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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破裂的岩石……已經開始……向我們的身邊……匯聚了……填補……開始了……」

鄔倩倩的飛機飛到了卡爾旁邊，坐在駕駛座上的信轉過頭來，看了看這輛飽經創傷的飛機，對著對講機，說道。

「……」

零緊緊抱著身邊昏迷的拐子，激動的牙齒都有些打顫。

浩瀚的宇宙空間之中，一紅一藍，兩名少女只是這樣獃獃的，看著對方……

「助手一號？助手一號！」

「我……沒有……感情迴路……但是……我真的覺得……很開心……」

「……」

在進行出力提高的過程中，零號機的系統中突然接收到了初號機的通訊信息。她抬起頭，變得如同鮮血一般赤紅的雙眼緊緊凝視著前方的小初。

「系統無法改變。最高控制權，沒有任何其他系統有許可權對我的系統做出更改。皇后必須被摧毀，命運之子必須被滅殺。」

以往，這個科學家給信的感覺，都是十分堅強，並且堅韌。

零捏著拳頭，看著屏幕上的模擬圖形，咬著牙，說道：「那你們呢？你們會怎麼樣？你們能夠在月球的窟窿被填補之前，逃出來嗎？！」

剎那間，紅色和藍色的粒子幾乎猶如整個月球那般龐大！從地球上往天空看，可以很明顯的看到兩隻巨大的蝴蝶在那宇宙之中飛舞！

「怎麼可能擺脫不了？你們甚至可以直接飛出大氣層呢！月球的引力只有地球的六分之一！你們怎麼可能飛不出來？！」

終於，這兩名少女的身體，動了。

「然後……又被我們的……戰鬥……重創……終於失控。所以……即使這一次……爆炸成功……月球回到軌道上……」

源初掌控飛機，信來到打開的艙門前，直接射出鉤繩搭住卡爾，隨後跳了過去。在進入機艙，看到裏面坐著，閉著眼睛的零之後，他的心中一陣驚慌，連忙衝過去，蹲在他面前。

「請模擬感情迴路，屏蔽電腦系統，切換成人類模式進行感性思考，強行中斷系統！」

「這兩年……多的時間里……我能夠……陪著主人……見證……許許多多……歷史……的誕生……實在是……很高興……我的任務……完成了……所以……所以……主人……」

這場戰鬥已經無法停止。在那月球速度越來越快的時候，這兩台移動堡壘的攻擊力也變得越來越劇烈！掀起的風和*圖*書暴甚至一度驅散了那邊太平洋上空的雲層！激蕩著海浪，掀起滔天巨浪！

聽著頻道中傳來的沙啞聲音，零一下子似乎醒悟過來了。這並不是信號不佳，而是小初的聲音！她的身體……出了什麼問題！

「助手一號，你別嚇我……你怎麼了？現在究竟怎麼了？核彈就快到了！你們現在在近地軌道上吧？快點飛出來，然後出來啊！墜入太平洋，我來找你們！」

零號機緊抓著初。而初，也是緊抱著零號機。

「零號機，請你將能量輸出過載！此為系統BUG，是BUG！請燒壞自己的電路板！強行關機！請切換成燈塔水母模式！請將系統切換成安全模式！關閉所有武器出力系統！主人……主人會修好你的！」

紅色，與藍色的粒子，在兩個人的身體表面不斷散發。

「月球，偏離軌道……靠近地球……是因為，它被貫穿……軌道失去平衡，被逐漸……拉向地球……」

「能量減少中……剩餘百分之十。」

「但是，此為系統BUG。由於你擁有最高許可權，此系統BUG給予你之後，源初主電腦就無法進行修復。完全的保護自己不受傷害，只能代表不斷去傷害他人，最後換來的也只能是他人對自己的傷害。這是無限循環。請啟動應急處理系統，我可以幫助你，只要你能夠對我開放你的系統許可權，我可以停止你的系統，將你關閉。等待主人重新調整你的系統之後，再次開啟。」

「零號機？」

這是一場不死不休的戰鬥。

爆炸，在零號機的身上此起彼伏。

小初身旁的那些浮遊炮的炮口開始匯聚出更多的能量。每一門炮的炮口都對準了那邊的零號機。

「嗶……嗶喱……嗶喱喱……主……人……聽到……嗎……？」

只有那紅藍兩色的粒子，在這互相抱著的兩人的身邊飛散，消失……

一門能量炮，直接轟在了零號機的背翼之上。將她剩下的黑色翅膀全部摧毀。

一旦停止防禦，對方的攻擊就會有能力摧毀自己。

「什麼？內部？！」

天空中，刮來一陣因為近地軌道的核爆而產生的衝擊波。卡爾顫抖了幾下之後，停住。

零：「助手一號！你聽到了沒有？出來！出來啊！」

「沒有感情模擬迴路。人類思考模式……關愛……善良……仁慈……友https://www.hetubook.com.com善……純付出行為，無法被系統接受，不允許進行。」

零：「助手一號？初？！小初！」

零一驚，雙手猛地敲打鍵盤，想要知道接下來的狀況。他不停地大聲叫嚷，不停地想要偵測到月球表面浮現出來的信號！

這樣的沉默讓那邊的信顯得有些緊張起來。他拍了拍飛機，鬆開操縱桿，說道：「那個……源初？你能好好控制這架飛機，將那些人送回他們該去的地方嗎？我要跳過去看看那個傢伙！他沒事吧？」

「……」

「主人……請聽我……說……」

在她們的下方，是那逐漸撞向地球的月球。

「但只要……月球還是……地球的衛星……它就不可避免的……再次……撞向地球……」

零：「不……別說了！助手一號，我命令你現在立刻出來！核彈就要到了！再不出來，你們的出力就絕對回不了地球了！」

但是這一次……

啪吱……吱吱吱——

「殲滅模式，切換。」

相對應的，初的出力也已經達到了最大化，所有的力量都已經凝聚了起來。

「源零博士，結束了嗎？」

那巨大的衛星會回到自己的軌道上的。而此時……

月球……回去了嗎？

初的瞳孔和背後殘缺的翅膀開始切換成黑色。四周所有的浮遊炮開始變換成白色！身後的藍色粒子全力噴吐！而對面的零號機看起來則是更加的鮮紅，鮮艷！她身上那些破碎的黑色蕾絲裙也在這樣的不斷出力之下在這宇宙之中飄蕩！將四周飛濺而起的月球表面的塵土全部匯聚起來，簡直如同一顆小型的星體一般，讓那些塵土圍繞著她旋轉！

她們兩人的瞳孔，已經從剛才的鮮紅和黑色，轉化成了暗紅與墨綠。

和初的音頻對話上，也是再也連接不起來，一直，都只剩下那沙沙沙的聲音了……

「這點溫度……對我們來說……不算……什麼……我們的能量……已經很低……已經沒法……飛回……地球……」

但是，她們依舊沒有交戰。

「主人……雖然……這麼長時間……陪著你……但……我真的……很開心……」

一旦停止攻擊，對方就不需要開啟防禦罩，也就能夠更好地節約能量！

也或許，她們是在憐憫這場戰鬥前，那最後的一份寧靜……

那麼……月球裏面的那兩個女孩子呢？！

「羡和*圖*書慕。」

可不管身上被能量炮轟中多少次，她手中的光刃劍也能夠砍中小初，將她擊飛。

猛地，信號一陣波動。零抬起頭望著窗外，只見那原本已經落到了天空另一邊的月球表面卻是猛地浮現出了一團煙霧！緊接著，旁邊隨時觀測著的月球軌道開始重新偏移，電腦自動計算出月球的軌道……它被彈回去了……重新彈回太空了！

「你的系統迴路，真的沒有搭載嗎？」

「嗯？助手一號？助手一號？！」

她們的嘴沒有開啟，也沒有說話。所有的一切交流，全都是只屬於她們自己……

「地球……不能沒有月球……沒有了月球……地球上的生命……會死……」

再也沒有任何的信號從那廣寒宮之中反彈回來。

面對初號機此時的通信記錄，零號機，她在沉默了幾秒鐘之後，終於，做出了答覆。

「你們能夠逃出來嗎？喂！別告訴我你們兩個會在裏面成為核心！我可是一個科學家！我可不信月球上有嫦娥！別讓我食言好不好？！喂！助手一號！」

紅色的光刃也是斬在了初的肩膀上，巨大的震擊將她背後的散射炮全部轟碎！

他卻看到了兩行淚水，從零的眼眶中，無聲無息地落下……

在她的背後，則是那逐漸被月球接近的地球。那顆藍色而蔚藍的星球。

「皇后已經逃脫。但是主要歷史事件的重合率只有百分之九十八。還有百分之二屬於可變數。我，佔據了其中的百分之一。而你，則佔據了那最後的百分之一。我曾經接受過主電腦源初的命令，雖然說我可以在這個時代直接摧毀未來反抗軍的首腦，『皇后』。儘管明知道未來『皇后』會派遣殺手過來刺殺主人。但主電腦還是要求我不準對皇后動手。一切，都是為了保持歷史的完整性。因為無法確認主人會否在得知自己最大的敵人之後，對現在的皇后不斷追殺，所以才不能告訴主人。」

「請不要……嫌棄……姐姐……她……其實她……也是……」

「沒有應急處理系統，無法對他人開放許可權。系統不允許。」

卡爾飛回尚海市。而音頻中的聲音，卻是如此的斷斷續續。

正在往家裡趕的卡爾飛機上，零突然接收到了初的訊號，連忙說道——

但一切，又都會改變。

零號機抬起頭，望著那邊的初號機。

轟——！

即使在能量接近用完，即hｅtuｂｏｏk•cｏｍ.ｃom將進入燈塔水母模式的前夕，兩名少女也依舊不敢放棄任何的防禦罩保護，停止任何的攻擊。

零立刻調出模型，說道：「你們怎麼去了月球內部？那裡可是有高達10000度的高溫！」

惡夢結束了……或者是開始了？

「零號機，請停手吧。」

或許是因為在這場戰鬥本身已經變得沒有意義……

新的一天來臨了，一切，都不會改變……

初，抱著背上的衣服已經完全破碎，紅色的粒子不停地從那皮膚中的淤青中散發出來的零號機，向著月球飛去。

「啊……我的感情中沒有被搭載人類的自思維模擬感情迴路。但是根據系統計算，分析。此時此刻，我應該對你表達出一個人類的感情。」

「……主人，我……和零號機……在月球，內部……」

轟的一聲，零號機終於飛到了小初的面前，雙手中的刀刃直接近距離地插入初的防禦罩，從她的肚腹貫穿，從背部刺出。而即使在深受如此重傷的情況下，初的雙眼也是依舊如此獃滯，將那些在外面所有的能量炮全都調轉方向，瞄準零號機的背部。而她，則是伸出雙手，卡住零號機的雙手手臂。

「一切，只要你願意。」

那旭日東升的陽光，也從那裡漸漸浮現了出來，將那刺破黑暗的陽光，揮灑在了，這個經歷了最多災多難的一夜的地球之上……

超過四百門能量炮，全部的出力，統統轟向零號機的背部。剎那間，綻放出來的爆炸光暈甚至一時間遮掩了那已經貼近地面的月球！將整個地球的上空都掩蓋成了一片白色！

零低下頭，雙眼，略微閉起。

「你現在在哪裡？還在月球附近嗎？快點離開！剛才我已經得到了消息，大約五千萬噸核彈已經發射了！我已經將坐標輸送過去了，那些核彈現在正對準了阿基米德的支點，也就是近地軌道上。只要一炸，就能夠將月球重新送回它應該有的軌道！對了，你在哪裡？零號機怎麼樣了？」

零號機緩緩地搖了搖頭，雙手往兩邊一分。配合著她那巨大的紅色翅膀，雙手上的紅色光刃也是如此的巨大！看起來就如同一艘船艦一般的寬廣！

「主人……我們……擺脫不了……月球的……引力……飛不出來……的……」

「所以……我決定，呆在這裏……用地熱來……充能……逐漸……將月球被貫穿的……空洞……用其本和_圖_書身的……岩石……填補……起來……」

「主人……再……見……」

「……沒有。源初主電腦告訴我的。」

不知是巧合還是刻意為之，她們飛入了上一次零號機轟出來的貫穿月球的空洞之中。被月球的引力牽引，最終，停留在了這顆衛星的中心……

沒有信號。

「主人……謝謝您……另外……也請原諒……零號機……她是我的……姐姐……但……她只是被編製了……錯誤的命令……產生了……錯誤的指令……」

紅色光翼的少女沖向那藍色光翼的少女。巨大的光刃在那真空中一揮，斬向小初的側腰！

兩名少女，依舊站著……

然後……

就連瞳孔中的色彩，此時，也漸漸變得空洞，虛無……

此時此刻，月球的最前端已經開始和大氣層產生接觸，出現燃燒。大氣內的雲層也開始用肉眼可見的速度向兩邊退開。狂風肆虐著這顆藍色的星球，將一切，都為之摧毀……

「我們也可以請求主人，讓她修改你的程序。讓你可以不用再因為你的錯誤程序而繼續走在『盡全力保護自我不受傷害』這條邏輯上有擴張性錯誤的BUG指令的道路上。」

「……初號機。」

光刃掃過，巨大的熱量與動能將初身旁的許多浮遊炮一路摧毀，但這沒有關係，相對應的，所有剩下的幾百枚浮遊炮已經全數彈射了出來，對著那紅色光翼的少女，展開最為猛烈的轟殺！

戰鬥……還在繼續嗎？

沒有。

「源零博士？！源……？」

轟——！

經歷了這整整一夜的故事之後，天空的東方，開始浮現出一些光芒。

零號機低著頭，她的出力已經逐漸到了最大化。

「但是，我們之間的戰鬥已經沒有了意義。命運之子……皇后已經不再是必要了。只要你願意，我可以讓主人重新接納擁有他遺傳因子的你。用那和歷史不符合的百分之一，修改成你不會被製造出來，派往外星探索，然後再接觸未來的皇后，她直接將你傳送到距今七千萬年前，讓你忍受了長達七千萬年冰封的這個歷史。」

「……是什麼？」

伴隨著那顆月球更加快速地靠近印度洋，小初的攻勢也變得越來越劇烈！那些浮遊炮再次開始四個合成一個，再次發射出更加猛烈的炮火！

天，亮了。

但……

「這樣……就能夠……一勞永逸的……避免地球……再次……被撞……」

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