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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鼎

作者:硃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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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039章 爭論

正文

第039章 爭論

但是才走到一半路,雲姨那邊的電話就過來了,烏裕爾河下游一條高速公路上,攝像頭拍到了寺川兄妹。他們開了一輛小麵包車,在休息區寺川綾曾下車買了點食物,雖然寺川健始終沒露面,但照片上也能模糊看出車內有兩人,所以他應該也在車上。
既然寺川兄妹已經逃了,保護區這裏也就沒什麼大事,東方瑜直接就把管一恆打包,開車也直奔齊齊哈爾最大的醫院了。
「任何一種藥物在使用之前都要做大量的藥理毒理實驗,先是動物實驗,然後臨床實驗,再經過各種檢驗之後才能允許投產,你難道不知道嗎?」東方瑜的臉板得死緊,「一種根本就沒有經過檢驗的葯你就敢吃,吃了之後愈合得這麼快,你都不懷疑的嗎?這不是亂行醫嗎?真有這麼好的葯,他為什麼不投產?如果真像他說的那麼珍貴,你們萍水相逢,他又憑什麼就拿出來給你吃?你就不怕做了實驗對象嗎?」
於是第二天,管一恆就做了一堆的檢查,不過最後的檢查結果卻顯示,他的身體並沒有什麼不良反應,倒是右臂骨折的地方已經愈合,之前隱隱作痛是因為在戰鬥中肌肉有些拉傷,跟骨頭完全沒有關係。醫生聽說他骨折到現在只有二十幾天,根本就不相信,只當他開玩笑:「要是有這麼好的葯,快介紹給我,有多少我買多少。」
「其實我早有心理準備了。」管一恆淡淡地說,「從在文溪酒店聞到迷獸香開始,我就知道他又出現了。既然他出現了,睚眥自然也可能出來。睚眥頭似豺而身似龍,犬牙、鷹爪,都齊全了。且龍行必有雨,龍子出行卻是未必。睚眥又好殺,殺而不為食,是其習性。最後——」他的眼神變得冰冷,「其實當年我父親的傷,跟真田一男也很相似,只不過——」只不過沒有被掏出心來罷了。
「一味的誅殺確實不合適,」董涵在座椅上坐坐穩,笑著開始評論,「那是極大的浪費。這些妖獸,都是天地戾氣所化,誅殺之後,或者戾氣散去重歸天地,或許千百年後又再結為妖獸為害也不可知。如果還要凈化超度,那就更要消耗一部分靈氣或法力,實在不怎麼經濟合算。」
老鄭很乾脆地點了點頭:「那就回去。鼎耳的事,我們再調查。雲副說得對,你得趕緊去拍片子,咱們出外勤的,沒有一個好身體可不行,除非你只想吃青春飯,過幾年就不幹了。」
因為話題到最後落到了這上頭,所以回去的一路上,氣氛都有些沉悶。等回到管理區,葉關辰一行人已經離開,驅車去了齊齊哈爾。
「不行!」雲姨馬上否定了,「這件事你可以讓老鄭幫你,但你必須立刻給我滾去醫院拍片子!你那條胳膊是不想要了吧?先拍了片子,該住院就住院,該治療就治療,否則我立刻去齊齊哈爾揪掉你的耳朵!」
「能確定麵包車裡的是寺川健嗎?」管一恆眉頭越皺越緊。
龍九子和_圖_書中,贔屓似龜,顯然不對。
管一恆搖了搖頭:「我想自己去說。主要是,我覺得如果九鼎的猜測是真的,我們現在就得盡量將妖獸收伏,而不是誅殺或者煉器。」
東方瑜沉吟著搖搖頭:「龍行必風雨,但是當時並無雨降下。而且說到龍,多少年也沒有再見過了。」
老鄭也搖頭:「龍為五爪,但據屍體上的爪痕看來,更像鷹爪,三前一后,總共大概就是四趾。」
東方瑜霍然一驚:「你是說——」首先冒上來的念頭被他壓了下去,迅速在腦海里將龍九子的資料全部過了一遍,最終仍舊不得不翻出原先的念頭來,「你是說——睚眥?」
這下輪到東方瑜沒話說了,半天才發動了車子:「不是說他們也在西安嗎?走,我陪你去提交這個報告,順便拜訪一下葉先生,至少也讓我親眼看看這葯長什麼樣子,讓我開開眼。」
車裡一陣沉默。董涵歪頭看看管一恆:「小管,你覺得黃帝做得對嗎?」
老鄭雖然長期出外勤,但對這些神話理論知識就不像天師們研究得那麼多,聽了就沉吟起來:「這說法挺有意思的,值得研究一下。要是這麼想想,這些只有神話里才有的妖獸一個接一個出現,恐怕真不是什麼正常的事。」
管一恆掛掉電話,看見旁邊東方瑜似笑非笑的神情,還有老鄭眼裡的笑意,頓時覺得臉上發熱,掩飾地咳嗽了一聲:「鄭工,那個——我們看來不用再搜了。」
東方瑜板著臉:「你亂吃藥,當然要查一查。」
狴犴則似虎,牙是有了,爪卻不對。
管一恆沉默了。雲姨頓了頓,沒聽他說話,就繼續說道:「人跑了就跑了,總之還在國內,慢慢找就是。我已經把他們的情況上報了,日本他們是別想隨便回去了。倒是你,可能真要去西安走一趟了。」
「這個倒不能完全確定。」雲姨也很痛快,「畢竟他沒有下車,而高速公路上的攝像頭限於位置,也不可能完全拍到車內人的臉,只能確認有兩個人,並且是一男一女。」
管一恆感激地笑了一下:「我知道。」
東方瑜笑罵:「放屁呢你!咱們是發小,我不跟你一夥跟誰一夥?」
「這是什麼話。」老鄭笑起來,「說得好像我不是十三處的人一樣,咱們不是一夥的嗎?」
東方瑜又瞪了他一眼:「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沒心沒肺啊!你也聽見醫生說的了,什麼葯能讓骨折二十幾天就愈合?你都不奇怪?」
雲姨回答:「昨天晚上六點鐘左右。我知道你的意思,殺死真田一男的不是他們。」真田一男的死亡時間也在晚上六點鐘左右,寺川兄妹除非是有分身術,否則怎麼可能同時在兩個地方出現。
管一恆默然良久,才慢慢地說:「黃帝當時選用了那種方法,只是迫於形勢,就算是他自己,心裏也未必就毫無觸動。而且在那之後,他也不曾再用這種辦法。」他抬起頭來m.hetubook•com.com,直視董涵和費准,「黃帝為了天下蒼生得安寧,偶爾為之則可;倘若有些人為了自己私利,那縱然他再打出黃帝的大旗來,也仍然是不可!」
東方瑜禮貌地一笑:「董理事說哪兒話呢,我是陪著一恆來的,他在扎龍拿命拼了個九嬰回來,結果落了不少傷。他這個人,一向不會照顧自己,我是不大放心的。」
「我知道。」管一恆摸了摸自己的手臂,「鼎耳的事那就拜託你了。」
管一恆緊閉著嘴唇沒說話。朱岩左右看看,最後不得不哦了一聲,也不說話了。蓋因董涵說的這一段,的確是實實在在見載史冊的。
董涵笑眯眯地說:「是啊。不過,當時夔牛安安分分地呆在流波山,而雷獸則在雷澤之中,也並未出來為害人間呢。黃帝這樣派人去捉拿它們,又是剝皮又是抽骨,似乎……」
東方瑜立時神色一肅:「你要說這個?這可是……你提這個,就等於跟董涵、周副會長,還有相當一批人對上了。」
說到去拜訪葉關辰,管一恆倒不反對:「他們有個種植基地就在秦嶺,跟這次會議召開的地方也不遠,正好我們去看看。」
管一恆只好咧一咧嘴,趕緊溜了。拿著檢驗報告坐上車,他才透了口氣,看看仍舊一臉嚴肅的東方瑜:「這不是沒問題嗎,你怎麼還拉著臉?」
管一恆沉默著沒說話,東方瑜看了他一眼:「你是想到什麼了?」
「是啊。」雲姨沒好氣地說,「聽說有人告了你一狀,好像是放走了妖獸什麼的。那位周副會長就激動起來了。當然了,名義上說的還是關於養妖族又出現的事,你是當事人,想讓你去做個報告。這樣,你就去走個過場算了,實在不願意,到了西安就給我打電話,我隨便找個案子把你調回來就行了。」
「董理事和助手,還有一位朱岩天師。」工作人員拿出手機看了一下簡訊,「這會他們的飛機也差不多該落地了。」
費准介面說:「當然是!如果沒有這件法器,黃帝只怕也很難滅掉蚩尤。」
「妖獸千奇百怪,」東方瑜已經開始思索,「犬牙,鷹爪,集於一身……」
管一恆原本想著拍個片子就行,結果東方瑜硬是列出一大堆項目來,看得管一恆頭痛不已:「這今天都做不完啊……」他們從扎龍驅車過來就已經是下午了,東方瑜列這一堆項目,恐怕明天還得檢查整整一天,「你這個——驗血有什麼用啊?」
「西安?」管一恆心裏還在想著別的事,隨口問了一句。
東方瑜倒是微微翹起了眉毛:「這位葉先生還真是博聞廣識,頗有想法呢。不過,既然朱岩也知道這事,其實可以讓他在協會裡提一提。」
「就是鼎。」管一恆把之前在火車上葉關辰關於禹九鼎的猜測講述了一遍,「如果說之前只是猜測,那麼現在第二隻鼎耳出現,恐怕我們就不能只當做猜測來看待了。關辰有一句話我覺得說https://www.hetubook.com.com得很對——我們應該想想,為什麼當初禹不誅盡天下妖獸,而是把它們禁錮在了九鼎之中,難道不怕貽禍後世嗎?」
管一恆雖然心事重重,也忍不住笑了一聲:「雲姨,不用的。我正好也想去西安,跟協會談談這件事。不僅僅是養妖族,還有這兩個鼎耳的問題。雲姨,我馬上就提交個報告給處里,螣蛇和九嬰都棲身於鼎耳之中,這個鼎耳又與它們有種特殊的聯繫,我覺得這件事絕對不是湊巧,很需要好好調查。哦,其實我想晚幾天去西安,留下來調查一下鼎耳是怎麼出現的。」
「我知道。」管一恆神色不動,「但是我去提,比別人更合適一些。」他的父親也是死於妖獸爪下,由他來提,至少別人不好說他站著說話不腰疼,自己有了法器就不管別人死活。
董涵被不軟不硬地戳了一下,倒也不以為意,仍舊笑眯眯的:「聽說在扎龍又出現了一個鼎耳,能不能讓我先看看?」
董涵面帶微笑,把車裡人都掃視了一番,慢條斯理地說:「《山海經》中有記,東海有流波山,入海七千里,其上有獸,壯如牛,蒼身而無角,一足,出入水即風雨,其光如日月,其聲如雷,其名曰夔。黃帝得之,以其皮為骨,橛以雷獸之骨,聲聞五百里。」
「當然。」董涵笑起來,「小朱你不知道么?當初黃帝與蚩尤之戰,黃帝不敵,為壯軍威,取夔牛皮為鼓,雷獸骨為棰,一擊聲動五百里,誅殺蚩尤。這不是書上都教過的么?」
這說法有些無力。蒲牢這個「似龍而小」,其實更像一隻大守宮,也就是蜥蜴,在爪子上也不符合。管一恆只搖了搖頭:「蒲牢其性好吼,倘若是它,戰鬥中不可能毫無聲音。」
董涵倒好像早就料到了似的,笑眯眯地打招呼:「小管,聽說這次在扎龍又立功了?喲,這不是東方家的二公子嗎?這次也來參加會議?」
「接誰?」東方瑜漫不經心地問。
管一恆的嘴唇緊緊閉著,半晌才說:「但龍生九子……」
吃過早飯,老鄭留下一名特警向葉關辰和陸雲分別做一次詢問,就跟管一恆和東方瑜一起,帶著人進了保護區。
《黃帝內經》記載:「黃帝伐蚩尤,玄女為帝制夔牛皮鼓八十面,一震五百里,連震三千八百里。」
天師協會每三年都有大例會,基本上全國三級以上天師都會出席,除此之外,每年一次小例會,則是各地分會負責人來報告工作。今年這是小例會,選在秦嶺附近一個農家樂裡頭舉行。
老鄭倒拍了拍管一恆的肩膀:「我覺得你做得對。既然有想法,有疑慮,就應該儘早提出來,否則這個也怕那個也怕,拖到最後拖成禍患,不說別人,咱們良心上也不安。提吧,怎麼說還有處里呢,有什麼事扛不住了,打電話!」
「當然,這不是最合適的辦法么?」董涵絲毫不以管一恆的口氣為忤,仍舊是含著笑,「這個辦法也和-圖-書不是我首創的,自黃帝始,不就已經在用了嗎?說起來我們都是炎黃子孫,老祖宗傳下來的好辦法,我們為什麼不用呢?」
「是嗎?」老鄭眉頭一皺,「如果說妖獸殺死飛頭蠻的時候,真田一男轉身逃跑,卻被趕上殺死,這也說得通的。但飛頭蠻死於牙,而真田一男死於爪——這個……」
鴟吻有龍頭,卻是魚身鴟尾,無爪可抓,也不對。
蚣蝮與狴犴略有類似,亦是獸形,並無鷹爪。再加上形似獅子的狻猊,這三子其實可歸於同一類,當然也就排除在外。
「車是在當地車行租的,車行員工也證實了來租車的就是寺川綾。」雲姨在電話里說,「所以你們不必在保護區里搜索了。」人都跑了,還搜個啥。
管一恆終於覺得有點不對勁:「亂吃藥?」東方瑜對葉關辰,似乎頗有幾分防備和敵意?
當時這場大戰,因為蚩尤八十一兄弟「銅頭啖石,飛空走險」,且能驅遣猛獸,呼風喚雨,所以黃帝之兵不敵。之後九天玄女下降,先教黃帝做指南車,破了蚩尤的風雨迷霧,又教黃帝去流波山捉來夔牛,以其皮製鼓,再去雷澤捉來雷獸,抽出骨頭做鼓棰。這種鼓敲起來,聲震原野,整個戰場地動山搖,蚩尤兵卒被嚇得心膽俱裂,兵敗如山倒。
管一恆嘴唇動了動,東方瑜立刻瞪了他一眼:「你又要說葉先生不是那樣的人對吧?就算他不是那樣的人,拿一種根本沒有經過審批和註冊的藥物隨便給人服用,我也不能贊同。這跟急救不同,你當時沒有生命危險,根本沒有必要服用來源不明的藥物!以後你自己也長點心眼,別再隨便亂吃藥了!」
管一恆把鼎耳取出來給他,董涵拿在手裡翻來覆去地看了一遍,又還給了他:「兩個鼎耳出現,這恐怕不是巧合了。小管你怎麼看?我聽說你準備要提交一個報告,是關於妖獸處置方法的?」
他話還沒說完,管一恆已經看見了董涵三人:「已經出來了。」
雖說寺川兄妹跑了很是叫人惱火,但好在真田一男已經死掉,九嬰也沒有被外人拘走,一行人便轉回管理局。路上,老鄭忍不住又提起來:「如果不是寺川兄妹殺了真田一男,那是誰殺了他呢?」
管一恆沒說話。他是覺得葉關辰不會胡亂給他用藥,但東方瑜完全是出於對他的關心,就是爭起來又有什麼意思,無非是浪費了朋友的好意。何況葉關辰對東方瑜來說完全是個陌生人,倘若換成是有陌生人給東方瑜吃了什麼不知名的葯,他也一樣會做此反應的。
管一恆又沉默了。費准從鼻子里哼了一聲:「那換了你會怎麼做啊?你有什麼比黃帝更高明的辦法嗎?」
老鄭也嚴肅起來:「你指的是什麼?」
東方瑜也笑了起來:「其實我聽雲副處長說西安的事——我覺得一恆你應該照辦的。」周管兩家的恩怨他很清楚,「螣蛇說起來也是十三處的任務,你沒必要去受這個氣的。」
費准跟他心意相hetubook•com.com通,很明白他要說什麼,馬上接道:「但不如此則不能平蚩尤,蚩尤不平,則天下不定,百姓更要為戰亂所苦。黃帝是為了定天下撫百姓,讓天下人都能安居樂業,所以才用此非常手段。否則三皇五帝之中,又怎麼有黃帝一席之地呢?」
管一恆沉默良久,才說:「涿鹿之戰關乎天下之定,我不能說黃帝做得不對。」
饕餮不必說了,倘若是它出現,哪還會留下什麼屍身?統統都要吞到肚子里去了,骨頭渣都不會剩。
董涵抬手拉攔住了他,意味深長地沖管一恆笑了笑:「是不是私利,我們再看吧。」
經此一戰,蚩尤被誅殺,黃帝才大定天下。所以說起來,夔牛鼓真是功不可沒呢。
他說到這裏,還特地停了一下,笑問:「我沒背錯吧?年紀大了,記性也不如你們年輕人了。」見沒人回答,他才又慢悠悠地說,「蚩尤兄弟長得不類人形,銅頭鐵額,食鐵啖石,又能飛空走險,呼風喚雨,其實細想起來,也是妖物的一種。但夔牛鼓一出,『九擊止之,尤不能走,遂殺之。』你們覺得,這夔牛鼓是不是件好法器呢?」
過了很久,管一恆才說:「也許殺死飛頭蠻和真田一男的,是同一隻妖獸。」
管一恆微微皺眉:「你讓我怎麼奇怪呢?去問問關辰,你給我吃的是什麼葯?拿出來我要送去做病理毒理實驗?」
管一恆失笑:「這話不對吧,你是協會的人,怎麼不跟協會一夥呢?」
蒲牢一吼,聲傳百里,恐怕就連他們這裏都能聽見,更何況是醫院呢。所以說來說去,只有睚眥。
管一恆怔了一下,馬上追問:「他們到達休息區是什麼時候?」
要說巧也真是巧,管一恆和東方瑜跟協會來接的人碰了面,那人就說:「還要稍等一下,再接幾個人。」
至於形似螺蚌的椒圖,軟體動物根本就不必考慮。
「所以就要煉器?」
「龍。」管一恆已經回答了,「龍為鱗蟲之長,其形有蛇身、鷹爪、馬頭、魚尾、鹿角,口中生利齒。」
「你說什麼!誰為了私利!」費准馬上就炸了毛。
「不能說黃帝做得不對?」董涵意味深長地重複了一遍,「也就是說,你也不認為黃帝做得對?」
「不過——蒲牢似龍而小,其實也有可能……」東方瑜看了看管一恆的臉色,喃喃地說。
「黃帝也煉器?」朱岩在後座上小聲問了一句。他是覺得煉器有些殘忍的,但涉及到天師的利益也不好多開口,但現在聽董涵連黃帝都扯了出來,就忍不住要問一句了。
「對。」管一恆也不諱言,「我覺得現在所用的誅殺或者煉器的方法都不合適。」
兩人笑鬧了一會兒,管一恆才嚴肅起來:「我想去西安,是想說明一下鼎耳的事,畢竟這兩件事里我都經過,尤其是九嬰這一次,還是我親手收伏的,鼎耳與九嬰之間的聯繫,除了我沒人再能說得清楚。這件事絕對不是湊巧,我覺得這後面可能有些我們之前沒有考慮過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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