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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夜哦了一聲，然後說道：「小弋呢……」

山青一族的人一走，剩下青鋒一族的士兵，在忙忙碌碌的打掃戰場。

「不知道你的良苦用心，這小丫頭是不是能懂……」妖刀意味深長的說道。

林子夜繼續哭著，沒有回答。

和人類，亦和妖怪不同，妖刀不需要做任何休息，於是，在林子夜轉醒的時候，妖刀再一次首先發現了她。

「哦……」易章弋雙手扶著欄杆，看向了遠方。

易章弋趁這段時間補了個覺，對，是睡覺，而不是冥想。

「在看什麼？」易章弋問道。

「什麼，憂傷？」林子夜趕忙從自己的納界中取出小鏡子來，往臉上看了一看，果然鏡子中的自己，右臉上寫了「憂」字，左臉上寫了「傷」字。

「哦……是么？」妖刀笑了笑，嘆道。

即便這件事是易章弋的錯，林子夜依舊大度的原諒了他，對他說道：「這個我暫且先不計較，先把……我臉上的字擦掉再說啊！」

「之前有聽過林子夜和我這麼說，恐怕你有將暑假的期限告訴過林子夜吧！」妖刀回答說。

「小丫頭，這你可猜錯了哦，這小子的確沒有依靠我，而獨自殺掉了欒平，一招解決！」妖刀接過話茬說道。

由白骨鑄成的山，這是字面上的意思，而更深處的，是來自種族之間，來自種族內部，來自人，動物內心，那一份稱王稱霸，不甘於現狀的慾望……

易章弋點了點頭，將『第二ｈｔｔｐs://ｍ•ｈetubｏｏｋ.cｏｍ•cｏｍ體』的事情，說了個大概，林子夜驚喜的點了點頭，對易章弋說道：「這個我知道，在我們木靈墅，將這個稱作『妖王意識』，只有與妖王意識進行融合，才能成為真正的妖王！」

「能懂，能懂！」易章弋很是肯定的說道：「她啊，聰明起來誰都比不過，別說這麼粗淺的道理了，就是更深的道理，她都能輕易了解！」

易章弋點了點頭算是回話，林子夜又問道：「小弋，你既然已經有了妖王的程度，為什麼我從來沒聽你說過呢？」

林子夜哭的梨花帶雨，絲毫不像原先霸道女王范的林子夜了。

因為林子夜的緣故，易章弋不得不這麼做。

……

「你一定是求戰妖爺爺幫忙了，我說的對么？」

易章弋想了一想，說道：「是有這麼回事……」

易章弋將林子夜叫到了水盆邊，對林子夜說道：「好了，洗把臉便能將臉上的字洗掉了，希望這水在洗掉你臉上的兩個字之後，更能將你心上的兩個字也一併洗去！」

由轉醒再度昏迷的林子夜在第二天凌晨的時候幽幽醒來。

易章弋趕忙從納戒之中取出記號筆專用清潔靈來，對林子夜說道：「看這是什麼，我說的你臉上的字一定能夠擦掉的，放心吧！」

「呢」字還沒有說完，林子夜便瞧見了躺在床上酣睡的易章弋，眼神里剎那間充滿了愛意。

怪不得自己轉醒的和_圖_書時候，似乎聽到了妖刀在詭笑，這時似乎找到了原因。

「你怎麼哭了啊師傅，我不是故意的，事實上你臉上的字是能夠洗掉的，我剛才騙了你……」易章弋忙不迭的說道。

「是啊！」易章弋回道：「臉上寫滿了憂傷……」

「你……」林子夜氣的準備用武力解決問題，但一想到自己現在的身份是普通人，便打消了這個念頭，瞬時間蹲了下去，哭了起來。

易章弋還未回答，林子夜又補充了一句。

林子夜臉上依舊充滿著悲傷，不過，和第一次轉醒相比，這次的轉醒顯然已經有了覺悟，不再會因為悲傷而選擇昏迷了。

易章弋一看這模樣，心道：糟糕了……

「你在看什麼？」林子夜羞紅了臉，尷尬的收回了手，問道。

林子夜神情的看了易章弋一眼，然後對他說道：「走開！」

「我想等師傅她醒來之後再作打算，不過，在趕往時空鏈接之前，我想回山青一族一趟，和他們道個別。」易章弋說道。

原本想狡辯的易章弋看著林子夜臉上的兩個字，憋了一會兒沒憋住，終於笑出了聲來。

「嗯……」林子夜小聲的回答道：「戰妖爺爺，您剛才是不是笑了？」

「師傅，我是想說啊，人死不能復生，我不想你再為了芒山族長的死而傷心，因為傷心也無濟於事，芒山族長不會因此而活過來……」易章弋直言不諱的說道。

「之前妖王意識有在我腦海中出現過和-圖-書一次，並且幫我解決過一次危機，不過之後就沒有出現過了，直到那天，在你昏迷之後，妖王意識才再度覺醒，和我談好條件之後，便替我解決了那個小人，後來因為他太過弒殺，所以我才將他再度壓制到內心極處，這才從他手下救出幾條性命。」

要知道，以林子夜那脆弱的性格，很有可能因為再次想到芒山族長的死亡而再度昏迷。

易章弋撇撇嘴，走到了妖刀旁邊。

聽到芒山族長這四個字，林子夜似乎更悲傷了，但考慮了一下，易章弋說的也不無道理，於是淚水就此打住，轉而問道：「對了，那個小人呢，他怎麼樣了？」

「小姑娘你醒了？」妖刀帶著些許關切的語氣，笑著對林子夜說道。

「你？」林子夜眉頭一皺，對易章弋說道：「小弋，僅憑你的實力，能夠將他殺死么，你們的實力應該平分秋色才對啊！」

「你不是說，從來都，都不騙我嗎？」林子夜啜泣的問道。

可易章弋又一次的忘記了，現在的林子夜身為普通人，失去了原來霸道的實力，即便是暴打自己一頓，也沒有了原先的手感，而易章弋更加不知道的是，失去了妖力的林子夜，內心也變得更加柔弱起來，沒有堅強，也沒有趨於堅強的心。

關於易章弋在林子夜臉上寫字的這件事，易章弋完全是出於好心。

一時間，林子夜看著鏡子，哭笑不得，驀地，對易章弋說道：「好啊，小弋你居然敢在https://www.hetubook.com.com我臉上寫字玩，真是不想活了！」

「那麼，我們要不要現在啟程，趕往時空鏈接處呢？」妖刀問道。

說完這句話之後，易章弋才意識到，坐在床前的人是林子夜，她從昏迷中再度醒了過來，想到這裏，易章弋臉色變作欣喜，說道：「師傅，你，你醒了啊？」

「我怎麼了，臉上有字么？」林子夜不自然的將眼神別過別處，問道。

十分鐘后，林子夜終於將臉洗了個乾淨，不僅將臉上的字洗掉了，而且，整個人的精神都煥發了起來，看來，這洗臉是一件很神奇的事啊！

易章弋從床上坐起，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林子夜。

林子夜朝易章弋款款走了過去，睡夢中的易章弋忽然嗅到一陣香氣，緊接著，林子夜親昵的摸了摸易章弋的頭，那齊眉且柔順的直發讓林子夜摸得愛不釋手起來。

處理自己人的屍體，也處理著山青一族士兵的屍體，這一瞬，易章弋心頭竟為青鋒一族的人升起了一絲同情。

「這不是特殊情況嘛……」易章弋嘟囔著說道：「我這不是善意的謊言么？」

林子夜瞪了易章弋一眼，易章弋悻悻走到了一邊。

在她臉上寫上「憂傷」二字，其目的，就是為了告訴林子夜，人死不能復生，依舊存在於林子夜心中小時候的「爺爺情結」，終究會有一天沉澱在某個角落裡，就像她臉上的這兩個字一樣，終究不會在她的臉上停留一輩子。

枯骨山，是這個地界的名字。

「你和*圖*書啊！」易章弋回答道。

易章弋一愣，繼而也跟了上去。

是山，也是慾望的堆積。

「哦哦！」

易章弋回話道：「之前的那次，因為你沒有問過我，所以日久天長，我也就忘了，不好意思啊！」

「沒看什麼……」林子夜心不在焉的回答道。

不過摸了幾下，這易章弋感覺不對勁便從睡夢中醒了過來。

睜開朦朧的雙眼，看到林子夜懸空的手，易章弋皺眉問道：「師傅你幹嘛？」

「師傅，別費力氣了，這是搓不掉的，我用記號筆畫的，哈哈哈……」易章弋邊笑邊對林子夜說道。

「沒，沒……」妖刀急忙說道。

大不了，林子夜不滿於他寫的這兩個字，大可以將自己大打一頓，出出氣，將內心好好的宣洩一番。

易章弋眼睛一轉，知道林子夜口中的『小人』指的是欒平，便回話道：「當然是被我殺了啊，也算是為族長報了仇，師傅你可以安心了！」

林子夜將手上的水甩在了地上，然後往門口走去。

在第一次聽到這個稱謂的時候，易章弋不明白為這個地界起名的人究竟是出於什麼心，但在枯骨山經歷過許多之後，易章弋終於明白了。

林子夜努力的用小手在自己臉上搓來搓去，試圖搓掉那兩個影響美觀的字眼，可惜搓了一會兒卻沒成功。

「哦，行！」

「你……居然還笑我！」

易章弋伸手取下牆上掛著的木瓢，走到水桶邊，舀了一瓢水倒在了乾淨的水盆里，然後，在水中加入了這清潔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