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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力笑了笑：「先吃飯，飯桌上我告訴你們！」

怪不得安子這麼緊張，白天都把門鎖了，生怕有什麼生人進來！

張力大急，可是現在也不管那麼多了，便仔細檢查了一下少女的胸部。

張力笑道：「手裡有糧，心中不慌！這可是真正的至理名言哩！」

原來錦衣少年竟然是個女子！

張力雖說只見了這錦衣少年一面，但那天是張力第一次聽說科舉考試會試的試題，故而印象比較深刻。這少年當時的舉動，也給張力留下了印象。

現在路過糧店時，安子看那牌子上寫的價格，足足比幾日前上漲了一倍還有多！

剛才還在你擠我我擠你買人蔘的人群，顯然也被這一幕驚呆了，眾人一個個都張大了嘴巴！

錦衣少年急得眼淚都掉了出來，剛才即使那麼疼痛，她也沒有落淚，可是張力這一摸……

「唔……」

席上張力盡量挑選著安子和高元良聽得懂的詞彙，細細地解釋了一番瘟疫的傳播途徑和簡單的預防方法。

啊！居然……那個……摸到那個啥了！

只見靈芝堂外面，一名錦衣少年正與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爭搶著一個包裹！

只見高元良拖著剛才那搶包裹傷人的漢子，慢慢走了過來。

高元良道：「少爺你想想，一個看似正常的普通人，多半還是你熟人。你根本看不出他有發病的癥狀，可是他就把潛伏期的瘟疫傳給了你！多可怕的一件事！」

三人左右無事，便快步走上前去https://m.hetubook.com.com，想看看熱鬧。

原來是說這個！

「靈芝堂？好像有點印象……」

「你買不買？不買給爺滾開，老子家裡一大幫子人等著喝白虎人蔘湯呢！所有藥材都買齊了，就差這一味人蔘了！」

再細看時，才發現這靈芝堂將整株的人蔘切成一錢分量一小塊，切散了賣給眾百姓。

這下張力就明白了，這是說這次瘟疫潛伏期長，而且瘟疫傳播是在潛伏期里就開始了！

康興安和高元良早就起來了，高元良在院子裡帶著安子打拳健身，順便也等著少爺醒來。

張力問過隔壁的街坊，那街坊說明月樓已經歇業三日了。一則是生意冷清，二則徐掌柜也怕有病人進店，畢竟打開門做生意的，進店之人魚龍混雜。

「人蔘管夠！大家不要擠！」靈芝堂的店小二扯著嗓子大聲呼喊，不過大夥卻根本不聽，越發地往鋪子里擠。

安子咂舌道：「少爺，你真是神了！這糧價嗖嗖的往上漲，幸好咱們趁著城裡瘟疫還沒擴散的時候屯了不少！」

這倒是個好法子，整株人蔘恐怕百姓也買不起。這麼分散包裝散賣的話，確是方便了許多。

高元良應聲一個箭步，緊緊追上前去！

張力立刻有種不詳的預感，他伸手一探，想看看這少年有沒有骨折！

板藍根在後世可是防治瘟疫的良藥，可惜在明代卻沒有引起足夠的重視。

「少爺，那靈芝堂門前怎麼這麼和圖書多人？」

張力不解道：「這嚴加巡查是好事啊——」

張力不說話還好，這一說話錦衣少女眼淚嘩嘩地流了出來。

那漢子一條腿明顯瘸了，也不知是自己崴了腳還是被高元良弄的……

準確的說，算是見過一面。

此前張力囤積的藥材之中，便有一味板藍根。

張力立即轉過頭，循著聲音望去！

只見錦衣少年右胸上一處腳印，衣衫上滲出血來。少年痛得死死咬住嘴唇，身子卻根本動不了！

雖然張力等三人感覺有些掃興，不過先前本就沒抱著太大的希望，只得去尋肉鋪買些豬肉回去。

康興安一臉的崇敬之色，少爺在他心目中，已經和他說的那個「蓬萊醫仙」可以划等號了，簡直就是無所不能的仙人啊！

張力直聽得眉頭緊蹙。

張力點點頭，思索片刻，道：「你們小心一些也沒錯，瘟疫來勢迅猛，多加幾分小心也是對的。不過你們想想，我每日都與病人接觸，為何卻不染病？」

這一頓飯安子做的是白菜湯、大鹹菜和白米飯，三人吃的津津有味。

見那行兇的漢子拔腿跑了，張力猛喝一聲：「元良，快！抓住他！」

見張力起床了，康高兩人便也就停了下來，三人收拾停當，出門而去。

少女的臉色更是蒼白到了極點，眉頭也深鎖著。身體的劇痛和張力這無心的一摸，顯然超出了少女忍受的極限！

直到拐出衚衕口，走上了鼓樓大街，街面上才算是漸漸有了些人氣。

和*圖*書張力忽然覺得那錦衣少年彷彿有些面熟，好像在哪見過——可到底在哪見過呢？

「這……」高元良和康興安一時語塞。

張力有些尷尬，連忙輕聲道：「在下唐突了，事態緊急，在下是個郎中，只為救人！還請小娘子寬恕一二……」

張力連忙快步跑向摔在地上的錦衣少年，等到了跟前定睛一看，才發現原來還真是個熟人！

……

席上高元良一直抱怨安子，說少爺回來了也不弄倆葷菜。張力知道高元良武人出身，是個吃貨，卻也不點破他……

待到張力發現少女並沒有明顯的骨折時，這才稍稍鬆了口氣。

街面上很多鋪子都關門大吉，也只有糧店、雜貨店、豬肉鋪子這些還開著，畢竟瘟疫再迅猛，人總是要吃喝的。

這少年，正是當日在明月樓中，對那幾個士子不屑一顧，說他們「膚淺」的少年！

張力心裏正在琢磨著看能不能找個法子，跟醫卿大人推廣這板藍根——物美價廉，藥效還高，可是急切間又怎麼說呢？

「啊！抓住人犯了！」人群中不知誰粗嗓門叫了一聲，引得張力抬起了頭。

先前張力讓康興安屯了不少糧食，足夠三人吃很長一段時間。

張力嘆了口氣，道：「這白虎人蔘湯雖說對瘟疫有些功效，可若說作用，還及不上咱院子里的板藍根呢！你們每天堅持喝，只要不與病人密切地接觸，不會染病的。」

不過錦衣少年不認識張力，張力也不認識他！

高元良這些和-圖-書天困在院子中，嘴裏早已淡出鳥來，便對康興安道：「安子，你平時管錢，俺老高也不便說什麼。少爺難得回來休息一日，明日咱可一定要出去買點好吃的回來！」

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那搶包裹的漢子飛起一腳，將錦衣少年踹出了好幾丈遠，錦衣少年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燈籠街上冷冷清清，一個人影子都沒有。

「嗨，少爺咋就轉不過這個彎呢！你想想，發病的都立即送出城，那每日新增的人，病是從哪傳來的？！」

湯足飯飽，安子收拾完碗筷以後，安子和原來好幾天沒見張力，便又一起閑聊起來。

靈芝堂當然不是只賣靈芝，不過一聽便知，乃是一間藥材鋪。

「掌柜的，你這人蔘怎麼一天一個價？」

高元良道：「現在城裡王縣丞帶著衙役民壯巡查非常嚴格，只要哪一戶一有人呈現出發病癥狀，立馬便被送往城外……」

「是啊，縣城裡最大的商行恆興行名下的鋪子啊！」

突然，張力猛地渾身一震，手「嗖」地一聲就收了回來，彷彿摸到了毒蛇一般！

張力叮囑兩人每天早中晚各喝一碗板藍根湯藥，當可以起到一定的預防作用。

「是啊，昨日還是一兩銀子一錢人蔘，今日怎麼一錢人蔘便要一兩七錢銀子？」

「搶人啦！搶人——」一聲凄厲的尖叫傳入張力耳朵，張力猛地一驚！

居然有人敢在光天化日之下，當著這麼多人面前——明搶？！

張力看著高元良，示意他接著說下和*圖*書去。

張力笑道：「哈哈！你們不要貧嘴了，明日我們就出去逛逛，順便買些豬肉燒酒回來！只要小心提防我剛才告訴你們的那幾種傳播途徑，必然不會染病的！若是明月樓還沒歇業的話，咱們就去聽曲兒！」

如果斷裂的肋骨刺入肝臟或者脾臟甚至心髒的話，這少年必死無疑！

康興安原本也就是個鄉野小子，也有一種從眾的心理，小聲地問張力道：「少爺，咱們不用買點人蔘么？」

張力笑笑，也不說話。

眼睛一閉，少女竟然昏厥了過去！

「啊！王縣丞來了！」不知人群中誰喊了一聲，眾人紛紛躲避。

張力帶著康興安和高元良來到明月樓前，只見酒樓大門緊閉，顯然是沒開門。

康興安一臉無辜：「哎呀呀，高大爺，這還用你說？前兩日不也是咱倆都不懂這瘟疫如何傳播，所以都不敢出門買菜的么？你倒怪罪到我頭上，說的我多吝嗇似的！」

高元良一臉的不高興，斥道：「你傻呀，少爺醫術這麼高明，若是需要人蔘的話，咱們早就屯起來了！還等著現在漲價才來買？」

張力微微一笑，戲謔地對高元良道：「孺子可教！」

忽然張力看見前面不遠處一個鋪子門前聚集了很多人，也不知是什麼鋪子，瘟疫期間竟然有這麼多人上門買貨？

張力還是有些不明白，高元良接著道：「街坊互相監督，里正一個時辰一查，連半夜都要查夜！」

翌日，張力睡到日上三竿才醒過來，前幾天實在是太過勞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