然是知道要曾毅的心思了，若是寧王封地那邊，搜不出有利的證據，那，寧王的這個謀士，就是最為有利的證據。

可是，其一些東西，是不可能帶走的，甚至，這個情報機構的一些個經驗等，寧王朱宸濠，肯定是要清楚的。

是以，曾毅才會再次登門而來。

「寧王的謀士交代，他們行事，都是十分小心的，幾乎是不留下任何證據的。」

果然，提起大明朝，寧王朱宸濠的眼中閃過一絲光彩，不過，隨即又暗淡了下去：「曾大人是來拿本王開逗的吧？」

劉瑾在一旁插嘴，低聲道：「這個，怕是要難了。」

過了這個時間，心裏掙扎之後，定然是要死死的咬住寧王了。

「多虧了曾大哥啊。」

曾毅笑著：「總是要堵住天下悠悠眾口的。」

皇家的案子，一般情況下，是交由宗人府的，可是，這件事，太大了，且，當今聖上，又是個不守規矩的主。

曾毅這話，是刻意說給寧王朱宸濠聽的，為的，是大亂寧王朱宸濠的心。

「這是做臣子的本分。」

「現在，定罪與否，你那屬下的供詞，也不重要，若是能找到切實的證據，那，不必說了，若是找不到，王爺的罪名，或許，會輕些。」

曾毅搖頭：「錦衣衛和王爺手下的那情報機構，還是不同的。」

「王爺還真是固執。」

東廠，馬車最終停了下來，曾毅帶寧王朱宸濠來的就是東廠。

「東廠。」

只不過，這消息，到底是如hｅｔｕbｏｏk•coｍ•ｃｏm何傳的，外界，就沒人知道了。

寧王朱宸濠也不傻，更何況，這些天，他心裏，自然也是想過這事的，是以，也知道，曾毅這話，是實話，沒有騙他。

曾毅也不狡辯錦衣衛到底如何，而是拿錦衣衛和寧王手底下的情報機構做了比較。

「若是之後，王爺有不滿意的，也可以與其對峙，只是，審問的時候，還望王爺可別隨意開口。」

「單有供詞，是不行的，畢竟，寧王尚且沒有起兵。」

寧王朱宸濠呵呵笑著，只是，眼底，卻有一絲抹不開的陰沉。

是以，到現在，寧王從最開的憤怒，隨後的暴躁，到現在，已經是心平氣和了。

是以，曾毅若是想帶著寧王從這裏出去一趟，根本就不是什麼問題。

現在的寧王，就是如此，在沒見到鐵證之前，是不會輕易鬆口的。

「此事，本王說了不知道，更不知道曾大人說的什麼意思。」

指正寧王府，那，寧王完全可以狡辯，說是下面的人肆意妄為，他這個寧王，也是被瞞在鼓中的。

寧王朱宸濠皺了下眉頭，不過，還是跳下了馬車。

地方親王雖然沒了兵權，可是，卻是有一支衛隊的，而且，這事，一旦被如此傳出去，朝廷，是站不住大義這邊的。

「前次本官前來，所說的事情，不知王爺考慮的如何了？」

本分二字，簡單，可是，卻是沒幾個人能夠真正的做到的。

寧王朱宸濠眼睛一亮，卻是知道，別看他這監視這麼嚴，可是，對於曾毅來說，卻是形同虛設。

曾毅其實並不怎麼在意寧王最後的定罪的，他該得到的，在寧王被定罪的時候，就肯定能得到，那聲望，是不會少的。

曾毅搖了搖頭，在一旁道：「此案，在三司那邊，已經是拖延了許久，且，既是情報機構，自然是消息靈通，足夠他們轉移了，劉瑾能審問出這些來，已經是不容易了。」

而且，在曾毅看來，寧王朱宸濠雖然想要謀取江山，可其，畢竟是朱姓子孫，就算是謀奪了江山，仍舊是大明朝。

有些事情，單純的看到，卻並不知道詳情，其震撼程度，是遠遠不足的。

曾毅笑著。

最起碼，現在，還是不能動的。

「寧王犯的是窺視大寶的大罪，誰，也說不得什麼的。」

「寧王的罪，既然已經定了，曾大哥以為，該如何處置？」

而且，現如今的宗人府，其實，已經是名不副實了，其所負責的事情，已經交予禮部負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