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喜鵲登梅！」

韓漠點頭道：「都是喜慶的話兒，兆頭好。唔，姨娘，這刺繡是不是很難啊，有些什麼講究啊？」

話一出口，立刻後悔，這話可是有些曖昧了。

「早著哩，我可要找到自己真正喜歡的女人。」韓漠嘻嘻一笑，目光忍不住從碧姨娘豐|滿的酥胸劃過，道：「姨娘，你就說說吧，我挺喜歡這些玩意。」

「老姑娘就老姑娘。」韓沁嘻嘻笑道：「只要陪著娘，做老姑娘又有什麼關係。」

碧姨娘笑道：「也就是從小便練的女紅。咱們燕國刺繡技藝，還是從慶國傳過來的，慶國人才是繡的好呢。」

「這個是獅象瑞雲！」碧姨娘帶著微笑，耐心地解釋道。

「傻丫頭！」碧姨娘撫摸著韓沁的秀髮，柔聲道：「哪有不嫁人的，那不成了老姑娘嗎？」

韓漠很好地掩飾了他剛才那種近似如失魂落魄的情緒，微笑上前道：「姨娘在忙什麼呢？」

碧姨娘見韓漠有些興奮，也不好拒絕，低聲道：「這刺繡有許多種技法，例如錯針綉，亂針綉，網綉，滿地綉，鎖綉，納絲，納景，平金，影金，盤金，鋪絨，亂絨，戳紗，撒線，挑花，都是技法兒。就那針法，也是有講究的，分為齊針，套針，扎針，長短針，打子針，子母針等幾十種，要想全都掌和-圖-書握，那可不是一朝一夕的工夫，若要精通，那更要下苦工夫。」

「這喚作芙蓉鯉魚！」

「那倒不然。」韓漠搖頭道：「所謂青出於藍而勝於藍，雖是慶國傳過來的，但姨娘的技藝，慶國人未必能比得上。」

韓漠捧著書回到花園，一下午便躺在葡萄架下看書，二宗主韓正坤看到兩回，見他捧著《東海地誌》讀的聚精會神，不由微笑著直點頭，低聲咕噥：「不愧是我的孫子，和我年輕時候一樣好學上進！」

「這個也好，該如何稱呼？」

韓漠這倒不是故意奉承，而是發自內心所言，碧姨娘綉出來的這些綉畫，即使韓漠並不懂刺繡一行，卻也覺得技藝已經達到了一個極高的水準，市面上的那些刺繡他也看過，比之這些綉畫，那是差了不止四五個檔次，想不到這樣一個嬌媚的婦人，竟有這樣出神入化的技藝。

香風瀰漫，碧姨娘身上特有的那種淡淡體香直往韓漠的鼻子里鑽，聲音溫柔：「這都是我以前繡的綉畫，選幾樣出來，讓沁兒照著綉。」

「姨娘，你繡的這些綉畫真是好漂亮，就像活的一樣。」韓漠讚歎道。

不可否認，韓漠軀體里的意識對這樣的女人是很感興趣的，但是現實中的身份卻無法讓他對這個豐和-圖-書盈女人有任何一絲的非正常情愫，所以很早之前，韓漠就對自己說，這是自己的姨娘，自己父親的女人，一個不容褻瀆的美麗婦人。

韓漠還真是被書里的東西迷住，這本書不但介紹了大東海的許多條海路線，談到許多海下生物和奇聞異事，最重要的是，書裏面甚至介紹了海上的許多小國，那些國名都是離奇古怪，而且各國的一些特產竟然也寫的極為詳細，例如一個叫做忽月羅國的國家盛產桂皮，葡萄酒和麝香，又一個叫做圖魯斯國的國家盛產象牙，染料，當真是細緻入微。

「我靠，海盜頭子，少爺我是真謝謝你！」想到這是一位海盜頭子寫出來的書，韓漠不由肅然起敬，不管這名海盜頭子做過多少惡事，但是對於各國文化的萌芽交流，確實起到了引路人的作用。

適巧碧姨娘剛剛進門，聽到這話，眉頭微皺，神情一陣黯然。

這個時代，一旦做妾，卻不同於正妻，那是要和娘家斷絕來往的，也就是說等於沒了娘家，除非日後被扶正，否則再無機會與娘家往來，身後也沒了娘家靠山。

韓玄昌與韓夫人感情極好，雖然他性子和善，對碧姨娘也極溫柔體貼，但是對於這個嬌美的妾室，卻並無多少愛意，一年下來在西院也不過一個和_圖_書月罷了，碧姨娘性子溫柔，雖然在某些方面受了冷落，卻也並無任何怨言。

碧姨娘回過頭，見是韓漠，溫柔笑道：「漠兒來了啊，剛才沁兒還在念叨著你呢。」

他走過去，只見在軟席上，擺放著五六張輕紗，而輕紗之上，卻是綉著各色圖案，那些圖案惟妙惟肖，就像活的一般，這讓之前從未見過這些綉畫的韓漠怔了一怔。

韓漠盯著那豐|滿的美|臀，心中還真是有些衝動的感覺，但是他很快就清醒過來，擁有這樣絕美豐臀的女人，可是他的姨娘，是他父親的女人，他心中不能對這個女人有任何褻瀆的想法，所以他立刻穩下心神，恭敬道：「姨娘，漠兒給您請安！」

韓漠最見不得這種傷感的場景，咳嗽一聲，道：「小妹，回頭給你寫幾篇《聊齋》故事來，這次可要寫很嚇人很恐怖的故事，到時候可別晚上做噩夢。」也不多留，向碧姨娘微微一禮，出了西院。

「還有這個？」

碧姨娘似乎被韓漠誇讚的有些害羞，雪白的臉龐泛起一絲緋紅，輕聲道：「你一個男孩子家，哪裡懂這些。」

「這個呢？」

韓沁在旁見到母親的神情，豈能不知母親心中所想，狠狠瞪了韓漠一眼，過來抱著碧姨娘，撒嬌道：「娘，女兒不嫁，這一輩子守著你！」

碧姨娘和圖書輕聲一嘆，說不出的蒼涼。

碧姨娘的笑很柔，讓她本就秀美絕倫的臉龐更增美艷，雖然年過三十，但是她的肌膚卻如小姑娘一樣雪白嬌嫩，但是比之小姑娘，卻是多了成熟嫵媚，那是青澀的少女無法比擬的風韻。

「子母針？」韓漠鬼使神差地道：「就是好比你和我在一起刺繡嗎？」

「哎，我倒是想嫁，可惜沒人要啊。」韓漠笑嘻嘻地道。

而韓沁也就成了她生活中最大的寄託，但是韓沁一日大過一日，終究是要嫁出去的，所以碧姨娘每每想到韓沁出閣，日後又是時常一人獨處，心中自然是很為傷感的。

碧姨娘的出身倒也不差，娘家家資殷實，後來因為韓夫人兩年不育，才在大宗主韓正乾的安排下，嫁入韓府成了韓玄昌的小妾，目的只不過是為了傳宗接代而已。

這個時候，裡屋的韓沁已經叫道：「哥哥，是不是給我送《聊齋》故事啊？」

「姨娘，這幅繡花該如何稱呼？」韓漠小心翼翼地捧起一副綉畫問道。

好在碧姨娘沒有聽出話外之音，搖頭道：「哪是這樣，罷了，這活兒學著太累，你的性子是耐不住的。要是讓老爺知道你學這些東西，又要說你不務正業了。」

「鳳戲牡丹！」

想到過一陣子要跟著出海差，自己在東海畔生活了十八年，卻對這廣m•ｈｅtｕboｏｋ.com.ｃoｍ闊的大東海並無多少了解，找到韓青，讓他弄幾本介紹大東海的書籍來。吃過午飯，韓青才氣喘吁吁回來，道：「五少爺，這類書還真少，這是從劉府借過來的《東海地誌》，聽說還是當初的一位海盜頭子寫的，也不知有沒有用。」

她的笑如春風，讓人會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會讓人覺得她笑得很乾凈，乾淨這個詞通常是無法去形容微笑的，但是看在韓漠的眼裡，卻是覺得只有這個詞最貼切，碧姨娘雖然身形豐盈，蜂腰肥臀，但是任何男人站在他面前，卻在心裏會產生一種保護的意識，因為碧姨娘那看起來柔弱的眼神，似乎總是帶著某種淡淡的憂傷。

「你……」韓沁狠狠瞪了韓漠一樣，撅著嘴道：「你才嫁人呢！」

韓漠走到裡屋，哈哈笑道：「什麼故事，都在學刺繡，還想著那些，可別討老爹的罵了。」上前看了看，見韓沁繡的東西慘不忍睹，搖頭道：「小妹，姨娘刺繡那是登峰造極，你若是及得上一小半，就不愁嫁個好人家了。」

說起刺繡，碧姨娘顯然很有興趣，柔柔而言，讓韓漠聽得有些發獃，想不到小小的刺繡，光入門就有這麼多講究。

碧姨娘微微一笑，柔聲道：「漠兒，這都是女紅，你一個男孩子用不著學這些，等娶了媳婦兒，自然會有人給你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