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集
第四章 全民皆兵
「現在情況變了，這次我們會有兩路人馬——劍派聯盟出兵十萬，我從土蠻那裡又借來四十萬人馬，而且我打算親自上陣，所以……」
對於阿克蒂娜的要求，謝小玉並不介意，不過有些話得說在前面??「我手上只有海藻和芋頭。」
一個接著一個辦法被提出來，大部分人想到的也是針筒一類的東西，原理也都差不多，只是材料不同；還有人想到符篆和法器，普通人也能用，只是麻煩一些。
但這邊還有一堆事情等著王晨解決，剛才提過意見的人他都得一個個記錄下來，就算最後沒有採納，也是功勞，再說，他還得讓這些人散去。
「算一個。」
「受點傷算什麼?」一個土蠻淡淡地說道。
謝小玉越想越偏，此刻他滿腦子都是如何組建術宗，早已經忘記還有正事要做。
「但是他們很弱，攻擊、防禦都很差，所以我幫他們準備了一些武器。」
紅衣女子注意到何苗的反應，拋了個媚眼，問道……「小弟弟，對姐姐感興趣？」
麻子不怎麼看好。
這東西的一擊之威確實和翎矢差不多，不過翎矢有限，最多二十四根，大部分羽部之民還沒這個數，而且每射一發都需要蓄力，哪有眼前這樣輕鬆。
讓謝小玉感到毛骨悚然的是，這土蠻的手臂漸漸變形，骨頭和皮膚扭曲起來，中間形成一個空腔，恰好將那東西鑲嵌在裏面，緊接著上面迅速生長出一層皮膜，將整根管子緊緊包裹起來。
王晨心裏一陣嘀咕，看著何苗，但何苗根本沒注意這邊，王晨只得硬著頭皮說道：「必須讓普通人也能用。」
幻術早就有了，虛幻空間也不稀奇，可惜一直以來都沒什麼用處，遠遠比不上縮尺成寸之法用得廣泛，不過將來就不同了，肯定會有很多人學謝小玉的做法，很可能以後各大門派都會將山門建造在虛幻空間中，用不著費什麼力氣就能造出一片夢中仙境。
「可以，只要你能湊得齊十二位道君，然後按照地支方位排列，啟動上面的萬里波光陣，就能啟動這東西。」
說到對謝小玉的了解，麻子遠在其他人之上。
「確實想到了一些東西。」
謝小玉露出滿意的神情，這一切都是他布置的，此刻整座落魂谷就是一座超級法陣，陣眼是那顆玄磁珠。
「亮晶晶的東西給我一些。」
「你猜得沒錯，你不是說了嗎？異族佔據的大部分是島嶼，除了羽部還有鱗部，其他人拿他們一點辦法都沒有，帶去也是累贅。」
震耳欲聾的轟鳴聲瞬間連成一片，火舌不停噴吐著，一刻都不曾停息，濃煙翻卷著瀰漫四周，像著了火似的，那感覺比剛才更恐怖。
麻子有點猜到將那麼多人運到天寶州，然後讓他們丟掉性命，可能是謝小玉的陰謀，他會這樣想，是因為謝小玉手裡有天機盤。
從這兩次大劫來看，天道的意思很明顯，就是一步步弱化人族的力量，力量的層次變得越來越低，可惜兩次都被破壞了。
謝小玉趁機將不足之處說出來。
謝小玉走到懸崖邊上，落魂谷原本是低洼的盆地，但是現在眞的變成深谷，大地上到處都是裂隙，縱橫交錯如同蜘蛛網般，這些裂隙深不見底，寬度卻不一致，有些寬達數丈，有些卻只有幾步之寬，在這些峽谷底部可以看到一片亮銀的顏色，那是鐵，鐵質自動從礦脈中析出，並且聚攏在一起。
底下又有人喊道。
麻子甚至盤算要不要故意製造一些紕漏，畢竟這隻會助長土蠻的血性，並不會讓他們怯懦。
以謝小玉的身分，要召集大家實在太容易了，只用了一刻鐘，所有散修都聚攏在一片平台上。
「好強的玄磁之力。」
何苗腦筋轉起來，這是好事，霓裳門不禁婚嫁，也就意味著他有可能追上手.，不過這也是壞事，霓裳門走的是太上忘情的路子，入世再出世，多情轉無情，能修練到道君境界，肯定已經斷情絕欲，心如古井。
「那小子呢？」
謝小玉突然想起《奇技妙法百篇》中就有類似的東西，而且是整整一篇，名為〈筒器篇〉，那些筒器有大有小，大的需要船載，小的可以握于手中。
王晨等到紅衣女子走遠，這才輕聲說道。
何苗深有同感，他看了看紅衣女子消失的方向，摸了摸下巴，說道?.「我其實對你們老大想到了什麼也很感興趣。」
其實王晨也想過去看看，他跟在謝小玉身邊多年，謝小玉剛才的神情他以前看過幾次，他有一種感覺，麻子又要開始忙碌，因為每一次謝小玉露出那樣的神情，都會有新東西出現。
阿克蒂娜立刻說道。
「威力不錯，和羽部的人射出的翎矢差不多。」
「你會這麼好心？」
「不是還有鱗部的人嗎？他們的身體很強壯。」
「我的人會教你們一些東西，比如上了船之後該怎麼辦。」
「告訴我一句實話，你到底打算幹什麼？」
阿克蒂娜摸著手中的鐵管，眼睛直放光，隨即又問道：「將這東西做得更粗、更長，是不是能射得更遠、威力更大？」
紅衣女子很憤怒，她竟被一個小輩無視。
庚金精氣的匯聚會一直持續下去，玄磁之力也會一直增強，或許最終也會演化出什麼東西。
「呼呼？轟轟？」
「自古以來，打仗打的就是錢糧，現在好了，還要加上銅鐵。」
謝小玉確實沒想過，而且十步太近了，對武林中人來說或許還算有點距離，對修士來說就是貼身肉搏。
謝小玉看了落魂谷一眼，玄磁珠就埋在那裡，一時半刻還不能取出來，他倒是不擔心有人會偷。有這種本事的人，不可能做這種沒品的事?-沒這個本事的人，根本就進不來。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我知道這些亮晶晶的東西重要，能教我們怎麼造嗎？」
何苗卻看直了眼，他原本對女色並不在意，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一看到這名女子，他立刻心頭亂跳，甚至有些魂不守舍。
鐵管指向一片竹林，竹林在兩百丈開外，密密麻麻不知道生長著多少竹子，那細雨般的針打上去，一大片竹子頓時搖動起來，緊接著一連串嘁哩喀嚓的聲響，許多竹子紛紛折斷。
當https://m.hetubook.com.com初何苗與王晨就想過謝小玉有可能親自指揮，只不過那份計劃仍舊以各派出兵、組成一支鬆散聯軍為前提，所以他們肯定要修改，不過修改起來很容易，不需要推倒重來。
紅衣女子一直注意著謝小玉，看到謝小玉沉思，不由得傳音問道。
「我們本來就有一個備選方案。」
謝小玉當然知道阿克蒂娜言不由衷，鳥人數量最多，損失一些不在乎；至於鱗部，他根本沒聽說過，不過從字面上就能猜到，十有八九是身披鱗甲一類的土蠻，變形之後不是魚就是蛇。
謝小玉隨手布了一道禁制，然後低聲說道：「你們派來的都是鳥人吧？」
陳元奇、慕菲青等人手一伸，直接破開空間，從裏面抓出半人高的草袋，這些草袋落地的時候，裏面發出金屬碰撞的聲音。
何苗不知道什麼時候回過神來，他隨手一劃，半空中浮現出一隻尺長的圓筒，圓筒後部綁著一個木頭握把。
「不知道。」
「說不清楚。」
「只要撐得過一百發，炸了也沒關係。你還不知道土蠻的性情嗎？只要認定是好東西，就算危險一點也沒關係，他們不怕死，更不怕受傷。」
厚厚一迭計劃書重重地扔在桌上，謝小玉、何苗和王晨圍著桌子而坐。
「霓裳門？」
原本王晨一直沒機會說話，何苗和謝小玉在場，他那點聰明就派不上用場了，不過這一次他想到一些東西。
手腕一翻，謝小玉的掌心中多出一隻子筒，接著他手指一扣一彈，鐵管里的空子筒被抽了出來，噹啷一聲落在地上，新的子筒塞了進去。
謝小玉隨意地扔下一句話。
「差不多，不過管子可以再長一些。」
謝小玉沒有明說。
阿克蒂娜頓時來了興趣。
麻子這樣說更多是自我安慰，他隨即又想起另外一個麻煩，道：「你有沒有想過怎麼處理和佛、道兩門的關係？」
謝小玉轉過身來問道。
「你走神了，是不是想到了什麼？」
「怕就怕這東西不可靠，拿在手裡就炸了。」
一個練氣境界的修士，飯量就是普通人的十幾倍，更不用說修練中需要用到的藥材，成為眞人後雖不用吃東西，但是一件配得上他們身分的法器比練氣層次所有的消耗都貴得多，再往上就更不用說了。
下一刻，謝小玉看到另一件讓他頭皮發麻的事。
謝小玉連打了幾道禁制將裡外全都隔絕開來，這才輕聲說道……「好吧，我告訴你，我打算在佛道魔旁之外再建立一個術宗。」
「子筒就用薄銅片打造。」
「這就是女人。」
慕菲青連忙解釋道。
「轟轟轟轟！
謝小玉將綺羅碰到的難題說了一遍。
那個土蠻一臉意猶未盡的模樣，緊接著嘴巴一張，一大堆空子筒被他吐出來。
顧不上阿克蒂娜，謝小玉朝著眾人打了聲招呼：「各位幫個忙，將東西卸下來再說。」
何苗頗為讚賞地看著四周。
「陳元奇不放心你，所以要我進來看看。」
謝小玉走一步算十步，事關自己的將來，他當然要算清楚，而且此刻他和盤托出，其中一個打算就是拉麻子上船。
何苗一把拉住王晨，輕聲問道，他是後來的，根本不認識這個姑奶奶，只當作是沒見過的女散修。
「這是一種方法。」
有人大聲問道。
不過這樣一來，那種武器的效果就會越發明顯，如果本身實力就強，就顯現不出武器的威力。
阿克蒂娜看了謝小玉一眼，確定這不是謊言，又看了那艘船一眼，這才發現此物居然是法寶，頓時一臉不忿地咬著嘴唇不說話了。
「你指的難道是這船？」
「轟！」
王晨見何苗心不在焉，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然後飛身而起，懸空而立，大聲說道：「各位以往行走天下，肯定看過很多稀奇古怪的東西，現在我們需要一種辦法，能讓飛針射出兩、三百丈遠，當然距離越遠越好，不過這種辦法不能太複雜，最好拿起來就能用，或者一練就會。」
「明白了。」
全民皆兵何苗也是聰明人，聰明人都知道如何利用自己的身分，謝小玉能將事情壓到他們頭上，他們同樣會往下壓。
「你不說，我倒是忘記了，當年我在漠北看過此物，那裡的人叫它霹靂雷火筒，比強弓勁弩用起來方便，抬手就打，威力也不錯，百步之外能穿甲，可惜準頭很差。」
操縱這艘舟的如果是十二位道君，它的速度會很驚人，一日夜可以飛六十萬里。
阿克蒂娜的臉上露出一絲遺憾的神情，不能裝活人，用途就小得多了。
謝小玉笑道。
「我們走吧。」
阿克蒂娜一向不肯吃虧，就算沒用，也先拿了再說。
何苗與紅衣女子說得起勁，謝小玉卻愣住了。
謝小玉手下別的不多，散修要多少有多少，他手下的散修有的是天寶州招募，有的是中土招募，還加上幾百萬天門派弟子，雖然天門派是門派，不過和散修差不了多少，這些人走南闖北，看過很多稀奇古怪的東西。
土蠻並不精通陣法，加上修練的是魔功，根本不會道家法門，如果得到普通的法寶，他們還可以用魔頭污染，然後轉用魔功控制，這種就不行了。
「我幫你儘快打出幾支樣品。」
底下頓時喧鬧起來，有人高聲問道：「老大的劍匣算不算？」
麻子立刻懂了，這是天道的安排，轉念一想，他越發覺得是這麼回事。
何苗正盤算著，王晨提醒道：「人都已經到齊了，你說還是我說？」
混元天靈珠以木行靈眼為基，注入無窮生機，最終演化而成，內含造化之道，是一件天生的靈寶。
和當初一樣，現在這裏也很熱鬧，一大群道君或坐或卧，有的盤腿打坐，有的閉目養神，有的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聊天。
說話的正是紅衣女子。
「正是此物。」
阿克蒂娜眨了眨眼睛，她已經明白了，之前謝小玉曾經承諾要教他們的人煉藥，也就是說，這東西也能教，不過這件事顯然不能當著其他漢人的面說。
「這傢伙居然說走就走！」
那道光芒很快，眨眼的工夫就到了面前。
「不要一支、兩支的打，時間來不及，反和_圖_書正大致差不多，你先造一批出來。」
「準頭差倒是用不著擔心，飛針靠的是數量取勝，一出手，千針齊發，要什麼準頭？」
「這是我的福地，卻因為我的緣故化作絕地。」
麻子早就覺得謝小玉有什麼打算。
「他當然藏得很深，連養他十幾年的元辰派都不知道他的底細，他的師父和師兄弟居然對他一無所知。」
「急什麼！他老婆是我門下，他有什麼好東西，最後還不是得乖乖送上門來？」
王晨轉頭看著另一邊等何苗出現，果然沒過片刻，一顆碩大的腦袋也冒出來，他比紅衣女子聰明，一看四周沒人，立刻知道人又出去了，不過他沒急著離開，已經被耍過一次了，他情願再等等，萬一那兩個人又回來怎麼辦？
收縮防線，將各個部落聚集在一起，雖然安全了，食物的問題卻困擾著土蠻，幸虧謝小玉留下那些海藻，他們才用不著像以往那樣殺掉老人和病弱之人。
麻子不像謝小玉那樣有把握。
王晨一看到這名女子，頓時低眉俯首，變得像個小老頭似的，他太知道這名女子的厲害，她是綺羅的師叔祖，霓裳門有名的朝天辣椒，一口下去辣死人。
謝小玉第一次聽人這麼形容。
「你打算拿他們當試驗品？」
「我猜就是這樣。」
謝小玉對麻子很放心，麻子不同於洛文清，沒有門派的牽挂，不會對外人提起，如果是洛文清，最後肯定會告訴他師父。
「不是這樣用的。」
「靠「術」能打贏異族？」
謝小玉只能將理由推到這上面。
說著，何苗整個人就消失了。
「說得好聽。」
當初造波光萬里渡海舟就是為了運送糧食，那十幾艘養殖船全都在南方船隊，而平民百姓在北方船隊，每隔幾個月南邊就必須將大量的食物運往極北冰原，然後再返回南邊，這一來一回距離可不近，速度慢了不行，而食物的數量更是巨大，容量小了同樣不行，所以有了這種船。
不只有道君，在遠處一角，十幾個土蠻佔據一塊大岩石，其中就有阿克蒂娜。
「現在大家都在場，趁這個機會，你讓他們把看過有點意思的東西全都寫下來。」
隨著謝小玉的一聲吆喝，慕菲青、陳元奇等人走了過來。
紅衣女子輕哼一聲，身影也隨即消失。
王晨有些迷糊了。
「玩我？」
「運什麼運？讓他們自己過來拿，我在來之前就已經發出召集令，頂多十天，他們就會陸續到來，不過你得提供吃的。」
沒等何苗回答，媚眼換成白眼，紅衣女子冷哼一聲，道：「可惜，姐姐我對你這號人物不感興趣。」
另外一邊，何苗一臉陰沉地看著謝小玉，他喜歡的女人不注意他，卻注意另外一個男人，這讓他很鬱悶。
謝小玉翻了個白眼，他的「那什麼功法」才是好東西，威力之強，沒有第二種法門能夠與之相比。
「好吧，羽部。」
謝小玉說完，人又離開了。
麻子一陣狐疑，緊接著臉色微變，道：「你打算讓土蠻使用？」
現在麻子就像個守財奴，他們離開天寶州的時候雖將捜羅到的東西全都帶走，但眞要算起來並不夠用。
何苗瞬間就數出好幾個優點，然後他停下來想了片刻，恍然大悟地說道……「你老大野心不小，他已經在學李太虛，替將來定規矩了。」
「我一直忘了問，你們到底做了什麼交易？」
「好！好東西！」
不只是土蠻，連各派道君都悚然動容，他們當然不會害怕這樣的攻擊，以他們的實力，就算站著不動，那細密的針雨也別想傷到他們分毫，但是他們的弟子根本擋不住。
只見那個土蠻張開嘴巴，將這些子筒全呑進肚子，緊接著抬起鑲嵌著那根鐵管的手臂，指向那片稀稀落落的竹林。
「他們難道已經到了？沒這麼快吧？」
何苗揮了揮手，沒這個興趣，此刻他的心思全都跑到那個紅衣女子身上。
「開宗……你眞敢想。」
麻子知道謝小玉不是心胸險惡之人，稍微一想，他自然就猜到其中的原因，這是為了替人族保留一絲元氣。
此刻，謝小玉仍舊在落魂谷，四周的玄磁精氣越發強烈。
「未必一定要在法術方面打主意，我看過武林中人用的一種針筒，靠彈簧發力，一按機括，立刻就有幾百根鋼針射出來，十步之內百發百中，而且讓人防不勝防。那些鋼針上大多塗抹了毒藥，威力也不小。」
在謝小玉眼中，土蠻絕對是最好的兵源，比漢人和苗人都強得多，如果換成漢人，手中的武器不怎麼可靠，大部分人肯定不敢用，說不定把東西扔在地上轉身就逃.，可如果換成苗人，倒是還敢用，卻會小心翼翼。
「可以。」
謝小玉故意這麼說。
子筒是黃銅打造，只有三寸長短，底部是封住的，前端密密麻麻全都是細針，看上去有幾千根，喀的一聲，一塊鐵片彈出，將子筒的底部緊緊頂住。
阿克蒂娜很好說話，反正她的族人從不挑食，對那些海藻甚至還挺喜歡。
這些道君來自各門各派，謝小玉大半沒見過。
謝小玉有氣無力地說道，他一把搶過阿克蒂娜的鐵管，隨手掏出一隻子筒塞進去。
「你要我打造這樣的東西？」
「放心，就算白痴也能用，非常簡單。」
「這有用嗎？」
謝小玉拍了拍王晨的肩膀，道：「我知道，你老兄平時很閑。幫個忙，將這些東西分門別類整理起來，最好能裝訂成冊，將來査閱起來就容易多了。」
如果可以，謝小玉不希望落魂谷也是這樣的下場，就算不再是福地，也至少應該是一片祥和之地。
「有些東西要給你們。」
何苗也若有所思，好半天，他輕聲嘟囔道：「萬年前是神道出世，難不成這一次是「術」門當道？」
按照謝小玉的想法，術宗可不是掛在道門之下，而是和佛、道兩門平齊，有當年神道興起的前車之鑒，佛、道兩門必然會打壓。
「你怎麼知道？」
「什麼東西？」
看到這一幕，何苗的心情頓時好了很多，他挪移到紅衣女子身旁，輕聲提議道：「我們跟過去看看，怎麼樣？」
王晨連連搖頭道：「如果算的話，還需要召集你和圖書們嗎？要用劍匣，就必須先練《呑日噬月大法》連我和吳榮華都不行，更別說其他人了，再說，練這套功法少說要五、六年才能小有所成，時間上來不及。」
前一次大劫是道法之爭，原本應該是「重道」
謝小玉說道。
「彈簧發力？」
謝小玉一臉壞笑。
正如謝小玉所料，土蠻將人命看得非常輕賤，在強大的威力面前，別說受傷，就算死個把人也沒關係。
「你還沒看出來嗎？你老大野心勃勃，他讓你整理這些東西，十有八九是想編撰出一部《術藏》」
「轟轟轟轟轟！」
阿克蒂娜解釋道。
但謝小玉沒有滿足阿克蒂娜興趣的意思，立刻岔開話題，道：「我們的人馬上就要到了，他們會帶著東西過來，你打算怎麼運回去？」
「你老大剛才跑回來是為了什麼事？」
麻子愁眉苦臉，算計著他們帶出來的這些東西能夠支撐多久。
「那是綺羅的師叔祖，霓裳門的三位道君之一。」
何苗這一次倒是挺好說話。
「也只能用鋼，別的材料沒那麼多。」
即便如此，土蠻也頂多支撐一年，這一次他們肯借出四十萬羽部之民，也有消耗掉一部分人的意思，因此謝小玉懷疑他們會出工不出力，眞是冤枉他們了。
阿克蒂娜先是一愣，緊接著露出一絲喜色。
船迅速落到地上，十幾個人從船里出來，這些人全都是道君，且不是元神分身，而是本人。
離天寶州越遠，大家的心就越安定。
「北面那幾千艘船上的人有一半是女人。」
王晨苦笑著搖了搖頭，道：「我不太清楚，老大藏得太深，當初我以為看懂他了，但是很快就發現還差得遠。」
突然，謝小玉抬起頭來看著遠處，天際盡頭有一點光芒直朝著這邊而來。
麻子猜謝小玉沒安好心。
又是一扣一彈，空子筒拋飛而出，新子筒塞入，然後又是轟的一聲響。
這時突然有人喊了一聲佛號：「阿彌陀佛。貧僧曾經去過西北，那邊的佛門有一種霹靂降魔杵，以木炭、硝石、硫磺為葯，以鉛丸為彈，一旦點著，霹靂一聲，彈丸崩出，迅疾無比，不知道是否能換成鋼針？」
何苗火了，因為謝小玉居然要他們幫他老婆處理私事。
阿克蒂娜淡淡地說道。
以前他根本不怕土蠻，但是現在他怕了，怕被噁心死。
《奇技妙法百篇》里的東西當然高明得多，那根霹靂雷火筒只能打一下，《奇技妙法百篇》里的東西就不同了，全都做成子母筒，子筒裝葯和彈丸，用的時候將子筒塞進母筒，射出彈丸后，只要扔掉空的子筒再換一隻就行，可以一發連著一發打。
阿克蒂娜當然不會輕易放過謝小玉，以她的聰明，自然一眼就看出這東西對他們的意義，同樣也看得出如果只有那根管子，一點用處都沒有。
麻子隨手又多加了一筆。
這個女人約莫二十三、四歲，一身紅衣如同朝霞蒸騰，將她襯托得異常艷麗。
王晨不認為何苗是瞎猜，他很了解謝小玉，謝小玉最有名的就是看的書多，其中又以雜書為多，雜書里很多東西都和「術」有關，而謝小玉創出來的東西也都帶有「術」的味道。
天機盤計算那些空泛的東西確實不太擅長，但是根據一些現象計算出結果，絕對不會有太大的差錯，謝小玉不可能算不出別人會跟風，也不可能算不出其他門派根本養活不了這麼多人，可他沒有採取任何措施，也沒有事先警告，甚至還有意無意加以縱容，這其中就有些蹊蹺。
謝小玉另外找了一個理由。
謝小玉一臉陰沉，他原本以為阿克蒂娜身為大長老總會有點見識，沒想到她也不怎麼喜歡動腦子，直接將這鐵管當作鐵棒來用。
「是羽部，不是什麼鳥人。」
王晨苦著臉說道：「他要我把這些人的意見全都記錄下來，裝訂成冊。」
不知道什麼時候，一個女人裊裊婷婷走過來。
「這玩意不能沾水，也不能沾土，更不能讓沙子之類的東西進去。」
麻子有些心動了，不過他沒明說，反正謝小玉已經告訴他這麼多事，說明謝小玉眞的想拉上他，他先做起來再說。
和謝小玉一樣，這些道君都只是分身，他們是元神分身，而元神分身都是法寶所化，陳元奇用的法寶是一把飛劍，那玩意屬於金鐵，一進來就會被吸住。慕菲青就不同了，他的本命法器是草木之物，不受玄磁之力的作用。
現在謝小玉是上位者、是首領，當然要充分利用這個身分，讓手下動動腦子。
王晨驚詫地問道。
謝小玉用手指比劃了一下。
麻子咬牙切齒地說道，他聽謝小玉的意思就明白了，這玩意的消耗會很大。
和尙點頭說道。
「你們的武器我們未必會用。」
麻子嘖了一聲，他和土蠻打過仗，清楚那些鳥人的實力，這樣算來，土蠻承諾出兵四十萬兵馬，灌水實在太嚴重了。
「是一些兵刃，給你們用的。」
阿克蒂娜已經沒有剛才的輕蔑，其他土蠻更是瞪大眼睛。
謝小玉早就應該將散修全都聚集起來，讓他們把見識過的術全都寫下來。
「是這東西嗎？」
謝小玉的本體再一次恢復到閉關的狀態，在天寶州，那具靈虛分身重新從一顆珠子變成人形，因為距離比之前要遠得多，他清楚感覺到意識的聯繫微弱許多。
還沒等王晨反應過來，又有一個人冒出來。
何苗一邊想，一邊說道：「可以用符篆，也可以用法器。你這劍匣之法比較麻煩，還要修練那什麼功法。」
謝小玉鬆了一口氣，他和阿克蒂娜說話一向都小心翼翼，剛才的話沒錯，但不是眞的，這件法寶並不一定要道君才能發動，換成十二個眞君也能開動，只不過速度要差了許多。
遁一盟的船隊已經越行越遠，主船隊以正常的速度航行，每天九萬里左右；另外一支船隊沿著冰原飛，速度要慢一點，每天五萬里上下。兩支船隊日夜兼程，一刻都不停留。
此刻謝小玉在麻子的船上，兩個人擠在一個堆滿東西的角落裡，謝小玉坐在一個鐵砧上，麻子則半蹲著。
「你說得太空泛了，先圏個範圍。」
謝小玉並不是心急，他確實有把握，這和-圖-書東西不同於飛天劍舟，並不複雜。
這裏原本也有一口庚金靈眼，雖然靈眼已經崩塌，但是這裏的庚金精氣質量極高，被磁化后，庚金精氣出現自然匯聚的特性，濃度已經不比以前差。
不只是麻子，謝小玉對蘇明成也有安排，蘇明成如果能整合巫門，就會成為術宗的強援，加上洛文清掌控的璇璣派、綺羅掌控的霓裳門，如果再拉上翠羽宮、青木宗、百花谷這幾個傳統的弱勢門派，術門基本上就可以安枕無憂了。
阿克蒂娜也知道，漢人對他們的看法並不相同，有的人很仇視他們，最好讓他們全都滅絕；有的人比較寬容，謝小玉就是其中之一。
說到這裏，那土蠻將一根管子插|進手臂中。
謝小玉豎起大拇指。
突然轟的一聲，圓筒前段噴發出滾滾濃煙，還可以看到星星點點的火光，與此同時，一顆彈丸飛了出來，其急如電。
「沒關係，能裝死物也行。我正打算遷幾個部落去海邊，讓他們按照你教的辦法建造鹽池，養殖海藻，本來我還在擔心如何運輸，有這東西就行了。」
「不是我敢想。」
王晨瞪大眼睛，剛才他只是隨意一想，並沒有當眞，沒想到謝小玉眞有這樣的打算。
這就是盛極而衰，氣運枯竭。
聽著聽著，謝小玉突然發現自己忘記一件事，他想建立術宗，第一步應該將現有的術整理起來。
好在這一切都只持續片刻，隨即又平靜下來。
阿克蒂娜不高興了。
阿克蒂娜急匆匆地召集人馬，這也是重要原因之一。
這東西打造起來也容易，子筒是寸長的圓筒，用薄銅片打造；母筒是一根管子，用鋼鐵打造，稍微厚一點，不過用不著太厚，可以打造得很短，只有兩"二寸，能夠握于手中，也可以打造得長一點，大概三、四尺，當然也可以造得很大，十幾丈長，水缸般粗細，那是攻城拔寨用的。
謝小玉翻了個白眼，道：「我是怕他們損失太大，如果我沒有猜錯，土蠻出的肯定全都是鳥人，能有多少戰鬥力？」
「聰明，一猜就猜出來了。」
「普通人也能用？這怎麼可能？」
「這應該還能用吧？」
王晨轉頭看了看謝小玉，又看了看何苗。
「你家老大搞出來的這個虛幻世界有不少好處，既不佔地方，又異常氣派，還可以讓弟子們明白虛實眞假的奧妙，而且想招多少弟子就招多少弟子，每個弟子只需要安排一座方丈大小的石室，弄得像蜜蜂窩似的，但是從外面絕對看不出來，不會有寒酸的感覺，而且在虛幻世界里也沒辦法惹是生非……」
「這東西也是葯的一種。」
何苗不負責任地說道。
這當然是幻象，是他的記憶。
阿克蒂娜越發來了精神。
何苗問道。
「有點道理。」
何苗點了點頭，突然站了起來，道……「費這個腦筋幹什麼？現在方向有了，將下面的人召集起來，問問他們有什麼辦法。」
謝小玉連忙說道：「這船是用來運東西的，裏面另有天地，不過只能裝死物，不能裝活人。」
紅衣女子四處張望。
謝小玉同樣不知道答案，不過他比麻子稍微多了點信心，道：「或許行吧！你忘了我造的那座偽劍山？還有天機盤。就像當初「重道」一脈差一點被「重法」一脈所滅，「術」衍化到極致，未必像你想象中的弱。」
謝小玉的臉頰肌肉抽搐著，儘可能離那堆東西遠一些，他感覺胃翻得厲害。
「沒錯，不過太重，也太危險，萬一在手裡炸開，自己也會死；不像這個，就算炸開，頂多受點傷。」
謝小玉要用這數百里礦脈與這巨量的金鐵製造從來沒有過的大磁鐵，這是仿照混元天靈珠的形成過程。
「圈個範圍？」
「這辦法倒是不錯。」
這個土蠻朝著謝小玉齜牙一笑。
何苗切了一聲。
散修別的不多，稀奇古怪的見聞肯定一大堆，像王晨就是散修，讓他說的話，他也能說個三天三夜，這差事不比編撰一部道藏輕鬆多少。
「我會用最薄的銅片。」
謝小玉不打算解釋，他更願意用事實說話。
那土蠻滿臉期望地問道。
脈被滅，人族走「重法」之路，結果莫名其妙被逆轉過來。
伴隨著濃煙和火舌，無數根細針噴射而出。
何苗居然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那可未必，大門派不過外表風光，實際上靈氣充裕的地方並不多，他們又要打腫臉充胖子，不能讓弟子擠在一起，所以每一次開山門招收的弟子不會超過百人。
「這個要求眞低，不過也眞高。」
謝小玉見過翎矢，當初他坐船前往北望城的時候，半路上遭到鳥人的攻擊，那些鳥人就是從身上射出一根根翎羽，威力可以媲美強弩。
此刻船隊正在航行，怎麼可能會有一片能容納數百萬人的平台？顯然這是一個虛幻空間，那些散修的本體都在一部部飛輪內坐著，在這裏的只是他們的意識。
聚攏在一起的鐵，反過來又讓玄磁之力變得越發強大，玄磁精氣也隨之增強，當初建造偽劍山的時候，謝小玉就已經發現這一點。
謝小玉不打算多說，他得防備消息泄漏。
波光一盪，謝小玉的身影瞬間消失，慕菲青緊隨其後也消失。
「用天蠶絲針筒能不能行？」
「你們羽部的人可扛不動。」
不少道君朝著謝小玉怒目而視，他們的想法全都一樣——這種東西怎麼可以給土蠻？萬一土蠻學會如何打造，將來大劫結束，豈不麻煩？
謝小玉說道，他必須控製成本，這玩意可不是打造一、兩支，如果成功，肯定會幾百萬、幾千萬支地打造。
謝小玉當然不會辜負大家的一片好心，他一個人在這裏確實有些危險。
「上船？你們的那種船？是呼呼還是轟轟？」
王晨嘆道。
術由來已久，各式各樣的術數不勝數，卻因為層次太低，上不得檯面，所以不會被記在典籍里，只會在底層流傳。
說到這裏，何苗不由得轉過頭看了北方一眼。
阿克蒂娜有些尷尬，她的族人確實有點笨。
底下的人交頭接耳起來。
謝小玉很肯定地說道。
「除了這個，還有一件事你們也好好想想，最好弄出一個計劃。」
阿克蒂娜很會找理ｈｔtps://ｗwｗ•hｅｔｕboｏｋ.cｏm.ｃｏｍ由。
「有理。」
有了第一個人開口，其他人膽子大了許多，反正說錯沒關係，說對則能夠給謝小玉留下一個好印象。
看到謝小玉出現，阿克蒂娜立刻走過來道：「你把我們召來幹什麼？」
就在這時，呼的一聲，一個人冒出來。
「呼呼就是以前就有的那種，整天在我們頭頂上飛來飛去，我們已經看了幾百年了；轟轟就是你創出來的那種東西，聽說速度很快，繞天寶州一圈只要大半天的工夫。」
謝小玉指了指那份計畫書。
「反正大劫之中不會有事，而大劫之後，術宗佔據底層，佛、道兩門難道將底層的人全都殺掉？不可能的！再說，修練最終不是為了神通，而是為了長生，術掌握得再好，也無法長生，所以肯定還會有人修道、修佛，頂多就是「法」可能會被弱化。」
謝小玉只能這麼安慰，可這話連他自己都不相信。
眾土蠻全都哈哈大笑起來，其中一個人立刻說道……「放心，我們絕對不會讓這些寶貝沾一點東西，我們會像保護眼珠子一樣保護它們。」
阿克蒂娜皺著眉頭問道。
王晨揭了何苗的老底。
麻子聽了謝小玉的描述，隨手在一張紙上畫了幾筆。
再聯想到那麼多人死去，魂飛魄散的卻沒多少，大部分人都能復活，答案已經昭然若揭。
謝小玉看得頭皮發麻，如果以前他看到這一幕，肯定會懷疑土蠻是不是妖族的一員，這簡直比妖怪更像妖怪。
麻子已經無話可說了。
躲在人群中的謝小玉也沒反對，天蠶絲不好弄，不過他手下有大批苗人，養著無數蠱蟲，很多蠱蟲也會吐絲，那些絲同樣強韌無比。
「當然不是。」
原本謝小玉是無意間說起此事，但是話一說出口，他不由得想起太古之時的崑崙絕對是人間仙境，現在卻成了寸草不生的地方。
和阿克蒂娜一起來的土蠻也都聚攏過來，各自抽了一根鐵管肆意揮動著。
阿克蒂娜走了過來，拿過一隻草袋隨手撕開，看到裏面全都是捆紮得整整齊齊的鐵管，她隨手抽出一根，揮舞了兩下。
王晨苦笑道。
「但願如此。」
「放心，也就一開始的時候困難一點，等到大家修練有成，消耗就小多了。」
謝小玉一陣苦笑，抬頭看了看天。
「你這小子！」
「打造一批？」
謝小玉還有很多事要和阿克蒂娜說。
「他又出去了。」
「這就不能是「法」了，只能是「術」」
「你忘了？我和馬爾做了一筆交易。」
就像之前謝小玉恍然大悟一樣，何苗也瞬間醒悟過來，不再抱怨了。
王晨還以為是何苗去而復返，沒想到出現的是謝小玉。
王晨嘆道。
阿克蒂娜一臉狐疑。
謝小玉連忙改口，他可不想因為這種小事惹惱一位高人，還是一個對他有好感的高人。
此刻在北面，千余艘巨船正飛掠在冰原上，上面載了數億名黎民百姓，如果謝小玉眞的搞出術門，威力或許會超乎尋常。
遠處傳來慕菲青的聲音。
謝小玉輕嘆一聲，想起當初的落魂谷，這裏對於漢人來說是喪命落魂之處，對天寶州的土著來說卻充滿生機，到處是野獸出沒、到處是草木叢生。
麻子也知道謝小玉沒有悲天憫人的慈悲心腸，如果這些人派不上用場，如果他們始終都是累贅，謝小玉絕對不會把他們弄進來。
當初謝小玉提議各派拿出擅長的遁法，然後大家一起創出新的遁法，這艘波光萬里渡海舟就是成果之一。
謝小玉只感覺一陣噁心，這土蠻嘴裏還有肉屑，氣味更是讓人噁心，他忙不迭地將一把子筒塞到這土蠻手裡。
謝小玉說道。
鐵管的後部有一把木柄，謝小玉捏住木柄，將管子的前端指向遠處。
王晨看著何苗離開，搖了搖頭，輕嘆一聲：「這就是男人，即便是道君也不能免俗。」
紅衣女子的身影瞬間消失。
這是一艘很小的船，形狀如同梭子，兩頭尖銳，中間微微鼓起，長不過三丈，寬不過八尺，和飛天劍舟根本不能比。
何苗一看到這名紅衣女子開口，立刻興奮地說道：「沒錯、沒錯！將飛針撮在一起不就和鉛丸一樣？放出去之後，飛針散開如同細雨般，威力應該不錯。」
剛才謝小玉還把阿克蒂娜當成土包子，沒想到她舉一反三的本事還不錯。
不過遠離天寶州也有一個麻煩，那就是來去也變得困難許多，即便是以元神分身來去，也要花不少時間。
這艘船絕對不小，不過裏面被塞得滿滿的，連站人的地方都沒有，這裏的氣味也不好聞，到處散發著鐵屑的味道，耳邊更是叮叮噹噹響個不停。
「你眞想知道？」
「怎麼這麼說呢？」
麻子是除了李光宗、李福祿等人之外最早和謝小玉認識的人，又是無牽無掛的散修，加上麻子擅長造器，而他的「術」大部分要靠「器」支撐。
轟的一聲巨響，火光濃煙從管子口直衝而出，中間裹著無數牛毛般的針，這些針如春雨般細密，如閃電般快疾。
謝小玉沒有避開旁邊的人，反正這件事也隱瞞不住。
等謝小玉兩人再次出來的時候，已經在落魂谷外的一座山頭上，就是當初陳元奇、明通、聶剛、章笑山觀戰之處。
「用普通的鋼就可以了，不需要太好。」
「辦法倒是很多。」
王晨張大了嘴巴，說不出話來，他看了看四周，此刻聚攏在這裏的散修有數百萬人，一眼望去，根本看不到邊際。
這艘波光萬里渡海舟別看體積不大，裏面卻融入一座洞天，這座洞天長兩里、寬一里、高百丈，不算很大，但是有一個好處——放在裏面的東西沒有重量，也就是說，這是一艘裝貨船，可以裝載大量的貨物，以極快的速度飛行。
上一次大劫是神道之劫，按照天道的意思，應該是神道取代佛門和道門，這個世界完全被天道所掌控，可惜神皇野心膨脹，想架空天道，被天道遺棄。
謝小玉的身影瞬間消失。
時間一天一天流逝，所有人都忙著自己的事。
火光和濃煙四處瀰漫，遠處的竹林在針雨中顫抖，然後緩緩栽倒。很多竹子在倒下的時候被下一波細針擊中，枝斷葉飛。
「她是誰？」
「大門派未必會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