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閨寧

作者:意遲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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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風雨

第182章 風雨

皇貴妃也知道太醫都同紀桐櫻說了什麼,她是因為心中鬱結難消才病了的,平素若能多笑一笑,這病也就不治而愈了。紀桐櫻便也是這般想的。
小太監在邊上陪著笑臉將她送上了馬車。
玉紫抱著包袱,低聲道:「小姐,這麼一來,雲詹先生那邊,豈不是就要再拖延許久?」
雖都是馬車,但這輛是青篷的,車身也更小巧精緻些,乃宮裡頭日常所見。
諸人應當都早早得了紀桐櫻的吩咐,所以馬車一路行到了皇貴妃這,卻沒有直接去紀桐櫻的永安宮。
嗅著空氣里隱約的花香,謝姝寧去見了皇貴妃。
謝姝寧疑惑起來,只躺了約莫兩刻鐘,便睡不住了,起身讓人打了清水來凈面。
她雖覺得這裏頭有些古怪,畢竟自她們上回入宮到現在並沒有相隔多久,但謝姝寧既是願意去的,她這個做母親的更不會拒絕。
皇貴妃所出的皇子,今年才七歲,少不知事,卻也忙著跟太傅念書識字,只每日能在晨昏時分來陪著皇貴妃說說話。紀桐櫻倒空閑些,可她還有兩年便要及笄,平日里雜七雜八的事也不少,不能寸步不離地陪著皇貴妃。
宋氏那得了信,卻不知是因為皇貴妃病了,只當是紀桐櫻在使小性子,所以才急巴巴要接謝姝寧入宮。
只要一刻沒有見到人,她就一刻不能隨意猜測宮裡頭髮生了什麼事。若不然,只會在自己還未深入皇宮時,便已開始被恐懼籠罩m.hetubook.com.com。而人一旦害怕惶恐,處事之時,便不能再平靜對待,行事間也就更容易犯錯。
玉紫被顛得面色泛白,等到馬車好不容易駛入了南城時,才終於鬆了一口氣,試探著小聲問面色凝重的謝姝寧:「小姐,公主殿下為何這般匆忙地要見您?」
謝姝寧微微一笑:「她們既要說,便由得她們去說便是,二伯母都沒有發過話,誰又能做什麼?」
冬至這樣的,卻也不少見。
玉紫頷首,得了她的話,便覺安心不少。不管怎樣,而今冬至是謝姝寧的人,一旦出了事,謝姝寧總是脫不了干係的。她既為主子憂心,也是在為自己憂心。
謝姝寧特地吩咐過,玉紫當然不會忘記,聞言便道:「說到冬至,奴婢倒是想起了一件事。」
「哦?」謝姝寧再次撩開帘子往馬車外看去,「他上回來二門外的亭子回您的話,被長房的人瞧見了,回頭便有人私下裡在說冬至像夏至。」
迎著紅艷艷的大太陽,謝姝寧領著玉紫、圖蘭,同宋氏匆匆話別,上了去皇城的馬車。
再者謝姝寧也在回京后,便幫原先的夏至,如今的冬至,重新捏造了身份,在官府里記了名的。
窗牖半開,從謝姝寧的角度望出去,正巧能瞧見一片翠綠的樹蔭。也不知是什麼樹,生得頗為高大,枝葉間夏蟬忽隱忽現,卻不胡亂鳴叫擾人清夢。
謝二爺死的不光彩,故而他的真hetubook.com.com實死因都是對外瞞嚴實了的,後頭夏至不見了,眾人便都開始傳說是夏至叛主,害死了謝二爺逃匿了。
紀桐櫻藏不住話,聞言便道:「前一日還好好的,我來尋母妃用晚膳,母妃還親自下廚做了吃食給父皇送去了。一切都好好的,可她次日便成了這幅模樣。太醫說,母妃的身子沒有大礙,成日里懨懨的,只是心緒不寧之故,乃是心病。」
不知為何,她心裏有極不妙的預感。
皇貴妃病了,是因何而病,又病得如何,這都是需要細細探究的。
日頭仍火辣辣地懸在高空上,將青碧色的天都映照得發紅。
這天氣,古怪得很。
「母妃這話說的我可不依,難不成阿蠻才是您親生的?」紀桐櫻佯作惱怒。
兩人便在皇貴妃宮裡的偏殿里,一道歇了會午覺。
馬車行的緩慢而平穩,走了良久才終於到了地方。
隨即,馬車在「噠噠」的馬蹄聲中,朝著皇城行駛而去。
謝姝寧收回視線,往停在了身邊的馬車看去。
「母妃,您這整日里冷冷清清的,阿蠻來了也好同您做做伴。」紀桐櫻坐在床邊,笑吟吟沖她解釋。
謝姝寧默念著這兩字,忍不住懷疑起皇貴妃是不是發現了什麼,所以才會變成這樣。
因身下馬車趕得太快,再好的馬車,再好的車夫,再平穩的大路,這馬車也還是不禁有些顛簸起來。謝姝寧束手坐在那,撩起窗格上的小帘子和圖書往外看了一眼,道路兩旁的房舍在視線里飛快退去,不一會便沒了蹤影。
所以三房的人,可也都當冬至是跟圖蘭一樣,是謝姝寧在關外買回來的人。
這次入宮,玉紫將那幾本書也一併給收拾了。
宮裡的女人,只為權跟坐在龍椅上的同一個男人而活。
紀桐櫻就也跟著一道先行退下。
心病?
「我沒瞧見過,只是聽說,生得同淑太妃極像。」紀桐櫻在羅漢床上坐起,蹙眉道,「有什麼不妥的?」
玉紫跟圖蘭也都從她凝重的面色里看出了異樣,一齊正色點了點頭。
她扭過頭來看向紀桐櫻,問起淑太妃的事。
再加上,她也知道自己嘴上沒門,萬一在這節骨眼上同病中的母親說了什麼不好的話,那可就糟了。
從謝家所在的北城趕往南城,原要許久,可這回他們走得急,竟是只花費了平日里一半的時間。
一離了謝宅,馬車駛出石井衚衕,車軲轆就滾得飛快,一路疾馳。
她站定,以手遮眼,悄悄仰頭往上空看了眼。
「小姐,車來了。」玉紫在旁輕聲提醒。
這事,可不古怪?
親姐姐都只這般,容家卻竟然能有同淑太妃生得極像的姑娘……
不過這事過去了兩年,便是有什麼證據也不會叫這群碎嘴的八婆握在手裡。
關外,也有漢人。
好在就目前看來,謝姝寧一切都胸有成竹,大計在握。
所以,謝姝寧思來想去,覺得這裏頭最關鍵的線索,應www•hetubook•com•com當還是在肅方帝身上。
紀桐櫻一下子冷了臉,但仍耐著性子回道:「她早先日子,也病了,容家還送了個表妹還是堂妹的入宮來陪侍。」
謝姝寧便知道,紀桐櫻這是先斬後奏了。好在皇貴妃見了她神色是驚訝中夾雜著歡喜的,應也是願意她入宮的。
謝姝寧不便立即下定論,只道:「有些驚訝罷了。」
淑太妃是她四伯母容氏的親妹子,她們一房也只得這麼兩個姑娘,偏生她四伯母容氏生得同淑太妃一點也不像。明明是嫡親的姐妹,但長相上,容氏輸了淑太妃不知幾何。
過了會,皇貴妃便吩咐人先送謝姝寧下去歇會,大中午的便是要陪她,也不急在這一時。
幾人說著話,過了須臾,馬車便已入了內城。
皇貴妃見了謝姝寧吃了一驚,道:「阿蠻怎來了?」
謝姝寧則不同,懂事乖巧討人喜歡,若能時時陪在這,想必對皇貴妃有好處。
她緊了緊互相交握的雙手,望向玉紫:「你也不是頭一回隨我入宮了,只這回要小心再小心,千萬不要叫人抓到了錯處。」話畢,她又看了看一直沒有出聲的圖蘭,道:「圖蘭也是,都謹慎些。」
圖蘭跟玉紫陪在車旁。
「這一回入宮,怕是要比先前多留幾日了。」不過就算還沒有見到皇貴妃跟紀桐櫻,謝姝寧也隱隱約約能琢磨出來,這事多半是同肅方帝有關。
謝姝寧一臉驚詫,「容家送了人來?是個什麼樣子的人?」
幾人https://m.hetubook•com.com笑做了一團。
紀桐櫻怕是許久不曾好好睡上一覺,這會睡得沉沉的,連她出了門也不知。
小太監出宮時便得了紀桐櫻千叮萬囑,要早早將謝姝寧帶回宮去,因而謝姝寧也沒多在府里耽擱,一等瀟湘館里的幾個丫頭將東西收拾妥當,便帶著玉紫出了門。
馬車停下,謝姝寧出得門來,只覺得烈日當空熱風席捲,叫人一時間難以睜開眼。也不知是從哪裡吹來的一陣大風,竟吹得她身上的衣物獵獵作響,衣擺上用銀色絲線綉著的蝴蝶亦被風吹得撲撲亂飛,似活了一般。
謝姝寧眉頭緊蹙,嘴角緊抿,沉吟道:「眼下還不能妄下斷言,要見到了人才知道。」
皇貴妃知道女兒挂念自己的身子,心頭微酸,便笑著打趣:「阿蠻來了也好,等晚些陪著本宮下下棋說說話,也省得本宮再聽她念叨。」
早幾日,謝姝寧就說要去見雲詹,可一拖再拖,這一次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啟程也再沒個准。謝姝寧搖了搖頭,道:「上回讓冬至從師父那帶回來的書也只看了泰半,眼下既已如此,索性就等事情結束再去見他,也正好能叫我將手邊的這些書都盡數翻閱一遍。」
皇貴妃的權,僅次於皇后,而即便皇后死了,她也不會被扶上后位。她跟肅方帝之間又是經年的情分,她膝下也有一子一女,只要她守住了自己的這一畝三分地,她現下所擁有的權,就不會被人搶走。
謝姝寧溫聲問紀桐櫻:「娘娘怎麼突然便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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