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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任何人都知道，在短期內東亞爆發大型戰爭的可能性非常的小。所以武器這種東西，質量過得去就夠了。然後，軍火商買進中國的武器，再轉賣給日本政府。日本政府實際上也不會去管這批武器究竟性能是否優越，他們只需要營造一輪悲愴的氣氛，並且在接下來的一輪大選中將這張牌作為手牌打出來就行了。那麼，誰吃虧了呢？是沒有成功將武器賣給日本的美國佬嗎？顯然不是。真正吃虧的是你們國家的民眾，花了大量的稅金，讓政府買下一匹劣質的武器，同時還有了競選的政治口號。」

零，是這麼保證的。

信緩緩抬起頭來到那扇落地玻璃窗前，扣上自己的護目鏡。他小心翼翼地朝著裏面觀察著，看到裏面大約有十個人左右正在大吃大喝。一個個吃的滿嘴流油，桌子上的酒瓶堆疊的如同小山一般的高。

「這些人，是什麼來路？」

「你不用管什麼來路，將他們弄暈就行了。剩下來的事情，我來解決。」

零隨意地點了幾個菜，之後，輕輕鬆鬆地說道。

「二樓？我看到了。」

「而第二受害者，則是中國。或者更準確地說，是中國普通的百姓。其實中國人很有一種偏執的愛國主義情操。如果讓普通民眾看到日本政府又大量採購武器了，自然也會呼籲國家政府也進行武器的採購，採取硬碰硬的態度。然後，『認知偏見』會讓民眾拒絕接受任何與自己內心想法不同的其他意見，將原本就已經顯得有些複雜的三衫首相被殺案件想的更加複雜，更加陰謀論。於是在這種情況下，一些政府開始『順應民意』地將一部分稅金挪了出來，向民眾聲稱是用來進行防衛武裝。不過，這筆資金的真正流向，我想，你也不用我多加說明了。」

「呵呵，老劉，沒想到你的酒量這麼好？真的是讓人驚訝啊。來！再喝一杯！」

信並不傻，而且，還很聰明。他略微想了想之後，立刻聲音一沉，說道：「軍火商。和_圖_書」

通信機的另一頭，信站在一架路燈上面，一邊看著那家飯店的狀況，一邊回答。

或者說，這個瘋子科學家的腦子裡所謂的「安全」，究竟離傳統意義上的「安全」距離有多遠？

「告訴我，你究竟想做什麼，這些人究竟又是誰？如果你不說出來的話，我絕對不會像個木偶一樣按照你所說的做！」

「看到這家酒店的二樓了嗎？」

「不不不，我不行了，今天已經喝了很多了。讓順子來！順子，過來！和『錢老闆』喝一杯！」

「沒有錯。正是軍火商。日本的黑社會組織山口組牽涉的軍火生意你應該也算是早有耳聞。這一次的條約修改法案如果通過，那麼你們日本國民的稅收會提升，但軍火商和黑道的收入也會自然提升。當然，這隻是其中的一部分。另外一部分，則是一些中國的『商人』所作出的事情。」

沒有信息素，這個女孩就只能註定一直站在這個科學家的身後，看著他，卻註定得不到他的任何關注嗎？

情侶？助手？朋友？

「……聽得到。你希望我做什麼？」

零的嘴角咧開一道笑容，手指從鏡框上挪下，笑道：「你是我的保鏢，你只要保護好我的人生安全就行了。事實上就和我之前說過的，我希望能夠盡量不依靠你的幫助而完成一些我想要完成的事情。這就像是一個遊戲，如果你直接開作弊器，那麼就會極大地減少遊戲的樂趣。」

他是個忍者，這種感情的事情會讓忍者的觸感變的遲鈍。所以，他現在只需要專心致志的專註于自己所需要專註的事情就行了。這個科學家的情感生活他不需要去關心，也不應該去關心。

信不知道。

「……說。」

隔壁房間的零微笑著。隨後，他終於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在隔壁房間傳來的陣陣嘶喊聲中，吃起了這頓遲來的晚餐。

忍者刀，已經出鞘。直接的兩刀，將兩個距離座位最近的看似保鏢似地人弄翻。他單手握著劍，另和_圖_書一隻手結著印，冷冷地，看著這間包廂內剩下的所有人。

「不不不，用不著。」

桌子上的菜，已經有些涼了。

「嗯，在二樓的右側。也就是在我左邊第一間開始到第四間房間內，應該正在舉辦一場聚會。我希望，你能夠讓參加聚會的所有人，全都喪失意識。」

「呵，看起來，今晚的月色還真美，不是嗎？」

不過，他的保證到底在多大程度上能夠體現出「安全」這個詞彙呢？

這個人……難道從來都沒有將身旁的那個少女視為戀愛對象嗎？

「主人，如果您需要的話，不妨由我來……」

零一邊說著，一邊緩步走進酒店。接待小姐滿臉微笑地將零和初引導進去，兩個人上了樓，來到一間包廂之中。

「在那間房間里，是尚海市市政府的市長，市委書記，以及一位船舶業大亨，一位黑白兩道都吃得開的人物。就在昨天，大筆的項目透過『國防安全』的這個理由，划入了那位船舶業大亨的公司賬戶之下。那位大亨用極少的資金，就獲得了可以讓他賺更多的財產。而在他們喝酒慶祝的時候，許多人都還以為那些錢都用來為中國軍人購買武器和被褥去了。」

他們兩人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

零緩緩笑了一聲。

這麼想著，信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之後，拉緊了臉上的面具。他合起護目鏡，整個人從上到下立刻都掩蓋在黑暗之中。在貼著牆壁，輕輕念誦了一遍佛偈之後，他猛地一個翻身，直接了當地衝破窗戶跳了進去。在那些驚魂未定的人還沒來得及看清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之前——

信略微沉默了一會兒，但是很快，他就縱身一躍，抬起手，直接吸附在了酒店的外側牆壁之上。他在牆壁上「站起」，迅速移動到了零所說的那些房間的外沿。很快，他就探聽到一些談話聲。當然，還有碰杯的聲音。

在過去的將近十個小時的時間里，信很確定，這個科學家看著身後站著的那個美麗女子的次數只有和*圖*書不到短短的三次。每一次的時間都沒有超過十秒。其中，還包括剛才一次因為咖啡的問題而向著她吼的那一次。

零抬起頭，望著天空中那輪下弦月，不由得點了點頭。

信閉上眼，輕輕搖了搖頭。

不過，他現在也唯有這樣去做。

「哎，什麼老闆老闆的，今天，兩位都是老闆，都是，都是！哈哈哈哈！」

「哦，我已經說得太多了。現在，你應該已經明白了我的意思。」

「美國的士兵訓練手冊上有一句話，那就是『記住，你手中的槍永遠都是那些出價最低的軍火商製造的』。在這種競爭之下，你覺得作為軍火採購商會選擇哪一種武器呢？」

「嗯，我不知道你究竟跑去哪裡了。你們忍者總是喜歡把自己藏在別人發現不了的地方。好吧，不管怎麼樣，幫我個忙。為了填補我為了維持圈養基地而所需要的資金，你需要幫我做一些事。」

零點點頭，等待接下來的說明。

「呵，想試試自己的新裝備，所以選擇正面突入嗎？」

就當做，還這個科學家一個人情吧。

零的表情嚴肅，冷冷說道。

零看著桌子上擺放著的幾碟精緻小菜，微微笑道。

她說她沒有足夠吸引男性的地方，雖然自己並不是能夠很理解她的意思，也不是能理解她所說的那些話。不過——

他的手指習慣性地點在自己的鏡框之上，略微呼出一口氣之後，延長自己的視線，望著前方的這座建築物。一座看起來就和普通的飯店沒有什麼區別的建築物。

信的聲音不在是那麼的帶有微笑，開始變得嚴肅起來。

他的手輕輕地在椅子上拍打著，在說完這些話之後，他臉上的微笑，再次取代了嚴肅，透露了出來。

信有自己的原則，這些原則讓他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麼。身為一個忍者，他很謹慎。不過對於零來說，他這個忍者也太過謹慎，太過想要掌控全局，而不是專心一志地做好自己需要做好的事情。

他就這麼堅守在這個頂棚之上，等到車子ｈｔtps://wｗｗ•hetｕｂｏｏk•coｍ.com緩緩開到目的地之後，他才再次舒展身體，跳上另外一棵樹的樹枝。

此時，公交車來了。當零和初上了車之後，信直接從樹枝上一躍而起，輕輕巧巧地落在了公交車的車頂。他原地蹲下，讓自己縮成一個球。在這樣的夜幕里，即使有人不小心朝著車頂看上一眼，也不會察覺這一團黑黑的東西是一個人。

零和初兩個人就那樣站在夜幕之中的車站旁，互相依靠著。

「我對國與國之間的關係沒有什麼興趣，我也不喜歡陰謀論。我是個科學家，我的唯一期望就是這個世界上的大多數人類都能過過得幸福，過得快樂。所以，我不會去理睬這次的日本首相暗殺事件背後究竟還有多少隱情，我只會做我認為應該做的事情。」

「中國境內的一些軍火生產廠家通過將國內的軍火出口，在國外轉了一圈之後，以東南亞，俄羅斯等等渠道輾轉進入日本國內，向其進行銷售。由於出現競爭者，所以作為日本軍火的採購商有理由在那些『中國製造』的軍火和美國，以及歐洲的軍火上作出比較，挑選價格，擇優錄取。」

但是零卻依舊沒有動過一口。

旁邊的初嘗遍了每一道菜，即使在確認了沒有任何毒物之後，零也沒有做出過任何的進食表示。

「你們的前首相是被暗殺的。殺人者，是九十九櫻。那麼，是誰雇傭她的呢？殺了三衫首相之後又會有什麼好處呢？」

但是，很明顯，這對「情侶」之中也是欠缺著什麼。

零雙手插著白大褂的口袋，隨後，從口袋裡面取出一個小型麥克風，戴在耳朵上，緩緩說道：「聽得到我說話嗎？我的忍者朋友。」

「所以，我決定從某種程度上，接手這兩個地方。一個市政府機關，一個船舶業。這兩方的資金可以給我的圈養基地注入非常大的活力。」

「呵，怎麼做嘛……這並不是一個困難的問題。」

「對於一個科學家來說，這種事情總會需要經歷。你不用為他們的生命安全著想，我向你保和圖書證，他們絕對不會有任何的生命危險。而且，他們還會活的非常快樂，體會到他們之前的人生中體會不到的精彩時光。」

那個少女的墨綠色雙眼始終看著零。但零的視線卻並不是總是停留在那位美少女的身上，他看著前方空無一人的馬路，嘴角的笑容也是維持著冷笑。

信仔細查看了一下這些人的狀態，說實話，真的要讓他解決掉這十個已經喝多了的傢伙其實並不困難。但他有些不放心，不知道那個科學家的葫蘆里究竟賣的什麼葯。

透過玻璃，可以看到這家飯店之內依舊有人在餐桌旁邊互相碰杯，喝酒吃飯。現在時間雖然也算是挺晚，但還沒有晚到能夠讓這座不夜城就此閉眼的時候。

但是——

不過，零真正關注的可並不是這家飯店的繁榮，而是這家飯店的二樓。在那裡，有他這一次的目標。

裏面傳來三個人的說話聲，這三個人的聲音最響，雖然還夾雜著其他一些人的聲音，不過看得出來，這三人應該在這間放裏面屬於領導者的地位了。

「這裏面的牽扯太過複雜，你真的要我詳細說明的話，那我可以和你說上三天三夜也說不完。簡單來說，三衫首相這個鴿派人物的死亡，極大地讓你們國內的鷹派人物借題發難。然後進入所謂的『全民哀悼』日，以受害者的形象出現在了國際社會上，隨後，向美國政府投靠，並且開始提出需要再次修正《自衛條約》。在新提出的條約中，武器的進出口和軍備的投入發展成為了重中之重。在這樣的情況下，誰是受益人？」

「……我們白天說過，前日本首相三杉淳，被暗殺的事件吧。」

信隱藏在旁邊的一個樹枝上，看著這對站在夜幕之中的兩人。說實話，光看這兩個人這樣站在一起，的確讓人覺得是一對情侶。

深夜的公交車很少，少的讓人有些鬱悶。

「……你，打算在我弄暈他們之後，怎麼做？」

在別人眼中，可能是一對搭檔情侶的他們，為什麼卻會有這種讓人感覺格格不入的感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