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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師，上次的事情，我還沒有謝你。」韓漠輕聲道：「這次我要專門向你說聲謝謝了。」

「其實……我有一件事情很想請教軍師。」韓漠肅然道。

韓漠急忙道：「軍師，你先莫走，咱們的話還沒說完呢！」

蕭靈芷冷哼一聲，瞥了韓漠一眼，道：「你的意思，那是我不懂道理，胡攪蠻纏啰？」

「踩斷才好。」蕭靈芷淡淡道：「要知道你追上來，剛才就該踩得你走不動道！」

掌柜的神情也激動起來，抓起韓漠剛才握起的蘇方木胭脂，吩咐道：「把這胭脂掛在門頭，這是韓將軍拿過的胭脂！」

蕭靈芷搖了搖頭，忽然露出一個讓韓漠有些意外的笑容來，輕聲問道：「韓將軍，你已經與賀家撕破了臉皮，你就不怕繼續在這邊呆下去，賀家會對你不利？」

「哪個韓將軍？」

茶樓不大，韓漠在二樓雅間要了位子，三人在雅間煮著茶，這是杏花茶，香氣撲鼻，小君倒也是煮茶的好手，沒過多久，香氣撲鼻的杏花茶煮出來，小君為韓漠和蕭靈芷都斟上茶，自己也斟了一杯。

「你說呢？」韓漠微笑著，端盞飲茶：「軍師覺得我是否已經找到死穴？」

蕭靈芷先是一怔，隨即滿面飛霞，柳眉豎起，霍地起身，指著韓漠，「你……你……」一時間又羞又急，酥胸起伏，臉兒紅撲撲的，竟是不知如何去說，只能一跺腳，道：「小君，咱們走……」

……

「在我看來，非但幫過，而且還是幫了我大忙，若是沒有軍師的提點，只怕在前來宜春的途中，我就要遇到大麻煩了。」

蕭靈芷冷哼一聲，並不說話。

韓漠嘆了口氣，道：「軍師，你誤會了…和-圖-書…好了，就算是我的錯吧，我向你道歉。」做了一揖，「軍師大人在上，韓漠給你賠禮了，你就饒我這一回！」

蕭靈芷見他上來，瞪了他一眼，神色冰冷，加快了步子。

「似乎賀學之也沒有對付你的殺招。」蕭靈芷輕聲道：「前幾日，你們斗的死去活來，這兩日，似乎清靜不少，反是蘇克雍那幫吏部官員與司徒靜那幫宜春官員在糾纏……」

「倒是出手氣魄。」掌柜笑道：「看不出來，這位公子還是一個有錢人！」雖然是水災之時，但是這胭脂可不是什麼急需物品，非但沒有漲價，因為災情買的人少了，反而跌了不少價兒，那一包胭脂，遠遠不值一兩銀子。

韓漠呵呵笑著，掏出一兩碎銀子，丟在櫃檯上，拿了一包紅藍花做成的胭脂，笑道：「獻醜了！」並不多說，快步出店。

「從我出京開始，他們賀家就已經做好收拾我的準備。」韓漠聳聳肩，笑道：「如果真的能夠安然無恙不起風波地辦完這趟差事，我也就沒有必要與他針鋒相對了。我就是知道他們想著對付我，所以……我總不不能坐以待斃，任人宰割的。」

當日她提醒韓漠，賀學之是以柔和的手段，在拖延韓漠的時間，等到倉糧一盡，便要藉機鼓動人對御林軍和韓漠發難，這也讓韓漠在當日瞬間意識到了自己所處的險惡環境，催發了他對大鴻米店動手，掌控大鴻米店的儲糧，用以維持賑災糧的連續性。

韓漠苦笑道：「軍師，你我之間，用不著如此戴著面具說話吧？我對你一直很坦誠，你對我……也不需如此拒人千里之外吧？」

「韓將軍要我怎麼做？」蕭靈https://m.hetubook.com.com芷冷笑道：「戴著面具？韓將軍以為我戴了什麼面具？」

「輕輕的你走了，正如你輕輕地來！」韓漠靠在椅子上，看著快要出門的蕭靈芷，壞壞笑道：「你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茶葉！」

小君在旁忍著笑，輕聲道：「小姐，韓少爺不是有意的，我想他也只是想逗你開心，你就饒了他這一遭吧！」

「沒有！」蕭靈芷淡淡一笑，「否則以你的性子，手上若是有了殺招，也就不會坐在這裏與我飲茶了。」

「從京里來的韓將軍，護糧官，御林軍的韓將軍！」夥計顯得有些激動，「上次我在衙門看到過他。」

「什麼？」

「你試試否找到了他的死穴？」

韓漠品了一口茶，才輕聲笑道：「說起來，老百姓最離不開的，或許就是油鹽醬醋柴米茶了，這才是最真實的生活。」

韓漠已經去的遠了，哪裡還能聽見。

「軍師，這旁邊有茶樓，不如一起去喝杯茶？」韓漠笑吟吟地道：「順便和軍師說說話！」

「也並非有太多的感慨，不過是最近在夕春縣看到許多事情，才豁然明白，對於老百姓來說，他們的要求並不高，連著很低的要求都不能滿足他們，那隻能是當官的責任。」桌子上放著七八碟小差點，也都是宜春的特產精緻小點心，韓漠捻了一顆小豆子放進嘴中，嘎嘣清脆一響，有滋有味地品嘗起來。

韓漠聳聳肩，不置可否。

那掌柜的也道：「小兄弟，你可有活兒干？留在我胭脂坊幹活兒，絕不虧待你！」

見蕭靈芷離開，便有一名三十多歲頗有姿色的貴婦上來輕聲道：「小公子，我家中胭脂多，你https://m.hetubook.com.com若有空，可願隨我去我家中，好好與我說說這胭脂的妙用？」

韓漠看著蕭靈芷發怒的樣子，愈發覺得，這個女人似乎總是那樣的美麗，就連發怒的時候，都像一片冰冷的雪花，那般……讓人心動！

蕭靈芷沒好氣地瞥了小君一眼，道：「你要想喝茶，自己跟他去就是。」

「怎麼又誤會了。」韓漠苦笑道：「小君是你身邊的丫頭，他都如此懂道理，你這做小姐的，自然也是懂道理的。」提起左腳，抖了兩下，道：「軍師，你下腳還真是很，我這隻腳，差點都被你踩斷了！」

韓漠摸了摸鼻子，呵呵一笑，將手中的胭脂遞給小君，小君也就拿了過來。

掌柜怔了怔，叫道：「小兄弟，還沒給你找銀子呢！」

韓漠呵呵笑道：「是啊，當然是我請客。」

韓漠也笑眯眯地加快了步子，跟在她旁邊。

蕭靈芷淡淡道：「那只是因為你們的動靜太大，我又不是瞎子聾子。」

轉到一處衚衕里，蕭靈芷停住腳步，冷冷看著韓漠，道：「韓漠，你……你到底想幹什麼？你身為護糧官，不去四處籌糧，卻混跡于胭脂坊，你……你還配做這個護糧官嗎？」

小君撅著嘴，不說話。

……

「掌柜的，我瞧那公子眼熟的緊。」旁邊一名夥計皺眉想了想：「對了，我想起來了，那好像是……韓將軍！」

韓漠拿著胭脂，快不出了胭脂坊，遠遠就看見蕭靈芷主僕正往東邊走，迅速追上去，並排而行，撇頭去看蕭靈芷。

「韓將軍今日怎有如此感慨？」蕭靈芷也輕抿了一口杏花茶。

蕭靈芷聽他聲音誠摯，語氣真誠，微一沉默，才幽幽道：「我心情不大好和*圖*書，說話有些失禮的地方，你……你莫放在心上！」

韓漠瞅小君笑了笑，道：「還是小君懂得道理。」

韓漠笑眯眯道：「我看軍師才不會如此狠心哩。」

韓將軍聽她聲音柔和起來，沒了方才的冷漠無禮，心中頓時鬆了口氣，微笑道：「軍師，若是信得過韓漠，有什麼難處，不如和我說說……雖然有些冒昧，但是韓漠卻想知道能否幫幫你，你……畢竟也幫了我許多次！」

「你逛你的，為何還要……還要奚落我？」蕭靈芷眼圈兒泛紅：「是不是戲弄我，你就很開心，就會很得意？」

蕭靈芷道：「以韓將軍的本事，並無不能應對之事，我只怕自己還是多事了。沒能給韓將軍添麻煩已經不錯，更擔不起謝字了。」

韓漠微一沉吟，才道：「軍師為何幫我？蕭賀兩家是同盟，為何……軍師要幫我？」

小君急忙跟上，責怪道：「韓少爺，你怎麼老惹我家小姐生氣啊？這次我也幫不了你了！」

韓漠皺起眉頭，擺手道：「罷了，不說了。」

「不會有錯！」

小君忙道：「小姐，我口渴了，咱們去喝茶吧，韓少爺身上銀子多的是，他請客！」

韓漠一愣，隨即啞然笑道：「軍師的記性……真是不好。不過……」他湊近過來，笑嘻嘻地輕聲問道：「軍師，你是不是喜歡上我了？」

蕭靈芷神情淡然，反問道：「我幫過你嗎？」

「誰要你的胭脂。」蕭靈芷淡淡道：「韓將軍，留著自己用吧。」說完這句話，似乎覺得好笑，撇過頭去，欲笑未笑。

蕭靈芷狠狠瞪了他一眼，哪裡還會理他，只覺得臉上發熱，臊得慌，她實在想不到韓漠的臉皮竟然這般厚，問出這種話來。

那幫和*圖*書婦人聽到，頓時有人失聲叫起來：「真是那位韓將軍？」

「我忘記了。」蕭靈芷平靜地道。

「軍師就是軍師，運籌帷幄之中。」韓漠笑道：「人在春園中，卻對外面發生的事情了如指掌！」

「你……一直帶有攻擊性！」蕭靈芷輕嘆道：「而且，你攻擊的速度，也超出了我的預料。」

韓漠道：「並非是我想這樣，而是賀學之逼著我這樣做。」

韓漠將從懷中拿出那胭脂包，遞給蕭靈芷道：「軍師，小小薄禮，不成敬意，害你沒能買成胭脂，我給你買過來了。」

蕭靈芷看了韓漠一眼，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將目光投向窗外，神情看起來有些寂寥，看起來心情並不怎麼好。

「韓將軍有什麼吩咐，在這裏說就是。」蕭靈芷看了韓漠一眼，平靜說道。

蕭靈芷自然明白他說的是那件事情。

「呼來喚去？」韓漠皺眉道：「軍師，你似乎對我很有意見啊？我若有什麼不對之處，你儘管說出來就是，只要真是我的錯，我韓漠可以向你道歉。但是請不要說這些傷人又傷己的話，這……並不是我們在一起時應該說的話，我……我並不覺得你是一個很難說話的人，而且在我心裏，你……一直是一個比較理性的好姑娘！」

韓漠凝視著蕭靈芷，柔聲道：「皇帝累了，可以在御花園逛逛，我累了，為何就不能在胭脂坊逛一逛呢？」

蕭靈芷輕嘆了口氣，問道：「茶樓在哪裡？」

蕭靈芷停了一下，回過頭，恨恨道：「狗嘴裡吐不出象牙，韓漠，你……你混蛋！」

蕭靈芷冷笑道：「韓將軍不是有話要說嗎？怎麼，現在又沒有說話的興趣了嗎？韓將軍是不是覺得，我蕭靈芷就該由你呼來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