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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力地拍了拍少女的肩膀，點點頭。等到強行安撫住心中的激動與喜悅之後，他才轉過身，看著那邊的陳局長。

緊張的汗水，沿著零的額頭滾落——

回車。

說不出來——

如果你連續研究了三年之久，然後終於看到實驗成功的那一刻，相信你也會是這種感覺。

少女愣住了，她的動作一時間停頓，似乎已經不知道應該怎麼辦才好。只能任憑零緊緊抱著自己，趴在自己的肩膀上，傾瀉著那些喜悅。

直到過了好久，他才搖搖頭，推了一下鼻樑上的眼鏡，轉過來，對著少女說道：「我們回去吧。那個大腦也一併帶回去，我有些實驗要做。」

「如何設置機器人的情感一直都是一道難題。有好幾個技術難關還沒有能夠破解。不過，換句話說，只要不是關於感情上的問題，機器人就可以做的比人類更為優秀。」

那一瞬間，零，抬起頭。

陳局長，動了。

這個局長穿好自己的衣服，拿起鑰匙，自顧自的離開了這個房間。很快，就hetubook.com.com能看到他開著車，離開了小區的大門，融入夜色之中。

連接好一處之後，再用仿生細胞膜包裹，覆蓋，確認每一個地方都能夠正常進行保護。在連接好眼球和大腦上的連接神經之後，他終於將這個半圓形機械小心翼翼地放進頭蓋骨中。然後，深深地，吸了口氣。

陳局長，終於發出了一聲最後的慘叫。

「……是，主人。」

零真的覺得自己說不出心中的這種快樂與興奮。

十分鐘后，進度條到達百分百。零點了點頭，拔下連接著半圓形機器的連接線，換了副醫用手套后，走了過來。少女也是在不損傷陳局長的腦組織的情況下，精確拔出那些電機。

「真正讓『機器人』無法變成『人』的原因，是『情感』。人類的感情世界實在是太過複雜，光是用程序，很難進行複製，模仿。有時候雖然可以設定一些簡單的程序，但那說穿了，實在是太過簡單，簡單到連動物都不如。」

「什wｗｗ•hｅｔｕbｏｏk.ｃoｍ.ｃoｍ麼？不……不！」

「連接，快！在身體器官衰竭之前！」

然後，這些數據在接近極限值之前，終於停頓。再一次的——

半圓形機械上的光芒，開始閃爍。

「陳局長的機械腦袋裡現在只有完全的規則，它複製了那個原本大腦的所有知識，但是卻不複製任何的感情。因為是機器人，所以以後的他，會完全按照規則進行辦事，絕對不會有任何的違法亂紀的行為。咳……不完美的機器人竟然可以代替完美的人類。這，也實在是一種諷刺。」

「其實，人類最難以模仿的並不是什麼生理行動。雖然人體的構造很獨特，但這一切並不是技術難題上不能進行攻克的。」

開始慢慢，慢慢的，上升。

「……」

失去了大腦的陳局長身體已經完全不動了。那沉浸在培養皿中的大腦的腦細胞則依舊在輕輕搏動。

飛濺而起的血液濺在了零的眼鏡上。

他十分順手地用止血鉗鉗住連接著大腦的視覺，聽覺，脊髓等等和*圖*書各種神經。然後，再操作機械臂用飛快而正確的速度將其一一切斷。等到完全切開那些連接之後，零立刻回到手提電腦前，敲下回車。

他望著天花板，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

也因此——

屏幕上的各項數據，開始緩緩下降。

零鬆開少女，看得出來，他的眼圈紅紅的。嘴角由於太過激動而抽搐。

這個肥肥胖胖的男人現在一臉的呆板，他不說話，也不行動。只是這樣獃獃站著。零等到再次呼出一口氣之後，站了起來，用力拍了拍陳局長的肩膀，轉過身，在手提電腦前敲打起來，通過無線網路，將一些早就設定好的程序，輸入陳局長的大腦之中。

不過，這並不代表結束。

「什麼都不用說了！」

這個身體……不動。

雖然說動作上有些僵硬，而且有些緩慢，但從科技的角度來講，還是成功的。

原本只有一處橘黃色的燈光亮起，現在，還開始亮起藍色，紅色，和白色的光芒。

「呼……在某些時候，某些地方。機械，始終要比人類來的更加和圖書優秀一點。」

零趴在窗口上，看著陳局長的車子離開，他的臉上還帶著沒有消退的激動與喜悅，聲音略微有些顫抖地說道。

「主人？您怎麼了？主……」

零吐出一口氣，看著天上那輪冰冷如昔的月光。

三十分鐘之後，束縛住陳局長的支架已經完全被撤去了。零一邊抹著眼角的淚水，一邊坐在床上，欣賞著這個站在自己面前的陳局長。

機械臂移動，將那個大腦完完全全地放進一旁早就準備好的一個大型培養皿中。機械臂一放，這個大腦就沉入培養皿中的那些藍色液體之中。

零的表情十分嚴肅，眼神中也是充滿了緊張而嚴肅的感覺。他開始將那些用止血鉗鉗住的各種神經紛紛往那個半圓形機械上連接，許許多多的插管，導流管，全部都一一連接起來！

零緊盯著陳局長，陳局長也是盯著零。少女來到屏幕前，在仔細掃視了所有的數據之後，抬起頭，緩緩道：「生命系統維持正常，器官沒有衰竭現象，數據處理中……處理完畢。主人，恭喜您。您成功了和*圖*書。」

屏幕上，目標，一項項的達標。

或者說，與其說他想要大聲笑出來，他反而更想要哭出來。

而等到最後一項數據達標之後，零咽了一口口水，轉過頭，屏著呼吸，凝視著陳局長的身體！

「主人……」

「幫他把頭蓋骨縫合起來吧。」

零的表情顯得有些緊張，他迅速跑到那邊的手提電腦前，看著上面許許多多的數據。看著這些列表開始一點點的升高，再一點點的進入「安全區間」。

陳局長的雙眼，也是在這一刻，張了開來。

但這根本就無法阻止他視線內的那種嚴肅與嚴謹。

或者說，現在，則剛剛代表了開始。

「進行腦部組織置換。」

少女走到零的身旁，可是突然間，零卻是轉過身，猛地抱住了她。

心率，達標。呼吸，開始運作。肌肉系統，接駁。神經系統，連接。骨骼強度，感知。

也許，沒有人可以體驗此刻他心中的喜悅與激動。

可在這一聲慘叫之後，機械臂上連接著的鉗子就已經精確地嵌入他的頭蓋骨，將他的大腦一點一點地拔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