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閱讀

超級七辣

作者:烏小白
超級七辣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0%
第一集 我叫陳七! 第03章 苦主

第一集 我叫陳七!

第03章 苦主

一路淚奔回家,上樓前沒忘了把草叢裡的泡麵扛回去,血可流,頭可斷,老娘不能不吃飯。
「知道就好!」
我沒話說了,手機在手中越攥越緊,有捏爆的危險,同時思想激烈鬥爭著:一方面想著破罐子破摔算了,捏爆吧,媽的,先出了這一口鳥氣再說!另一方面又理智地提醒自己:STOP,千萬不能捏爆,買新的要花錢,家裡已經沒有餘糧了……
「我的家鄉在南方,當地盛產小龍蝦,每到這個季節就有專門吃蝦的龍蝦節,幾乎家家都會做麻辣小龍蝦,我們叫麻小,我小時候還參加過吃蝦大賽,不過我沒得獎……」
肥嘟嘟的廚娘扭著腰上菜,一大盤紅油油的麻辣小龍蝦,我在矜持和美食之間權衡了幾秒鐘,胃毫無懸念地戰勝了大腦,毅然伸手開始剝蝦。
正當我高舉地磚,高聲一喝的時候,那人猛地一轉身,我手裡的磚頭嗖的一聲脫手落下,摔了個粉碎。
女主角是我,男主角是一個面目可憎的混帳王八蛋。
女上司已經徹底撕破臉了:「明天過來加班!」
羅侯大概通過我的臉色發覺了自己的冒昧,不安地喚了聲:「陳七?」
他拉起我就往車棚走,我尷尬地蹌了兩步:「能不能等我換身衣服?」
我期期艾艾地接過來:「呵呵,讓你破費了。」
看羅侯細皮嫩肉的,倘若跟人動起拳腳來,肯定是抱著頭往牆角一蹲,我雖然是個女流之輩,但自信把他揍趴下沒問題。
我問。
酒席中有些騷亂,賓客們都在偷眼看向這邊,小聲議論。
剛才上樓換衣服,時間緊,任務急,我的頭髮沒有扎,平常不會露出來,低頭剝蝦剝久了,頭髮慢慢向兩邊滑開,就會暴露出中央一條猙獰的蜈蚣形長疤。
我嘿嘿乾笑,繼續左右開弓剝蝦沾醬,紅艷艷的蝦殼在我面前越堆越高,淑女風範這種高貴品質,向來都是等我吃飽了以後才會出現。
等菜的時候,羅侯承認玫瑰不是他買的,而是從花店送貨的三輪車上摸來的,說完他就低下頭去等著挨罵,但他絕對不會想到自己歪打正著,反而討了我的歡心。
有一天忽然接到紀墨的電話,不無譏誚地對我說,她要結婚了,兩天後在我被砍傷的那間海鮮樓辦酒席。
「大爺,幫幫忙吧,妞給你笑一個!」
一聲悶響,我原先站的那塊地面被一記狠棒敲中,木棍「喀」地折斷。
「耍你又怎麼樣?」
幾乎同時,我聽到腦後傳來輕微的異響,一時不假思索,身體下意識地作出反應,我低頭偏頸,疾步俯衝,幾乎是一頭扎進了羅侯懷裡,臉頰貼在他胸口。依稀能感觸到年輕的胸肌發出了躁動,我來不及發花痴,立即抱住他的纖腰維持平衡https://www•hetubook•com•com,免得把沒有心理準備的他撞飛出去。
羅侯抬起頭,展開一個大大的笑容,露出左側上排的小虎牙:「我覺得你現在這樣子也很可愛。」
我笑嘻嘻地回答。
洗完澡,圍上浴巾走到客廳,點了根煙銜著,靠在沙發上吹乾頭髮,煙灰吹灑了一地。太累,懶得收拾,找身睡衣胡亂一穿,躺到床上昏睡了好幾個小時。
也是,我現在這副模樣連自己都看不下去,大件套頭睡衣、短褲、拖鞋,亂糟糟的長頭髮大致用手掌攏了攏,仍然雜毛林立——剛洗過頭就睡覺,醒來時一般都是這樣,嚇唬賊很有效果。
他的眼睛卻遽然瞪大了,直視我背後,喝道:「小心!」
「我剛才給你發了好多簡訊,你沒看到?」
我悲憤得想哭,一直以為沒有人敢這樣對我說話,女上司雄傲的身影卻彷佛站立在我面前,於是我去了廁所,恨恨地蹲個大號。
一說到吃飯羅侯就興奮起來,有變身話癆的趨勢,「剛才我騎車過來的時候經過一間很別緻的餐館,有麻辣小龍蝦,來,我載你過去。」
我們兩個都有八分震驚兩分尷尬,大眼瞪小眼地互相看了一會,他愣頭愣腦地把玫瑰花遞給我:「送給你的。」
那個中年男人肩膀上開了條大口子,鮮血淋漓,護士剪開衣服替他清洗傷口,他卻面不改色,只顧著出聲安慰我:「別害怕,等頭髮長出來就看不見疤了……」
但偷來的花另當別論。我從小愛看動物世界,更喜歡看雄性為討好雌性而冒點險,比方尼奧一個黑虎掏心從崔妮蒂胸膛內取齣子彈,斯巴達王為了奪回海倫而發動木馬屠城,金剛站在帝國大廈上為安打美式飛機。
女上司比我橫多了:「我沒少給你發工資吧?」
他接著感慨:「你要是參加了,肯定能得金獎!」
返回床上躺了會,實在餓得不行,在廚房翻了翻沒找到吃的,我只好換鞋出門,走到小區門口的雜貨店買了箱泡麵,扛著正往家走,忽然在我住的那棟樓底下發現一個可疑的瘦高人影,手持棒狀兇器,正仰臉打量著樓上的陽台。
羅侯原本好像已經進入打盹狀態了,被我踢得虎軀一震,抬頭看見是我,立刻跳了起來,還沒說話,先仰天打了一個脆生生的噴嚏。
「十一點鐘查房,我只要十一點之前趕回去就行了。」
傻子才說沒事,要是說沒事,女上司就會給我找很多很多事,尤其是一到周末,她就變著花樣佔用員工的周休,我們都把這種加班電話叫「地獄追魂鈴」若非公司規定手機不許關,我恨不得把電池摳下來吃了,冒充不在服務區。
晚上餓醒了,肚子空空的實在和*圖*書睡不著,但我就是不想起來,寧可睜著眼睛忍餓發獃。好久沒有做過這麼大量的運動了,全身的肌肉組織都在抗議,我需要充分的休息和調整。
「好,我在這等你,相信我,麻辣小龍蝦真的很好吃!」
為了讓刀疤上的頭髮長出來,我試過很多種秘方,但統統無效,只得日日束起馬尾,將舊時的傷痕深深掩藏。
「喜歡。」
小白無奈之極,一邊幫忙一邊忿忿指責:「這麼愛笑,怎麼不去賣笑?」
「有事。」
「我也衷心地想讓他簽,但他不受我控制……」
「我知道大家都很忙,公司也很忙,我們同時克服一下嘛!」
我笑著向他們舉杯,仰首把酒一飲而盡,心裏胃裡都火辣辣地灼痛,握著刀柄的左手在口袋裡越捏越緊。
忽然聽到卧室里傳來持續不斷的訊息聲,響了很久,算起來大概有十幾條,看來手機可能真的被我捏壞了。
這句話說得很混蛋,但我不得不承認她是個坦率的混蛋,俗話說「君子坦蛋蛋,小人藏雞雞」別看人家沒雞沒蛋,照樣有君子的言行。
我知道這仇是永遠報不成了,眼淚慢慢流下來,洇濕了頷下的紗布。
我一怔,立即停口,顧不得手上油污,迅速攏起頭髮遮住頭上的疤痕。
我已經看不清周圍的一切,彷佛紀墨的父親正在說著祝辭,我站起來,舉著酒杯走近新郎倌,他也發現了我,被我帽子下滿臉的紗布驚住。
「還沒有。你呢?」
羅侯不是第一個問的,卻是問得最不委婉的,勾起我心底掩埋好久的隱痛。
我看清楚他的臉,就是那個連累我被砍了一刀的中年男人。
公司外面冷嗖嗖的,今天從下午起就一直多雲,大概夜裡要下雨。我抱著胳膊低頭疾走,想去對面巷子里吃碗餛飩,忽然一轉眼看見馬路邊蹲了個人,身形相當眼熟,初時我還以為是小八來接我,仔細一瞧,才發現是羅侯。
「現在的大學寢室晚上不查房嗎?」
滿腹怨忿地接起來:「喂!」
如果她不介入我和男友的感情,畢業之後辦婚禮的應該是我和他,於是我藏了把水果刀去喝喜酒,靜靜坐在一方角落裡。
我壓抑怒火向她解釋:「老闆,不是我不肯加班,你想想看,以前每個周末我基本上都去公司加班,毫無怨言,今天我本來沒打算出遠門,所以身上沒帶錢,你忽然安排我去跟朴承胤談業務,結果我從財富廣場徒步走回來,人都快累趴了……」
做人嘛,就是要公允地看待世界,偏頗地享受人生。
我猛地從回憶中驚醒過來,顧不得手上油污,迅速攏起頭髮遮住頭上的疤痕,兇狠地說了句:「關你屁事!」
他手裡拿著三朵粉色玫瑰花,沒有點綴,雜亂www•hetubook•com•com的葉子和花刺也沒有修剪,不知是從哪個花圃里偷來的。
四年前,我大學肄業一年多仍然待業,爹媽在海鮮樓請某局長吃飯,求他為我安排工作。滿桌馬屁聲聽得我心煩,我借口上廁所,想溜到外面去抽根煙吹吹風,正好跟一個中年男人同時推開酒樓大門。
抵達家中后,我掙扎著洗了個澡,從身上搓下了兩斤黃泥,兩隻腳一沾水就疼痛難忍——事實證明,被朴承胤吹得天花亂墜的韓國鞋,照樣會把腳磨出水泡,只要走的路夠遠。
羅侯局促地踢著地上的磚屑,有點不敢看我。
那個中年男人姓沉,名叫沈興國,被砍的那一晚,他等到我父母過來之後就悄悄離開了。我的腦袋被剃成陰陽頭,還被紗布包得像木乃伊一樣,工作自然吹了,於是成天戴頂帽子遮醜,悶在家裡看電視。
在他說話的時候,我已經不聲不響地吃了半盆。
我怕他被人打。
還沒等我發飆,女上司先熱情地詢問:「陳七,你已經到家了吧?明天有沒有事?」
我他媽是在說什麼啊?客氣得像赴完宴向主人道別一樣,這種時候哪個女主角還說話?要嘛羞答答地垂下頭玩花,然後輕呼一聲手被花刺扎破,男主角二話不說撲上來吸住手指頭,成就一段曠世奸|情,不然,就很有魄力把玫瑰橫著往嘴裏一叼,雙手分別塞進他掌心裏,把他身子扳正,四目相對一言不發,兩人開始在路燈下大跳探弋……
「我怎麼知道你沒錢?」
羅侯識趣地沒有追——如果他敢追過來,我會打斷他的腿。
可惜那一刀太狠,破壞了毛囊,痊癒之後這條疤痕上就一直禿著,再沒有長出頭髮來。
羅侯點點頭,目光似孩子般的企盼:「喜歡嗎?」
三條黑影竄上來,手裡都擎著明晃晃的利器,中年男人拳腳齊出打翻兩個,另一個被他震住,側過身舉刀往我頭上砍,我躲閃不及,被抱到醫院急診室去縫了八針。
事實上,不必解釋我也知道,像他這個年齡,唐突純屬有口無心,我並沒有十分在意。
我雙臂抱胸,蕭瑟地淡笑著,看他吃力解釋。
我走到他身邊,用腳尖踢了踢:「死了沒有?」
「紀墨十四歲之前有母無父,十四歲之後有父無母。我對她有愧,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她。」
我從枕頭下摸出手機,想讓小八送飯過來,結果手機響起來了,是女上司打來的。
總之,憋屈會讓人淪為暴民,我的性子也越來越兇殘。
我的他掀起了紀墨的頭紗,俯身輕吻紀墨的臉,他臉頰上一道淡淡疤痕,亦顯得那樣情致纏綿。
坐在羅侯的單車後座,一手攥住他的衣角,兩條腿垂在車輪旁邊晃晃悠悠,微暖晚風擦面而過,昏暗路燈下的和_圖_書模糊街景從眼前慢慢滑過,令我回憶起少女時代常常坐在單車後座兜風的悠然歲月,過去的一幕幕像電影畫面般從心頭掠過……
掛斷電話,我的眼眶突然有些發熱,咬緊牙關忍住。
聲音里蘊含威嚴,我已經有些胡塗了,沒反抗就跟著他走到酒席外。
正當箭在弩上,誰服軟誰不要臉的時候,女上司大概稍微反省了一下自己的態度,語氣緩和些了:「這樣吧,明天你先休息一天,晚上再過來加班,就這麼定了。」
我忽然有點懷疑,他是不是衝著麻辣小龍蝦來的?
昏天黑地地睡了一夜,第二天突然婦德發作,爬起來洗衣服,雖然我貌似天仙,但也不能不洗衣服嘛。下午我精神抖擻地去公司加班,好像從未被女上司羞辱過,也沒有被人當面追問頭上的疤痕來歷。
「想休息也行,你讓朴承胤把單子簽下來,我讓你帶薪休假一周!」
我的審美情趣不是從電影和時尚雜誌中培養出來的,更不是鮮花控,看著電視里接天連壤的粉紫色熏衣草,我只會覺得這片牧區能養不少牲口,所以一般會建議送花的人:「折現吧。」
「以後別這樣了。」
我一直想知道紀墨肯不肯叫我七姑,只是從此再也沒見過他們夫妻,聽說已經離開了這個城市。
「祝你們新婚快樂,百年好合!」
痛扁小偷的樂趣誘惑著我,我放下箱子,從旁邊摳了塊裂開的地磚,毫無煙火氣地從背後靠近那個人影。
忽然,我的胳膊被一個人捉住,那人壓低聲說:「跟我出去!」
羅侯像個愛賣弄的小孩子一樣,開始向我介紹小龍蝦的傳統和吃法。
在公司里給新保健品寫文案,嘴裏叼一支原子筆在網上到處找梗,如果實在沒梗,我會上網找一個叫烏小白的寫手,求她幫忙。
換好衣服下來,路過案發地點時假裝絆了一下,把泡麵箱子往草叢裡踢了踢,毅然扭頭走開。
只顧埋頭大嚼,忽然聽見羅侯的聲音:「你頭上……怎麼了?」
我叉開十指把頭髮理順,苦笑:「如果看到了,我會稍微收拾一下。」
你不知道?老娘第一個求助熱線就打給你了!我憋火氣憋得肚子都大了起來,還得溫言軟語:「沒怪你,只怪我自己換衣服沒帶錢包……能不能讓我多休息一天?考慮到我走了三個多小時……」
是羅侯,那個俊秀乾淨的男孩子。
男人慢慢鬆開手,但仍然警惕地望著我,作了一番自我介紹:「我叫沈興國,紀墨是我女兒。」
「我賣身不賣笑!」
「我們一塊吃晚飯好不好?」
金碧輝煌的大廳中央,筵席二十六桌,桌桌賓客滿座,鬢影衣香,觥籌交錯,大聲談話大聲笑,場面既隆重且熱烈,可是我的眼中耳中,都是他們那一對狗https://www.hetubook.com.com男女。
我發個齜牙咧嘴的圖片過去。
剛說完,我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
羅侯再次向我強調,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滿是憧憬。
女上司發出爽朗的笑聲:「這樣吧,明天上午你趕一趕,把新保健品的系列文案做出來,下午回去休息!」
同樣一句話,亦可讚美亦可反諷:要是別人這樣說我,我會學「納尼亞傳奇」里的老鼠劍客一樣,揮舞著佩劍惡狠狠地問:「是誰?誰敢說我可愛?」
等文案列印好,關機時看了看時間,已經接近晚上九點,肚子餓得咕咕叫。
這不是敷衍,我還真挺喜歡的,可惜我家裡沒有花瓶這種奢侈品,餐桌上好像還有幾個空啤酒罐,湊和插一插。
羅侯體貼地問:「你吃過了嗎?」
面無表情的醫生先用剃刀把我頭髮颳了,然後指揮幾條壯漢壓住我的手腳,趴在我腦袋上像繡花似的慢慢縫合。
誰說我是感動?傻B才感動!上午加班和晚上加班還不是一樣?槍刑改成靜脈注射,都是一個死,換湯不換藥!
女上司又囂張起來了:「真有意思,你出門不帶錢還怪我?」
一般情況下,想消遣我是很難得逞的,我的臉皮像席夢思床墊一樣,帶彈簧的,前幾年看「貓女」我看得很開心,莎朗史東跟我一樣變態,以堅韌的大理石臉皮震飛無數耳光。
在沈興國的直系兄弟中,我排第七,因為我姓陳,所以後來大家都叫我陳七。小八拜兄長比我晚,所以不管他多不服氣,也得乖乖叫我一聲七姐。
我正害著羞,肚子咕嘟響了一聲。
客人到齊后,司儀請上新郎新娘,拜天地,喝交杯酒,起誓,互戴鑽戒,新郎親吻新娘,最後由雙方家長登台向來賓致謝。
但羅侯這樣說,我還真有點竊喜的羞澀。小男孩看起來面相憨厚,不可能像小八他們那幫壞小子一樣,成天打擊我幼嫩脆弱的心靈。
猛一起身,桌布移動帶翻了面前的餐具,醋汁香油全潑在我衣服上,我倉促後退躲閃,又撞翻了身後的凳子,險些摔倒。踉蹌著站穩腳步,憤憤看了羅侯一眼,轉身跑開。
「呔!小賊,著板磚!」
沈興國簡短地說明立場,然後緩和口吻,「小姑娘,其實我很欣賞你,那天人家砍破你的頭,你沒哭沒叫,用打火機砸斷了他的鼻樑骨……以後你就是我妹子,有事就找我幫忙。」
我無限緬懷地看了一眼泡麵箱子,不好意思去搬。
羅侯老老實實地回答,眼睛被低垂而濃密的睫毛籠罩住,神色很忸捏,「我專門過來向你道歉的,昨天真的很抱歉……」
眼看和談無望,我按捺不住地爆發了:「老闆,做人總要講個道義吧?昨天你讓我加班趕清單,今天讓我加班勾引客戶,明天喊我加班寫文案,你拿我當猴耍?」
  • 字號
    A+
    A-
  • 間距
     
     
     
  • 模式
    白天
    夜間
    護眼
  • 背景
     
     
     
     
     
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