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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輕踩死他們也不會有半點遲疑，大象從來都是如此。

「徐爺爺八十大壽，我得回來！」柳青煙打破了他的回憶，更讓他瞭然。

耿力獃獃站立，一切都完了。

這是燕京，一個局長不比一個市長權利小，他身後更是龐然大物柳家。

他的靠山不大不小，位置卻很關鍵，這才是他能夠一直到現在都沒什麼出事的原因。

通往二樓的樓梯上傳來腳步聲，匆匆忙忙。

也就是在那幾年他明白了一件事，「位卑言輕」。

耿所長苦笑一聲，他還以為是張敬軒托的關係，說話也是習慣成俗。

沒的說，安靜不是他的性格。

雄據燕京的家族那一個簡單？哪一個不是政商兩屆都有大量自己的人馬。只有軍隊他們的人手相對於少一點，那裡有不少新的家族。

「藍田玉？」柳傳文一愣，「藍田日暖玉生煙」的詩句他是知道的，但藍田玉卻是他生平第一次見到，以前都不見其物。

就算他背景再硬，自己解決不了有柳家，柳家不行還是唐家！

「你就是唐川？」柳傳文目光炯炯，他早就注意到了唐川。

「我舉報！」耿力回味過來，咬牙切齒。

意料之中的事並沒有發生，接踵而來的都是意料之外。這讓金三隻能坐以待斃。

玩古董的遇到碰瓷的幾率多，但這沒什麼用，像金三這種厚臉皮的人太少，幾乎沒有。

燕京是他的主場不假，也是她的主場。

柳青煙來了興趣：「你怎麼知道唐川不適合當警察？」

柳ｈetuｂoｏｋ.com.cｏｍ傳文看著他，一字一頓：「那也就是說你知道這件事！」

「好了。」柳傳文轉身說，「明天自己去談談，免得我從上而下。」

「說說看。」柳傳文例行公事的問道。自己侄女說了話，別說他做的壞事不少，上面有人。

柳傳文這下來了精神，他是不認識唐川的，就連上一次柳青煙回來他都忙著手中的事，沒有趕回來。

「這位小姐。」耿所長頗有眼力勁，想要證明警察的威嚴。

他詳細道出當日所發生的一切：「我叫楊浩，在隔壁開了一個書畫店，上次也被金三……」

「小煙，你怎麼么肯回來了？」柳傳文進門就到，他今年才三十五歲，正是年輕力壯，看著自己的大侄女長大，到二八年華出落的格外動人卻又傳來噩耗。

例外總是有的，比如一個年輕的老闆，他曾經不忿，動手打了金三，被拘留，賠錢了事。

身子一顫，耿力忙道：「金三說的確有其事。當時我們也了解到這個問題，只是他故意傷人，我們也沒辦法。走的比正常程序輕一點。」

柳傳文搖頭：「唐家人就算當警察也不會起點這麼低。再說了，他的性格不適合當警察。」

警察說話了，好言相勸之下，沒人留下，各自回到自己店裡面忙活去了。

這對金三而言也是衝擊，一個所長都會被擼沒了，自己還會有好下場？

甚至柳家能動用的關係比唐川可能更多。

小煙的未婚夫有怪病！

不過和-圖-書，不管是在那裡，只有有權有勢，別說他什麼壞事都做，就算他從小到大謊話都不說，也能送進去。

事主都不追究了，也沒有法律依據的自然是沒什麼人，不管是明面上還是實際上都一樣。

別人走了，他留了下來，憑著一句「我要舉報」進了寬敞明亮的店鋪裏面。

只見張掌柜捧著一個長長的盒子，快步走了下來。

柳青煙長嘆一聲：「都說徐爺爺可能熬不過去了……他前幾年還那麼硬朗。」

一個老闆滿眼羡慕：「這湘瑾軒是走了大運！有這麼多大人物垂青，不知道我什麼時候才有大人物罩著！」

「這都是你做的？」柳傳文明知故問，卻不是想要寬恕他，他是用審判的語氣。

「他？」柳傳文頭也不回，看著金三。

他能夠撒潑，耍賴，但那是對於普通人。警察，就是一小小的片警都不會信，加上他身上的那張皮。

「我會相面，也會心理學。看得出，他性子絕對不是你我看到的樣子，這隻是他的偽裝。」

金三語塞，他做的事過程都一樣，這經不起推敲。而且這些事都是在私底下解決了的，華夏自古便是：民不舉官不究。

不多時，外面來人了，走在前面的赫然是一個不威自怒的中年人，他面無表情，身後跟著一幫警察。

而且，他說的還不是好事。

耿力低著頭不說話，也就是默認了。

一般人身上是不會有妥協這兩個字。

剛才的議論紛紛已經成了煙雲，誰也不會為了每天都會發和-圖-書生的和自己沒什麼關係的事說話。

他做賊心虛，聽他們稱呼柳傳文為局長之後，說不害怕怎麼可能。

「噓！」另一人噓聲，看著柳傳文走了進去。

他一直坐在一旁，看似置身事外，實際上每每說話都被他們聽在耳中，這個店的掌柜也對他頗為尊敬。

耿所長臉色一變，他沒想到金三病急亂投醫的提了自己名字。

「這次我想讓唐川為徐爺爺檢查一下……」她沒有把自己所想全部說出來，延壽這兩個字關起門在自己家還能說下，在外面根本說不出口。

「張掌柜晚些也去下，少些麻煩。」唐川補充了一句。

他今天就沒打算展現自己的英姿，尤其是在知根知底的美女老師柳青煙面前。

「不過，先解決一下這裏的事吧！」看美女老師話音一轉，看著金三和不知所云，滿臉緊張的耿所長。

他卻不後悔，一心想要報復。

他不止一次在家中為之憤怒，怒斥他們的決定卻沒有什麼作用。

「對！」他使勁點頭。

能被上司叫出自己的名字這是榮幸。此情此景，他卻是高興不起來，忐忑不安。

她連續問，趾高氣昂：「你就是我五叔派來的人？沒人跟你說什麼？」

「下輩子咯！」一相熟的老闆打趣他。

唐川一言不發，饒有興緻的看著他們討論自己。

別說在法律尚在完善的華夏，就是國外這種事都很難定性，屬於商業糾紛而非犯罪。

柳家比不上唐家，卻也不是這些人惹得起的。

「這個稱呼的事ｗww•hetubｏoｋ•coｍ•coｍ我先不說，之後我們慢慢說。」柳青煙磨牙，張敬軒說的稱呼是誠心誠意。她看這耿所長言語中有那一分輕佻。

「他叫唐川。」沒了外人，柳青煙也放下自己剛才的冷漠，抱住唐川的肩膀：「還不叫五叔！」

「徐家沒有男孫，否則他也會如此。」柳傳文是知道內里辛密的，若是徐家有人能夠撐起還好，可一個個姑娘都有自己的想法，愣是沒人想要走政途。

「柳小姐。」他將盒子放在桌子上「這是湘瑾軒壓箱底的玩意兒了，藍田玉製作的玉如意。或許比不上極品的玉如意，卻是其他地方都沒有的。」

對視不過數秒，他移開了目光，哈哈大笑：「不錯，有沒有興趣當個警察？」

他狡辯，故意誇大：「這小子打爛我東西不說，還動手打我，揚言見我一次打我一次。要不是耿所長來的快，我早就沒命了！」

說話的還是柳青煙，她臉色不好，沒想到自己五叔派來的人都是這樣的貨色，不禁讓她想到了一個成語「蛇鼠一窩」。

柳傳文臉色不好，一股威嚴不高不低，卻能讓人心悸，尤其是對金三。

之後幾年他整日撲在工作之上，職業也被破格提拔成了局長。

暴力機構不是誰都敢招惹的。

沒想到是，正主居然是這個漂亮的女人。

政治向來都是如此，血腥暴力，除了生便是死。

「徐叔倒是喜歡你的性子，若不是他，你現在也遇不到這小傢伙了。」柳傳文語氣平淡，真的把唐川當成了自己子侄輩的。和-圖-書

柳青煙很不滿意柳傳文把自己扯進來，給他一個白眼，說：「只要你說得動他，我倒是無所謂。」

自己侄女不是逃離燕京時慌亂的小姑娘了，她現在漂亮，聰明，也有依靠。

就在他還在糾結的時候，柳傳文的聲音讓他一驚：「耿力，他說的是不是真的？」

柳家還容不得他說不。

「五叔！」唐川隨了柳青煙的稱呼。

「正是！」唐川和他對視，氣勢絲毫不低。

「他似乎是柳傳文！」有人說。他見過這位年不過四十，以嚴肅認真出名的局長。

「既然什麼都不知道，那就一邊乖乖站好，我最討厭你這種警察，希望你乾淨……」柳青煙輕蔑的說，希望二字是他刻意加上的。

也不是誰都像金三一樣時間那麼多，三天兩頭來鬧鬧。

話說了很多，一件件，他的暴怒頭一次有人贊同，也有人假裝義憤填膺。這種事誰都不只一次聽說，遇到或許會是第一次。

再後來，他說話聲音大了，也對自己外冷內熱的侄女多了些支持。

「恩？」柳傳文加重鼻音，如鷹眼的目光掃過。

剛說完，他就苦笑一聲：「就算你願意，我侄女都不願意放手吧？」

這時候已經沒有看熱鬧的人了，事情光不光彩先不說，先清場。

「張掌柜，上茶！」唐川又道，笑眯眯的顯示自己的存在感，他依舊在旁觀。

金三剛剛還看見了黎明的曙光，現在就被迷霧籠罩住了眼。

特權階級永遠不是普通人可以想象的。

「帶他們回去。」柳傳文拍了板，一切都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