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2章 常婕君的過去
常婕君繼續發問：「你塗了葯還是用了空間里的某些東西！」
江芷也蹲了下來，拿起一根胡蘿蔔，在手上擦了擦，直接咬了來，「奶奶，都是我種的，這蘿蔔都可以生吃呢，脆脆的，甜甜的，你也來一口？」
有了大哥帶了頭，後面的弟妹也跟著學樣，第一個MP3常婕君很是愛惜，但用了一年多還是壞了，愛華姑姑家的大表姐王娜知道了后，又買了一個送到三山村來。
江芷看了看，沒有其他人，拿了很多菜出來，常婕君放下刀，走到菜堆前，細細的查看：「嗯，這蘿蔔長的真好，水靈靈的，一掐還冒水呢，這長豆角也不錯，拿來泡酸豆角一定好吃，小芷啊，這些都是空間里種出來的啊？」
常婕君哭笑不得的拍醒江芷，「芷妹子，別睡了，這雞的傷口已經愈合一點點了，看來這泉水效果是有，但是個慢慢的過程，這下我就放心了，你回房間去睡吧。」
「不行，我現在就去抓只雞來，這沒馬上得出結論來，我這真是坐立難安。」江新國匆匆下樓去了。
江芷搖著常婕君說：「奶奶，你就答應吧，我早就想和你說去補牙齒了，再說呢，你現在不補，等過段時間，就沒有補的地方啦。」
「奶奶，我陪你去補牙好吧？這樣就能吃東西了。」江芷提議。
「行，這些菜你都收空間里去，以後還能拿出來吃，你種的菜一棵棵太精神了，我等會往上面撒點土，你媽就不會注意到了。」李梅花是個粗心的人，不放到她眼前，她是不會注意到的。
常婕君聽完起身，發現孫女坐在邊上，ｈetｕboｏｋ•ｃoｍ•ｃｏm喊了一句還沒反應。「小芷，小芷，發什麼呆啊？」
江芷不好意思的說：「奶奶，我覺得衣服上有雞屎味，我要洗澡……」
老房子的時候，房間小，隔音差，江芷有次無意聽到爺爺奶奶的對話，江哲之問：「老婆子，你跟著我過了一輩子苦日子，現在兒女大了，沒有負擔一身輕了，要不要我陪著你去那邊走走，不然再過些年怕是想走也走不動了。」
常婕君現在用的這個MP4是江澈用課外兼職得來的錢買的，上次回家時，江芷還下了不少片段在裏面，這次應該夠聽許久了。
常婕君往母雞腿上撒了一把火灰，又繩子綁住雞的另一隻腿，把雞拴在了灶台邊，「別急，過半個來時候再來看看怎麼樣吧。」
常婕君切著蘿蔔絲，頭也不抬的說：「茄子炒肉，燉雞，蘿蔔絲燒魚頭，還有個炒青菜。你不愛吃燉著的雞，但我看你這段時間廋了，燉著吃的營養些，你多少吃一點。」
「嗯，爸，我曉得。」懷璧其罪的道理，江芷還是懂的。
「用泉水沖洗過。」江芷繼續點頭。
常婕君強忍著笑意，灘著臉說：「水曬了一天了，現在洗澡剛好有熱水，你快去洗吧。」
「你爺爺就愛這一口，每天都要去打牌。」常婕君說，她這老伴抽煙打牌小毛病不少，怎麼改也改不了，現在她也懶得管了，都這樣過一輩子了，只要身體健康就可以了。「走，小芷，你爺爺出去了，我們下去，不然到時弄的你房間里到處都是血。」
母雞叫累了，也不和*圖*書再叫了，靜靜的卧在柴堆，江芷若是有動靜，這母雞也會站起來，躲角落裡去，看來還挺警惕的。
江芷洗完澡，出來就聽到江新國的笑聲。不用想，一定是在笑話自己，若是有個地洞就好了，唉。
江新國挑著一擔稻草回來時，看到自家老娘正一個人傻樂著，「媽，有什麼好笑的事啊？看把你樂的。」
常婕君本來江南人氏，因某些江芷不知道的原因，跟著江哲之來到他老家三山村安頓下來的，此之後一輩子也沒有離開過這裏，江芷常想是不是因為當時經歷過如林沖一樣的不得不，所以才愛反覆的聽著這一段，在戲曲唱詞中緬懷家鄉和死去的親人。
「小芷，不用關門，把門打開，不然有人來了，還不好解釋。」常婕君抬頭說。
江新國用刀在母雞腿上劃了道口子，母雞痛的咯咯的叫，江芷知道需要自己出馬的時候到了，走到母雞面前，引出泉水沖洗剛劃出來的傷口，江新國還細心的讓江芷往小碗里放了一碗水，給這隻可憐的母雞灌了點水進去，外用加內服，若是有神效，會起效更快吧。
江芷聽了就把門栓放下，讓門虛掩著，這樣有人來了，第一眼也見不到房間里的人。
隨身聽里正放著《寶劍記·夜奔》的片段：望家鄉，去路遙，望家鄉，去路遙，想母妻，將誰靠？俺這裏吉凶未可知，她、她那裡生死應難料。呀！嚇得俺汗津津身上似湯澆，急煎煎心內似火燒。幼妻室今何在？……徒勞夢，思歸未得歸；此身無所託，空有淚沾衣……
泉水沖洗過的口子幾分鐘后還在
ｈtｔps://m.hｅtuboｏk•ｃｏｍ.coｍ流血，江芷真擔心這雞會流血而亡，「奶奶，看來這水沒什麼效果啊！」
「那快去吧，孩子想吃就殺，別省這點口糧，我去村部打牌了，有事去那找我。」江哲之的聲音越走越遠。
緬懷完，江芷圍著常婕君問：「奶奶，今天晚上吃啥菜啊？」
常婕君中午沒午睡，現在困了，回房間睡覺去了，江新國需要去田裡挑稻草回家，也出門了，剩江芷一個人和母雞大眼瞪小眼。
「奶奶，我把廚房裡的菜全換成空間菜好吧？還有，我準備給院子里的菜地都澆稀釋過的空間河水，奶奶你說怎麼樣？」江芷徵求常婕君的同意。
「行行，你別搖我了，我答應還不成嗎？」常婕君之前也去醫院問過，但貴死了，她沒捨得。
「我覺得不會有那麼神的，估計充其量能讓小傷口愈合而已，若是真能起死回生，小芷你一定不能在人前使用這泉水。」江新國嚴肅的說。
「哦，爸，江芷說想吃雞，我準備去後院捉只雞，晚上燒給她吃。」
半個小時后，血已經止住了，但傷口還是老樣子。一個小時后傷口還是老樣子，等常婕君睡醒了過來，發現江芷已經歪在柴堆里睡著了，那母雞睡在邊上，好一副人雞相依的場景。
江芷最後一個進去，江芷進來后，反手把門栓上。
江芷又開始哄人：「奶奶，我可沒說過你老，你明明很年輕，要是和我走出去，人家會說我們是母女呢。」
常婕君樂於和人分享江芷的傻事，倒豆子般說了出去，江新國也哈哈的笑了起來。
樓下，常婕君正躺在搖椅上聽曲，江和_圖_書新國又出去了。常婕君以前是用收音機聽戲曲的，但收音機總是有時段點播的，有次她無意中抱怨了幾句，被江河聽到了，江河用第一份工資買了個MP3給奶奶，常婕君拿著孫子送的隨身聽，高興的都紅眼了。
「哎呦誒，你這馬屁拍的我心花怒放，要是這樣就好啰。」常婕君笑的眼睛眯成一條縫。
「嗯，我盡量多吃點，還有奶奶，你先別切了。」江芷喊道，自己真太傻了，居然把空間里的蔬菜全忘腦後了，「我種了好多蔬菜，還有小麥呢，其他的熟了我都收了，小麥我不知道怎麼弄，想著回來問你和爸的，結果現在才想起來。」
常婕君閉著眼睛，右手敲打著椅柄，聽的好痴如醉，除《牡丹亭》外，她最喜歡的就是《夜奔》，江芷跟在常婕君身邊也聽了不少段子，有點不理解為什麼自家奶奶會喜歡聽《夜奔》，林沖夜逃哪有讓人生讓人死的愛情來的感人啊，直到知道常婕君與江哲之的故事後才理解了一點點。
江芷跟著常婕君一起去了後院，在堂屋門口剛好碰上抓著只小母雞的江新國，「媽，你們怎麼下來了，我正想上去呢。」
江芷迷迷糊糊的聽了，轉頭就往樓上跑，過一會，江芷又跑了下來，常婕君好奇地問：「你怎麼不去睡覺，又下來幹嘛？」
常婕君的答案是：「家早就散了，這兒才是我的家，能走到哪去呢？」，語氣是悲愴的，哪去呢三個字拖著尾音，之後是深深的嘆息，有故事的人總有不願意揭開的傷口，之後江芷沒有再聽江哲之提過這話了。
那隻可憐的小母雞已經變成雞肉了，江
和-圖-書芷走過去，緬懷了下同睡一個窩的革命友情。「奶奶，我跟你一起去。」江芷準備跟上去，讓常婕君攔住了，「就幾個菜，你奶奶我還沒老呢。」
戲本里的大家閨秀與窮書生組合，到常婕君和江哲之這裏就變成了女學生和老大粗當兵的。
常婕君做出總結：「由此看來這泉水有愈合傷口的作用，等會你和我一起去後院，用雞來試試你這泉水的效果究竟怎麼樣，比如會不會起死回生。」
「嗯。」江芷點頭。
常婕君嘗了一小口，「嗯，生吃果然好味道，不過奶奶這牙咬不動了，不然真想把這一個全吃了。」
「哦，奶奶，你聽完啦，我怕打擾你的雅興了。」江芷回過神來，話尾不忘拍一拍常婕君的馬屁。
江芷在房間里磨蹭到頭髮都要幹了才下樓，阿米陀佛，這下應該沒人笑話自己了吧。
「來，躺椅給你坐，我去準備晚飯。」
「這是上午回家時被茅草割傷的？」
「老三，就在樓下好了，別弄的小芷房間里髒兮兮的，就去廚房裡弄吧。」常婕君率先進了廚房。
江芷悄悄的走到搖椅邊，搬了條小板凳坐在邊上，陪著奶奶聽曲子，聽著聽著，心思早跑遠了，乾脆把各種名家片段全下下來，慢慢的聽。黃梅戲、越劇、京劇……樣樣都來點好，可以讓奶奶換換口味。電池也要多備一點，這些東西交給江澈好了，反正他天天在電腦面前獃著。
這兩個人的傻樣，讓常婕君猜到了緣由。
常婕君擺了擺手，「不用，你爸給我配的假牙，我都還沒用呢。」
江芷剛想說話，樓下傳來江哲之的聲音，「老三，你去幹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