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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就不是他們可以改變的。

三米……

老爺子擺了擺手，說道：「你們都回吧。我想睡一會兒。」

雖然他失敗了。而且還敗地很慘。

站在後邊的汪劍寒也是一臉肅穆，舉起自己的右手，為晏清風送行。

「清風怎麼樣了？」老頭子轉過頭看著唯一還留在病房裡的中年人，關切地問道。這個中年男人是晏清風的父親。

如果今天自己稍微軟弱，重生后的晏清風將是燕京一座新的豐碑：勇者豐碑。

「好啊。清風果然不愧是我晏家的男人。也不愧是我的孫子。這場架打的好啊。打得好」

這場戰鬥早就結束了。不知道他還在堅持些什麼。

「廢物。死的人又不是你，你哭個什麼勁兒？滾。給我滾出去。」老人冷著臉罵道。

啪！

晏康無端地被煽了一耳光，眼裡閃過一絲陰毒。卻也不敢反抗，趕緊抱著剛跑了出去。

不僅僅是嘴巴，眼睛、鼻子還有耳朵，也都有少量的血液分泌出來。顏色黯紅，讓人一看就知道是內臟受到了極大的傷害。

想努力的把身體挺地筆直，可是傷痛卻讓他很難做到這一點兒。

速度是那麼慢。雙腳還有些踉蹌。

甚至，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停下吧，不要打了，我們不要看了。」有人應和著說道。這一次，是個戴著眼鏡的年輕男人。

可惜，晏清風的重量實在是太重了。肉體上的，還有精神和-圖-書上的。

「負責人呢？會所的負責人呢？怎麼著？想把人朝死里打啊？……他媽的，負責人給我死出來，這場拳就打到這裏吧，老子不看了。」

啞！

甚至，等到他身體裏面的基因藥劑過了藥效期后，失去了所有的增持作用，葉秋只需要最簡單的一拳，都有把晏清風的身體給打飛出去。

一生中如果沒有一個旗鼓相當的對手，那才真是寂寞啊。

那些觀眾原本是有機會躲開的。可是他們沒有躲。

「老爺子，你別激動，和這些沒出息的傢伙生什麼氣啊？」一個富態的中年男人說道。

現在，應該是徹底的了結了。

還有一些軍人，他們也舉起了自己的右手。

醫院，高幹病房裡。

這已經是第幾次了？

感謝這些觀眾，他們見證了自己人生最後的軌跡。

晏清風又一次發動了攻擊。也是最後一次。

他們想接住晏清風。他們一起伸出了雙手。

「是。」這群人都答應著。

得到葉秋肯定的答覆，晏清風臉上的笑容更加濃了。甚至，牽扯使他那變形的面孔更加的難看。

葉秋安靜的等待著。等待他的到來。

直到，最後一刻……

視頻結束了，那個舉著視頻的年輕人滿臉淚水，哭地泣不成聲。

兩人的戰鬥就像是一場不對等的比賽，兩人根本就不是一個級別的對手。葉秋是個強壯有力的青壯男人，而晏ｗww•hetubｏoｋ.com•ｃom清風卻只是一個，剛學會走路的贏弱兒童，只有挨打，沒有還手的份。

「那……我們結束吧。」葉秋的語氣像是徵詢，又像是總結。

這掌聲整齊劃一，沒有任何雜質晏清風開心的笑了起來，轉過頭看向葉秋，說道：「很榮幸，能夠成為你的對手。」

他尊重這個對手，所以陪他戰鬥下去。

他真的老了！

二十九次？還是三十次？

他的拳頭握著，但是握地鬆鬆跨跨，看起來沒有一點兒力氣。

葉秋站在台上，對著台下的晏清風行禮。

「好，結束吧，應該要結束了。」晏清風說道。

老人面色平靜，像是在看兩個無關緊要的人在戰鬥一般。

那小小的電子屏幕里，晏清風一次次的攻擊，又一次次的被葉秋給擊倒。

一群人小心翼翼地站在旁邊，大氣也不敢出。

也等待著，送他去死。

仰起臉看著頭頂的天花板，渾濁的淚水順著消瘦的臉頰流了下來。

接下來的戰鬥慘不忍睹。

一個操著山西口音的胖子氣呼呼的喊道。

「清風是個好孩子啊。是個好孩子。」老人喃喃說道。

他只是由衷的為晏清風不服輸的精神給感染了，並沒有其它的意思。但是擔心這樣的話聽在貝克松耳朵里會不舒服，又在後面補充了一句：「這樣的俊傑，才能堪當葉少的對手。許多人是不夠格的。」貝克松這才回頭，意hetubook.com.com味深長的看了蔡京一眼，笑著說道：「在燕京，沒有人能夠忽略晏清風這個人物。無論站在任何立場，他都是個值得認真對待的人。」貝克松看著台下的葉秋，心想：「如果不是尊重他的話，葉少怕是早就出狠手把他干倒然後洒脫離開了。他本就不是個喜歡浪費時間的人。」而且，他這麼做，等於是在為晏清風立威。

「晏家，唉，晏家還是有人的。」蔡京喃喃自語地說道。

他動了。

晏清風已經死了，他不能給自己製造另外一個強大的對手。

啪！

大顆大顆的滴落，染紅了光滑明亮的地板。

他的肋骨斷了好幾根，脊柱也變彎曲了。

他要的結果。

這樣熱血的比賽，原本應該讓他們很刺|激才對。為何這一刻卻覺得心裏壓抑的厲害？

又一次，砸在了觀眾席上。

「謝謝。」晏清風口齒不清的說道。他的牙齒也被葉秋一腳給踢碎了幾個。

「回頭，你們也都找視頻看看。也給你們的孩子看看。生子當如晏清風。讓他們都學著點兒。」

「我也是。」葉秋感嘆地點頭。

整了整身上破爛的衣服，然後對著台下的觀眾微微鞠躬。

「葉少，不可婦人之仁。當時，可是你教會我狠辣決絕的啊。」坐在茶室里，貝克松有些擔憂。

踢回去。

「不要打了，我求求你們……不要打了。」有一個還保持著善良這種稀罕玩意兒的年輕htｔps://ｍ.ｈｅtｕbｏｏｋ.cｏm.ｃｏm女人哭叫著喊道。

撲過來。

可惜，他即將去了。

血。沿著嘴角急流而出。

「哼，我能不生氣嗎？清風給我們晏家長臉，都被那小子給丟光了。」老爺子氣憤不平的說道。

他身披無數耀眼的光環，晏家長子、第5部隊隊長、燕京雙傑之一。

「情況不明。不過……很糟糕。怕是沒有希望了。」中年男人一臉哀傷的說道。

還有其它人在喊著停賽，喊著要會所的負責人出來調停。

葉秋站在他的對面，一臉冷漠的打量著自己的對手。

感謝他們的支持和掌聲。

飛的更遠。

「死了也活該。」晏康在心裏偷偷地咒道。

晏清風又一次被擊退。

「你還有什麼話要說嗎？」葉秋出聲問道。

這就是他要的戰鬥。

觀眾像是預感到要發生什麼似的，全部都站了起來，給他雷鳴般的掌聲。

站在他身邊的白衣女人，眼眶發紅。

二米……

會館里雅雀無聲。所有人都被這樣悲壯的戰鬥給震撼了。

四重勁兒。葉秋現在學到的最高絕學。

他們驚呼著被晏清風壓倒，而最上面的晏清風卻已經安祥的閉上了眼睛。

他是一個軍人，當得上這軍人之禮。

◇◇◇◇

葉秋已經記不清楚他多少次把晏清風給打回去了。在這個，過程中，二重勁兒、三重勁兒、四重勁兒輪流在他身上表演。

人在空中飛翔，像是一隻系著白線的紙鳶。彷彿只要誰在下www.hetubook.com.com面拉一拉線頭，他就能飛的更多。

他的動作越來越慢，步伐越來越沉重。可是，他仍然沒有放棄。

但是如若他今天不死，一定能夠獲得極大的威望。

晏清風經過長久的飛行，終於落了下來。

還有，他是燕京無數男人仰視的對象。

這血是從五臟六腑裏面流出來的。所以血量少一些，而且顏色已經開始變黑了。

可是他們不知道的是，這場戰鬥的決定權僅僅掌握在兩個，當事人手裡。

晏清風現在已經面目全非，五官扭曲移位，不復其英俊瀟洒的模樣。

他們都是晏派的重要人物，哪裡敢在這個時候忤逆老爺子。

這一刻，他很久沒能站直的身體突然間筆挺如松。

即便到了最精彩最刺|激的時刻，也沒見到他的面部表情有任何的變化。

眾人安慰了幾句老爺子，然後逃一般的離開了病房。

晏清風一次次的撲過來，又一次次的被葉秋踢了回去。

葉秋跳下擂台，大步向會所門口走去。

一米……

一直冷靜的老人突然間躍了起來，一耳光煽在年輕人的臉上。

病床上，一個身穿藍格子病號服的老人靠在枕頭上，一個年輕的男人正舉著相機。裏面是葉秋和晏清風戰鬥的場面。

感謝。感謝他們給予那麼多自己本不想要的同情。

可是他的眼神一往無前，彷彿在告訴別人，前面即便是刀山地獄，他也不會退卻。

世事無常，誰又能想到他會落到現在這樣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