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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想提個問題，好嗎？」

「我們共進晚餐！」

「你，認識阿卡莎？」

「唔，相較而言，你金手指的技藝並沒有什麼質的突破啊，令我有些失望呢。」

王五用阿卡莎為例，質問了自己一個簡單的問題：老獨眼死而復生，然後呢？

「這麼明顯的諷刺語調，其實是在表達相反的意思。」

「你什麼時候徹底去死？」

因為他所面對的對手，在這方面的實力，的確比他更強大。

「你信春哥？」

得知競爭對手生活美滿，克洛蒂爾應該羡慕嫉妒恨才對吧？這種你若安好便是晴天的展開算怎麼回事啊！？

王五起步，閃身，但是面前的對手卻從克洛蒂爾換成了一個令他感到無比蛋疼的對手。

王五想了想：「我猜的，但這種猜測最接近真相。」

他並不是真的要子承父業，去博取莎莎姐的芳心，阿卡莎只是一個例子，是王五用來提醒自己的借口。

「克洛蒂爾，我想你沉睡地太久，神智有些不清楚，所以我來幫你把思緒理一理。阿卡莎，也就是前任教會聖女阿卡娜，是你在教會學院時期的競爭對手，將本該屬於你的聖女桂冠摘走，獨享榮譽，而後又將這一切棄之如敝履的教會背叛者。無論你作為一個競爭失敗者，還是作為一個教會的虔誠信徒，和她都是水火不容的關係，面對阿卡莎都應該心懷憤恨，詛咒她天天更年期，而溫馨祝福的話實在不適合由你說出hｔtps://ｗｗw.hｅｔuboｏｋ•coｍ.ｃom口啊。」

兩人一樣的桀驁不馴，一樣的唯我獨尊，在地下迷宮時兩人吵吵鬧鬧顯得熱鬧而溫馨，那是因為老獨眼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以父親的姿態寬容對待王五。

————

碎片落盡，王五看了看四周，依然是一片漆黑，環境似乎並沒有什麼改變，而在他身後忽然響起一個女子好奇的聲音。

下一刻，他的身影就消失無蹤了，取而代之的依然是克洛蒂爾。

「那是什麼？」

清脆的金屬撞擊聲響，王五最拿手的絕活：背刺，被對手用一柄短小的匕首擋了下來。

王五冷笑：「真相永遠是殘酷的，小美女，睜開你的眼睛看世界吧，不要被溫柔的假象給洗腦了。」

天國之夢在原主人的手中，變得更加靈活多變，克洛蒂爾只是投影出了老獨眼，就讓王五有些無可奈何。

所以，懷念歸懷念，但死去的老獨眼才是好的老獨眼。

「……我只信仰光明神。」

踏過老獨眼的屍骨，接下來的路還有很長，第二層，第三層……直到混沌神隕落，然後他還要將目標指向星辰大海。

王五心想，這個可是海珊當年親眼所見，總不至於有假吧？

用一把匕首架住自己的匕首的，並不是地下迷宮時期，那個年邁力竭的老獨眼，而是還有充足精力去開荒太古遺迹的老獨眼。雖然築夢術被廢，雖然瞎眼瘸腿，依然是大陸頂尖的和圖書高手。

克洛蒂爾憤怒地指著王五，渾身顫抖，片刻之後連眼圈都紅了起來：「你，太過分了！」

「阿卡莎寵她寵得不得了，當成親妹妹，甚至親女兒那樣疼愛，不是小姨子又是啥？我當初沒照看好她，讓她在第一層的時候捨身成仁，這件事兒阿卡莎能罵我一輩子，現在好不容易有了彌補的機會……我當然要盡我所能來挽回一點。」

所以王五非常開心地補充道：「莎莎姐現在過得不錯，有一個大陸頂尖的男朋友，還有兩個忠心耿耿的狗腿子，她本人更是擁有了神級的實力，成就輝煌卓著。」

克洛蒂爾目瞪口呆：「你，你從哪裡聽說我和阿卡莎水火不容的？」

克洛蒂爾有些茫然：「我……我也感覺自己像是死了，而且死了很久，但是就在剛才，我忽然又找回了自己的意識。」

「嘖，跟一個單身太多年的人拼手臂力量的確有點吃力。不過，老東西，你為什麼會給克洛蒂爾賣命？」

無論是太古時代還是現實位面，都不乏這樣的例子，有的人，他死去的時候萬人哀痛，死後無數人排隊前往紀念堂瞻仰他的遺容，盼望他能死而復生。但任何一個理智的人也都清楚，就算那位偉人重新站起來，也不可能改變現實中的任何事。相反，那些愛戴他的人或許也會轉入另一個陣營。

那個時候的克洛蒂爾，在自己管轄的教區勵精圖治，天國之夢感化無數信徒，令神聖議會多次考和_圖_書慮要將她封為新一任聖女，頂替阿卡莎的空缺。

老獨眼在死的時候，將一切希望都寄托在王五身上，將自己所學的一切傾囊相授，把這個太古時代的人造人培養成了第二個自己，並成功地完成了遺願——將GM小隊從血色空間解救出來，作為新生代的王五，比起上一代似乎更為出色。然而如果這個時候，如果老王五復活回來，就意味著世界上有兩個王五。

老獨眼哼了一聲：「我的確不喜歡她，正如她一直討厭我，但是……好歹她也算是我的小姨子，我有什麼辦法？」

王五本打算制止，但克洛蒂爾構建幻術的速度實在很快，在王五用瞬移版的速度出現在她背後前，已經完成了天國之夢。

王五一邊強笑著，一邊努力將右手的匕首向前推，刺入對方的要害。

「你夠了！你根本什麼都不知道！」

王五發自內心地尊重老獨眼，但是，就讓死者長眠吧。

「你怎麼沒死？」

「你真的認識阿卡莎？」

女子溫和的聲音，總算在王五換氣的時候插了進來。

然而很快，她就露出由衷的溫和笑容：「那就太好啦，之前我還一直在擔心她。但是……果然，就憑溫斯頓和金正陽，還沒有資格困住她。」

天空的碎片在身旁雨點一樣灑下，王五保持著自己的笑容，但心中的喜意卻漸漸淡去，不能再來。

這一次輪到王五沉默了，因為事情的發展好像有些出乎意料？

「王五，你就別再和*圖*書徒勞嘗試了，就算你試到脫肛，也休想用匕首傷到我，你還未夠班啊。」

克洛蒂爾聽了微微一愣。

「……信，您說啥我都信。」

「對了，克洛蒂爾，我有個問題想問。」

克洛蒂爾明顯還是有些不高興，鼓著腮瞪著王五。

這種捲土重來的架勢，怎麼看怎麼透著一股死不服輸，死磕到底的勁頭，由此推斷，她和莎莎姐的關係應該不是太好。

「聲音顫是嘲笑你的自不量力，你還沒發現我的確是用單手在擋么？」

老獨眼非常認真地解釋著，然後單手發力，將王五推了回去。

王五思考了半天，心中有了主意。

「嘿嘿，老東西，你說話的時候聲音在顫啊。是因為用力過猛痔瘡脫出了么？我可以讓你一隻手下去托一托。」

克洛蒂爾哼了一聲：「什麼問題？」

但克洛蒂爾已經再也不肯跟王五對話了，她伸出一隻手，原先掉落在地的天國之夢碎片重新聚合起來。

「你！？」

但如果他死而復生，如果他找回了巔峰時期的力量，再次成為那個令大陸聞風喪膽的GM小隊隊長，他還能否容忍王五的狂傲？

老獨眼瞪了王五一眼：「有何問題？」

「我們秉燭夜談！」

「大概是她想用滴蠟的方式來凌|辱你。」

想著連天不怕地不怕的老獨眼都對這個小姨子敬畏有加，王五非常難得地扮出笑臉。

「我記得你們兩個水火不容。」

「當然認識，有何問題？」王五一邊眨著眼睛，扮出和*圖*書天真好奇的模樣，一邊也在盡全力發揮多年來積累的情商，分析對方問話的心理。

「才不是真相！我和阿卡莎關係一直很好啊！在學院的時候就是密友，她在叛出教會的時候還曾經與我道別！」

「你會存檔讀檔？」

王五點點頭：「問吧。」

王五真心感覺像是見了鬼。

王五悠然說道：「我只是在揭露歷史的真相。」

「她祝我在教會能取得更勝於她的成就。」

「大概當地餐廳正在舉行二人同行，一人免單的活動。」

對於一個一流的金手指來說，刺擊永遠是最有效率的殺傷方式，王五全力之下的穿刺就連城牆也能打出個洞，卻偏偏不能在此時，讓武器行前行進一絲一毫。

「……倒是你死而復生的本事令人望塵莫及啊，老獨眼，你跑屍體這麼多次，身上的裝備也該沒耐久了吧？不怕自己裸奔么？」

現在這個克洛蒂爾，彷彿奇迹一般復活過來，而且找回了三十年前的理性，換言之，她其實就是三十年前的克洛蒂爾。

「小姨子！？」

「你一定誤會了，她只是想過去打你的臉。」

噹啷！

克洛蒂爾一邊馬不停蹄地回答王五連珠炮似的提問，一邊也顯得有些急切，想要插口，卻被對方噎得沒有空閑。

不得不說，這片大陸雖然廣闊，但是兩個王五，還是太多了。

王五轉過頭，方才手持劍盾，女武神姿態的克洛蒂爾就站在自己身後，一臉的好奇。

「現在，你相信我說的話了嗎？」