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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轟鳴聲從卡爾的身體內發出。除了難受與威脅之外，還有一絲絲的恐懼。它急忙將自己的身體重新擺正，面對前方衝來的一頭怪物，它直接加速，直接撞了上去，將對方撞飛！隨後，它的那些機關炮變成了榴彈炮，直接發出一枚彩彈榴彈，將一頭跳過來的怪物轟飛，撞爛在了一旁。

「所以，我要毀了你。在這個世界上，除非你死了，否則我的惡夢永遠都會繼續。哪怕只剩下最後一天的夢可以做，我也絕對要在毀了你之後，好好的睡上一覺，做個美夢。帶著十萬分的滿足感，向這個糟糕透頂的世界道別。」

大型屏幕中，鄔倩倩看著那邊零肩膀上的那個昏睡的少女。看起來，她大概也就二十左右，可能二十不到。一張臉收拾的挺乾淨，挺漂亮的。

鄔倩倩呵呵笑了起來，搖了搖頭，說道：「哦？那麼說來，她一定是比我聰明，比我有能耐。在科學方面帶給你的幫助更大嗎？」

「然後，我和你見了面。」

對面，半空中的虛擬屏幕中，零的手指繼續在敲打鍵盤，不斷編製化學方程式和調解基因程式。在外面，卡爾堅持著零的不準攻擊，不斷在這座大型的競技場內來迴流竄，想盡辦法避免被那些怪物攻擊到。

「但是，這些都不是重點。所謂的愛情這種東西壓根就不是任何的物質性或是比對性能夠表達的東西。而是費洛蒙。」

他咬著牙，看著那些不斷撲過來的怪物，再抬頭看看電子屏幕上的鄔倩倩。

可不管再怎麼急躁，他現在也都是強行忍住，繼續操縱著手中的東西。

「轟轟轟！」

「說真的，源零。和你的第一次見面真的讓我很驚訝。你給我的感覺和其他人完全不同。你給了一種非常『新鮮』的感覺。就像是某種完全嶄新的存在，在你的眼中我看到的只有對科學的狂熱，而沒有任何的雜質，完全的純粹。」

「這種高高在上的表情不是我想看到的。我想看到的是你的挫敗，是你的卑微。是你低著頭，彎著腰，然後十分羞愧地望著我，希望把你帶去晚會的我能夠站出來替你說話。或是你會倔強地紅著眼睛，硬是憋著氣走出去。這才是我想看到的。」

「你這個人完全超脫了我的理解範圍之外，你渾身上下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但距離瘋子卻又有那麼一步之遙。天才與和_圖_書瘋狂只有一線之隔，對嗎？我不是沒有見過天才。在鄔家的各種科技公司內，不是沒有天才。但我卻沒有見過你這樣的天才。」

「嗯～的確是個美人胚子。學長，我是不是應該說……你背叛了我，被這個狐狸精給勾引走了呢？你覺得你這樣對待我我會很高興嗎？嗯？是不是？」

「鄔倩倩，拐子的確沒有任何地方比得過你。她沒有你漂亮，也沒有你聰明。更沒有你的家世，你的財富。她只是一個孤兒，沒有什麼本事，看起來也沒有什麼前程。我也不想她將來能夠有什麼出色的地方，是否能夠自學成才。甚至於……我哪怕到現在，連她的真名是什麼我都不知道。」

卡爾緊張起來，連忙舉起自己的機關槍準備瞄準四周的每一個人。但是，坐在裏面的零卻是連忙大聲喊道：「等一下！停！不能出重手！這裏面可是有人的！」

「可是，你竟然連自己的實驗蛋白質被盜，還能夠那麼輕鬆愉快地與韋崇高那個傢伙討論，而沒有跳起來發火。這究竟是多麼令我不舒服的事情？那個時候我真的希望你能夠衝到新聞發布會上去，然後大聲諷刺那個姓韋的人抄襲。那樣，我會真的改變心意來幫你。但是你有嗎？」

「你沒有。」

「之後，又有許多許多的機會，許多許多的時候，我都希望你能夠表達一些對我的尊重。做出來的事情能夠有一兩件是被我預料到的。可惜，你實在是太讓我失望，太過難以控制。甚至在我們成為法律上的夫妻關係之後，你甚至都沒有出現我預料中的那種獸|性大發，把我按倒在床上的場景。反而非常理智的說你已經事先準備好了你自己的克隆人，完全可以和我的克隆人一起安安穩穩的生孩子？」

「還記得你第一次出現在我面前的時候嗎？我其實早就已經聽說過你的『光輝事迹』。整個學校的人都怕你，他們不是怕你那到現在都不知道是什麼的背景，而是怕你這個人本身。」

「但是，在剔除了家世，剔除了財富，身份，力量這些因素之外，你竟然還能夠讓整個學校的人都那麼怕你？我真的很難理解。在此之前，我還從來沒有遇到過竟然有人可以運用自己本身的智慧，來讓其他人感覺到恐怖的地步。」

瞬息間，整個天花板的板磚立刻全部翻開，那些十幾個小時前ｈｔｔps://ｍ.ｈｅtｕbｏｏk•coｍ•cｏｍ曾經僅僅一頭就將整個街道鬧得天翻地覆的怪物立刻從半空中降落下來。

「其實在我真的接觸你之前我一直有一個疑問。人類為什麼會恐懼其他人？」

現在，卻是開始漸漸消失。

鄔倩倩微笑著，雙手抱著膝蓋，頭略微一歪，笑道——

半空中的虛擬屏幕之中，零的神情真的是緊張萬分。他的眼鏡鏡片上反射著許許多多的數字。也正因為剛才的那一次卡爾的翻滾，原本被固定在旁邊座位上的拐子也是安全帶鬆動，頭枕在了零的肩膀上。

零百忙之中抬起手指，點了點自己鼻樑上的眼鏡，說道：「拐子可能沒有你那麼的超凡脫俗。論美貌，她絕對不如你。」

「哦？這麼說來就奇了怪了。你身為一個科學家，竟然會願意和這麼一個幾乎等同於文盲的女人在一起，也不肯把你的力量借給我？源零學長，這到底是為什麼呢？你覺得她有哪個地方比我更好嗎？還是說，你純粹是被她那種什麼都不懂的……笨蛋氣息給吸引？哦，我知道。很多男人都很喜歡笨女人，好來顯示男人的能幹，對不對？」

「這種無法看透，也許在一開始會有些新鮮感。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我越來越看不透你。你知不知道，這種無法看透帶給我的感覺是什麼嗎？」

「可是對於你，源零學長。我卻看不透你。」

零再次大喊，這樣的喊叫讓卡爾顯得更加不知所措起來。它舉著那些榴彈炮，看起來神情已經慌張到了極點，車身不停地擺動。而那些被轟倒的怪物也是慢悠悠地爬起，重新張開嘴，吐出呼氣，伸出爪子，和其他的怪物一起，緩緩接近這輛車。

雖然由於車體的堅固，卡爾並沒有受傷，但玻璃窗上還是出現了三條划痕。可見，這些怪物並不是真的對卡爾沒有任何的辦法。

「你完全不管我是什麼人，也完全不理睬我究竟是誰，有什麼家世。你說要我做你的助手，是完完全全的看中我這個人本身。而不是我成為你的助手之後究竟能帶給你多少的援助。」

刺啦！

最後，他轉過頭，看著依舊在自己的身旁昏迷的拐子，忍不住立刻握住麥克風，大聲道——

「我們認識的第一年的除夕晚會，我把你邀請過來。我知道你瘋狂，所以，我希望你的瘋狂能夠讓你在那場晚會上受盡屈辱。人hｅtuｂook•ｃoｍ.com類都是好面子的，有自尊的。如果你當時在晚會上說出那些言論之後能夠表現的沮喪一點，崩潰一點，甚至羞澀一點的話，我就會認為我可以看清你這個人。我可能就不再對你有任何的恨意。但是，你沒有。你只是很得意地說出你那堆廢話，被人們拒絕之後，再十分冷靜地離開。看起來，你就像是一個造物主準備賜予人類幸福，卻被人類無知的拒絕一般流露出的那種帶著憐憫與失望的表情。」

破碎的巨響，從那車窗上傳來。卡爾被嚇了一大跳，立刻向後倒退。

卡爾被三頭怪物卡著車身，被它們抓著地盤，整個的都被翻了過來。千鈞一髮之際，零直接抱住肩膀上的拐子，用手捂住她的頭，避免被這一翻滾砸傷。透過那虛擬屏幕，鄔倩倩看著這一幕，緩緩搖了搖頭，原本還算是非常理性，非常嫵媚的笑臉……

她手中的奶茶杯緩緩放下，落在了屏幕中的一張桌子上，發出啪——的一聲輕響……

「我終於明白，源零，我鄔倩倩可能這一輩子都不可能控制得了你。你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你除了帶給我恐懼與無法理解之外，就只能帶給我數之不盡的挫敗感。」

「不受控制？」

「將這輛車打開，然後，殺光裏面的人。」

「你完全不在乎我的身份，甚至可以毫無顧忌地嚇唬我。你知不知道，對於我來說，你除了帶給我那種『新鮮』的感覺之外，還帶給我什麼感覺嗎？」

零依舊在敲打鍵盤，眼看著自己做出來的好幾個實驗模型一個接一個的以失敗告終，他的心情真的是越來越急躁。

卡爾向後倒退，但沒等到開出幾米，一頭怪物已經直接抬起爪子抓住它的底盤，整個的一掀！卡爾失去重心，整輛車立刻側翻過來。另一頭怪物則是抬起爪子，直接朝著卡爾的底盤刺了過去！

「一些人怕黑社會，怕流氓，怕恐怖分子，那是因為害怕暴力。害怕他們所能給予自己的傷害。」

零，也聽得夠明白了。

略微停頓了一下之後，鄔倩倩的嘴角笑了一下，緩緩地，吐出了四個字——

「學長啊，你覺得她很……漂亮嗎？她有我美嗎？」

「相信不用我說你也應該明白，我身在一個『帝王』世家，從小到大，我就是一名背負著許許多多尊敬與崇拜的『公主』。而且我還有著完美的容貌，這讓我幾乎可ｈｅtuｂoｏk•cｏｍ.ｃoｍ以在這個世界上翻雲覆雨。可以做到任何我想做的事情。」

依舊，是實驗失敗。

鄔倩倩笑了笑，帶著些許挑釁意味地說道。

零敲下一個按鍵，讓新做出來的模型繼續開始進行模擬實驗，殺死WY——01蛋白質。

那些旋轉著的機關槍不由得停下來，也就在卡爾稍稍停頓了片刻的時候，一頭怪物已經落到了卡爾的引擎蓋上，直接抬起那銳利的爪子，對著車窗就是一抓！

「我知道人類心理學。我也研究過。人類在面對恐懼時會產生三種基本反映。一種，是拚命逃跑。第二，是已經完全手足無措，動彈不得。而第三種，則是因為太過恐懼，而想要毀滅恐懼本身。」

「像那些人怕我，他們怕的不是我本身，而是我手中的權力。因為我的手中握有可以掌握這些人生殺大權的權力。」

取而代之的，卻是一種孤傲，一種冷漠。

「恐慌。」

它們的爪子張開，每一頭都張牙舞爪，從天而降。巨大的壓迫感讓這個巨大的空間彷彿在瞬間變成了一座恐怖電影，被巨大的人型生物包圍！

「其實理由很簡單，就因為我看不慣你這個人。」

鋒利的爪子，終於在這一刻刺穿了卡爾的地盤。那刀刃直接從後座竄了出來，讓裏面的零嚇出了一身冷汗。卡爾吃痛，連忙一個轉身，將那頭將刀刃刺入地盤的怪物猛地一甩，砸中了旁邊的牆壁。

「哦？她就是你要和我離婚的原因嗎？」

「可是，你沒有。」

鄔倩倩的話已經說得夠明白了。

「從小到大，我都可以猜透我周圍的任何人，但我猜透不了你。」

滴——！

吱——！

「學長，很高興能夠和你結婚。在這個世界即將毀滅的時刻，能夠將你從我的心頭除去，實在是一件最讓我感到高興的事情。」

「事情，其實就這麼簡單。」

「這很新鮮，真的很新鮮。」

「呵呵，很遺憾，我就是屬於第三種人。我讓你為難了嗎？源零學長～」

「你看起來完全不受我控制。我完全猜不到，你的下一步究竟想要做什麼。雖然不是說自誇，但我的智商測定之後高達兩百，換句話說，從小開始我就可以十分清楚地看清周圍的所有人。我知道他們在想什麼，也知道他們究竟想要從我這裏獲得什麼。站在我面前的人，只要一個眼神，我彷彿就可以窺見對方的整個心靈，看到站在我面前的那個hetubook.com.com人究竟是個什麼東西。」

看著這一切，鄔倩倩不由得嘆了口氣，搖了搖頭。她再一次的端起手中的奶茶杯，悠閑地喝了一口，說道：「源零學長。不是我沒有給過你機會。我也想過應該好好對你，不要把我們之間的關係弄得那麼尷尬。」

「不準攻擊！卡爾，裏面有人，有活人！我們過來可不是為了殺人的！」

「源零，我記得你之前曾經問過我，為什麼我會那麼討厭你，對不對？討厭的想要殺了你。」

「所有人，你們清醒一點啊！現在還有不到十個小時月球就要撞擊地球了，你們到現在還想要為鄔倩倩賣命來殺我嗎？！你們真的喜歡自己身上這套生物甲殼嗎？這套甲殼簡直就是你們的束縛所！它會將你們完完全全的關在裏面。一旦能源裝置出了問題，那麼被吞噬的就會是你們自己本身！」

零再次搖頭，說道：「不。她在任何方面都沒有能力能夠幫助我的科學實驗。她小學都沒畢業，根本就搞不懂微積分到底是什麼東西，也不明白十字軸。」

「源零學長，我沒有給過你機會嗎？我給過你太多太多的機會。我也希望你能夠徹徹底底的讓我心中解除對你的不安。」

「嗚嘎——！」

屏幕中，鄔倩倩的表情依舊淡然而純真。她慢悠悠地端起奶茶杯，喝了一口。隨後……

甚至是……一種殘忍。

「但是……源零學長，你不一樣。」

「但是……」

嚓——！

眼看著屏幕上的方程式進程不斷前進，他再次點了點自己的眼鏡，說道：「我被她身上的費洛蒙所吸引。事情就那麼簡單。人類本身的化學信息素其實可以決定許多事情。這就像是一種天生的化學反應一樣，信息素與信息素的偶然間的互相咬合，進行配對，形成了一個新的，合適的鍵。那麼，這就產生了愛情。除此之外，不管你究竟比她優秀多少，好多少倍。你的雌激素和我的雄激素之間互相不感冒，那麼再優秀的事情也是白搭。」

「從小到大，我都可以控制我周圍的任何人。但我卻覺得我控制不了你。」

「從小到大，任何人看見我都是畢恭畢敬，對我尊重有加，但你卻用你的瘋狂來面對我。讓我有一種直面真正的瘋子的那種恐懼感。」

那些怪物沒有管零的喊叫，繼續撲了過來。而零現在迅速編寫了一個程序，敲下回車鍵。電腦再次開始進行模擬實驗，但是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