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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不知道？」高銘冷哼一聲道，「當然就是砷了！別說是研究員了，就是高中生都應該知道！」

「老師，您不能這樣！」高銘聞言連忙急道，「這個新菌體的研究，我們投入了多少人力物力，不能但憑柳下惠的一句話，說終止就終止了吧？」

不過柳下惠說的有理有據，最關鍵的是自己的老師喬志年完全站在柳下惠那一邊，自己也只能生著悶氣，這時憤憤地看了柳下惠一眼，轉身便出了辦公室，重重地將門關上。

喬志年大手一揮，「沒事，說！」

盧峻笙一陣愕然，柳下惠到底說什麼了？自己怎麼什麼也沒聽得出來。

冷漠此言一出，高銘和盧峻笙都驚呆了，柳下惠立刻笑著朝著冷漠伸出了大拇指。

「就是這裏了……」柳下惠立刻道，「這三種元素結合之後是什麼？」

「誰無知，現在還不得而知！」柳下惠立刻對高銘道，「你只研究了楛毒的因子成分，但是你了解楛毒是如何產生毒質的么？」

「老師，到底我們是您的學生，還是柳下惠這小子才是您的學生！」高銘滿心不服的道，「他說什麼您都信，我和盧師兄在這個新項目上耗費了多少心血，您不是不知道，難道就憑柳下惠的一句話，說停就停了么？」

冷漠乾咳了一聲后，這才道，「我的理解也不知道對不對，我的理解是，既然楛毒是要和特殊東西混搭才能產生毒，那是不是和不同的東西混搭，就會產生不同的毒呢？」

「這又能說明什麼？」高銘連忙道，「老師，你www.ｈｅｔｕｂoｏｋ.com•cｏm怎麼也糊塗了，我們研究的新菌體，就是用原楛毒來試驗的，也並非是用古陽那些患者體內的毒素試驗的……」

「是葯三分毒！」高銘這時立刻對柳下惠冷哼一聲道，「你說新菌體里有毒，我們不否認，但是定然也是一些無礙的小毒菌，你居然說有劇毒，如此危言聳聽，是生怕別人不知道你是什麼細菌學的碩士，是什麼醫學天才么？」

盧峻笙說著也不禁看了一眼柳下惠，喬志年這時也是微嘆一聲，「希望有朝一日，我們找到了楛毒的異變原理，還能重拾這個項目吧！」

「老師，別說小高了，我也聽糊塗了！」一直沒有說話的盧峻笙這時在一旁道，「就算是我們錯了，您也得告訴我們，哪裡錯了吧？」

喬志年聞言立刻也點了點頭，贊同高銘的觀點，「小柳大夫，的確如此，我們是在第一時間對新菌體進行了多番的解剖、因子分析等多項研究，AS2O3的佔有率能從23％的高比例，被稀釋到不到1％，這已經使我們目前設備的最大極限了，除非捨棄新菌體，不然實在無法再稀釋了，如果強行稀釋的話，新菌體里的抗腸球菌的因子也會被扼殺，那我們還要新菌體做什麼？」

喬志年點了點頭，立刻道，「我知道，楛毒內的這些因子在一般情況下是不含毒素的，只有與其他因子相結合后，才會產生毒素！」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柳下惠這時看著高銘道，「很多菌體里都含有AS2O3因子和_圖_書，新菌體里還有少量的AS2O3，不能說明什麼！」

高銘想著立刻道，「新菌體為何含有AS2O3，本來就是楛毒裡帶去的，我們稀釋的本來也就是楛毒里的AS2O3的成分，你告訴我們楛毒里含有AS2O3，能說明什麼？只能說明你的無知！」

「峻笙，你怎麼也糊塗了？」喬志年立刻對盧峻笙道，「小柳大夫已經說的這麼明白了，難道還要我再解釋一遍么？」

沒等兩人說完，喬志年就率先替兩人道，「不錯，雖然我們可能在人體試驗上有點操之過急的，但是我們畢竟是作為醫者，不可能不查出菌體是否有劇毒，就隨便進行試驗的！」

喬志年立刻拍了拍桌子，示意高銘住口，示意冷漠繼續。

柳下惠依然還是一陣大笑后，這才對喬志年道，「喬院長，你們的稀釋沒有錯，數據也不會錯，但是你們忘記了關鍵的一點，究竟什麼是楛毒？」

高銘聽到這裏，冷笑一聲，「這點誰不知道？」

柳下惠也不理會高銘，立刻拿著高銘送來的化驗報告放到喬志年的面前，指著其中一串數據，對喬志年道，「AS2O3是什麼？西醫中稱為三氧化二砷，中醫中稱為砒霜，如果沒有劇毒，如何解釋這串數據里提到新菌體里含有砒霜？」

柳下惠說完沒等高銘說話，立刻就對喬志年道，「喬院長，他不知道，是因為他沒有參与之前的楛毒集體中毒事件中，您是親身參与的，應該知道這些！」

喬志年聞言也是一嘆，「終止計劃也是www.hetubook.com.com不得已而為之啊，你們以為我就想嗎？但是你們忘記我們研究新菌體的初衷是什麼了么？不就是能讓腸球菌敗血症的患者能少受些痛楚么？但是無論數據和試驗結果來看，研究項目並不理想，當中還有很多因素我們考慮的不周全，現在的終止，是為了以後更好的研究，至少我們現在保留下的研究數據，還是很有醫學研究價值的嘛！」

「真是可笑！」高銘聞言不禁啞然失笑，看著柳下惠道，「你是什麼細菌學碩士？真不知道你的碩士學位是怎麼糊弄到手的，含有AS2O3就說有砒霜么？你懂化學么？」

「我？」冷漠一直在一旁記錄柳下惠和喬志年等人的對話，倒不是因為對什麼新菌體有興趣，而是為了以後給柳下惠的專題報道做準備。

高銘說到這裏，臉上不禁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輕蔑的看著柳下惠，什麼狗屁細菌學的碩士，根本就什麼都不懂。

柳下惠這時也笑了，喬志年看的莫名其妙，盧峻笙只是冷冷地看著柳下惠不說話，高銘卻安奈不住地對柳下惠道，「別把自己的無知當有趣，嘩眾取寵並不能解決問題，現在你也知道自己的觀點有多可笑了？」

喬志年在聽到砷的時候，心中已經開始在犯嘀咕了，這時聽柳下惠說出砒霜兩字的時候，心中砰然一動。

「老師，別說小高了，我也想不通！」盧峻笙這時道，「畢竟這時我們研究了這麼久的項目，說放就放了，誰心裏會痛快？」

冷漠這時看了一眼柳下惠，見柳下惠衝著自己httｐs://ｍ.hetubｏｏk•coｍ.ｃｏm點了點頭，顯然是相信自己能說出原因。

「這小子……」被迫終止了研究，喬志年心中又何嘗不憋屈，這時見高銘居然耍性子給自己看，立刻悶哼了一聲。

「別以為楛毒是你發現的，就以為多了解！」高銘沒等喬志年說話，立刻就對柳下惠道，「對於楛毒，我們也進行過無數次的化學實驗，得出楛毒里含有大量的汞元素和砷元素，還有少量的氟元素與輕量的As4S4、As2S3、FeAsS，也就是中醫說的雄黃、雌黃與砷黃三種元素……」

「既然你知道，還在這危言聳聽什麼？」高銘立刻對柳下惠道，「你真當這世上就你一個大夫，其他人都是吃閑飯的么？我們在第一時間就已經發現了新菌體里含有AS2O3因子，所以經過了幾天試驗，才用第三種菌體，稀釋了AS2O3的因子成分，你再仔細看看這串數字，AS2O3的成分，占的比例已經從原有的2378％被我們稀釋到071％了，百分之一的比例都占不到，談何劇毒？」

「我想不通，我不同意！」高銘的確在這個項目上耗費了不少心力，如今說停就停了，想不通也是情理之中，「如果沒有什麼有理證據，說明我們研究的項目有問題，我是堅決不同意停止的！」

「不錯！」柳下惠立刻點頭道，「而AS2O3又叫三氧化二砷，也就是砒霜，難道你們還沒看出什麼么？」

喬志年這時微嘆一聲，對高銘和盧峻笙道，「現在你們明白了吧？楛毒里含有的什麼AS2O3不是固https://m.hetubook.com.com定的，是會發生異變的，楛毒如此不穩定，我們怎麼還敢輕易的試驗？更別說是活體試驗了！每個人的體質不一樣，植入新菌體后，會發生什麼變化，我們無法預料，你們說怎麼辦？」

柳下惠此言一出，在場眾人都是一愕，隨即就聽盧峻笙和高銘同時出聲道，「怎麼可能！」

高銘這時立刻冷笑道，「你想說楛毒又加大了新菌體中的AS2O3的成分？那真是太可笑了！」

「沒錯，就是你！」喬志年立刻點了點頭，「剛才小柳大夫的話，我相信你也聽到了，而且當時古陽集體中毒事件，你也是一直跟著的，了解過程，應該能說出原因！」

「這麼淺顯的道理，你們都看不出來，還怎麼能繼續研究？」喬志年這時也來氣了，立刻看著一旁一直不說話的冷漠，對高銘和盧峻笙道，「我想作為外行人的小冷記者可能都已經聽出來哪裡有問題了吧？」

高銘雖然也明白了關鍵所在，但是一想到自己辛辛苦苦，研究了這麼久的成果，就被柳下惠一句話就全盤否決了，心中還是不痛快。

冷漠沉吟了片刻后，這才對眾人道，「我作為一個外行人，說的也許不對，如果說錯了，諸位就當是聽笑話吧！」

「糊塗的是你！」喬志年這時立刻用力的拍著桌子，痛心疾首的道，「我們錯了，我們大錯特錯了！這個研究項目，必須終止！」

冷漠聞言立刻對眾人道，「我雖然不懂那些什麼AS還是三氧化什麼的，但是我聽出了柳大夫的意思是，楛毒本身沒毒，和特殊的東西混搭了，就會產生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