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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飯！幹活！」江芷率先出了房間門，老爹都發信息來催吃飯了，當然要積極點。

「之前不是要我誇你聰明嗎？怎麼現在又變傻了？家裡我能知道的事奶奶一定會知道的更早，所以你沒必要這樣積極，除非你是想受打擊，若你有自虐傾向，那當我這話沒說。麻煩轉身，問前走。」江芷斜扒在被子上，慢條斯理地說。

「不用，我自己來就行。」江新國想都沒想，拒絕的話脫口而出。他一直以來都是個倔小老頭，自己能做的事情就不用兒女去做。家裡常有的對話就是：爸，這個我來吧；不用，我自己來……

江澈跟著站了起來，疑惑地問：「下樓幹嘛？」

「好勒，馬上就去，爸，你在上面小心點，不要亂動。」目測梯子很穩當后，江芷才鬆開手去拔插頭遞電線，「爸，給你，接著。」

江芷溜達了過來，幫他扶著梯子，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爸，這兩大燈籠顏色真喜慶。」

「還能怎麼啊，一定是小澈惹她生氣了，我們不用管她，繼續我們的好了，反正他們沒三秒又和好了。」江湖黏了上去，不懷好意地摸著游安的臉。

插上插頭的一瞬間，燈泡就亮了起來，襯著大紅綢，散發著濃濃的喜慶氛圍。江芷說：「爸，已經好了，你快下來吧，下一個我來裝就行。」作為個女漢子，爬著裝燈泡，趴著通馬桶是必不可少的技能點。

撈回被江澈屁股震飛的手機，江芷惱火地說：「你就不能輕一點坐下來，要是把我手機摔壞了你賠。」

「站住！」江芷呵斥道。

「大過年的，當然要掛得喜慶一點。」江新國聚精會神地忙著手裡的活計，時和圖書不時還吩咐江芷幾句，「小芷，把你右手邊的插頭拔了，順便把旁邊的電線遞給我。」現在的燈籠裏面都是電燈泡，蠟燭燃燒的時間有限，又容易引起火災，江家已經好些年沒用了。

江澈停下步子，轉過身，很不情願地說：「姐，你幹嘛呢？喊住我幹嘛！」

「真的？太好了，我去把這消息告訴爺爺奶奶去。」江澈邊說邊往門口路。

擰好燈泡，江新國低頭和江芷說：「好了，燈泡也裝好了，小芷你再去把插頭插上，看通不通電。」

江芷只能繼續當著扶梯工，邊扶邊念叨：「老江同志，你今年已經快六十了，怎麼還不服老呢？」

「你不是嫌我老了嗎？怎麼連我這老頭子的步子都跟不上啊？唉，這年輕人真是一代不如一代。」江新國搖頭晃腦地走遠了，剩江芷一個人在原地禍害鞋子。

「那你要什麼？」這也不要那也不要，江澈攤著手問。

水果是好吃，但吃多了也會佔肚子的。江湖捧著肚子，艱難地踱著步，眼睛卻不由自主的往餐桌上瞄。晚餐的壓軸大菜就是紅燒兔肉，而且還是江湖親手提回來的兔子。大家越是吃得歡快，江湖越鬱悶。

等大家都吃完回房間休息了，劉秀蘭戳著江湖的額頭說：「你這是活該，誰叫你吃那麼多水果。吃水果吃得肚子里裝不下貨了，你也是個牛人，所以就不要怪小澈笑話你了。你就慢慢消食吧，你小嬸給你留了菜，在灶上溫著，等你餓得時候去吃吧。」

「哎，爸，你等等我，你走這麼快乾嘛？」也不知道是不是江芷的話刺|激了他，走得飛快，江芷小跑著才追上他。

「小安子，你是和圖書不是不愛我了？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對我這樣的無情……」在江湖瓊瑤式地哀怨聲中，游安安然入眠，沒一會就響起了細微的鼾聲。

「不要……」

「滾，你給我圓潤地滾，真是氣煞我也。」要是有鬍子，江湖真要吹鬍子瞪眼了。

「得，我配合你。呀，我的弟弟好聰明啊，這都能讓你想到，你怎麼沒猜是打給張三李四王五麻子的啊？」江芷「努力」地配合著他。

江澈嫌筷子礙事，直接上手，左右開弓，吃得滿嘴流油。等菜見底了，江澈才有閑暇來調戲某人，「我說二哥，你就不要偷看了，免得看了傷心。」

「你……唉，這樣假，你騙哪個啊？」江澈聳著肩，垂頭喪氣地說。「大哥在電話里說了什麼？有說什麼時候回來嗎？」

聽到六十這個數字，江新國突然炸毛了，俯下身子，對江芷橫眉怒目道：「誰六十了？我明明連五十八都沒到。」

江芷懶得搭理他，賞了他一個白眼，拉大步子徑直走了下去。

江澈對江芷豎著大拇指說：「你牛，你太牛了，我甘拜下風。」

「你給我滾，也圓潤地滾，也不看看什麼時候呢，還起這心思。」游安再次推開得了軟骨症的江湖，再這樣磨蹭下去，就會有人上來喊吃飯了。

「嘿嘿，你讓我滾我就滾了，二哥，回見啊，小弟我就去上面斗地主了。」達到了預期效果，江澈心滿意足地晃上樓了。

江湖真要瘋了，大家吃肉，他喝西北風，結果還要受江澈的嘲諷，真是太不公平了。

連正在房間里你濃我濃的那兩人都聽到江芷那氣急敗壞的聲音，推開江湖，游安問：「你妹這是怎麼呢？」https://m.hetubook.com.com

回房間后，江湖屁顛屁顛地湊到游安身邊，企圖用可憐換取同情，被游安無情地打擊了，「皮都沒紅，痛什麼痛啊，別嚎了，睡覺，明天要早起呢。」

「媽，額頭都要被你戳青了。」捂著額頭，江湖眼淚汪汪的哭訴著，得到了親媽的兩個大白眼。

江澈快走二步跟了上來，湊到江芷身邊問：「姐，今天怎麼吃飯吃得這麼早些啊？」

這小子也太閑了，這麼一大早就來報道，江芷白了他一眼，「你這好奇心還真重，小心好奇害死貓。」

年三十一大早，江澈就溜進江芷的房間，剛一進來就看到江芷在掛電話，不由好奇地問：「姐，你在給誰打電話？」

「你這是嫌你爹老是吧？唉，你說這養兒養女有什麼用，明明還身強力壯能吃下一頭牛，就有人看不順眼了，逼你讓位了。」裝好另一個燈籠，江新國麻利地爬下梯子，拂開江芷，橫提著梯子，邊說邊往後院走。

早餐時，看著勾肩搭背的姐弟兩，游安不得不對江湖的話點贊，真有先見之明。

「真的？小嬸真是太好了，真是我的親娘啊！」江湖激動的口不擇言，忘記親媽的手還戳在自己的額頭上。

「你幹嘛不早說？」江澈氣呼呼地走了過來，一屁股坐在床上。

「你這話風變得真快，怎麼突然說到大哥身上去了？」江芷奇怪地問。

江芷扶正被江澈撞歪的椅子，抬起頭說：「他說正月初二自己開車回來，估計傍晚就能到。」

江新國也盼過過年，但也只是他的小時候。後來長大了，成家升級當爹了，兒女的學費、家裡的伙食費、孝敬父母的份子錢等平時都壓得他快喘不ｗｗw•hｅtｕbｏok•ｃoｍ.ｃｏｍ過氣來，每到過年更是雪上加霜。直到後來江芷和江澈都快畢業了，家裡的負擔小了，經濟情況也慢慢地好轉了。有了錢也就有了底氣，江新國這幾年倒也不怎麼念叨年關難過了，這不，今天一大早上就搬著梯子在屋檐下掛紅燈籠了。

「唉，要是大哥一家也回來多好。」

「知道你姐我的厲害了吧？所以不想嘗試我的厲害就快點下樓。」關上手機，江芷站了起來。

「賠就賠，過些時候我提些錢給你當柴燒，能用錢處理的事都是小事。」江澈財大氣粗地說。

「你那些破解板我才不要呢，錢之所以是錢，是因為有限，不能無限。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得到的東西我才不稀罕。」江芷撇著嘴巴說。

江澈奮力從瘋婆子手裡搶回自己的耳朵，竄到床尾，目測了下應該是安全距離，才開口：「你那進度才不值錢，我分分鐘就能給你刷出來。」

「我啥也不要，道具碎片金幣鑽石我慢慢刷就行了，有的是時間，就少了打發時間的東西。」

江芷小時候特別盼過年，眼巴巴地數著日子，盼著江爸李媽能早點回村裡，盼他們帶回來的新衣服和好吃的。壓歲錢盼也不盼，就算給得再多，也只在枕頭下壓一晚，第二天就沒了，要盼也只盼父母能大發慈悲，能留下一張或者二張。

「傻子，今天是除夕，家裡事多。媽媽她們要張羅年夜飯，里裡外外收拾還搞衛生都是我們的任務，不早點吃飯怎麼忙得清。還好裝了熱水器，不然光是燒洗澡水都要燒好久。」江芷邊打哈欠邊說。夜裡幹活幹得太忘乎所以了，才睡了四個來小時，困得很。

江澈在廚房裡偷吃了幾塊糍粑，本和圖書來還想和江芷分享一下的，半晌都沒見江芷進來，走出來一看，發現江芷在踢鞋子，「姐，你在幹嘛呢？沒事糟蹋鞋子幹嘛？」

瞥了他一眼，江芷面無表情地說：「神氣個啥，你都聽到我用土話說電話了，這還猜不到我打給誰？」

「唉，你就不能多配合下，讓我高興一會會？」江澈無比怨念，若有下輩子，要當這丫頭的哥哥，一定要事事都管死她，管得她發瘋，以報這輩子的仇。

「咱爸到需要用行動證明自己還沒老的時候了，所以你要多理解理解，若氣不過，多喝點靜心口服液，反正你那有。」江澈好心地建議著。

一聽這話，江芷的火氣蹭蹭往上漲，撲過去抓著他的耳朵說：「錢算啥，我的遊戲進度才是最要緊的。」

「你才是傻子哎，大哥做事最利索了，他要是回來，上至揭瓦下至掏茅坑交給他就行了。」江澈搖頭晃腦地說，自家大哥可是個勤快人。

江哲之和常婕君那一輩也盼過年，一過年家人團聚，兒孫都聚集在身邊，熱熱鬧鬧地過大年。

「沒事，咱們家沒有貓，只有小黑，害不死貓的。我看你是在給大哥打電話的吧。」江澈神氣十足地說。

江芷稍稍地改了改口，接著繼續說：「對，對，對，我錯了，老江同志，你都快到退休年齡了吧，你怎麼還不服老呢？這種上山下山的話就交給你閨女和兒子吧。麻煩你不要對我說不用不用不用不用這個詞了，我都聽膩了。」

「那老頭什麼事都要自己上，還把自己當棒小伙，你說氣不氣人。」江芷氣呼呼地說。

江澈討好地說：「那我給你卡Bug刷道具行嗎？」

「滾，你給我圓潤地滾，你才是更年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